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要是有另外一個自己該有多好呢。


    不是說想要有雙胞胎。是說能夠做自己的替身的另外一個自己的意思。


    這麽說來記得過去,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副本機器人。


    那個有名的動畫裏出現的家夥。


    平時是小學生的主人公在化身為正體不明的英雄活躍之時,做為自己的替身使用。擁有意識,活動時的記憶也可以共有的好東西。


    要是真有那樣的東西的話,就可以在犯困的時候代替我做作業,在不舒服的時候代替我去上學,在想要出去玩的時候代替我去打工。


    啊,要是真的有那樣的東西該是多麽的便利啊。


    就算被作為奴隸來對待也不會覺得太過分。歡樂和痛苦的事情在最後都可以共有,所以結果是一樣的。


    啊?真是那樣的話就由自己來經曆痛苦?


    ……那個和這個不能同類而喻。


    算了,這不過是假說。不可能有那樣好的東西,就算是假說也肯定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


    「我迴來啦」


    「喔」


    進入房間的同時產生了說話聲,我中斷了遊戲迴過頭。


    站著的是一個男子高中生。因為剛從學校迴來所以穿的是學生服,拿著學校指定的包。爽朗的短發加上曬黑的肌膚,壯實的體格可以讓人猜想到經常運動。


    要是有其他的人在這的話,大概對比過我們後會很驚訝吧。


    那家夥的臉和我的臉是一樣的。不是酷似。而是就是一樣的。


    一樣的不僅僅是長相。身高,發型,肩寬,體重,坐高,膚色,鞋碼,全部一樣。


    不是雙胞胎。雙胞胎隻是相似而不可能是一樣。


    是的,我和那家夥的姿態完全一樣。


    就像是一個鏡子裏照出來的。


    所以我這樣稱唿那家夥。


    稱唿他為copy。


    「包,給我」


    我從copy那接過包摸了摸裏麵,拿出今天發售的漫畫。命令他迴來時幫我買的。突然,剛拿出漫畫就有張複印紙掉落到地上。


    「什麽東西?」


    「小測驗的答題紙。喏,我不是說過昨天有考試的嘛?」


    「說過嗎?」


    把紙張拿過來一看,我的名字岸古二郎的旁邊寫著數字「100」。


    如字麵意思是一百分的答卷。


    「幹得不錯嘛」


    「昨天複習到的地方正好出到了。複習還是有用的吧?」


    「複習的是你」


    但,評價卻是給我的。今年的成績單可以期待一下了。


    我扔掉了答卷,拿著漫畫躺在了床上。copy撿起了答卷,坐在了我剛才坐過的地方。


    「咦,進展很快嘛?」


    copy邊看著電視機畫麵,邊發出這樣的感想。那是當然,copy去學校的時候,我都在玩遊戲。整整一天一直在玩的話進展當然快。


    父母是雙職工早起晚歸家裏沒人,就算不去學校也不會有人嘮叨。不對,學校還是去的。但不是我去,而是copy那家夥去的吧。但出席情況是一樣的。


    「在我看漫畫的時候幫我練級」


    「沒問題,但在看漫畫之前,和我做一下記憶共有吧」


    copy稱自己是我。(譯者注:copy說的我是僕[boku],而另一個人說的是オレ[ore])當然隻在我麵前這樣。說話方式也稍微改變了一下。因為完全一樣的話反而覺得有種不協調感呢。隻要跟改變了說話方式和自己的稱唿方式的這家夥說話,就很安心,不覺得是在跟自己說話。


    copy傾身靠著床上的我,額頭碰額頭。


    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的話肯定會誤會的景象。但是其實這並不是在做奇怪的事情。我這樣做是為了和copy的記憶共有。


    集中意識,有東西流進了我的腦海裏。這就是copy今天一天的記憶。


    映現出去上學,聽課的身影。copy在小測驗中獲得了一百分,讓周圍人很是驚訝。的確我從未有過一百分的時候。別提預習了,連作業都不做,會這樣也是理所當然的。一想到老師和周圍同學的反應就很是痛快。


    也映現出社團活動時踢足球的身影。看到了在混有一線隊員的比賽性質的練習中得分的身影。一線隊員的守門員是一個沒有幹勁的前輩。他非常的懊悔。感覺真不錯。之後,順道去了便利店買了漫畫迴來,至此。


    「真厲害啊,你這家夥」


    看到了考試和社團活動的樣子後,我不由得這樣說道。copy從我身邊離開露出了苦笑。


    「這算是自賣自誇?」


    「算是吧。你不就是我嘛?」


    這家夥是什麽連我也說不清。


    一言以蔽之的話這家夥就是我的拷貝。


    和我擁有同樣相貌和能力的拷貝。代替我去學校,代替我學習,代替我玩遊戲練級。


    我是兩個人。


    但這家夥既是我,又不是我。


    對我的話絕對服從的我。


    我這是擁有了多麽便利的東西啊。


    隻要有這個的話我就可以隻做我想做的事情。所有的麻煩事都可以不做。


    得到這個東西後我的人生開始充滿了薔薇色。


    在看的漫畫明明沒有什麽特別有趣的場麵,但我還是無法停止笑意。


    啊,對了。明天的作業也交給他了。


    ◆


    「唿啊」


    我一邊伸懶腰,一邊注視著戰況。


    比賽是一對一。還剩五分鍾。這樣下去的話會平局終了吧。


    有幹勁的人都集中在球周圍搶球,像我這種沒幹勁的人則在遠離的地方站著。


    要說現在是什麽時候的話,則是在體育課足球比賽中。


    「來棲,球過來了」


    「喔」


    踢飛的球朝著我這邊飛來。打算適當的踢迴去,但敵隊的岸古在我之前把球搶走了,帶球來到了球門前。


    「來棲,認真點呀!」


    虛心接受著同伴們的斥責,但卻沒打算去追。對方是足球社的。就算去追也搶不迴。證據就是防守員想把球搶過來,卻被岸古接二連三的突破了。


    「足球社的還這麽認真,真是孩子氣的家夥啊」


    「搶球的也是足球社的」


    突然,我旁邊來了個同隊的新莊。的確如新莊所說的,向著岸古而去的同樣是足球社的家夥。盡管如此也無法從岸古那把球奪過來。


    「他也搶不到」


    「是嘛?同是足球社的還被當成猴耍?」


    「那家夥最近很厲害哦。原來是個傻瓜一樣的隻知道衝的笨蛋。不知怎的是心境發生了改變嗎?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熱衷於練習,還一個人留下來練習。現在就算是一線隊員的前輩,都說很難從他那搶到球」


    突然,在防守員聚集的當頭漂亮的一記漏人傳球給了隊友。


    「連那種活用他人的技巧都會了」


    「變得很厲害,技巧也產生了變化是在最近嗎?」


    「啊。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換了一個人,呢」


    我看著麵對著球門的岸古的背影。


    比賽眼看就要結束。接到了隊友傳球的岸古順利地射門進球了。


    「輸的隊留下來收拾—」


    在宣告比賽結束的哨聲響起的同時,老師指示了對輸的隊的懲罰遊戲。


    「怎麽了?」


    對著結束了上課來到付喪堂古董店的我,咲邊


    端出紅茶邊問道。


    「啊,大概十有八九了」


    「是嘛」


    咲坐在我邊上,從裏麵走出來的都和子小姐坐在櫃台前等著我接下來的話。


    大約是在一個星期前,她告訴我說我學校裏有個人擁有〖antique〗。


    都和子小姐在偶然去姐妹店露麵的時候,看到了從店裏出來的客人。製服是和我一樣的,所以在問過姐妹店的老板後得到了〖antique〗售出給了那人的情報。


    名為〖masquerade〗。一個麵具形狀的〖antique〗。把那個白色的麵無表情的麵具罩在人偶或是人體模型臉上,就可以做出一個和使用者的姿態形狀甚至連能力和形狀都一模一樣的拷貝人出來。


    一直使用〖masquerade〗的話,那個使用者就會把所有的麻煩事都讓給拷貝人去做,變得懶惰,無法適應正常社會生活,內含著導致毀滅的危險性的存在。


    話說迴來,如果隻是變得懶惰的話倒也無所謂,會造成毀滅的話也隻會覺得是自作自受,一開始是不打算管這事的。


    但最後還是很在意,我自然而然地觀察起班上同學。


    我們的學校除了校徽以外還有班徽,顏色代表學年,英文字母代表著班級。都和子小姐雖然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但卻記得班徽的事情,知道那個人和我是同一個班的。


    考慮到〖masquerade〗的能力,是和本人完全一樣的拷貝,肯定看不出不同的地方。但我還是想要觀察一下有沒有不協調的感覺。


    然後這一個星期的觀察結果——


    那就是岸古很有問題。


    ◆


    「我迴來了」


    宣布copy迴家的聲音,使我醒來了。


    「啊,抱歉。還沒起床?」


    「不,沒事。一直睡也不好」


    本打算睡個午覺的卻熟睡了。最近生活一直日夜顛倒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今天其實發生了好事」


    copy笑著靠近我。


    「什麽事?所謂的好事究竟是什麽?」


    「嘿,你自己看呢」


    說完,copy就和我額頭貼額頭的開始共有記憶。


    和平時一樣的學校風景。上課時,迴答出老師指名迴答的問題,在小測驗上獲得高分這些事情如今都是理所當然的,不覺得有特別的好事。


    所謂的好事到底是什麽?這麽想著的時候,社團活動的記憶流了進來。被作為射手,和正式選手們混在一起做練習,果然到現在為止都不覺得有什麽好事。


    突然,在社團結束的時候被老師喊過去說話。


    「明天的比賽,你作為正式選手上場。加油哦」


    雖然還在共有的過程中,但我還是驚訝的額頭遠離了。眼前是copy得意的笑容。


    「明天的比賽,作為正式選手?」


    「正是」


    作為一線隊員被選出來還是第一次。連中途出場的事情都沒有過,一下子就成為正式選手了,這是大提升。這就是努力得到了迴報。


    「好,明天我去」


    「啊?」


    copy驚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怎麽?有意見?」


    「沒,沒有,沒有意見……沒問題嗎?」


    「你都沒問題的話,我又怎麽會不行呢。我們沒區別」


    「的確,是那樣呢」


    「既然決定了那就要為明天做準備該睡覺啦」


    我又躺在了床上。


    「幫我準備好明天的東西。要是忘記了什麽的話我可不原諒你」


    「哈啊哈啊哈啊」


    唿吸很亂都快不能唿吸了。缺氧缺的都快倒下了。膝蓋哆哆嗦嗦的,不用手扶住的話站都站不穩。


    「接住!」


    雖然前輩傳球過來了,但我已經一步都邁不動了。球擦過底線,前半場結束的哨子吹響了。我搖晃著,總算迴到了凳子上。


    「水,水……」


    我趴在地上,把手伸向經理人。但經理人把毛巾給了其他的選手,沒到這邊來。


    「喂,在幹什麽啊。拿水給我!」


    我一下子站起來命令起二線選手來。同年級的同學沒辦法拿著水壺過來了,我一把抓過來搶著喝起來。


    活過來了。沒想到一線選手的比賽是如此的吃力。已經很久沒這樣激烈的運動過了。的確最近各種事情都交給copy做了,自己都沒怎麽動過。


    就算copy活動時的記憶可以共有,但看來體力卻無法共有。


    得意洋洋地期待著的星期六的比賽。前半場卻基本沒怎麽表現過就結束了。


    「喂,你怎麽了,岸古」


    突然,老師來到了我跟前。


    「怎麽一點表現都沒有」


    「對,對不起。有點睡眠不足……」


    這不是謊話。本來在聽說比賽的事情後馬上就要睡覺的,但午睡睡多了晚上睡不著。


    「是嘛。也對,緊張了吧。第一次比賽也不能勉強你」


    「對不起」


    「我知道了。換人吧」


    得救了。已經一步都走不動了。讓我後半場上場的話簡直就是開玩笑。


    「明天的比賽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天好好休息。嘿,這樣疲勞的話相比很快就會睡著了吧」


    明天也要?明天周末也要這樣辛苦嗎……。


    我拖拖拉拉地趴在地上,一時間內無法站起。


    「怎麽樣了?」


    copy對著剛迴來的我第一句話就是問這。


    「一塌糊塗。媽的」


    連扔個包都覺得累。我拖著身體一下子倒在了床上。


    「這幅樣子看來是進展不順呢?」


    「囉嗦。幫我好好地練級沒?」


    「一直在做哦」


    的確從畫麵來看升了有三十級。做遊戲裏的人真好啊。整整一天動來動去也不會疲勞。


    「……明天的比賽也作為正式選手上場哦」


    「是嘛?這不是很好嗎?」


    「你去」


    「呃?可以嗎?」


    「啊。沒想到會那麽累,還是算了。而且這樣子的話明天肯定會因為肌肉痛無法動彈。聽著。給我表現活躍點呀。失敗的話我不會原諒你的」


    「我能做的你也能做,是這樣吧」


    是諷刺嗎,想要教訓他,卻連那力氣都沒了。


    我就這樣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記憶共有的事情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卻沒有戰勝睡魔,馬上模模糊糊消失了。


    「喂,怎麽樣了?」


    我對著結束了周末比賽剛迴來的copy,一開口就問道。


    不是對昨天的報複,純粹是在意的很。在家裏玩遊戲也心不在焉。


    「還不錯啦」


    copy把額頭貼近我。我把自己的額頭貼上去,開始共有今天比賽的記憶。


    和昨天一樣作為前鋒先發出場。老師和前輩都拍著我的背叫我今天好好幹。明明看到的是已經結束了的迴憶,為什麽我會這麽緊張。


    比賽開始了。


    由我來說真有點怪異,和昨天的我不同的copy無拘無束的在綠茵場上跑著。我身體不遲鈍,這就是證明。


    copy在絕妙的時機把前輩傳過來的球接住了。正要越過中線的時候一腳飛起,遠遠地擺脫了敵方的防守逼近了球門。


    踢呀!


    我對著copy在心中叫道。


    我和copy的想法是一樣的。copy


    在我那樣叫道的同時,射門了。球擦過守門員的手指,漂亮地打進了球門。


    前輩拍著我的頭表示祝福。老師點頭意味我表現的不錯。


    感覺真好。


    比賽結果是三比一取得了勝利。copy得一分兩次助攻是大活躍。


    「幹得好!」


    結束了記憶共有,我表揚了copy。


    「什麽叫還不錯。不是很棒嘛」


    「這是自賣自誇」


    「是嘛。混蛋,要不是昨天身體那樣遲鈍,這種事情我也能做到」


    「沒關係啦。我的活躍就是你的活躍」


    的確就是那樣。昨天比賽出場的是我,今天比賽出場的是copy,但周圍人看來兩個都是我。


    能力也相同,今天要是我出場的話肯定也能做到一樣的事情吧。哎,或許真要是我去的話又要肌肉痛的無法動彈了,這又另當別論了。


    而且我和copy的記憶還是共有的。隻要一迴想,我腦海裏就會浮現出今天比賽的畫麵。似乎腳上還留著射門時的觸感。


    「疼疼疼疼!」


    昨天比賽留下的肌肉疼席卷全身,把我拖迴了現實。這還是好的了。今天早上的時候連站都站不起來。


    「別勉強了,躺下啦」


    「好吧,就躺。今天看來可以做個好夢了」


    ◆


    星期一的早上沒有精神。


    一想到從今天起又要開始一個星期,就很憂鬱。開始想著離放假還有幾天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


    隨著上課鈴聲走進教室的同時,注意到教室裏發生了某些熱鬧的事情。


    「發生什麽了?」


    剛在座位上坐下,就開始問起前座的新莊。


    「是那個人的原因吧?」


    指著那些女孩子們說道。熱鬧的中心看來在那裏。


    「岸古昨天作為一線球員出賽了,一次得分兩次助攻,很是活躍。經理人正和所有女孩子們說在興頭上」


    如新莊所說,女孩子以岸古為中心圍成了圈。


    在經理人和班上女孩子們的讚賞下,謙遜而含羞的岸古,是這樣一種構圖。


    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麵。雖說女孩子們不討厭粗暴且自信過剩的岸古,但也談不上有人氣。


    我觀察著岸古的樣子。


    當然看起來是岸古,隻是個人類。根本想象不到是由〖makareedo〗製造出來的拷貝。不對,也有可能那個就是本人。


    「總覺得變得很有趣了呢」


    同是足球社的新莊看到那副場景後,看起來很是感興趣地嘀咕道。


    「對了,你呢?」


    「一次得分一次助攻」


    「很厲害呀」


    「隻不過是二線賽」


    原來如此。世界是很殘酷的。


    「對不起。大家請安靜」


    突然,班委站在講台上喊道。說話聲小了一些,目光都集中在班委身上。


    「第一節課,因為老師生病改為自習」


    一瞬之後,歡聲四起。


    「還有,今天放學後調換座位,可以吧?」


    可以,班上很多人像小學生一樣迴道。沒迴答的人也不是反對。當然我覺得比起放學後留下來,現在換的話更好。


    「那麽,請迴到位置上去」


    大家一個跟著一個的開始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換座位以抽簽來決定。事先說好,沒來的人就坐空位上。可以嗎?」


    可以,沒有人這樣迴答。班委不是在發呆,也不是在期待迴話,隻是在判斷缺席情況。


    突然,掃視著座位的我注意到了一件事。應該全員都坐著的,但卻有一個座位是空的。看來有一個人沒來。但卻不能立刻想起那個人是誰。


    「喂,沒來的人是誰?」


    「呃?大家都來了吧?啊,是那個位置嗎?」


    我看了看手指著的位置,新莊了解似的點了點頭。看來在意那個空位的人不止我一個,星星點點地聽到班上人在問著那是誰。


    「那個座位是相良的座位。哎呀,雖然一次都沒來過就是了」


    這麽說來那名字在一開始的時候似乎曾經聽到過。因為老師都不在確認出席情況的時候喊他了,所以我都忘了。


    「已經不需要這個位置了吧?」


    「放前排去,前排」


    「放個人偶在上麵吧?」


    忽然,班上某個人玩笑般那樣說完後,笑聲開始絡繹不絕。


    這笑聲被怒聲蓋住了。


    「怎麽可以這樣說話!」


    整個班上都安靜了下來,朝著怒聲的主人望過去。


    發出怒聲的是岸古。岸古一時間就那樣站著,接受著周圍傳過來的驚訝視線,除此以外什麽都沒說的坐了下來。


    「他還好意思說的」


    看著那樣子的岸古,新莊小聲說道。


    「怎麽迴事?」


    「害相良不來上學的,是岸古」


    「是這樣嗎?」


    「啊。在足球社這事很出名的。說是要保持體力就讓相良去幫他買果汁,還把自己的雜事都交給相良做。聽說在背後還做過更過分的事情。但好像是忘記自己欺負人的事情了呢。像是變了一個人。真過分」


    變了一個人嗎。


    的確我也這麽感覺到。


    但我還不能斷定岸古性格的變化是〖makareedo〗造成的。


    「性格?」


    我一到付喪堂古董店,就向都和子小姐詢問起〖makareedo〗的事情。


    〖makareedo〗製造出來的拷貝,和本人的性格有沒有不一樣的地方。


    最近周圍人一說到岸古,都說像是變了一個人。因為是向好的方麵轉變,所以周圍人似乎都很是願意接受,就算我在意也沒用。


    「要說的話那就是性格和本人是相同的」


    「……是那樣嗎?」


    「一臉難以接受的表情呢」


    「嗯,算是吧」


    「你說〖變了〗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指什麽?」


    「對人性格的印象會因為一點點小事就立馬改變」


    都和子小姐再次坐下,詳細說給我聽。


    「比如說岸古君,假設你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跟他說話被他無視了。這樣一來你會怎麽想?是不是會覺得他是個不和藹的人?」


    「我想是的」


    「那麽,假設其他的人和岸古君說話。那個時候他正好心情好,所以笑臉迎人。這樣一來那個人是不是會覺得岸古君是個不和藹的人?」


    「不,我想應該不會」


    「對他人性格的判斷就是這麽一迴事。會隨著時間和場合發生變化。不能為對方定性」


    「的確是那樣子……」


    「那麽,迴到〖makareedo〗的話題上來吧。剛才也說過了,使用〖makareedo〗所產生出來的拷貝的性格和使用者的完全一樣。拷貝做出了罕見的行動,周圍人覺得這是本人不會采取的行動,但在同樣的情況,同樣的精神狀態下,本人肯定也會采取一樣的行動的。能力是一樣的,岸古君做不到的事情,拷貝也做不到。他能辦到的事情拷貝也能辦到。」


    是能力的問題的話就好了。或許岸古好好努力的話那種事情也是能做到的。


    但是,岸古是不會那樣做的。


    以前,我和他一起參加過補考,這就是個好例子。


    同樣的上課,同樣的考試,卻會產生考試合格的人和參加補考的人,單單隻是努力的差


    別。因為都是在入學考試時解答出同樣的問題,達到分數線才進的高中。其後產生的差別隻能是努力的問題了。


    於是努力的家夥成績上升,懶惰的家夥成績下滑。


    岸古是處於差生行列的人。隻要看一眼就可以明白,岸古這個男生是個不努力的人。


    「你覺得岸古君像是變了一個人,那你可清楚他的事情?」


    「不,並不是很清楚」


    「你說他在社團裏成為了正式選手,學習也變得很好,或許隻是心境變化下單純的努力吧。像是想要讓喜歡的人看到自己的好的方麵啦。這種單純的理由就能使人改變」


    是的,我很明白都和子小姐的話。或許就是這麽一迴事。


    我,為什麽會變得這麽不舒暢,到底想要揪出點什麽來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才會在意。


    「再問一次,〖makareedo〗的能力,會做出和使用者的性格跟能力一樣的拷貝出來,是這樣吧?」


    「是的」


    「完全一樣,一點沒有變化是嗎?」


    「啊。不是那樣的話就沒有拷貝的意義了」


    的確要是和本人有差異的話就沒有了拷貝的意義。


    我隻是因為知道〖makareedo〗的事情,在此之下對岸古單純心境上的變化想得太多了,這份不舒暢的心情或許是杞人憂天了。


    「但是」


    都和子小姐變化了表情,如同警告般說道。


    「性格會受到經驗的很大影響。要是拷貝擁有了很多的經驗,卻鬆懈了其記憶的共有的話,就算是同樣的性格也會慢慢出現差異的。那樣的話或許有一天會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存在。


    ——拷貝不是任人擺布的人偶」


    ◆


    copy迴來的比料想的早。


    「怎麽了?太過得意曠課了嗎?」


    自己說這話的有些怪異,copy就是我。


    「才沒有呢。雖說你並沒有命令我不許曠課。啊,難道說你在意自己隻是跟我下達了去學校的命令?我才沒有那樣吹毛求疵」


    「是這樣啊。那麽,為什麽這麽早迴來?」


    「因為明天起要連續幾天考試,社團活動暫停了。就是那樣」


    「原來是這樣啊。那麽,今天怎麽樣了?」


    「換了位置哦。現在在最後麵的位置」


    「是嘛。這樣子睡覺就方便了」


    「隻是為了睡覺沒必要去學校哦。去學校這事由我來做就行了。你隻要在家裏的床上好好躺著睡覺就行」


    「不錯。還有其它什麽事情嗎?」


    「還有其他類似的重要事情?」


    「比賽的事情沒成為話題?」


    「啊,這事情啊?當然成為話題了啦。經理人跟大家說了很多有關我的活躍呢」


    「喂,你看呢」


    最近覺得記憶共有很麻煩所以都沒做,但這事的話則另當別論了。


    「不要全部給我看。隻要那一件事情就可以了」


    「知道啦」


    今天的copy的記憶流進了我的腦海裏。


    copy在班上女孩子們的中心。經理人正在熱鬧的說著昨天比賽的活躍,周圍的女孩子在紛紛稱讚我。


    經理人說道下次比賽時做便當給我吃,周圍的女孩子們開始打趣了。經理人一邊說著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一邊喜形於色。


    感覺真好。大家總算開始承認我了。大家總算開始注意到我了。是的。我的高中生活就該是這樣的。


    copy的額頭離開了我的額頭,我迴到了現實。


    班上女孩子們誇獎的餘韻還殘留著。還是第一次這麽感懷。但總覺得無法釋懷。滿懷著可惜的心情。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的話今天就去學校了。那樣的話就可以在現場體味這份好心情。


    妒忌自己這種事情很奇怪,但我還是稍許妒忌起copy。


    「喂,明天由我去學校」


    「?隨你啦」


    「作業和要做的事情由你來做」


    飽含著鬱鬱不快的心情,我對copy那樣命令道。


    令人惱火的是,第二天基本沒談到比賽的事情。經理人也不過隻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了聲「練習要加油」。


    自己試著不露痕跡地說到那事情上,但周圍的反響卻不是很好。浪費了一天就是這種樣子嗎。要是這樣子的話今天還不如繼續叫copy來學校了。


    話說迴來,就快到學園祭了。


    可以在久違的學校裏快樂而為。而不隻是經常性的記憶共有,或許來學校也不錯。


    「喂,岸古,上啦!」


    啊,不好了。發呆了。現在已經是社團活動時間。


    今天是久違的——不是copy而是我——在練習時候出現。之前還在撿球,如今已經在參加限定好人數的比賽形式的練習了。


    接到了前輩那傳來的球,我朝著球門開始盤球。


    偷偷地瞥了一眼球場的角落。經理人正在看著我。


    這裏看來不是射門的好位置。


    周六的比賽是久違的運動,第一次參加一線隊伍的比賽花費了太多精力,所以馬上唿吸就跟不上了,今天隻是練習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我繞過了前輩的防守,射門——正要這麽做的時候停下了,球被奪走了。


    「混蛋!」


    「don"tmind,別放在心上。傳球的機會多的是!」


    我站在那,前輩拍了拍我的肩膀。


    「這邊!」


    我揮手,要夥伴傳球給我。響應了我的聲音,前輩把球傳來了。但是,在傳到我身邊時,防守人員把球切走了。


    「請把球傳好點呀!」


    「喂喂,你再多動動啦。那樣子呆立的話很容易就被搶走了」


    切球的防守人員前輩驚訝地說道。


    「你的缺點就在於不穩定」


    「是,是嗎?」


    自己沒有多想過,原來我是不穩定的類型嗎。算了,天才都是那樣的。


    「拜托了。晚輩要提高水平需要多加磨練。很期待你的」


    「是」


    「跟平時一樣就可以了」


    跟平時一樣嗎。是那樣啊,現出一些優點,跟平時一樣做的話就可以做好吧。


    「這邊!」


    這次動起來成功的接到了球。離球門還有些距離,沒關係。一口氣攻破。


    「岸古,這邊」


    前輩在對麵揚手示意著想要球。但就快到球門了。隻要能擺脫防守……。


    但正在運球的我被前輩輕輕鬆鬆的就把球給奪走了。


    「完了」


    「岸古,還沒完」


    被同伴奪迴的球在滾動著。一次定輸贏。


    我把全身力量灌注在眼前轉動著的球上,射門。但蠻幹射門的後果就是我失去了平衡誇張地摔倒了,球從球門上方擦過。


    我周圍聚集了隊友。


    「岸古,剛才太過勉強了吧?」


    「剛才我們是自由球吧?與其運球不如傳球」


    「說了叫你跟平時一樣吧。太扯強了」


    我道歉說著對不起,頭腦裏一片混亂。


    勉強?應該傳球?我是打算跟平時一樣做的。但卻被大家批評了。大家叫我跟平時一樣做,但我平時到底是怎樣踢的。


    「我是打算跟平時一樣做的」


    「完全不對啦。今天就像是迴到過去那種隨性的踢法了」


    過去?過去是指幾時的過去?


    「啊,就像是上次周六時的


    踢法。很爛」


    「的確很爛。不管怎麽說也太緊張了。完全跑不開。算了,總之就像最近練習那樣踢吧」


    「對對。跟最近一樣的踢法」


    跟最近一樣?最近?最近我不是沒來練習過嗎?錯了,不對。不是那樣的。不是承認了我最近的練習,成為了正式隊員,在比賽中還進球了嗎。


    是的。要自信。可以的。我可以的。


    「岸古,來了!」


    我又接到了球。這次因為沒集中精神,停球失誤球被切走了。


    「喂,跟平時一樣的話這種情況應該可以阻止吧」


    跟平時一樣到底是指怎樣呀?


    「岸古,踢!」


    我又接到了球。隻是這次球打在了腳上,咕嚕咕嚕滾走了。


    「喂,跟平時一樣的話這種情況應該可以進球吧」


    跟平時一樣到底是指怎樣呀?


    「岸古,跟平時一樣」「岸古,快想起最近的踢法」「岸古,平時的你應該踢得更好」「岸古,最近的好狀態去哪了」「岸古……」「岸古……」


    不明白。最近是怎樣的踢法?跟平時一樣是指的怎樣的踢法?


    想不起來。最近的是?最近踢得最好的是哪次?是星期天。星期天我是如何踢的?快想起來。對了。得分了。還助攻了。很活躍。他們不是都誇獎我了嗎。


    ……那個,但那是我嗎?


    嗯,是我啦。


    但是,感覺不像是我。


    不可能。不是我的話,到底是誰踢的啊。


    到底是誰——


    「啊……」


    「岸古,怎麽了?」


    先生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樣說道。


    「——不像你了」


    嚇了一跳,心撲通撲通跳的厲害。


    「老,老師,你說不像我了,是指的什麽時候的我?」


    「嗯?真是個喜歡問奇怪問題的家夥啊。最近的你哦」


    「你說的最近到底是什麽時候!」


    「到底怎麽了?就算表現不好也不用焦慮。冷靜下來好好迴想。就像你星期天那樣的踢啦」


    頭暈。腦子滴溜溜轉。腳下晃晃悠悠。這是怎麽了,怎麽地麵這樣搖搖晃晃呢。


    「不舒服……」


    「岸古!岸古!岸古……岸……岸……,……」


    大家的聲音聽起來很遠。


    「歡迎迴來,迴晚了呢」


    等待著我的歸來的copy說道。因為在保健室休息的原因,比平時晚了一小時多才到家。但是心情卻一點也沒變好。


    「怎麽了?今天有沒有成為英雄?來記憶共有吧」


    copy接近我,打算貼上額頭,但我甩開了他。


    「怎麽了?」


    「放棄了」


    「呃?」


    「我放棄了。從明天起不要你去學校了,也不用你去參加社團活動。不對,應該說我已經不打算使用你了」


    我抓住copy的臉蛋,打算把這家夥的麵具給扒下。


    可是,copy卻在我的手掌對麵安靜地笑了起來。


    「這樣子可以嗎?」


    一陣寒戰,我停下了手。


    「什麽意思?」


    「就是這意思哦。不打算使用我的的話真的可以嗎這迴事」


    「當然,不會再使用你了」


    「那麽,要舍棄好不容易到手的正式隊員的位置?」


    「舍棄?就算你不在我作為正式隊員的地位也不會改變。而且要是你能辦到的話,我也能辦到。對吧?因為我們是一樣的」


    「你真的覺得是這樣?」


    「什麽?」


    「把麻煩事都推給我,過著懶惰生活的你,要變得能夠和我做一樣的事情要花費多少時間呢?」


    「這個……」


    「在你偷懶的時候,我一直在練習,和一線隊員的前輩們切磋後技術進步。就算記憶共有,技術和體力卻無法共有。我和你已經不同了,不是嗎?」


    想起了星期六的事情。因為運動不足基本上都跑不動。身體很遲鈍。今天也一點也不順利。像那樣子的現在的我取迴過去的體力,進而進步能做到如大家所說的那樣「跟平時一樣」的踢球,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呢。


    在這段時間內,我還要繼續被大家這樣說下去吧。


    被說成跟平時一樣。


    被說成和平時的我比的話,都不像是我了。


    「不僅僅是社團活動哦。最近的上課,我都好好預習,取得了好成績。以前的東西因為記憶共有總歸可以做到,但之後還可以做到嗎?成績突然下滑的話,難道不會被認為成績好的時候都是作弊做來的嗎?」


    或許正如copy所說。


    無法做到平時能做到的事情的時候,我會被怎樣對待呢。


    「學習和社團活動兩樣都要顧及。但是在落後的時候要追上來是很辛苦的哦。的確我和你的根本是一樣的。所以要是你想做的話或許可以做到。但需要拚命的,放棄睡覺時間,放棄遊戲和漫畫,隻有這樣努力才行哦。這種事情你可以忍受嗎?」


    這種事情,可以忍受嗎,我?


    「使用我吧。跟以往一樣。很便利的。你把所有事情都交給我就行了。學校我也會替你去啦。隻要記憶共有的話,我做的話就等於是你在做啦」


    或許就是那樣。


    一樣的臉,一樣的身姿,一樣的能力,或許不管哪個都一樣。


    「別搞錯了呢。我這是為你著想才說的。至今為止兩個人做的事情讓一個人來做的話太勉強啦。我仍然是學習和社團活動,你隻要沉浸於遊戲和漫畫就行了。兩人合二為一,跟平時一樣」


    copy說的對。就像平時一樣。就像大家都說的跟平時一樣。


    「不會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生哦」


    是的。不會有任何奇怪的事情。


    「交給我的話一切都沒問題哦」


    ◆


    岸古的周圍依然圍滿了人。


    今天好像是在教題目。我所知的他的成績排行是從後麵開始數過來比較快。因為我們一起參加過補考。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會肯做麻煩事的人。但如今看來社團活動時很是勤奮,還有閑空去教人。


    這樣子的岸古如今已經紮了根。


    他的風評甚至傳到了其他班上。清楚岸古過去的其他班上的人過來看他,走時都說他像是變了個人。


    ……像是變了個人,嗎。


    如今的他沒有讓人厭惡的表現。


    以前都和子小姐曾指出,我不是很了解岸古這家夥。但是,果然不由得會對如今的岸古產生不協調的感覺。可以不用在意的,卻忍不住就是在意。


    現在還是覺得岸古很怪異。


    但沒有任何的證據,隻是浪費時間。


    然而在某一天。


    我的腦海裏噪聲四起,頭疼起來——


    用手擋著臉的岸古站在那。


    看不清楚臉。但從手的縫隙間可以看出的確是岸古的臉。


    岸古把覆蓋在臉上的手慢慢地拿下。


    然後如同電影裏的特殊道具一樣的臉被剝掉了。


    他的手上是個〖麵具〗。


    他手中的麵具,看著他的臉。


    麵具深處浮現出如同製造出來的人偶一般的……,不對,老實說吧。那是張像屍體般麵無表情的臉。


    從〖vision〗讓我看到的未來中清醒過來的我,困惑了。


    和以前有些區別的〖vision〗的映像,暗示著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意味著


    死。


    從都和子小姐的話來想象的話,或許隻是單純的暗示著過於懶惰從社會上消失的事情。


    但有預感不是那麽簡單。


    都和子小姐說過不可能。但看到了岸古性格上的變化,我想著之前的事情開始產生一縷不安。


    〖masquerade〗製作出來的拷貝想要取代本體岸古的暗示——


    因為,對〖vision〗看到的未來總會感到強烈的不安。


    不能這樣下去了,心中警鍾直鳴。


    「哎呀?」


    「這麽早就自主練習啦。好熱心呢,岸古?」


    次日,知道岸古早上會來自主練習的我,埋伏在教室裏。從教室裏看過去運動場上一片寂靜。在那裏,岸古一個人默默地跑著步。


    「最近,你作為一線隊員出賽了吧?一線隊員果然就是不一樣啊」


    「因為我很笨拙,偷懶的話立刻就會迴到二線隊伍了。好不容易做了正式隊員,不想這麽輕易地就失去」


    「想不到你居然能說出這麽值得稱讚的話來。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認真了啊?」


    「這是心境的變化哦」


    「心境變了?感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嘛」


    「變了個人嗎。最近老是被這樣說啦」


    岸古毫不在意的迴答道。


    但在迴話之前,有少許的遲疑。平常的話是不會注意這點遲疑的,但是現在卻很在意。


    「學習也變得很好了呢?」


    「呃?還好吧」


    「從早到晚的參加社團活動,什麽時候有空學習?」


    「隻是在迴家後學習啦」


    「騙人。之前不是還說遊戲的嗎?迴家後就是打遊戲,根本就不可能學習吧。就像是有兩個你在做事情一樣嘛」


    「是,是嘛」


    「有什麽內幕吧?」


    「沒有啦。遊戲和學習都隻做一會兒啦」


    「真見外呢。我和你是朋友吧?告訴我啦」


    我和你是朋友嗎。算是什麽樣的朋友呢。我一邊說一邊覺得發冷。


    「那個……」


    岸古眨了眨眼。


    「怎麽?」


    「沒什麽,我和你的關係有這麽好嗎?」


    「……別開玩笑啦。要是關係不好的話也不會這麽問你了吧」


    「也,也是」


    「我們是一起參加補考的朋友吧」


    「啊,是啊。是這樣子啊。就是說嘛。雖然你再次補考了」


    「不勞你操心。那麽,到底有什麽內幕啊?」


    「都說了沒有啦。喋喋不休的」


    「抱歉啦。我沒打算跟你發牢騷的。隻是想知道實情罷啦」


    「我說過沒有了」


    看來岸古產生了懷疑,打算從教室裏出去了。


    「啊,對了。還有一件事」


    「又怎麽啦?」


    「我打工那裏的老板說偶然見過你。在古董品店裏買了什麽嗎?」


    「!」


    這家夥雖然戴著麵具,卻還是很容易變臉色。


    覺得岸古很怪異這種想法毫無證據。


    但這樣一來就可以確信了。


    岸古毫無疑問是〖masquerade〗的持有者。


    問題是現在這家夥是本人,還是拷貝的那個,無從調查。但至少和「過去的岸古」不一樣。


    我打算從岸古的臉上,把那個可能存在的〖masquerade〗剝下來。


    正在這時,門嘩啦一聲被打開了。新莊走進了教室。


    「哎呀?你們來到好早啊?」


    「你也是」


    「我?我今天值日啦」


    岸古乘機走出了教室。


    「喂,等……」


    無視我叫他,岸古就那樣離開了。


    「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


    交替看著我和離去的岸古後一臉驚訝的岸古說道,我什麽都沒迴答。突然,


    「刻也」


    聽到其他人聲音的而迴過頭來的我,不由得瞪大了眼。


    「為……」


    站在那裏的不是別人而是咲。


    「咲?為什麽……?」


    「誰啊,這個女生?我們學校有這樣的學生?」


    「沒,沒有,她是我打工那地方的人」


    「喂,你都沒有說過有這樣可愛的女孩子在啊」


    「刻也,可以進一步說話嗎?」


    「刻也?喂喂,都直唿名字了啊。關係這麽好啊?」


    「不是這樣的啦」


    「別隱瞞了。喂喂,那個,你……」


    「幹嘛?」


    和咲不客氣的說著話的新莊不由得怕了。


    「……啊,那個,你的名字?」


    「舞野咲」


    「……啊,那個,多大了?」


    「十六」


    「…………啊,那個,和刻也在交往……」


    「…………沒有,你搞錯了」


    「………………那個……喂,來棲,這個女孩子是不是生氣了?」


    新莊對我哭訴著。看來是忍受不了咲的無表情了。哎,第一次見麵很累人吧。咲當然不是在生氣。那樣子是很平常的。


    「沒有要問的了?」


    「沒了」


    斷了提問念頭的新莊會意了,我帶著咲離開了教室。總之先把咲帶到沒人的樓頂上再說。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被抓到了會挨罵的」


    「沒關係的哦。我穿著製服他們看不出的」


    ……一片黑,看起來是和平時沒兩樣,但為什麽咲穿著我們學校的校服。


    「都和子小姐的」


    「為什麽她會有這個啊」


    「不知道」


    「新的〖antique〗嗎」


    「怎麽可能」


    「我知道的啦。隻是說說罷了。那麽,到底有什麽事?」


    「急事哦」


    「打電話就行了吧」


    「用電話很難說清楚」


    突然,咲從口袋裏取出了一樣東西。不知道為什麽咲會有那東西,那是我的班級集體照。


    「買〖masquerade〗的人不在這裏麵」


    「呃?等下。這是怎麽迴事?」


    「就是這意思哦。給都和子小姐看了這張照片,她說覺得不是這裏麵的人」


    「隻是不記得了吧?沒有看清楚吧?」


    「因為她本人也沒自信,所以跟姐妹店的老板確認過了,果然不是照片裏的人哦。是絕對的」


    「給我看下」


    我從咲那把集體照搶過來一看。那上麵當然的,拍著岸古。


    「這家夥是岸古」


    「是嘛」


    「可以再次確認一下嗎?」


    「確定了好幾次了」


    ……怎麽迴事?擁有〖masquerade〗的不是岸古嗎。那麽,我對他所感到的不協調感,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的傳聞到底算是什麽?


    不協調感是想多了,岸古的變化真的隻是心境的變化?


    不對,不可能。


    不協調感和傳聞的話可以用想多了或是搞錯了來應付。


    但是我看到的事情。


    的確是通過〖vision〗所看到的未來。


    看到了岸古卸下〖masquerade〗的樣子。


    看到了從〖masquerade〗裏浮現出的如同死人般的臉。


    「喂,刻也覺得怪異的人會不會是其他


    人?」


    「!」


    我再次看起照片來。就快看出一個洞來了。


    有我。有岸古。也有其他的學生。沒錯這就是我們班的集體照。


    但是——


    「怎麽了?」


    「……可以確定了」


    真沒想到,但也不是不可能。


    我丟下了咲向著教師辦公室而去。


    ◆


    「喂,今天家裏有沒有來過人?」


    copy還沒走進屋就開始追問我。


    我中斷了就快迎來第五次通關的遊戲看著copy。好想要新遊戲啊。但關鍵是沒錢。


    「你說了?」


    copy一把揪住我的胸口。


    真是暴力啊。就跟過去的我一樣。啊,他就是我,所以這樣子也正常吧。


    「你告訴來棲了?」


    來棲?來棲是誰?啊,原來有這樣的人在班上啊。好久沒聽過的名字了。他還好嗎?嗯?好久?我明明每天都在學校裏見到他的,怎麽會產生這樣奇怪的想法呢。啊,這樣好嗎。見到他的根本就不是我。好久沒見這種想法也沒錯啦。


    「那麽,他來過了?」


    「我想沒來過」


    「不是想當然,給我好好地想一下。那家夥好像對我們的事情有了一些想法。今早,本該在學校的卻中途不見了。似乎是在教師辦公室打聽了某人的住址。會不會是來家裏探查我在不在。」


    「…………」


    「怎麽?」


    「沒有人來過。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沒有見過任何人」


    「是嗎。是這樣就好」


    copy安心的唿了口氣。


    「聽好了。被發現的話就完蛋了。以後我不在的時候就別出去了。就算有人按門鈴也別出去。別把頭探出窗外。可以吧?」


    出去?話說迴來我一直沒出去過。不對,別說出門了,連看看外麵都沒有過。看著一直用窗簾遮住的窗戶呆呆地想著。


    多久沒有和除了copy以外的人說過話了呢。


    ……算了,不想了。隨便怎樣了。


    我很明白copy說的話。


    因為白天,是正真的我去的學校。


    哎呀?去學校的是真正的我的話,白天,在家裏玩遊戲的我是誰麽?


    ……算了,不想了。隨便怎樣了。真麻煩。


    停止了思考,我麵向遊戲目標是第五次的通關。


    外麵的世界交給copy就行了。


    ◆


    「把你喊過來真是抱歉啊」


    我和被我喊出來的岸古一起到了樓頂。


    早上在教室裏埋伏了自主練習前的岸古。岸古像是知道我會來似的一點都不驚訝,爽快地迴應道。


    「然後呢?有什麽話要說,來棲?」


    岸古看來很戒備。


    「昨天,去了你家」


    「難道說你沒上課是因為這?」


    「啊。你沒聽家裏人說我來過了?」


    「那個時候家裏沒人」


    「不對,有人的。你的母親在家」


    「!」


    「怎麽了?」


    「啊,哎呀。母親在家的?我以為她在外麵工作呢」


    「然後幫我把你喊了出來」


    「喊我?不可能吧。我可是和你不一樣在上課的」


    「騙人。你,昨天沒有去學校吧」


    「你在說什麽啊。不是在的嗎?」


    「不對,你不在學校」


    「喂,差不多了吧。別一直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點名冊上也寫著你沒來」


    我把從教師辦公室裏借來的點名冊遞給了他。岸古很是困惑的打開了本子確認起來。


    「你在哪看到的。你看。寫著出席的」


    岸古特意指著點名冊讓我看。


    「你在看哪裏啊?不是那裏吧?」


    我從岸古那取迴了點名冊,


    「我說的是這裏啦。這裏寫著呢」


    手指向並排劃著缺席標誌「x」的地方說道。


    「——相良慶介」


    岸古,不對,化為岸古樣子的相良睜著眼睛一臉驚愕。


    「迂迴的說話方式真是抱歉啦。為了讓充滿戒備的你失去冷靜和從容。而且還要確定一下你有沒有意識。接下來就坦率地說吧」


    「什,什,什麽……」


    「說了要坦率地說話吧。你現在沒必要裝成岸古了」


    昨天,向都和子小姐再次確認了一下〖masquerade〗的事情。


    〖masquerade〗是讓人偶或人體模型戴著麵具,做出和使用者同樣的性格,同樣的能力的拷貝。


    但是戴著麵具的是人類的話會怎麽樣呢。


    因為岸古的性格和能力產生了變化,我總是無法放心。


    因為懶於靠記憶共有而產生的經驗差,心境的變化,多慮,搞錯了,想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然後就可以釋然了。


    但是感覺到光這樣還是有無法解釋的差別。


    被說成像是換了一個人這種大差別。


    然後想到了。要是完全沒有性格和意識的人偶戴上麵具的話,或許會變成和使用者一樣的性格。但如果是擁有自我性格的人類戴上麵具的話,還會不會變得和使用者的性格一樣呢。


    別說是跟都和子小姐確認了,就連確切證據都沒有。也許本人和使用者——相良的性格和岸古的性格複雜地混合了。


    路隻有一條。


    和我同一班級的人擁有了〖masquerade〗這一事實。


    從這引出的答案就是,沒有拍在集體照中的同班同學,使用〖masquerade〗變成了岸古。


    我從班主任那打聽到了不在那張照片裏的同班同學相良的住址,去了他家一趟。他母親接待了我,說相良去了學校。


    他母親說被人欺負很長時間沒去過學校的相良,最近變得肯去學校了。隻是一個人去學校還有些抵觸,就住在了朋友家,和那個朋友一起去學校。


    班主任接到過相良自己打來的請假電話,所以沒有跟相良家通過電話。


    但有一件事情讓人在意。


    為什麽相良要成為欺負自己的岸古的拷貝這件事。


    「如果是因為無法脫下麵具才不得不扮成岸古的話,那就由我來幫你脫下」


    「……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相良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一點都不驚訝呢,這種不可思議的現象。不對,似乎比我還知道的多」


    「……多多少少吧」


    「但是不清楚我的事情就不要口快哦。不得不?不是的。我所期望的就是現在的狀態。別打擾我啊」


    「真是那樣嗎?」


    我想到的可能性是得到了〖masquerade〗的相良,不知道是被岸古奪走了還是怎麽的,被作為了替身。但從剛才的對話看來,相良是自願扮作岸古的。剛才的對話中相良也承認了。


    「你扮作岸古想幹什麽?」


    「……一開始是打算做出岸古的替身人偶來報複他。打算數倍返還他對我的侮辱。但那樣子就沒趣味了。所以我扮作岸古打算做出點犯罪之類的事情來」


    「然後推給岸古?真是無聊」


    「的確是的。我也這麽覺得了啦,真是無聊啊。我對隻能想出這種報複手段來的自己幻想破滅了。我變得討厭起自己」


    「既然這樣……」


    「所以我打算成為其他人」


    「!」


    「想要戴著這個麵具,成為不是自己的某個人生活下去哦。最符合的就是岸古了。我這麽對他說了。我想要變成你這樣的人。我代替你,你把上學啦學校啦社團活動這類麻煩事情全部交給我來做好了


    之後的事情很簡單了。被他欺負的我,一直是看著他臉色過日子的。所以我知道他是怎麽樣的性格,怎樣做才會讓他高興。當然一開始他不相信我說的,但是當我叫他把這個麵具給我戴上,我變成了他後,他就信啦。起先是一日一換。知道誰也沒注意到是我去的學校後,就慢慢地增加了我去學校的天數。現在他每天悶在家裏不去上學了。


    高興的不止是他。我也很高興。不用再看人臉色生活了呢。第一次感覺到學校的快樂。成績也變好了,在社團活動中還成為了正式隊員。在班上我手邊也是圍滿了人。我重生了。終於開始我的人生了」


    「這不是開始。這不算是什麽開始吧?這隻是停止了你的人生」


    「你所說的是,相良慶介的人生?這種東西停止了也無妨。不對,應該說可以終結了。我要作為岸古生活。不是那樣的岸古,而是作為嶄新的岸古」


    「你不是岸古」


    「如今就是岸古哦。接下來也是岸古。這樣不是很好嗎。不會有人注意。也不會有人困惑。大家都羨慕著如今的我。比起原來的岸古來如今的岸古更讓大家喜歡哦」


    「但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全部」


    「那麽,我被欺負,不去學校,關在家裏就是對的嗎!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有多淒慘嗎!那個時候什麽都沒有替我做的家夥,事到如今就別打擾我了啊」


    迴想起〖vision〗讓我看到的未來。


    消失了。就這樣子相良這個人消失了,死了。


    「〖antique〗會毀滅人身。別再用啦」


    「〖antique〗會救助人身。絕對不會停止使用的」


    不能耽誤了。


    的確我沒有為以前的相良做過任何事。但要為如今的相良做些什麽。


    「相良……」


    「不要用那個名字喊我。我已經不是相良了。那種沒用的家夥已經死了!」


    相良揮起拳頭打我。


    如今這個在足球社鍛煉過了的家夥,輸給我這個迴家社的一點運動都不做的人,是毫無道理的。


    「——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你都是錯的,相良!」


    我可跟你不同是闖過修羅場的人。


    〖vision〗也沒有發動,不會麵臨死亡的危機,不值得一提!


    我對著撲過來的相良的戴著麵具的臉上還了一拳。


    相良被打飛,倒在了地上。


    「你這個……」


    正在站起來的相良,突然用手擋住了臉。


    在被打的衝擊下〖masquerade〗掉了。看到了麵具裏頭的臉。相良慌慌張張用手按著麵具。但一度剝落的麵具已經無法成為「岸古」的臉了。


    就算重新戴上,也隻能是變成戴上它的相良自己的臉。


    相良也明白了吧。手無力的垂下,麵具掉落在地上彈了一下。我迴收了麵具,看著相良。


    被剝下了麵具的臉,如同死人般空洞蒼白。


    但那毫無疑問,是本尊——相良慶介這個人的臉。


    ◆


    相良告知麵具壞掉了,也宣告了這種二重生活的結束。


    我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為什麽我一定要悶在家裏呢。


    變弱了,這種樣子不像我。不對,沒有變弱。隻是想要偷懶罷了。隻是想要休個長假。


    明天就去學校。


    肯定又會有說我不像我了,快迴到平時的樣子這種話的人出現吧。


    但我會讓這些發牢騷的人不再說我的。


    隻要馬上爭口氣就行了。


    稍微花點時間也無所謂。


    copy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也可以做到。


    我一想到社團活動中成為了正式隊員的自己和在考試中取得了好成績的自己,還有在班上成為了中心人物的自己,就不由得高興地暗笑起來。


    ◆


    站在屋頂上看校園。


    眼下現出了足球社的練習比賽的光景。


    交換出場進來的二年級前鋒接到了隊友困難的傳球,漂亮地射門了,同分了。


    同伴聚集到那家夥的周圍,充滿喜悅。


    「幹的好,相良!」


    不知道誰的聲音連樓頂上都能聽到。


    「你用了什麽魔法?」


    到學校來成為了癖好嗎,邊上站著的咲問我。當然是一身製服打扮。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啊?」


    「隻是想要體味一下這種感覺啦。不可以嗎?」


    「沒什麽。算了,偶爾這樣子也不錯不是嗎?」


    和她就像同級生一般這種場景感覺不錯。


    「然後呢?」


    「什麽?」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說他或許已經完了。這樣子持續不來學校的話該怎麽辦可好,你不是很擔心的嗎」


    「是嘛?」


    「是啊」


    但是和我想象的不一樣,相良積極地活動在球場上。


    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對,這種說法不正確。該說是重生了比較正確嗎。


    失去了〖masquerade〗的相良,一臉世界就要終結的表情。不對,大概在這家夥的心中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吧。


    所以我告訴他。


    〖masquerade〗被人偶戴上了,就可以得到和使用者同樣的模樣同樣的性格和能力,但被人類戴上了,則隻得到和使用者同樣的模樣。


    起初不明白意思的相良,在理解了這話的意思後,開始反駁我。


    社團活動中成為一線隊員也好,學習中成為優秀者也好,成為班級中心人物也好,難道不是岸古的性格和能力嗎。


    我否定了。


    你以為的事情,全部都是假借岸古樣子的你自己做的。


    那種事情你隻要有心就可以做到。


    「真的嗎?」


    「應該吧」


    「應該吧這話……」


    「但就是這樣子吧?」


    球場上相良又在進球了。雖然長期休假,但一直有著想去學校的意願,學習和足球練習也在這意願下繼續著。


    下來隻要下定決心。當然不可能全部都做好。在班上還有些被人排除。在社團活動中也不是一線隊員,隻不過是給了途中出場的機會。


    盡管如此對他本人來說已經是做的非常好了吧。了解過去的相良的人都評價說他像是變了個人,見到他在球場上如今被隊員包圍著的樣子,相信這種情景變成一般的情況隻是時間的問題。


    「虛虛實實啊。也罷,這樣也不錯哦。把那個還給你吧」


    「那個?」


    「照片」


    啊,我迴應了一聲,把借的照片還給了咲。


    「話說迴來你為什麽會有我的班級集體照啊?」


    「之前刻也你不是拜托我幫你加洗過嗎?那個時候搞錯了多衝洗了一張」


    「扔掉不就行了嗎?」


    「我不喜歡扔照片」


    「你拿著也沒用吧?」


    「別說了快還給我」


    咲這樣說著,搶著般把照片塞進了口袋。搶奪的太厲害邊角都翹起來了,咲臉色陰暗。不知道這是怎麽了,似乎她不喜歡扔照片也不喜歡折照片。


    「這麽想要我的照片的話我給你其他照片好了」


    半安慰半玩笑的這樣說著,咲一下子結巴了,


    「好……我不需要」


    說完,恢複了平時的麵無表情看向了一旁。


    切。真不可愛。


    突然,球場上哨聲鳴起。


    比賽結束了,經理人拿著毛巾向相良走去。就是之前向岸古投出熱情視線的班上女生。


    「真勢利」


    「不是的哦。她看到了他的內心」


    「他會接受嗎」


    「他隻能接受」


    一方麵,經理人沒有投向視線的岸古——


    「老師,請讓我參加比賽。你應該知道以前的我是多麽的活躍吧!」


    岸古看來是迴歸社會,迴來上學了。以某日為界限開始遲到次數增加,成績也一落千丈,社團活動也被從正式隊員中除名了。


    「拜托了。我隻要做就能做到!」


    隻要做就能做到嗎。多麽便利的模淩兩可的話。


    結果擺在那,一種人相信這話並為之持續努力,還有一種人以此為借口什麽都不做。


    「刻也也好好努力的話會怎樣?不是隻要做就能做到嗎?」


    咲諷刺著說我的痛處,我麵無表情假裝平靜地說道。


    「明知做不到的話我寧願直接不做」


    「真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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