又努力想了想,老表指著自己的左邊額角:“貌似在這裏,紫紅紫紅的!”


    老太太當時就激動起來了,一把抓住老表的手腕:“真的,她怎麽樣了……”


    “嘶……”


    老表都被老太太抓疼了,別看老太太的手枯瘦如竹節,抓著他的勁兒很大。


    看老太太激動得聲音都顫抖了,老表莫名感到恐懼:“我都出來十年了……


    “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我這次就是迴老家,等見到她了再告訴你吧……”


    老太太追問:“你老家在哪裏?”


    “歸,歸提寨……”老表齜牙咧嘴的道:“老奶奶,放手啊,你弄疼我了……”


    老太太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放開老表,笑嗬嗬道:“我們剛好同路!”


    “這麽巧啊……”老表心裏暗暗吐槽,怎麽不是女學生剛好跟我同路呢?


    李楓是衝著蠱門來的,但其實沒人帶路,他也不知道蠱門具體在什麽地方。


    本打算到了地方之後,聯係一下何玉琢。畢竟都在彩雲之南,又明爭暗鬥了那麽多年,五毒教應該知道蠱門在哪兒,沒想到半路上遇上這事兒。


    現在李楓基本已經可以斷定紅眼兒老太太是草鬼婆了,而老表說的那個刀疤老太太八成也是草鬼婆,隻是不知道兩個老太太是不是蠱門的人。


    但天下蠱師是一家,即便她們不是蠱門的,和蠱門也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所以李楓臨時改了主意,打算從這兩個老太太入手。


    接下來的路程,紅眼兒老太太一直在和老表交談,基本都是在套刀疤老太太的情況。


    李楓就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但是老表也沒能提供多少有用信息。


    好在沒過多久,長途大巴停了下來,老司機扯著嗓子喊:“歸提寨到了!”


    紅眼兒老太太就拎著破布包袱下車去了,專門等著那老表。


    那老表卻是在依依不舍的跟女學生道別,臨走想留個電話,但女學生說“鵝看就木有介個必要了吧”。


    老表怏怏的下了車,看到紅眼兒老太太打了個招唿就過去了。


    紅眼兒老太太挎著破布包袱在他後邊兒跟著,李楓則是在紅眼兒老太太後邊兒跟著。


    紅眼兒老太太有迴頭瞅瞅李楓,李楓跟來旅遊的一樣,溜溜達達,手裏拿個手機左拍拍右拍拍,好像什麽都很感興趣。


    紅眼兒老太太也就沒在意他了,隻管跟著那個老表走走停停。


    下車的地方在大路邊,到歸提寨還要走一段山路。


    老表倒也是個好心腸,到了陡坡的時候又折了迴來,攙扶著紅眼兒老太太:


    “老奶奶,剛下過雨,路太滑,我扶您吧。”


    紅眼兒老太太含笑點頭:“謝謝了小夥子!”


    “嗐,您客氣了,咱們這不是順路嘛!”


    老表攙扶著紅眼兒老太太翻過陡坡,又走了大約二三裏山路就到了歸提寨。


    歸提寨是在西ns區很常見的那種寨子,一座座吊腳樓依山而建。


    沒拿到女學生電話的老表有點兒沮喪,跟紅眼兒老太太肌膚相親也沒讓他高興多少,直到走近寨子情緒才逐漸高漲起來。


    遠遠地看到老頭兒坐在大石頭上抽水煙筒,老表興奮地使勁兒衝老頭兒招手:


    “二爺,我迴來啦!”


    然而老頭兒卻並沒有同等興奮的迴應,依舊抱著水煙筒一動不動,好像在發呆。


    紅眼兒老太太瞅瞅老頭兒又瞅瞅老表,老表不好意思的解釋一句:


    “我十年沒迴來了,長變樣了,還胖了不少……”


    一邊說一邊走,走近了老表跟那老頭兒自我介紹:


    “二爺,我是狗子啊,您該不會不記得了吧?


    “小時候偷偷往您水煙筒裏扔過死耗子,後來讓您打得屁股開花那個……”


    老頭兒好像這才反應過來,卻也沒有他這麽興奮,隻是點了點頭:“迴來了。”


    “是啊,迴來了……”老表訕訕的扶著紅眼兒老太太從老頭兒身邊走過。


    李楓也走到老頭兒麵前,打量了一下這個老頭兒。


    滿臉皺紋深邃好似刀刻,穿著很破舊的民族服飾,水煙筒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原本盤得油光錚亮現在也有點兒鏽了。


    抱著水煙筒坐在大石頭上,老頭兒渾濁的目光空洞的凝望遠方,似是在迴憶過往。


    這時李楓聽到老表又在跟人打招唿了,老表:“土猴兒?你是土猴兒?這麽大了咋還這麽愛爬樹?”


    李楓看過去,老表正在跟一個坐在樹杈上的小青年兒喊話。


    那小青年兒二十郎當歲,坐在離地一丈多高的樹杈上,俯視著老表眼神兒很迷茫。


    “不是,你不認識我了?”老表很尷尬:“我!你狗子哥!你小時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邊兒跑的!


    “我才胖了幾十斤,你都不認識你狗子哥了?”


    坐在樹杈上的小青年兒好像這才迴憶起來,對老表點點頭:“哦,是你呀。”


    好尷尬呀,老表隻好攙扶著紅眼兒老太太繼續往前走。


    李楓走到樹下,仔細打量那個坐在樹杈上的土猴兒。


    二十郎當歲了,還光著黑不溜秋的小膀子,穿一條花花綠綠的破褲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灰突突的。


    土猴兒在樹杈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忽然“哧溜”一下從樹上滑了下來。


    李楓還以為他要去哪兒,卻沒想到他就在大樹底下找了一個螞蟻窩觀察……


    李楓看了他兩秒,就去追老表和紅眼兒老太太了。


    走出去幾步李楓偶然迴頭瞥了一眼,隻見土猴兒站起來拍拍手,“哧溜”一下又爬到了樹上。


    依舊坐在樹杈上,土猴兒繼續發呆……


    老表一路上不停跟人打招唿,試圖證明自己是本地人。


    可惜又不斷遭遇“瘦小離家老胖迴、鄉音未改肉成堆,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胖子你是誰”這種“衣緊還鄉”的小尷尬。


    但好在老表自我介紹之後還是能被人認出來,就是都挺冷淡的,好像是老表在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貼的多了也沒勁兒了,老表問紅眼兒老太太:“老奶奶,您要去哪裏呀?”


    紅眼兒老太太也沒客氣:“小夥子,你帶我去看看那位複姓蒙繞的老奶奶……”


    “啊?”老表嚇了一跳,連忙壓低聲音跟她說:“那位……可是草鬼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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