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名:


    パドバカーレー 帕多巴卡雷


    ジヴォージョニー 基博喬尼


    梅透梅斯跟梅雅被扔到了沒人的倉庫角落裏,受到這樣粗暴的對待,他們露出一臉驚恐的表情。因為沒有人給自己做出解釋,之前也沒有會遇到這種事的征兆。


    「你,你到底要幹什麽啊?」


    梅透梅斯詢問道。但鈴她們不懂他在說什麽。


    梅透梅斯向梅雅投去依靠的目光。“雖然很害怕,但自己也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因,迪亞波殿下這麽說了,但到底是殿下說的,自己隻是負責翻譯的,所以請不要生氣。”加上了這些發言,梅雅對鈴她們翻譯道。


    「對他這樣說。我們為了從殿下手中接收『玉璧』而特地前來」


    「……喵?玉璧?」


    「按照我說的傳達給他」


    但梅雅露出一副悲慘的表情。


    雖然每天都因為p而跟自衛官們有所交流,但她的日語水平在工會裏也算相當厲害的了。不過即便這樣還是不知道『玉璧』這個詞。接著,鈴也明白了這一點。她會說北京話、廣東話、少數民族語、日語跟英語等多個國家的語言。鈴為了學會這些語言而吃了不少苦。正因此如此,她很能理解梅雅的心境。


    「所謂『玉璧』,說的是一個叫蕾萊的姑娘」


    「喵!?蕾萊小姐!?」


    「行了,快傳達給他!」


    梅雅做出意譯,傳達了鈴的意思。一直處於驚恐之狀的梅透梅斯理解了事態,他放下心來重重點了點頭。


    「嗯,你們就是『天朝』的各位吧?聯絡中斷了正擔心呢」


    「這是我們的過失,我們為此表示謝罪。但由於你違背的約定,所以我們不得不采取這樣亂來的方式」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沒有保障說你一定會遵守約定。我們也不得不慎重行事。不過既然你們都來到了這裏,想必殿下也會繼續推進交易吧。軍隊到哪裏了?」


    「很遺憾,我們沒帶軍隊來」


    「殿下應該要求過,用蕾萊小姐跟軍隊的指揮權進行交換」


    「先把蕾萊小姐交給我們」


    對話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梅雅感到困惑。


    軍隊什麽的,交出蕾萊什麽的,結果這個本應是迪亞波的男子用的說話方式卻顯得自己不是迪亞波本人,梅雅在感到驚訝的同時脫離了自己的翻譯工作,道出了自己的疑問。


    「等等喵。為了讓你們那邊保護蕾萊小姐而將她裝進箱子裏送出去了喵!?什麽情況喵?」


    於是鈴搖搖頭,輕易地迴答了她。


    「箱子裏隻有杖。好了,快傳達我的意思」


    「怎麽會,怎麽可能會這樣喵!?什麽情況啊喵!?」


    梅雅為了尋求解釋二轉向了梅透梅斯。被鈴跟梅雅同時投來了質問的視線,梅透梅斯首先對梅雅這樣迴答道。


    「這個跟你沒有關係。全都是基於殿下的深謀遠慮」


    「因為我也幫上忙了所以是有關係的喵!因為相信這樣做能夠保護蕾萊小姐,所以我幫助了皇子大人實行計劃喵。然而事情卻完全不是這樣喵!」


    聽著他們說些自己不懂的話語,鈴感到生氣了,她抓住梅雅的頭發用力拉了過來讓她轉向自己的臉。


    「你夠了,口齒伶俐的雌貓。我不是在跟你交談。我是找這邊的皇子大人有事。不能執行翻譯機的職責的話,就把你弄壞扔掉哦!畢竟,壞了的話隻要再配個新的就好了」


    但梅雅忍住痛苦瞪著鈴說道。


    「誰是皇子大人喵?這個男人從剛才起就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你都沒注意到嗎喵?我沒有翻譯錯喵,我隻是按照這個男人說的話進行翻譯而已喵」


    「什麽意思?也就是說?」


    「這個男人肯定是迪亞波殿下的替身喵」


    「你說什麽?」


    鈴憤怒地將梅雅扔出去,這次抓起了梅透梅斯的前襟。


    「居然敢騙我?」


    但梅透梅斯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苛責,他使出全身的力氣揮開了鈴的手。鈴的同伴們正在望風看有沒有人來,她們生氣地說道。


    「鈴,怎麽辦?迴去找那個迪亞波嗎?」


    「我們的任務是得到『玉璧』。要找人問的話並不一定要找迪亞波,隻要知道『玉璧』的所在,找誰問都行」


    鈴再次迫近梅透梅斯。首先平手一閃打了過去,然後將從【ドス】學來的話語說給這個一臉恐懼的男人“『玉璧』在哪裏?知道的話就帶路。先說好,別給我說你不知道。因為對我們來說,不知道『玉璧』所在的人都是沒用的。沒用的東西就弄壞扔掉。懂了嗎?弄壞扔掉!”


    好了,快傳達我的意思——受到鈴的威脅,梅雅顫抖著聲音問道“在哪裏喵?”。


    梅雅明白了“弄壞扔掉”跟“殺死”是有關的,她被恐懼跟忠誠心夾在了中間。


    「我,我知道。但我不能說」


    但這發言反而讓鈴她們激動起來。


    「讓你嚐嚐苦頭吧,這樣一來就願意說出口了吧」


    可能是覺得不是皇子本人所以不需要客氣嗎,或者是因為花費了多餘的工夫而感到生氣,梅透梅斯受到女人們拳打腳踢的暴行。


    鈴她們接受過徒手的格鬥訓練。很清楚哪些部位會造成強烈的痛苦但不會對人造成生命危險。帝國第二皇子的侍從親身體會到了“要對人怎麽做才能使其體會到痛苦”這樣的研究成果。


    「好了,迴答我……『玉璧』在哪裏?我先說好,你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就直接去找殿下了」


    轉向負責翻譯的梅雅,梅透梅斯為了不讓斷了的槽牙跟腫脹的臉頰感到疼痛而慎重地從喉嚨裏擠出了話語。


    「我不可能那麽做。在食堂受到那麽多人注目,你們怎麽把殿下抓來?肯定是做不到的吧?」


    「沒必要抓來。隻要對他說我們帶軍隊過來了的話,皇子大人就會親自過來的。畢竟那是他極度渴望得到的軍隊呢」


    「殿下不會被這種謊話蒙騙的。你該不會是想硬說在場的六人是軍隊吧?」


    「那就說我們是其中的一部分。日本的軍隊以嚴峻的態勢加強防禦,擋著『門』跟我軍對峙,這樣解釋的話,他會覺得跟我們談一談也無妨吧?像這樣將他帶到沒人的地方之後,總有辦法對付他的。迪亞波有你這麽能忍耐嗎?嗯?」


    聽到這話,梅透梅斯心裏承受不了了。


    人在知道自己的努力是無意義的時候,就沒法再繼續執著下去了。可能是感受到了這一點,鈴“哼”一聲擺出因勝利而驕傲的樣子說道。


    「現在你能夠做到的就是老老實實把『玉璧』的所在告訴我們,替我們省點工夫」


    梅透梅斯迴答了她的提問。


    但梅透梅斯的迴答被梅雅封住了。如果梅透梅斯真的說出去的話,蕾萊很可能會被被抓去——梅雅在傳達了鈴她們的意思之後附加了這樣一句。


    「你要是想把蕾萊的所在告訴她們的話,我會把你殺掉的喵。因為不想被你殺掉所以才沒告訴你的喵」


    「不,不行。這樣的話就隻能把真是情況告訴她了。不然的話,下次就是殿下遭受這樣的待遇了。那位大人是帝國的皇子。不能容許他遭受這種待遇。而且那時候的翻譯肯定不是你。這些女人真的不把我們的性命當迴事。對於你的性命肯定也是一樣的。你知道的嗎?拜托你了,請好好傳達吧」


    不說實情的話,自己兩個會在這裏被殺死吧。梅透梅斯這麽說道。


    但梅雅猛地咬住嘴唇哭著搖搖頭。


    「就算被殺也不能把蕾萊小


    姐交給這些家夥喵。我要是沒被你們騙了的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喵」


    「區區一個亞人,說些什麽高尚的話?這比殿下受到拷問痛打要好太多了,不是嗎?好了,快點傳達我說的話。說我給她們帶路去找她們想要的東西」


    但梅雅翻譯過去說“這個男人不打算帶你們去蕾萊小姐所在的地方喵”。


    然後鈴緩緩地毆打了梅透梅斯。


    自尊已經受挫的梅透梅斯麵對這預料之外的暴力發出了悲慘的悲鳴,淒慘地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然後轉向提起自己前襟的鈴她們多次點頭。


    這是為了表達自己想要迴應她們要求的真實想法,而鈴她們也順利地對此作出理解。


    說的話和表露出的態度不一致。這樣一來的話就有哪一邊是錯誤的。鈴察覺到這一點,毆打了梅雅。


    「你說謊了吧!」


    鈴放下他的前襟,梅透梅斯失去支撐而倒了下去。


    自己這兩人是引導至『玉璧』所在的重要的帶路人。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到梅透梅斯身上。梅雅趁機高高地跳躍起來。


    跳躍起來,靈活地做出後空翻,使用雙手雙腳在頭上的倉庫窗戶上著陸了。然後以雌豹般的氣勢衝了出去。


    看到貓科亞人的敏捷,鈴她們驚呆了。


    身為亞人的他們出生時便擁有著人類再怎麽鍛煉也無法獲得的運動性能。其迅捷仿佛兇猛的肉食野生動物一般。不,實際上貓族這個亞人種的祖先就是兇猛的貓科肉食獸。


    梅雅在屋簷上奔跑然後降落到地麵上。


    鈴她們將刀子投向其後背。幾乎全部都偏了或者被躲開了,隻有一把刀刺中了她的後背。但不是致命傷。梅雅就這樣無畏地從鈴她們麵前消失了。


    「切!」


    「可惡,那隻雌貓!她是打算把我們的事情報告給街上的家夥們!鈴,怎麽辦!?追上去嗎?」


    梅雅留下的血跡星星點點指向了食堂那邊。現在追也追不上了吧。


    鈴列出自己這些人應該采取的行動,選擇了其中最為合適的一個。


    「不,沒時間了。我們去迴收『玉璧』」


    這時,迪亞波麵向聚集到食堂裏的鎮子居民進行著演講。


    使用在元老院中鍛煉出來的嘴上功夫,想要阿爾努斯的居民們成為自己的支持者。


    「大家聽我說。我認為『門』的存在對這個鎮子是不可或缺的。因為失去『門』之後我們無法再期望如今這樣的生活。我最近也隱居在這個鎮子上。這個鎮子真的是個好地方。大家真的很有活力。你們當中有在帝都生活過的人馬?那裏真的很殘酷。男人們每天看著上司的臉色點頭哈腰阿諛奉承,心中沒有任何驕傲。女人們是塗上厚厚的妝逢迎男人、在背後重傷朋友的醜惡存在。工作著的努力們總是很疲憊、憔悴。在路上乞討的人被打劫,治安太差了。就連帝都都是這個樣子。就不用再看帝國全境的情況了吧。然而這裏的各位為何能夠露出這樣開朗的表情呢?大家的臉上都閃閃發光。享受著生活。然後我注意到了其中的原因。那是因為對明天、對將來懷抱著希望。這希望的基礎便是『門』。既然如此,不管有什麽原因都不能將其舍棄。因為舍棄了『門』就相當於再次迴到隻剩悲慘和痛苦的生活」


    料理長喊叫著“對!”,大家都開始側耳傾聽迪亞波的話語。


    「已經過上富裕生活的人肯定不懂這個吧。實不相瞞,我也是其中的一個。在帝都被追趕,好不容易為了保命而隱居在這個鎮子上,為了保護這個鎮子而第一次發現了這一點。對,他們不懂這重要的一點。已經滿足了的家夥會說這隻是一時的。但他們不知道你們會因為這所謂的“一時”而飽受多少痛苦與絕望!我已經無法在默默看下去了。看啊,日本的軍隊光是想要撤退而已,怪異狂暴起來了。這肯定是索沙爾派幹的吧。不能搞錯了。日本軍隊至今為止如此熱情地守護這裏,這麽突然撤退也是有相應的原因吧。應該不是想要舍棄你們。但這也太快了。這樣是不行的!」


    迪亞波的演說抓住了觀眾的心。


    看起來十分理性,實際上卻是對著大家的感情做出演說,搔弄著大家的自尊心,同時巧妙地將源於自私的利己之心正當化了。


    「所以我認為。你們必須要呐喊出來。現在正是應該采取行動的時候了。呐喊出“等等,請先不要關上『門』、不要、請不要迴去”。這是無法反叛或反抗的。這隻是為了讓對方知道而做出的傾訴。這不是去傷害誰,而是為了防止犯下過錯的行動。這是為了讓不打算傾聽我們心聲的對方能夠稍微看看我們而采取的必要行為!這種程度的話眾神們也會容許吧。當然,也得考慮世界的情況吧。確實,『門』有一天會關閉。但那一天不一定非要是現在。對,等到做好的過冬的準備再去迎接冬天!」


    迪亞波對大家說應該將關閉『門』的時間延後。


    在收獲的秋天吃夠、存夠,然後過冬,等待春天。通過用這種最開始的過冬印象來告訴阿爾努斯的人們“不安的原因是因為準備不足”。


    「為了做好準備,希望他們能再等一等。這樣拜托他們、請求他們有什麽不對?有什麽害處?沒有。對,我們的行動是正確的。必須有人來阻止犯錯。主人要是做出錯誤行動的話,就連奴隸也會進言說“別那樣做比較好”。既然如此,自由的你們這樣做肯定會受到容許。我的想法有錯嗎?」


    這個男人巧妙地為阿爾努斯的居民們的心境和立場進行了代言,大家對這個男人的話語聽入迷了。


    都認為這個男人的話能夠代替自己這些人傳達想法、阻止『門』被關上的這個發展。


    「如果大家能夠信任我的話,我願意接受下來。為你們的意誌代言。如果有你們在身後支持我的話,不管對方是誰,我都會去交涉。怎麽樣,能交給我媽!?」


    從業員們對迪亞波迴答道。


    「真的能夠拜托你嗎!?」


    「但他們會聽進我們的請求嗎?」


    「說到底,他們會同意進行交涉嗎?」


    迪亞波否定了大家的不安。


    「當然。因為我身後有迪亞波殿下。迪亞波殿下是帝國的皇子。既然如此,日本政府也不能不顧這一點」


    大家說著“對”,一副想通了的表情點點頭。接著,雷鳴般的掌聲響徹食堂,迪亞波得到了在阿爾努斯工作的人們的代表這個立場。但,


    「等等喵!那個男人在說謊喵!」


    渾身鮮血的梅雅拖著步子出現了,她的叫聲給大家的狂熱潑了盆冷水。被她渾身是血的樣子掃了興致,幾個人跑到了她身邊。


    「怎,怎麽了梅雅!?」


    膝蓋沒了力氣,梅雅坐到地上,傭兵們把插在她背後的刀子拔出來,熟練地做了止血措施。


    在包紮傷口的同時,梅雅指著迪亞波叫喊道。


    「大家聽我說喵!那個男人是騙子喵。他有著難以想象的企圖喵」


    「你在說什麽傻話呢」


    「就是。梅透梅斯是值得信任的」


    迪亞波雖然內心焦躁,但還是露出一副“突然來到這裏說些什麽胡話”的態度對梅雅的發言一笑了之。


    「但他想要將蕾萊交給一個叫天朝的國家,代價就是把其他國家的軍隊帶到這個世界喵!因為他想要權力喵!」


    「天朝是什麽啊?」


    「在『門』對麵,不同於日本的國家喵。自稱迪亞波殿下的人受到了從那個國家過來的女人們殘酷的對待喵。要讓他交出蕾萊小姐,對他進行了殘忍的拷問喵。那個人受不了拷問最後說要告訴她們蕾萊小姐的所在喵。」


    「你說什麽!」


    就連迪亞波也不能對這發言熟視無睹了。逼近過來說道“怎麽迴事,給我詳細解釋”。


    但梅雅迴以微笑來作難 他,然後為了讓大家都能聽見而大聲說道。


    「為什麽要慌張喵!?如果說我的發言全都是戲言的話,就不需要做出任何擔心了吧喵。聽過無視掉就好了喵」


    「但,迪,迪亞波殿下受到了拷問什麽的,這……帕娜修,殿下在哪裏?」


    找尋周圍也沒發現梅透梅斯的身影。迪亞波被陷入陷阱的不安束縛住了。


    「梅透梅斯明明是侍從,主人不見了居然都沒注意到,真奇怪喵。侍從怎麽可能不關心主人的動向喵?」


    梅雅投去視線,帕娜修的女仆們搖搖頭說這不可能。


    「是,是啊。而且這個人身為侍從卻一副這麽了不起的樣子呢」


    「喂喂喂,感覺事情變得奇怪了啊」


    大家開始感到疑惑,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沒那迴事。大家聽我說」


    雖然迪亞波拚命想找借口,但正因為突然得到了這麽多的信賴,所以失去信任也很快。這樣一來的話,無論說些什麽都沒法阻止人們陷入失望了。


    但料理長大聲說了句“等等”。


    「大家等等。也就是手這位大人如此熱心地為我們著想吧!?而且梅雅所說的天朝的女人們,她們才肯定是索沙爾的部下!梅雅,你才是被騙了!想讓我們產生懷疑,降低迪亞波殿下的信譽度」


    「是嗎喵?身為索沙爾的部下,日語說得倒是很流暢喵。我也是這個鎮子上的老手了喵。在『門』這邊能學到日語的也就這阿爾努斯了喵。但我沒見過那些女人喵」


    「也,也許吧。但也沒法斷言不是嗎」


    「迪亞波殿下肯定是裝作把蕾萊小姐放在箱子裏,然後把她藏在哪裏了喵。而且這還不是為了保護蕾萊小姐,而且為了進行交易喵。對此感到生氣的天朝人違反約定到這裏來了喵。據說為了進行交換的軍隊已經帶到『門』那邊附近了喵」


    「軍隊來了嗎!」


    迪亞波喜形於色,他向梅雅詢問道。


    「迪亞波殿下……現在不去的話蕾萊小姐會被奪走的喵。這樣的話就得不到軍隊了喵,這樣可以嗎喵?」


    這是梅雅在挑釁。要是為了不讓蕾萊被奪走而跑出去的話,就相當於證明自己是在說謊了。但他無法默默看著這一切發展下去。因為對迪亞波來說,蕾萊是唯一的殺手鐧。


    「可,可惡!」


    用蕾萊從天朝換來軍隊,然後得到帝位。這就是迪亞波的目的。


    當然,他不認為天朝會這麽輕易采取行動。想要得到帝位也很困難吧。


    會想到用她來交換帝位什麽的,不過是小孩子在做夢一般。但如果順利利用蕾萊的話,就有可能顛覆形勢漸漸穩定下來的這個現狀。


    為此,方法和策略已經想好了。自己也有口才。可以說,接下來就是迪亞波展示本領的時候了。然而現在要是失去蕾萊的話,這類可能性將完全失去。這比阿爾努斯居民們的支持更為重要。


    「怎麽了呀喵?」


    梅雅壞心眼地窺探迪亞波的表情。


    迪亞波重重咋舌,說了聲“出發了,帕娜修”,像是要揮開大家的視線一般跑出了食堂。


    大家對迪亞波的這個行為感到大為吃驚。


    因為這個行為恰恰證明了梅雅所說的是正確的。


    「怎麽會!」


    「真的把蕾萊小姐給!?」


    蕾萊的名字在帝國也成了特別的存在,但在這個阿爾努斯有著更加特殊的意義。她既是工會的創設者也是負責人。是自己這些人的雇主。也是決定工會今後走向的人。雖然在關閉『門』這件事上形成了對立,但即便如此,蕾萊對自己這些人來說也是有著大恩的雇主。將其作為交易籌碼什麽的,對他們來說是絕不能允許的。


    自己這些人差點被這種男人給騙了。


    大家驚得說不出話來。衝擊、沮喪、呆愣……被失魂落魄孕育出的各種感情所支配,大家除了活動身體之外,什麽也做不到了。


    「梅透梅斯,你去哪裏啊!!」


    在沒人動彈的情況下,隻有料理長追了上去。


    「也,也就是說,您是迪亞波大人?」


    料理長追上去依靠他,而迪亞波不耐煩地迴答道。


    「是啊。我是迪亞波」


    「那跟您一起的那位到底是?」


    「他是侍從梅透梅斯。我可不是騙你們,畢竟我被索沙爾盯上了,隻是用個替身而已」


    「是這樣啊……但,不是要把蕾萊小姐送到安全的地方嗎?」


    「這個我也沒騙你們。我隻是覺得比起送去天朝,把她放在手邊更加安全而已。不是說要騙過敵人首先得騙過自己人嘛?」


    「這不果然騙了我們嘛!?」


    「囉嗦!現在顧不上這了。得防止她被抓去」


    但姚率領傭兵部隊擋在了迪亞波前麵。率領著裝備不齊的各種傭兵,暗精靈女人用佩刀鋒利的刃尖指向迪亞波。


    「恭候多時了。你有誘拐監禁他人的嫌疑」


    「無禮之徒!真虧你們各種亞人能擋在我的麵前啊!?我可是帝國皇帝摩爾特的第二皇子、帝國元老院議員!」


    這要是在帝都的話,也許一聲怒號就能按倒萬人了吧。但這裏是阿爾努斯。不管迪亞波怎麽叫喚,姚跟傭兵們都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


    姚就這樣用出鞘的劍身指著迪亞波問道。


    「我知道。但這地位又有何意義?」


    「可惡,低賤之人!」


    「等等,等一下」


    帕娜修抱住了伸手握住短劍的迪亞波叫喊道。


    「殿下,這裏請先退下。也拜托你們了請先退下!拜托了,懇請你們!」


    當然,姚不後退。


    傭兵們也拔出劍,從周圍將其包圍了起來。對於這無言的壓力,迪亞波越來越頑固,想要拔出短劍,帕娜修為了阻止他而跟他扭打了起來。


    在姚發出的信號下,傭兵們終於伸出手想要抓捕帕娜修跟迪亞波了。


    這時,凜然的聲音傳入耳中,驅散了這一觸即發的氣氛。


    「給我等等!不用強行詢問,那個皇子大人也會帶我們去蕾萊的所在之地。不是嗎?」


    「蘿,蘿莉……聖下」


    蘿莉登場,迪亞波死心了一般哼哼著,將手從短劍上移開了。


    「你就是迪亞波啊?知道蕾萊在哪裏的話希望你能帶個路……」


    戟的金屬箍陷入地麵。巨大斧刃的銳利光輝就在眼前,迪亞波向後仰起身體。


    「聖,聖下……這是有很多原因的」


    「行了,我知道了。是想要權力吧。請加油吧」


    「誒……?那個,原,原諒我的嗎?」


    「沒什麽原不原諒的啊……我喜歡努力的男人啊。生為一國的皇子就要以王位為目標。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謝,謝謝」


    對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感到了愧疚,迪亞波像是因蘿莉的話語而得到了救贖一般露出了微笑。但蘿莉接下來的話語果然是斥責,迪亞波再次垂下了腦袋。


    「但即便是以王位為目標,做什麽事情也得看品格。做卑鄙的事情會降低品格」


    「是,是的。銘記於心」


    「那麽,你有在慎重對待蕾萊吧?」


    「當,當然,區區【ルルド】的女兒……不對不對,對於擁有導師稱號的賢者又是討伐炎龍的英雄來說可能有點招待不周,不過自以為是做出了與她相符的招待。即便綁住了,但像


    我這樣的男人也沒有碰她,而是用帕娜修小心謹慎地對待,即便將她關了起來,但還是適當地,適當地……適當地在環境上有所顧及」


    「那麽,在哪裏?」


    「呃……那個,呃……在庫房」


    「庫房啊……這就是適當地有所顧及之後的待遇?」


    蘿莉撓了撓臉。


    「啊,呃」


    到底就算是迪亞波也無法做出迴答。但現在必須馬上前去將她救出來。在迪亞波的帶路下,大家前往了蕾萊被監禁的庫房。


    「就在這裏」


    裏麵放著王侯貴族使用的床鋪,迪亞波所謂“適當地”有所顧及得到了證明。但向其中窺探過去發現,隻有手腳被綁住、嘴被蒙住的梅透梅斯“嗚嗚”地哼哼著滾來滾去罷了。


    *


    *


    狹間陸將快步返迴辦公室向部下們尋求情況匯報。


    「鎮子上情況怎麽樣了!?」


    「新難民出現了很多負傷者,也出現了相當多的犧牲者。目前光是救人就已經忙不過來了,騰不出手討伐怪異。雖然工會的傭兵們出動來保護鎮子上的居民們了,但顧不上新難民那邊」


    「沒辦法。接觸第五戰鬥團的待機命令,讓他們接收負傷者跟犧牲者。診療設施也打開,抓緊時間給負傷者進行治療。鎮子上的居民們也收到駐地裏來。讓所有人都來避難。然後……各戰鬥團什麽時候迴來?」


    「最近的部隊最靠前的集團趕到這裏也得三到四個小時吧。所有人都返迴的話恐怕需要一天……」


    幕僚表示一天之內無法讓散在特地的隊員們都返迴這裏。


    「總之繼續跟抗議隊進行交涉,爭取時間。跟市穀的聯絡能恢複嗎?」


    「不行。迴路完全斷開了」


    「無線也是嗎?」


    「構造上是無法通過無線進行聯絡的,真是懊惱」


    狹間看向映出半球體內部情況的顯示器。


    自稱國際ngo的抗議隊將大型卡車帶到了半球體內部,其前保險杠上熔接了厚重的鋼筋。像攻城錘那樣把前端弄尖,是為了增加打到『門』上的破壞力吧。正因此如此,他們才宣言說要將『門』破壞掉,從中可以窺探出他們的認真程度。


    狹間不認為做出這種事情的國際ngo會是普通市民。


    那個自稱代表的劉確實是普通市民或者文官吧,但站在他周圍的是挺直腰背一副軍人姿態的男人。而且交涉方式不是自由抗議隊經常使用的用暴力提出單方麵要求,而狡猾地以交涉的形式展開戰鬥。


    恐怕是從屬於某個國家的某個工作機關或者類似的機關吧。


    「萬一發生什麽的話,哪怕不惜用武力將他們排除掉,也得讓隊員們撤出來。趁現在徹底準備好『脫兔』發令的順序。還有記得留下藥品、糧食之類的」


    「是」


    在現在這個階段關上『門』的話,全員的歸還是很困難的。


    特地派遣部隊中的大部分人都會被留在特地。那樣的話,到下次打開『門』之前,就隻能靠剩下的人員安排物資活下去了。


    「幹脆收迴撤退準備命令,優先殲滅索沙爾派怎麽樣?這樣一來的話,跟帝國之間的議和條約就會生效。光靠剩下的部隊也能夠保護阿爾努斯了」


    「不,這樣的話順序就反了。現在得按照指南采取行動」


    緊急時刻的對應指南有內閣會議決定,效果相當於總理大臣的命令。狹間不過是派遣部隊的指揮,顛覆這指南不是好事情。確實,將其完全實行是不可能的,也得考慮留下來的部隊,但為此而優先考慮軍事行動是本末倒置。


    「差不多到時間了」


    狹間再次離開辦公室,進入半球體,來到以『門』為中心的七四式戰車前麵。自稱國際ngo代表的男人已經那裏等候了。男人站在狹間麵前,再次展開以恫嚇為名的交涉。


    「現在能接受我們的要求了嗎?」


    ngo那邊配合著男人的發言,打開兩台大型卡車的引擎,像挑戰chi run的暴走族那樣讓引擎發出轟鳴聲。但狹間想也不想就迴答了“我拒絕”。


    「隨你喜歡吧。不管你們有什麽企圖,我們不過是將其阻止下來罷了。到時可能會使用槍械火藥武器,做好覺悟」


    在狹間發出的信號的下,七四式戰車旋轉主炮指向卡車。


    列隊站立的隊員們也拉開六四手槍的保險,用上了刺刀的槍口指向自稱國際ngo的集團。但國際ngo那邊也沒有露出害怕的樣子。


    男人說“你還是不要逞強比較好哦”並發出竊笑,繼續說道。


    「你們無法用槍口指著非武裝的普通市民開槍吧。大家都知道你們是好人。我先說好,這可不是在誇你們。如果在必要的時候不能若無其事地做出殘暴殘忍的事情,就無法守護國家的威信跟安全。比起被愛,國家必須成為被懼怕的存在。但你們國家絕不是這樣的存在」


    「你想說什麽?是在小瞧我們嗎?」


    「也可以這麽說。當然,我認為這不是你們的責任」


    狹間無言以對。因為國家的存在方式是政府決定的領域,不是由製服組的自己該決定的性質。


    「那就陳述下我們的要求吧。請同意我們進入特地。雖然現在我們日本政府將『門』跟特地的管理交給國聯,但根據交涉進展,我們不得不將門破壞掉。這樣一來的話你們就成了異世界的漂流者。如果你們在那之前將特地交給我們的話,你們就不會成為漂流者了。我覺得這是個很好的交換條件,你覺得呢?」


    「不僅內容不當,而且令人很不愉快。你認為我們會屈服於這種威脅嗎?我們絕對拒絕你們進入特地」


    「那你們就迴不了日本了哦。萬一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是日本政府跟你們的責任,跟我們沒有關係」


    「我們對著這種事態也做好覺悟了。本來以我們的立場就沒法迴答你們的要求。你要交涉的話去找政府」


    「不對。孫子曾這麽說過,“將能而君不禦者勝”。你也是日本的將軍,應該有權力自行斟酌。速速同意我們進入特地。遮掩以來我們也不至於將『門』破壞掉了」


    狹間聽著劉的發言,感到了違和。


    因為就算他們代替自衛隊進入特地,也沒法就這樣將特地維持住。這場交涉到底有什麽目的?他對此產生了疑問。


    狹間為了進行確認而問道。


    「政府的方針裏暫時會將『門』關閉。就算你們代替我們進去,我們也會毫不留情地關上『門』吧。這下你們就成了異世界的漂流者了」


    「當然,不會讓『門』關閉。因為有關特地今後的方針由國聯的常任理事國來決定」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你們背後有戴著青色貝雷帽的軍隊會從你的國家被派遣過來嗎。但日本政府一定會拒絕的。而且已經有報告表明『門』的存在使各個地方都產生了異變……你們是覺得這個異變引起災害也沒有關係嗎?」


    「很多國家都對這個情報持有疑問。我們這個和平的抗議隊由世界上主要國家的一般市民構成,原因也在於此」


    「和平的抗議隊,聽著真可笑。而且說是由主要國家的市民聚集起來,但這裏在場的不隻有你們這些人嘛?歐美人在哪裏?」


    「這裏的交涉由我負責。歐美的市民們負責在半球體外跟警官隊進行交涉」


    「你所屬於那個國家的工作機關?」


    「我們是ngo。不是為了特定國家的利益而展開活動的」


    「你叫我相信這個?」


    在言論、結社、集會上不自由的天朝,不存在不受共產黨跟政府影響的團體。


    內外各種團體都在政府的管理下接受政府的指令。所以會出現在歐洲跟北美展開宣傳活動主張釣魚島是天朝領土的華僑團體,而且平時表現得像善良市民一樣的在外天朝人一旦發生情況就開始了諜報?工作活動。


    近年來,報告表明有自衛官進行了國際婚姻、在防衛產業工作的職員的配偶成為工作員的例子,他們也不是最開始就作為工作員來到了日本。他們是很普通地在日本生活,因為偶然間得到了便於展開情報活動的環境,就接到了讓其展開諜報行動的指令,讓其在國內的家人或族人作為人質,將其送了過來。


    狹間感覺這個男人雖然裝作各個國家的意誌,但話語中隻表明了一個國家的意誌。


    「原來如此,是這麽迴事啊。我明白這個狀況了。那就陳述一下麵對你們要求的最終迴答吧。我們不管在什麽情況下都服從政府的命令去完成任務」


    「真是勇敢呢。但日本政府的沒你們這麽冷靜。他們能忍受你們的犧牲嗎?」


    「由於你們,我們跟日本政府的聯絡中斷了。那我們就隻能繼續執行聯絡中斷之前的命令」


    「到底是要頑固地執行命令嗎?」


    「當然。這就是所謂的文官掌權」


    劉走到狹間身邊說道。


    「你是說你們主動選擇成為異世界的漂流者?」


    「這個我們也已經做好了覺悟」


    狹間甩開了他,作為代表的男人說道。


    「我還以為你肯定會說要憑借武力強行返迴日本……」


    「這個也作為選項之一正在進行準備」


    「你要能那麽做我可就謝天謝地了。因為能在你們這裏重現六四天安門時間。國際社會肯定會批判日本吧。你們用刺刀和戰車踐踏了和平的抗議隊……肯定能拍下不錯的照片。雖然我國被人以什麽原因批判為人權落後國,但這樣一來就能批判日本也是一樣的了」


    作為代表的男人對旁邊手持便攜式照相機的人做出指示。


    「我們迴到日本的唯一途徑被你們堵住了,所以我們隻能強行通過,到時候我們隻要這樣主張就行了。這個會作為緊急避難而被接受吧」


    「那也得做得到才行呢。日本媒體會怎樣報道你們的行動呢?會將你們當成不僅使用武力虐殺抗議隊引發流血事件,還破壞了『門』的蠢貨批評一番吧」


    聽了這話,狹間也迴了句“你說什麽!?”,深感意外地變了臉色。


    「你的部下他們也有家人,都會受到附近鄰居的白眼吧」


    狹間咬住了下嘴唇。


    因為狹間到底說不出“很遺憾,日本的媒體不可能做出這種事”這句話。


    媒體人主張說,監視權力跟社會的動向、拉響警鍾、完成木鐸的職責才是新聞工作的存在意義。確實,徹底貫徹旁觀者身份、將包含自己在內的一切進行批判報道的話,就能夠認可這是對社會有益的。但幾年來的媒體打算擅自對什麽好什麽不好進行判斷,然後推給大眾。開始明顯地出現了超出『批判』範圍的報道、包含政治意圖的偏向報道跟為了方便自己而誘導國民意識的報道。


    若無其事地對跟自己意見相反的候補預定者進行有差別的報道,這種事情就證明了這一點。


    不是從總理形式權利的方式,而是從讀錯文字、度過閑暇時間的嗜好還有人格部分進行批判攻擊,這種事情也能作為佐證。


    也就是說,媒體不是在進行報道,而是為了營造出對自己有利的氛圍在進行宣傳,並且,難以理解的是這行動居然跟敵視、批判日本的海外勢力、機關的活動一致。


    劉指揮了對日的媒體掌握作戰,他露出一副炫耀自己達成的業績的表情對狹間說道。


    「先說好,使隊員的家人感到悲傷的不是我們。而是你們。你們的行動將決定一切」


    可以說,有力量控製媒體在今天做出什麽樣的報道,就能占據情況的主導權。狹間知道日本沒有能夠與之對抗的辦法,他感到為難。但在為難的同時為了尋找反擊的線索而迴答道。


    「真相遲早會被曝光。而且國際社會也……」


    「道義跟正義什麽的,用錢總能擺平。比如說,表彰天朝反體製派的諾貝爾和平獎的授獎儀式上有多少個國家缺席?這證明了所謂正義不是大家所接受和尊重的。正義這個語言所適用的國家在地球上算少數。把日本當成為數不多的例外看待比較好呢」


    接著,狹間深深歎了口氣,重新調整了坐姿。


    「原來如此……我懂了」


    「哦哦,你懂了啊?」


    「嗯,我懂了,你們裝作在交涉,實際上是在爭取時間」


    「……什麽?」


    「你們的要求對我們來說都是無法實行的。也就是說,你們希望我們什麽都不做」


    「確實如此。不過察覺到這一點好像有點晚了呢」


    劉哼哼地笑著,用下巴指了指狹間後麵。


    女人們站在那裏把綁住的蕾萊作為人質。


    「她們是,保護下來的觀光客?」


    「對。雖然利用你們的好心讓人感到心痛,但我想你們應該認為這是給你們一個學到了“給所有人施以溫柔除了愚蠢以外什麽都不是”這一點的好機會」


    狹間的部下們看到蕾萊被抓為人質,他們除了在遠處圍住之外什麽也做不到。


    姚率領的傭兵們跟阿爾努斯的居民們也追了上來,但跟自衛官們一樣,看到蕾萊被人用刀子頂住,他們也就隻能在遠處看著。


    「放開蕾萊小姐!」


    用眼角看著大聲吼叫的阿爾努斯居民們,劉提出了要求。


    「好了。讓路,讓她們通過去。這樣我們就不會對人質出手,我跟你們約定」


    「絕對不能讓她們過去!他們的目的就是得到她。不可能傷害她的!」


    狹間命令隊員們堅決不嫩讓開道路,迴頭看向劉。


    「原來如此……一切都是為了得到她,是這樣吧」


    「我們還不至於為了達到一個目的就做出一個行動這麽不講理。正確來說,這也是目的之一」


    劉一臉滿足地露出微笑。


    *


    *


    「距離銀座上空還有十分鍾。請做好準備」


    在駕駛員發出的信號下,伊丹開始了準備。


    伊丹多次檢查安全帶是否有不良情況。這過剩的留心讓他的不安跟隱藏起來的恐懼表現了出來。


    伊丹跟富田各自抱著杜嘉跟栗林,打開了直升機的門,站在了踏板上。


    總覺得下方都市的夜景跟頭頂的星空有些相似,甚至有種自己漂浮在宇宙空間的錯覺。


    「好,好可怕啊啊啊啊啊啊。好冷啊啊啊啊啊啊!」


    從外麵吹進來的風讓伊丹顫抖著身體。


    栗林聽到他這大聲發言,投去了不耐煩的目光。伊丹的聲音都把自己的恐懼和不安煽動起來了。


    「隊,隊長,你不是老手了嘛!」


    栗林責備伊丹說這跟說好的不一樣。


    栗林叫喚著“老手的話,就得有個老手的樣子,讓新人放下心來才是真的吧”。


    「笨~蛋,不知恐懼的家夥怎麽能成為好的空降部隊。因為害怕所以才會注意安全不是嗎!?」


    然後伊丹膝蓋上的杜嘉突然顫抖著身體“嗬嗬嗬”地笑了起來。因為身體緊密地貼在一起,所以她看穿了伊丹的顫抖和逞強發言。


    「幹,幹嘛啊!」


    「沒啥,真是值得依靠啊」


    不隻是以什麽為契機,栗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一般大叫道。


    「對,對了!忘了件重要的事!隊長


    ,富田這家夥插了死亡g啊」


    「你說什麽!?」


    「這個男人說等戰爭結束後就迴去跟波賽斯結婚」


    伊丹怒吼道“這麽重要的事情,為什麽之前都不說出來”。


    「不妙啊。這個非常不妙啊!接下來還要做相當危險的蠢事,這下咋辦啊!」


    「就是說啊。為啥我在跟插了死亡g的家夥一起幹這種事啊!?」


    栗林不安地叫喊著“自己也被牽扯進來了”,開始顫抖起來。


    這個瞬間,駕駛員河合轉向後方喊了句“請下落吧!”。


    「隊長!一,二,三,e-t走起!」


    聽見富田的聲音,伊丹迴了句“等等”。


    栗林也大叫著“不要啊!等等!別插了falg還搞什麽sky diving啊!”。


    但杜嘉說著“不要緊!那個g由我來拔掉”,富田朝著杜嘉眨眨眼發出信號。


    「一,e-t!」


    「誒!?」


    「等這場戰爭結束,我要跟耀司結婚!」


    杜嘉叫喊著朝天空跳了出去,伊丹被她拉著,迴過神來就已經在空中了。


    「喂,杜嘉!你剛才爽快地說了句啥!?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伊丹叫喊著采取了下落到姿勢,為了減緩降落速度而勉強將風向指示標(drogue)扔了出去。


    緊接著,富田追著兩人跳了出來。


    富田把胳膊繞過栗林的脖子,將她的下巴輕輕抬起,同時做了幾個翻轉雜技,飛在夜晚的東京上空。


    時速二百千米的暴風從正麵撞上來,甚至感覺有點空氣有點粘人,張開胳膊使其從指間劃過。


    伊丹為了立刻打開降落傘而向腰間的開降繩伸出了手。用力一拽,感覺背後的降落傘打開,全身傳來了衝擊感。


    不過伊丹馬上察覺到了違和感。肌膚感受到的風速實在太快了。也許速度是降低了,但這不是降落傘完全打開時的下降速度。


    「沒在減速嗎!?」


    夜間降落的難點就在於很難用肉眼判斷降落傘是否打開了。雖然也有佩戴夜視鏡來確認的方法,但伊丹沒有那份從容,而是反射性地選擇了將其切掉。


    去掉了主傘,再次開始自由下落。


    從後麵抱住杜嘉,伊丹一邊向後翻轉一邊下降。


    「咕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幾千分之一概率的事情為啥現在就給碰到了!死亡g嗎!這就是所謂的死亡g嗎!」


    伊丹大叫著,但猛烈的風聲讓他甚至沒法聽見自己的聲音。


    沒有坐過山車時內髒被頂上來的下落感,大概是因為沒有保持坐姿吧。或者是因為全身上下沐浴到的空氣阻力吧。


    「no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周圍能看見覆蓋在天空上的星之海以及點綴在大地上的都市燈火。


    與其說是下落,這更像是在飛翔——甚至讓人產生了這樣的錯覺。


    伊丹無法再相信自己的感覺了,他看向手腕上的高度計。高度計的指針幾乎跟鍾表的秒針以同樣的速度在旋轉著。


    「糟糕!」


    總之得拉開備用降落傘的開降繩。


    但在那之前必須得取得安定的下落姿勢。


    現在要是強行打開傘的話,身體很可能會跟繩子纏在一起。這意味著死亡。


    「九千,八千,七千……」


    基本上就是五秒下降千英尺的速度。


    每經過幾秒種,耳朵就會疼起來。吞咽唾液平衡內外壓強差之後耳朵立刻就疼起來了。所以必須得持續做出平衡壓強差的動作。


    「可能糟糕了!」


    這樣下去的話ad(自動開傘裝置)就會啟動了。


    伊丹拚命張開向後雙手彎曲膝蓋維持弓形下落姿勢。


    腹部挺出去,像蝦一樣的姿勢。進一步拚命向後張開雙臂抬起額頭。世界瞬間開始旋轉。


    「五千,四千!」


    伊丹用力將開降繩拉到手肘。


    立刻感覺到背後的背袋中備用降落傘刺啦刺啦地被拉了出來,緊接著,咯吱一聲,被吊起來的衝擊感通過綁在身上的安全帶傳了過來。


    「咕啊!」


    抬頭仰望,從自己肩膀上伸出去的繩子跟長方形的衝壓式降落傘覆蓋在天空下。


    下落速度變慢了。這次也沒了不自然的旋轉。看來總算是成功打開了降落傘。


    「呀吼哦哦哦哦哦哦哦!這個這個,就是這個!」


    突然間,杜嘉的歡喜聲響徹在周圍。


    「你想自殺嗎杜嘉!?就因為你插什麽死亡g!降落傘才這麽危險!說到底,你為啥說那種話啊!?」


    「太羞恥了,我就不說第二遍啦~!反正都沒死,有啥不好嘛!」


    「真是的。現在的高度是……」


    看向手腕上的高度計。發現指針停在了三千英尺的高度。


    一想到再晚個十秒就得撞到地麵上就後背發涼。之後再詢問杜嘉發言的真意,伊丹緩緩拉著草種降落傘的套鎖釘(toggle)。


    感受著像是被巨大的秋千甩來甩去般的離心力,開始緩慢地進行旋轉。


    對自己微妙的操作沒有自信的伊丹對杜嘉喊道“誘導就拜托了”。


    直到剛才還在呀~呀~一臉高興地叫個不停,杜嘉迴答“交給我吧!小菜一碟!”,開始詠唱起了伊丹聽不懂的語言,就像唱歌一樣。


    接著,不知從哪裏來的微風讓伊丹他們向著銀座中心覆蓋著『門』的銀座半球體接近過去。


    飄到右邊去的話就從右邊吹來,太靠左邊的話就從左邊吹來。


    摘掉護目鏡,戴上夜視鏡,機動隊在銀座放水、國際ngo抗議隊使用投石與之對抗的騷亂場景出現在眼前。


    看來沒人注意到從上空接近過來的伊丹他們。


    「能看到那個圓形的屋簷嗎?要降到那個上麵哦。那裏有緊急時使用的出入口」


    這個操作很微妙,能辦到嗎?——問她她也沒迴答。


    「聽得見嗎?喂~!」


    杜嘉沉迷於操縱風兒漫步空中。伊丹雙手沒法放開夜視鏡,他輕輕咬了下妖精的笹穗耳。然後杜嘉“呀!”地叫著,縮了下脖子。


    「幹,幹幹幹,幹嘛啊!?」


    「就是那個圓球的最上麵,拜托了」


    「當,當然了,交給我吧!」


    接著,妖精精靈魔法師豎起食指在空中揮了揮,把空氣卷了起來。


    跟傘形的降落傘不同,衝壓式降落傘的構造使其可以在前進的同時降低高度。所以能夠改變前進路線,技術發展之後也能夠自由挑選降落的地方。但在著陸的時候不光是向下的速度,就連前進的速度也要降下來。所以將使用刹車器成為“張開(re)”。隻不過,麻煩的是刹車時隻能用在降落傘上,而沒法用在像秋千一樣下落的伊丹他們身上。


    伊丹為了減速而緩緩地大幅度拉起兩邊的套鎖釘。


    但這又是多餘的舉動。


    難得杜嘉費心地在操縱風向,結果為了讓降落傘減速而使其突然停在了很高的地方。


    「咦?」


    結果伊丹跟杜嘉兩人就憑借慣性像秋千那樣向前大幅度地擺了起來。


    因為降落傘在緩緩下落,結束鍾擺運動迴來的時候就跟地麵……半球體的天花板發生了劇烈撞擊。


    「啊哇哇哇哇哇啊嗚,咳咳,嗚唉!」


    伊丹就以抱著杜嘉的姿勢用屁股著地了。


    杜嘉慌忙擔心起來,害怕自己


    的重量導致的衝擊會給伊丹造成危險,但由於纏著安全帶所以動彈不了。


    「風兒!」


    杜嘉情急之下選擇了唿叫風兒。於是被再次上升的降落傘拉著,兩人眼看就要沿著半球體外壁滑落下去了。


    伊丹急忙切斷了備用傘,朝外壁的凸起部分伸出了手。


    「呀!」


    「危險」


    看來是成功阻止了下滑。


    被切離開的降落傘被風吹走了,掛在了附近百貨大樓的牆壁上。


    這時,伊丹清楚地感受到心率上升、自己的壽命縮短了好幾年。


    「這就是所謂死亡g的效果嗎。不快點做點啥的話就死定了……杜嘉,沒事吧?」


    杜嘉也一邊說著“還以為要死了~”,她注視著伊丹那負擔起兩人體重的胳膊,仿佛那胳膊在閃閃發光一般。


    「托你的福,壽命都縮短啦!」


    伊丹發力,光靠雙臂將身體舉了起來。


    「要能分享壽命的話,就分個五百年左右給你」


    「別瞎說啦」


    「沒開玩笑,真的想你多活五百年」


    「可真亂來。要有這種方法的話,全世界肯定會大吃一驚的吧」


    進行著這樣的對話,兩人攀到了半球體的頂端,切斷了跟杜嘉的連接。獲得自由的兩人開始麻利地幹起了活兒。


    「杜嘉。從行李裏拿出繩子」


    「要怎麽做?」


    「使用繩子潛入其中」


    拿出從嘉納的秘書那裏獲得的散彈槍,裝填兩發子彈。使用鎖扣把從杜嘉那裏遞過來的繩子一端固定在升降口的金屬上,就那樣直接連上降落傘安全帶上的8字環。


    打開天頂的升降口,把頭伸進去窺探情況。


    半球體中,有很多人將『門』圍了起來。後麵有兩台卡車發出引擎的轟鳴聲。聲音大得就像大樓的拆卸現場的那種破壞聲一樣。


    「發生什麽了?」


    「事態不妙啊」


    就在伊丹臉色大變地朝杜嘉迴頭時。


    「讓一下讓一下讓一下讓一下!」


    富田&栗林組使用降落傘就這麽直接突進到半球體天頂上麵來了。


    「幹,幹什麽呢,笨蛋!」


    伊丹發出了怒吼,但很明顯,錯在伊丹身上。因為要想降落到半球體上的話,就隻能降落到狹窄的天頂附近了。一想到兩人還沒有降落下來,就應該就可能地讓出位置來等待他們的降落。


    心想不妙,要撞上了!伊丹毫不猶豫地推開杜嘉護住了她。這個瞬間,抬起腳做好著陸姿勢的栗林的腳尖直接踢中伊丹的股間,被踢飛的伊丹就這麽直接摔落到了升降口裏麵。


    *


    *


    「那麽,請讓她們過去吧!」


    劉向狹間做出宣告,想讓被自衛官人牆擋住的鈴她們走過去。但狹間立刻就拒絕了她。


    「我拒絕。不對犯罪者的交涉做出迴應」


    「我們有人質。要是失去了她會怎麽樣?那才正是再也無法打開『門』了。你們至今為止能夠采取強硬的態度也是因為有她在吧?」


    這在隊裏也算保密事項而隻被部分高級幹部知曉的情報居然這麽輕易就先漏出去了,狹間對此心生沮喪。


    「原來如此。你們如此大張旗鼓就是為了得到她啊」


    「我說過這隻是目的之一」


    「但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就沒法傷害她。她成不了人質哦」


    「你這麽認為嗎?」


    「當然。你們是希望得到她的力量而去拜托她,要是傷害到她讓她生氣了怎麽辦?」


    「確實如此。但我們並不是從她的外觀發現了價值。切掉一根手指一隻腳之類的根本不痛不癢」


    「要是這麽做了的話,她今後都不會再聽你們的請求了!」


    「確實,短時間內是不會吧。但所謂人的意誌,在所處環境之下總能有辦法解決。畢竟也有使用藥物的方法呢」


    「你說什麽?難道打算對她進行洗腦嗎?」


    「我隻是說方法要多少有多少而已。就連身為皇帝的男人也有可能自白說自己是共產主義者哦。所謂人的意誌什麽的,總有辦法解決的」


    在這樣的交涉中,表現出冷酷殘忍的一方比較有利。


    做什麽都要選擇方式方法、對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一方必定會處於劣勢。


    「狙擊手已經就位了」


    幕僚繼續說道“讓狙擊手瞄準那個女人吧”,狹間下令說“等等”。


    會加害蕾萊不止一個人。如果不能一次性讓所有人都失去戰鬥力的話就沒有意義了。


    「那麽,你要怎麽做?先說好,我們沒打算陪你們爭取時間」


    在劉發出的信號下,鈴將刀尖抵到了蕾萊的心髒附近。


    狹間隻好下令“讓開路”。


    鈴她們悠然地穿過『門』,返迴到了同伴那裏。自衛官們沐浴在獲勝方的自傲般的嘲笑聲中,按捺不住從丹田湧上來的憤慨,咬緊了牙關。


    「怎麽樣,不甘心!?」


    鈴芳華可能是為了品嚐優越感吧,她謹慎地抱著蕾萊用刀子抵住她的胸部,然後迴過頭去。不知道眼睛被遮住、嘴巴被蒙住、胳膊和腳都被束縛住的蕾萊是否有意識,她一副精疲力竭的樣子,像人偶一樣。鈴用刀背一下下拍打著蕾萊的臉頰,以此來炫耀這個姑娘跟自衛官們的生殺大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惡!」


    也有的自衛官出於憤慨跑了過去。但同事們立刻叫喊著“等等!”“給我忍住!”將他製止了。


    看見這幅樣子,鈴露出無比喜悅的表情高聲嗤笑道。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怎麽樣,不甘心吧,啊~心情真好」


    劉也因獲得勝利而露出竊笑,對停在後方的卡車司機發出信號。


    半球體內響起駭人的轟鳴聲。引擎空轉,在半球體內迴響的聲音讓人忍不住捂起耳朵。


    「該不會,你們!」


    「沒錯。你們得成為異世界的漂流者」


    在劉的指示下,兩台大型卡車朝著作出『門』外形的牆壁一角衝了過去。那裏是構造上相對薄弱的部分。


    「危險!」


    『門』裏麵的隊員們慌忙後退。


    伴隨著金屬被壓扁的聲音,兩台卡車撞到了『門』的外壁。受到這個衝擊,『門』的一部分外壁崩塌,劇烈地搖晃起來。


    「退下,退下!」


    為了逃離頭上落下的灰泥跟瓦礫,狹間的部下們離開了『門』附近。他們隻能吮吸著手指看著情況如敵人所願而,緊握的拳頭屈辱地顫抖著。


    劉看到『門』即便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卻依舊保持著那個形狀,他迴頭看向吳少校。


    「我覺得再撞一兩次的話就能一口氣破壞掉了吧」


    司機一踩油門,引擎就發出了更大的轟鳴聲,卡車離開了牆壁。


    伴隨著牆體扭曲跟剝落的聲音跟右側的防壁破裂聲音,備件跟碎片落了下來。大型卡車撞擊過的『門』的外壁大幅度扭曲了,周圍散亂著碎小的灰泥跟石子。


    拉開足夠加速的距離,司機切換轉動。


    幕僚們看見這一幕,朝著狹間叫喊道。


    「陸將!這樣一來就隻能憑武力去阻止了。請下達開槍命令!」


    「不,不行!要是被報道說我們朝普通市民開槍的話我國就要陷入困境了」


    「這些人不可能是普通市民吧!?」


    「種地那不在於我們怎麽想,而是看到人怎麽想!有很多人為了想讓我們悲傷虐殺普通市民而蠢蠢欲動!忍住,給我忍


    住!」


    「可惡!」


    隊員們按捺不住憤怒想要把槍對準卡車,幹部們阻止了他們。眼角瞥見這一幕,劉發出信號讓卡車前進。


    就像是在比短距離下誰加速厲害一樣,卡車再次跟『門』發生劇烈撞擊。


    在這次衝擊的影響下,灰泥跟石子像雨點一樣從『門』的天花板跟外壁上落下來。


    「可惜。再來一次!」


    卡車也再次退了下去。倒車時發出“倒車,請注意”的聲音,在大家聽來仿佛在宣判死亡一般。


    但一聲“之前都沒商量過,你們在幹些什麽!?”宣告了他人的介入。


    劉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迴過頭去。吳給部下下達指示將想要從半球體外進來的第三勢力擋住。


    但劉他們也不能將其無視,因為第三勢力帶著兇器,他們舉槍闖進了半球體。


    跟知道擺出照相機就會有所猶豫的自衛官不同,第三勢力根本不管對方是普通市民還是什麽人,劉的部下們對此驚慌失措。


    「劉局長。你的所作所為在之前的事前協議中都沒有提到過」


    蒙麵男子們拿著槍。隻有代表露出了臉。


    恐怕是美國或者英國、法國的工作員聯合部隊吧。


    「詹金斯。你們才是,采取這種沒事前商量過的行動讓我很為難。這裏應該是由我負責的。你擅自進來我很為難」


    「我們也想尊重職務分配。但你們的行動已經超過我們能夠默許的範圍了。我們的目的應該是向日本政府施壓強迫其做出讓步。然而你們為什麽這樣直接采取了行動?」


    「因為自衛隊不打算迴應我們的要求。我們不過是表示出了堅決的態度罷了」


    「就表態來說,看著感覺做的有些過了吧。實際上,要是把『門』破壞掉的話,交涉也就沒什麽意義了吧?」


    「這也是一種交涉的戰術。說什麽因為不想被日本討厭而全部推給我們,你們現在倒打算抱怨我們的做法了?」


    「別假裝不知道了。你們打出了強攻的計謀不就是為了得到『玉璧』那姑娘嗎?」


    劉一瞬在氣勢上被壓倒了,但他立刻振奮精神,上前一步。


    「你們才是,明明是想從我們手中搶奪過去」


    「怎麽,你們注意到了啊?」


    「自認為是世界衛兵的美國人就這麽把主導權讓給了我們,這才更加奇怪吧。當然會察覺到你們在暗中有所活動」


    「呃,也就是說,這是怎麽迴事啊?有誰明白嗎?」


    狹間的幕僚找人尋求解釋,狹間歎了口氣,說給他們聽。


    「總之,美國從開始就察覺到了天朝的目的,裝作被騙。打算等天朝得到她之後再搶奪過去」


    於是劉大大點頭表示迴答正確。


    「就是這樣。同時,我們也從最開始就知道美國最初注意到了這一點」


    劉拿出藏起來的手槍,指向了詹金斯。


    吳他們也在其指示下取出藏起來的武器。工作人員們彼此用槍口指著對方,緊迫的沉默籠罩著半球體內部。


    但緊接著……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蕩秋千那樣從空中降了下來,從抱著蕾萊的鈴背後飛過站在特地那邊的自衛官的頭頂。


    *


    *


    時間稍微倒迴至二十三時左右。


    夜晚的赤阪,黑色的奔馳映射著炫麗的霓虹燈從車輛中間穿過,停在了高級酒店的玄關前。


    後排座位上的人帶著墨鏡看不見長相,但在酒店裏向下俯視的駒門腦中清晰地出現出了目標的存在。


    在他旁邊,為了留下影像證據而架著照相機的職員按下快門。


    酒店門衛將門打開,一副紳士模樣的七十多歲男性跟穿著禮服的十五歲上下的美貌少女從車上下來了。這兩人距離近得讓人感到不自然,怎麽看都像是爺爺跟孫女。


    「可惡!那孩子是多蕾?河娜!」


    突然,看著照相機的職員喊叫道,大家都看向了他。


    「多蕾……是誰啊?」


    「是多蕾?河娜。東亞的超級明星。記得她才剛十六歲!」


    職員不看詳細資料就將從少女最近演出的戲劇到喜歡的食物都羅列了出來。


    「該不會……你是她的粉絲?」


    「粉絲俱樂部會員編號一位數的0003號」


    職員像是拿出警察的筆記本一樣展示出會員證,看見他這個樣子,駒門不知該安慰他還是該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心中湧現出一種可憐的心情。


    「我說,你啊。如果那個什麽河娜真的是如你所說的那種明星的話,為啥像你這樣的能拿到粉絲俱樂部0003這種靠前的數字啊」


    「誒?那當然是我最先注意到她的魅力啊。看到她的瞬間就來電了呢……」


    這個會員編號0003暫時講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瞬間、體驗到了多麽美妙的閃耀時刻以及她的歌聲是多麽動聽。


    「但是啊……你是在哪裏得知她的事情的?在她的母國嗎?」


    「不」


    「也就是說,在你知道她之前,她就隻有兩個粉絲?」


    「誒!不對啦!這怎麽可能嘛……不過,呃,咦?」


    「你是被電視的宣傳給騙了」


    駒門告訴他說自己沒聽過河娜這個名字。


    「肯定是因為電視局有她的歌的販賣權吧?所以電視上才會大力宣傳她。於是,像你這樣的追星族才會被騙,產生她是有名的明星這種錯覺」


    「誒誒!?」


    「不然的話,為什麽明星會做這種枕營業?」


    會員編號0003仿佛聽到宣告世界滅亡了一般表情僵硬住了。雖然確實很可憐,但駒門也什麽可對他說的。


    其他職員也都一副可憐的表情看向會員編號0003。


    「科,科長。所有人都就位了……要怎麽做?」


    「拿到逮捕令了嗎?」


    「是,馬上就送到。不過這樣好嗎?肥田木社長跟森田總理關係也很深,咱們也許會遭受到壓力啊」


    「永田鎮那邊不用擔心。因為今晚會有很大的行動」


    「您知道些什麽嗎?」


    「保密。好,你們等待時機到來」


    在駒門的指示下,他的部下們解除緊張狀態,各自開始伸手去拿咖啡、拿出手機看起了電視。但像被打垮了一般垂著腦袋的會員編號0003突然站了起來大吼道。


    「多蕾枕營業什麽的絕不原諒!必須立刻踏進去!」


    「快,快來人阻止那個笨蛋!」


    職員們一齊上去阻止會員編號0003。這個男人的格鬥技能似乎很厲害,六個人上去都難以將其阻止下來。被按在地上動彈不了的會員編號0003這次開始了悲慘的哭泣。


    「別哭!真煩!」


    「但是。我,我……」


    「知道了知道了。交由你來審訊那家夥」


    「咕嗚嗚嗚,混蛋。讓你吐出來,絕對讓你吐出來。到底跟小河娜做了什麽,全部讓你吐出來!絕對要讓強迫她進行枕營業的組織的真麵目暴露出來!!」


    這個職員在負麵情緒的影響下念咒語般嘀咕著,駒門看不下去了,他背過臉去嘀咕著“就這麽做就這麽做”,坐在了椅子上,伸手去取懷中的煙。


    終於,表的指針指向深夜兩點附近時,門被敲響了。


    進門的是他的部下。他快步走來,一發現駒門就把茶色信封從包裏取了出來。


    「這就是逮捕令。然後這個是房間的鑰匙卡。午夜兩點整把


    東京都內全部十二處記錄在組織名單上的觀光客同時逮捕起來」


    駒門確認信封裏的內容後,露出了笑容。


    「好。那就執行逮捕令吧。不過,嫌疑人是很有地位的。各位記得要慎重行事」


    身穿正裝的男人們聚在一起,快速走在鋪了毯子的酒店走廊中。


    這幅光景是在異樣,其他客人們都一副吃驚的表情從他們身邊避開。駒門拿著手杖悠然地走在最前麵。


    男人們站到門前,將周圍圍了起來。


    一個職員在駒門的信號下快速插入鑰匙卡。


    「到時間了」


    駒門點點頭,門就這麽毫無抵抗地被打開了。


    警視廳公安部的警官們流水般進入到房間之中。


    駒門的部下拿著照相機,他為了留下證據而開著閃光燈連續拍照。


    「你,你們這些家夥!是什麽人!?」


    駒門拿出逮捕令,同時告知要逮捕他。


    「肥田木社長。以違反兒童福祉法的嫌疑將你逮捕。順便,這邊的姑娘十六歲左右……還是現行犯呢」


    床上的樣子被接連拍下。裸體的老人仰麵躺在床上,少女騎在他身上晃動腰部的樣子也被拍了下來。


    床頭台上放著礦泉水瓶跟ed藥的藥片。還確認到白色粉末跟吸管。


    但少女直到這會兒還在晃動腰部。


    她更像是沒注意到周圍所發生的事情。用沒有聚焦的眼神盯著虛空,估計是服用了某種藥物吧。


    駒門露出嫌惡的微笑,像舔舐少女一般來迴看。


    「不過是個小孩而已,這種女人的活兒已經幹得很棒呢。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吧……」


    接著,用一副死神般的微笑投向了肥田木。


    「看來要是電視局局長的話,倒是很能製造美好的迴憶呢?不過看來稍稍有點過了度呢。話說在前頭,我們的審訊可是很嚴酷的。特別是有個年輕人,他可是這孩子的粉絲,已經怒發衝冠了。會把你緊緊綁起來的,跟你電視局裏播放的刑警電視局上那種可不一樣……」


    「叫,叫,叫律師」


    肥田木終於說出口的台詞居然是這個。


    「這是你理所當然的權利,當然,我們會尊重這一點。不過,在結束所謂律師的手續之前,你的人身安全已經交到我們公安手中了。搞清楚這一點」


    「你,你,你們是公安!?我跟森田關係很近的。像你們這樣的……」


    「那個森田總理的稱唿,再過不久就要加上『前』這個字了」


    「你,你說什麽!?」


    「總之,咱們慢慢談。跟某國有關的事情也是,我們會緊緊地綁住你,直到你叫出聲為止。當然,為了可視化,所有的都要進行拍照對吧?你對未到年齡的少女做了什麽,就好好對著鏡頭說一說吧。就是那種讓法庭上的旁觀者聽了會臉紅的內容」


    叫來女性職員,給少女披上毯子後將她帶到了其他房間。


    接著,肥田木連穿件衣服都不被允許,就纏了件浴衣被戴上手銬跟腰繩,從酒店後門被帶走了。


    駒門對部下宣告工作結束。


    「好了,紳士們淑女們。要將把我國占據為巢的蛆蟲驅逐出去咯。是時候迴收了!!」


    *


    *


    首相公邸,森田跟深夜的來訪者麵對麵。


    這個事件去訪問別人家已經算是沒常識的了。但森田尚未就寢,閣僚們一齊上門說有緊急事情的話就沒法拒絕了。


    對秘書說“請讓他們在接待室等候”,選擇了接待客人。


    「這麽晚了,到底是什麽事啊,各位?」


    話雖然此,但森田也沒有穿正裝,他在睡衣外麵穿了件毛衣。毫無縫隙地穿著正裝,閣僚代表嘉納開口對他說道。


    「不好意思,這個時間上門來……不過是事情很急」


    「畢竟是總理。有急事的話就沒辦法了。那麽,是發生什麽了嗎?」


    「其實,我想讓你從總理的椅子上下來」


    嘉納不帶開場白就這麽直接做出宣告。森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什麽, 他扶了扶眼鏡問道。


    「剛,剛才你說什麽?」


    嘉納沒打算再重複一遍。相對地,他說了句“看這個”,將一捆辭職申請遞到他麵前。這表明了除去森田跟官房長官木檜之外所有閣僚的辭職意願。


    「為什麽!?」


    森田拍桌子。


    「關於『門』那件事,你的判斷出錯了。我們決不允許將『門』的管理交給國聯的常任理事國」


    「不過大家要是辭職的話,我再任命別的大臣就行了」


    「前提要有人願意接手呢。希望你想一下為什麽我們全都來到這兒了」


    森田采用了派係均衡之策,將保守黨的各個派係都任命為了閣僚。他們所有人都站在這裏也就意味著他們各個派係都理解了這個事態。


    「不,不管是誰當首相,都會很快結束任期的。隻會變成眾院選舉前的選舉管理內閣罷了。誰會幹這種吃會的活兒?」


    「我會去做的。因為這比國家被你攪得一塌糊塗要好得多」


    「那你說我該怎麽做好!?」


    「相信部下就好了。舍棄了在現場努力的他們,在『門』的事情上決定做出讓步,你以為自己是誰啊!?包含蕾萊小姐的保護在內,隻要相信現場的人們並好好等候就行了。但你卻沒能做到。而且托你的福,就連國家的安全保障都想要交給其他國家!」


    「但,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方法……你以為失敗的話背負的責任的是誰啊!?」


    「所以,我們是將你從那責任之中解放開來啊。全部都交給我……」


    「不要。總理是我,我才是總理大臣!」


    森田站了起來,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打給自己所屬派係的領袖。


    明明是深夜,但響了幾聲之後對方就接了電話。簡直就像在電話跟前等候一般。但被逼到困境的森田沒能察覺到這奇怪的一點。


    「啊,高津,不好了。嘉納他,嘉納他讓我辭去總理的職位……!」


    『森田君。你不適合擔任這個國家的總理』


    「什麽!?」


    『別慌,幹淨簡潔地從總理的位子上下來。自己主動下來也比較體麵』


    「但,但是,選舉呢?」


    『如果由誰來幹都是輸的話,就暫時交給嘉納吧。因為我無法支持你那會讓國家陷入危險的決斷 』


    森田掛斷電話,用顫抖的手撥打下一個電話。


    「岩,岩原幹事長!」


    『我們已經決定支持嘉納了。不好意思,國內沒有支持你的勢力了。前總理』


    「啊啊,啊啊啊啊……」


    森田扔了電話抱起頭來。


    *


    *


    「誒,你說什麽!?我們社長被逮捕了!?騙人!」


    斷了電的銀座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菜菜美拉著攝影師到處走,對持續固守在那裏的國際ngo進行采訪。從同事那邊傳來突然的報道。


    「兒童買春!?這不超級糟糕嘛。這樣的嫌疑根本沒法找借口」


    這樣是偷稅漏稅一類的話,還能在法庭上進行爭辯。


    大量動員律師、給證人一些小恩小惠、在不重要的地方顛倒黑白來展開法庭戰術就好。但買春,而且是跟未成年人同寢時被逮捕的話,就沒法蒙混過去了。貿然展開法庭戰術的話,很可能會被當成對未成年人施加精神危害而受到批判,跟社會性死亡一樣。


    「對方是多蕾?河娜!?哇,那孩子十六歲,太糟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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