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稍微跟宮越同學與交喙聊了一下並道別……在我久違地和理解一起迴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以後了。


    吃完晚餐並洗完澡後,我提不起想要做任何事情的欲望,坐在自己房間的書桌前,看著『小箱』這個終端機。


    下次比賽的情報,已經顯示在上麵了。


    果無連理,展現出自己是敵人之真實身分的月見月之繼承人後補。以『煮魚』這樣的昵稱登錄的宮越同學,還有遙香所在的a組裏有我的名字。


    不隻是那樣。


    在這個遊戲的途中點數低於0p的人,大概會被『黑色箱庭』的人殺死。連忌月這個同伴都能毫不猶豫殺死的那些人,應該做得出那種事情。


    下次在同一組裏戰鬥的遙香,對這個事態把握到什麽程度呢。


    「…………」


    在我身旁穿著睡衣躺在床上的理解,以嚴肅的表情,有點困地打著哈欠。數十分前那帶著瘋狂的熱度,已經完全消失了。


    在剛才跟連理之間的對話所決定的,我與連理的比賽內容是這樣的。


    『我或連理之中先被殺掉的一方判定為敗北。在雙方同時死亡的情況下,比較當時剩下的生命點數,由較高的一方獲勝』


    理所當然的,既然連理是敵人,這些規則要以我與宮越同學的合作關係已經曝光為前提。


    關於這點,雖然我想稍微討論一下,可是卻像是被一道看不見的牆壁阻擋著而說不出話來。不對,不是那樣的。


    我認為反而是我自己對接下來要發生的某件事感到害怕。


    「吶,理解。」


    「嗯……?」


    理解的反應比我想象的還要快。在她慢慢坐起上半身轉過來的臉上,已經恢複以往充滿霸氣的表情。


    「怎麽了,小零。已經想睡覺了嗎?那樣的話到這邊來慢慢聊也可以喔?」


    笑著掀開蓋在身上的毛毯,理解跟平常一樣,對我所擔憂的理解的過去,還有跟連理之間的因緣,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把遙香與宮越同學加入的,與《ground 0》之後繼者間的對決。而且,麵對的還是性格與能力都不明的敵人,即使如此卻依然沒變的理解讓我覺得很可靠。


    「關於剛才的事情——就是從明天開始跟那家夥的比賽,你有想到什麽對策嗎?很遺憾的,我找不到什麽突破口。如果是以前跟她認識的你,或許會知道那家夥擁有什麽特別的力量——」


    「不曉得,那個就連本姑娘也不知道呢。」


    在我說完之前,就得到了冷淡的迴答。


    「很抱歉,本姑娘也隻有在很久以前跟那家夥見過一麵。所以,在見到那家夥的


    時候雖然直覺感到可疑,但是卻無法肯定。而且,跟你一樣,那家夥的思考從裝成人畜無傷的時候開始就很難判讀。能夠確實獲勝的策略哪有可能那麽簡單想出來啊。」


    「…………」


    那麽,實際是在沒有策略的情形下,那麽自信滿滿地大放厥詞的嗎?在某種意義上,非常有理解的風格,可是這樣實在很傷腦筋。


    「那樣的話,或許有點困難……縱使有你站在這邊,也不是在同一組並肩作戰。那個叫連理的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擁有跟你相似的能力,完全猜對了我的手牌——」


    「喀喀喀喀喀。」


    在我邊歎氣邊這麽喃喃自語時,理解露出挑釁般的笑容,將紅色的眼睛大大張開。


    「不過呢,關於這點的話你不用擔心。從你跟其他人的話來判斷,那家夥隻擁有跟本姑娘類似的劣化能力。完全比不上本姑娘的啦。」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好了,不過……」


    「你認為就憑那瘋女人能夠打敗本姑娘嗎?」


    「…………」


    理解的瞳孔帶著強韌的光芒。看著她的眼睛,讓充斥我胸中的不安,在轉眼之間就消失了。


    「知道了啦。那麽,具體的作戰等明天的遊戲開始前再說,今天就先休息了?你也累了吧?早點睡。」


    在我這麽說完把電燈關掉,慢慢要離開房間的時候,


    「這樣就可以了嗎?什麽都不問。」


    從黑暗中,理解出聲將我留下。


    「……什麽意思?」


    「就是關於把你卷進來的這個遊戲。你沒有從那個老不死的老頭那邊聽到什麽風聲嗎?」


    「…………」


    我連一次也沒跟理解提起,從忌月那邊聽到的,關於這個遊戲與理解以及《ground 0》間的因緣。


    啊—,這麽說起來他是有說過這樣的事情呢。我迴想起忌月的話。


    《ground 0》是為了跟理解戰鬥,才舉辦這個活動。


    可是……那到底又怎麽樣呢?


    大概,理解並不想讓別人提起自己以前的事情吧。


    「啊—,這麽說起來我忘了。」


    所以,我決定不說出來。


    「你有拜托水無月小姐去找遙香吧。謝謝你。」


    「…………」


    眼睛開始習慣黑暗。理解維持躺著的姿勢,半睜著眼睛以一副啞口無言的表情望著我的臉。


    「你真的是個很奇怪的家夥啊,小零。明天會替你準備一個珍藏的秘策。要是輸了本姑娘就宰了你。」


    「……我會期待的。那麽,理解,晚安。」


    最後看著理解時的我,臉上或許掛著淺淺的微笑也說不定。


    *


    然後,夜晚再次到來。


    在已經是第八次出席的『黑色箱庭』中,參加者人數的減少比以前還要更加明顯可見。


    「各位的神色不錯真是太好了。這下總算是到了第三場比賽,接下來終於要進入將成為決賽踏板的戰場。」


    然後,在我們麵前出現了《ground 0》那久違的身影。雖然有在其他組別中戰鬥,不過已經好幾天沒有實際見到本人。


    「將在這第三場比賽結束時的點數納入考慮,來選出能夠進入決賽的人。大約有半數會成為對象。期待各位有好的表現。」


    隻說了這些,她就讓身上的黑色長外套隨風飄揚地轉過身去,背對著所有人。然後.突然隻把頭轉過來麵對這邊。


    「對了對了,有件事情我忘了說,『死亡』時的懲罰到現在還依然繼續著,請不要抱著隨便玩玩的心理喔。」


    「…………」


    那與其說是警告,反倒更像是恐嚇的視線,感覺似乎是衝著我來的。


    《ground 0》。


    可以說是這場戰鬥所有根幹的存在。


    然後,與相當於其後繼者的果無連理之間的對決,即將要開始了。


    雖然這場勝負可以得到理解的協助,不過實際上還要保護宮越同學與遙香,因此對我相當不利。


    而且我也沒有餘力可以去關心別人。因為連理昨天晚上的攻擊,我自己的生命點數已經變成0p,所以從序盤就有死亡的危險。


    更重要的是那個——最後猜中我手牌的連理的能力,還沒有辦法得到完全的解釋。


    雖然也有跟理解用簡訊稍微爭論了一下,不過要是正麵對上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我跟宮越同學被殺掉然後遊戲結束。


    「唿—……」


    在連理想要測試我而表現從容的這段時間,是我唯一的機會吧。


    把顯示跟理解交談之履曆的手機合上,我歎了一口氣。


    我很明白如果會漸漸被逼上絕路,就必須要主動出擊才行。在這點上我已經不再迷惘。理解的秘策也已經灌注到我的身體與手中。為了達成目的的動


    作,也在事前確認過是否可能做到。


    之後,就隻有遙香的行動讓我在意。


    如果能夠想辦法讓她照我的想法去行動的話就好了……


    「那麽各位,請各自進入被指定之組別的房間。」


    順應麵帶微笑之接待女性的指示,我與宮越同學也移動到房間裏。


    在依照號碼入座的同時,我確認著『小箱』終端機上浮現之這次的資料。


    〇第三場比賽?a組?成員


    1『果無連理』14p 2『神樂異音』8p 3『遠野優』8p 4『真理』 7p


    5『煮魚』


    5p 6『烏鴉房間』4p 7『遙香』 3p 8『雷』


    3p


    9『毒沼』


    3p 10『噴射』


    2p ?『e』


    2p ?『都築初』0p


    到了第三場比賽,屬於門外漢的玩家,大部分都已經被淘汰了吧。


    盡管並不是沒有預料到,但考慮到這一組的構成,對我來說從開幕就會陷入非常麻煩的狀況。


    理由很簡單,隻有我的生命點數特別低,對已經擁有再安全區內之點數的其他玩家來說,被我殺死而因為點數差獎勵受到嚴重傷害這樣的事,絕對是優先想要避開的。


    要是運氣不好,在第一天被人隨便找個理由《監禁》起來,然後最早被解決掉的可能性很高。


    要說有活路可走的話,就是聚集在這裏所有人的氣氛與表情。


    不安與緊張。許多人把在序盤展現的『想要獲勝』的意誌隱藏起來,取而代之表現出的是極為害怕的神色。


    在這兩三天『死亡』的玩家人數大幅上升,失去朋友或合作對象的玩家也很多。


    然後,事實這樣的東西會自然被泄漏、傳開。


    第二場比賽在我的組別中出現的,對於『黑色箱庭』的懷疑,已經在各個地方產生出許多的波紋,在大家的心中植入不信與恐懼——應該是這樣。


    在我這麽思考的時候,無機質的廣播終於宣布遊戲開始。


    『那麽,請各位注意不要被其他人看見終端機的情報。不久後將會進入《早晨階段》。』


    稍微過一會兒,我所獲得的道具卡片被傳送到手上。


    構成內容是《鏈條鎖》兩張與《探測器》一張,然後是《驗屍道具》一張共四張卡片,不過在看到內容的瞬間,我差點反射性地歎氣。


    「…………」


    我一邊看著跟理解在手機上的討論內容,一邊整理情報。


    至少能夠買到兩天的安全這點,在尤其是不能輸在序盤的這個遊戲中,可以說很理想。可是,在有一定程度領先的情況就算了,但是無法主動做些什麽,在我現在麵對的瀕死狀況,反而是最惡劣的也說不定。


    《瘋狂殺人菜刀》或者至少要取得《菜刀》,不然不要說是逆轉,就連要活下去也很難。


    「……嗚!」


    我迅速對宮越同學發出預先決定好的暗號,不過她手上似乎隻有《菜刀》而沒有《瘋狂殺人菜刀》的樣子。


    沒過多久,進入第一天的《晨間階段》。


    連理與遙香並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無法讓人理解的行動。那麽,隻有由我主動行動了。


    「不好意思,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大家……」


    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先舉起手的人是連理。


    「到底是怎麽了?」


    聽到周圍玩家的疑問,連理搖搖頭,稍微壓低音調開始這麽說。


    「我想應該有很多人知道了,在這個遊戲中輸掉……『死亡』的人們,有出現真的失蹤或者是死亡的情形。我的表哥也一樣。我本身雖然昨天運氣好活了下來,但是並不保證這次也能那麽順利。」


    扮演著羞怯懦弱少女的連理。可是,如果隻有我跟宮越同學也就算了,這樣的謊言明明無法騙過一起參加過第二場比賽的玩家,她還真是大膽。


    「既然來到這『黑色箱庭』,我想大家都有無法退縮的理由。可是,大家一定也認為,在這種遊戲中丟掉性命是件很蠢的事情。於是,我想在這裏提議。提出在這第三場比賽中,能讓所有人活下來的方法」


    冷靜地這麽說完後,連理露出生硬的微笑望向周圍。


    「——!?」


    看到這幅光景的瞬間,我腦中的某個角落響起警告訊號。


    在想要以安全策略為主要方針掌握主導權的情況下,由點數最高的這家夥提出來是最有說服力的。


    即使是同樣的話,從點數最低的我口中說出來,隻會造成反效果讓大家抱有戒心。


    她是事先想好作戰策略了嗎,亦或是……


    「首先,我覺得序盤不要使用《監禁》比較好。那樣的話,大家都可以不用死,也可以累積生命點數。」


    「請稍微等一下。」


    雖然我覺得應該等別人來說,不過會有就這樣被連理誘導下去的危險,所以我不得已隻好出手來試探。


    「你那方針中沒有陷阱嗎?的確大家能平安活下來的話是很好,不過並不是誰都處於那樣的條件下。在現階段持有《瘋狂殺人菜刀》的玩家,要是不殺人讓自己活下去的話就會《發狂死》。所有人都不會不幸什麽的,我想在這個遊戲中,是荒唐到了極點的提案。」


    「是啊……」


    「不管怎麽說,都不可能啦。」


    周圍的玩家似乎也注意到連理的矛盾,而表現出讚同我的意思。


    我在心中鬆了一口氣。這樣一來反而得到了可以對抗連理的材料。


    「啊—,可是不好意思,那個,在我的手上呢。就是那張叫《瘋狂殺人菜刀》的卡片。」


    「什麽……!?」


    可是,立刻苦笑著舉起手說出這句話的不是其他人,正是我的妹妹遙香。


    「等、等一下啊!?那是真的嗎?」


    到目前為止都很安靜的宮越同學,反射性地大聲問道。


    「啊,這種事不能說出來嗎?可是,我也很害怕,不想再玩這個遊戲了……想說能這樣結束掉就好了……」


    以混雜著些許無力感的表情,遙香把視線移到桌子下方。


    「…………」


    空氣靜止了一段時間。


    也難怪大家無法做出反應。原本現在我們參加的這個『偵探殺人遊戲』,跟一般的有很明顯的不同,是會侵蝕到現實領域的遊戲。遊戲的理論大概隻有一半能用在這上麵。


    可是,竟然自己把弱點暴露出來,遙香到底在想什麽?


    受到這詭異氣氛的影響,而無法做出正常判斷了嗎,還是說——


    「這樣就決定了呢。」


    鑽進所有人思考停止的空隙,連理冷靜地微笑著。


    「今天還是不要《提案》了。為了避免『遙香』小姐《發狂死》,請在明天殺害點數不至於死亡的玩家,總之今天請大家不要殺害任何人。為了盡可能累積生命點數,就以延長日數的方向進行吧。其他還有人對這方針有什麽意見嗎?」


    「……嗚!」


    看到連理堅定的態度,我在內心恨恨晈著牙。


    腦中一片混亂,想不到好的反駁理由。


    老實說,這是異常事態。要是照她所說的去做,我們就真的沒有在進行遊戲了。


    如果要說那是連理的提案也無話可說,不過像這樣放棄思考,本來是絕對不能去做的事情。這麽亂七八糟的方針,絕對不會通過。明明應該是那樣才對。


    「…………」


    光從周圍的視線來判斷,可以知道抱著僥幸心態認為『或許有可能』的人大約有半數。或許


    是因為做出認為生命點數巳經14p的連理,不應該會特地冒著危險對其他玩家設下陷阱的預測,還有持有《瘋狂殺人菜刀》的人自己表明身分,所以使得感覺被麻痹了也說不定。


    老實說我很想避開這樣的氣氛,不過在沒有其他人率先反對的情況,我提出異議是很危險的行為。在能夠對抗連理的情報還沒出現的現在,不能反過來被她抓到把柄而成為目標。


    依照順序聽到了進入《午間階段》還有《夜間階段》的廣播,不過在這段期間,我什麽都沒做。就這樣無意義地浪費時間,終於來到沒有《監禁》對象的《深夜階段》,


    「…………」


    我依照理解指示的操作機械,把手上有兩張的《鏈條鎖》用掉一張。


    在某種意義上,我雖然避開了一開始就被《監禁》這種最糟糕的事態,可是遙香很危險。最重要的是,連理不可能就這樣維持和平主義到遊戲結束。


    要是把這裏的狀況告訴她,如果是理解的話有辦法改變嗎?


    在胸中抱持著一抹的不安看著時間經過,終於第三場比賽的第一天結束了。


    行動結果與今天晚上的遊戲結果,同時傳送到我的手上,


    我收到了「第二天早晨。『噴射』以渾身是血的模樣被人發現。」這樣的訊息。


    在發現屍體時留下的道具,似乎是《鏈條鎖》、《探測器》、《驗屍道具》的樣子。


    「…………」


    又有一個人被淘汰了。


    我把這個結果記在心裏,慢慢離開房間,朝入口大廳前進。


    *


    休息時間。


    到了房間外麵,我朝位於入□大廳內側,跟理解約好要見麵的那張沙發前進。


    這個活動會場本身,雖然統一成微妙的暗度,不過多虧那顯眼的外觀,還有那台《斯萊普尼爾號改》的關係,很簡單就被我找到了。


    「喲—,你好慢啊,小零。你應該有準備好下酒菜吧?」


    占領著奶油色的沙發伸長雙腿,小口啜飲著紅酒的理解,看到我稍微舉起了手。


    還是一樣沒變,第三場比賽也很輕鬆的樣子。


    「可以把我帶來的消息當成下酒菜嗎?結束之後我會買點什麽給你的……當然那是在下次的遊戲中,我沒有輸掉的情況下……」


    「真不像你啊——」


    將杯中的酒一仰而盡,理解把頭抬起來。


    「像你這樣的人怎麽表現得那麽懦弱呢。這邊可是有本姑娘罩著呢?那種家夥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大概是對我說的話感到不滿,她挑起眉毛以嚴厲的三白眼往上看著我。臉上掛著充滿敵意的兇惡笑容。


    「喂!不要丟下我不管啊!真是的!」


    被理解那很久沒展現出的兇惡氣氛震懾住時,宮越同學的聲音隨著奔跑的腳步聲傳來。


    「啊,對不起。我忘掉了……」


    盡管選了人少的地方,但講太大聲的話還是會泄漏出去。


    我在宮越同學跟理解吵起來之前,把第一天的狀況簡要地說了一遍。


    簡單地說,這場勝負應該是比我跟連理,誰能先把對手收拾掉才對。可是,她卻突然披上羊皮提出什麽安全策略,想要掌握住主導權。然後,遙香受到其牽引說出自己擁有《瘋狂殺人菜刀》這件事。


    結果,叫做『噴射』的玩家在第二天早上『死亡』了。


    「哼—。那麽,你是怎麽看的?」


    「還能怎麽看,我跟都築同學都沒有使用《菜刀》,大概是沒有讚同連理的某個人做的吧?趁早破壞她的如意算盤,難道不是件好事嗎?」


    「本姑娘沒有在問你。無腦的家夥快閉嘴。」


    「啊!?你這……!」


    「嗯,隻知道在現階段連理手上還沒有《瘋狂殺人菜刀》……」


    「欸一!?」


    聽見我的話,高舉著雙拳的宮越同學驚蔚地睜大眼睛。


    「這種事情,有辦法知道嗎?」


    「喂,這家夥已經可以殺掉了喔,小零。聽了昨天那段對話還是這副模樣的話,一定會扯本姑娘跟你的後腿的喔。」


    「你不是同一組的參加者吧!」


    由於一跟理解講起話來就會讓對話中斷,因此我先轉頭麵對宮越同學這麽告訴她。


    「雖然我不知道宮越同學你還記不記得,連理她說過要盡可能把其他人也卷進來,才會把我們殺掉。」


    「呃嗯,這麽說起來,她是有說過那樣的話呢。」


    「這麽一來,就要盡早取得《瘋狂殺人菜刀》比較好,不過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你覺得該怎麽做才好?」


    「嗯—……」


    「不被人殺死,還有,盡量多殺人。簡單分類的話可以分成這兩大類。」


    「可是,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喂?不要理這笨蛋了啦,休息時間隻剩下十五分鍾了喔?」


    理解從旁邊飛來的嘲諷讓宮越同學氣得肩膀發抖,不過我無視這些繼續說下去。


    「其實有同時進行這兩件事情的方法,那就是利用《監禁》這個係統。為了確實地殺死玩家,那是最重要的。」


    「呃—,可是連理剛才……說不要《監禁》1」


    「是的,要是自己是《殺人鬼》的話,為了創造出絕對能殺死人的狀況,《監禁》是必要的,不過要是在手上沒卡片的狀況下,情況就會相反。會要求不要提出《監禁》的提案,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攻擊。為了讓現在的《殺人鬼》不攻擊被《監禁》的玩家,好趁對方露出空隙時奪走他的《瘋狂殺人菜刀》。所以,恐怕……」


    「稍等一下。」


    宮越同學突然表情嚴肅地喃喃說道。


    「可是,《瘋狂殺人菜刀》不是你妹妹……」


    「就是這麽迴事,」


    稍微安靜了一陣子的理解,露出邪惡的笑容抬頭看著我與宮越同學。


    「要是那個瘋女人沒有《瘋狂殺人菜刀》的話,一定會去把它搶過來。也就是說,你的妹妹在不遠的將來也會成為目標。」


    表麵上,這句話看起來像是在替遙香擔心,不過理解的語氣另有所指。


    我也隱約注意到……不對,我早就注意到了,隻是裝作沒注意到。


    「在第二場比賽的最後,連理說中我沒有使用《鏈條鎖》的事實。如果那不是改竄遊戲係統,或者作弊的話……」


    「總而言之,意思就是雖然不知道詳細情形,不過果無能夠看穿我們的行動?」


    大概,跟理解一樣。不知為何,我猶豫著沒這麽說出口。


    「或許是那樣。雖然不清楚她是不是能完全知道,不過以那樣的前提來擬定作戰應該比較好。」


    可是相反的,如果隻有跟理解同等或是以下的能力,就有與之對抗的手段。對了,把理解做的事情,反過來一一破解的話……


    咦?


    有一股寒氣竄上來,像是有很多蟲在背上爬似的。


    不對,有哪裏怪怪的。我把什麽漏掉了——


    「都築同學,我們走吧,下次的遊戲要開始了。」


    「啊,嗯……」


    理解被女性接待員帶上了樓梯。我被宮越同學拉著手,迴到a組的房間。不久,充滿疑惑之玩家們的遊戲再次開始了。


    〇第三場比賽?a組?序盤戰—第二天


    1『果無連理』15p(初期值14p) 2『神樂異音』9p(初期值8p)


    3『遠野優』 9p(初期值8p) 4『真理』


    8p(初期值7p)


    5


    『煮魚』


    6p(初期值5p) 6『烏鴉房間』5p(初期值4p)


    7『遙香』


    4p(初期值3p) 8『雷』


    4p(初期值3p)


    9『毒沼』


    4p(初期值3p) ?『e』


    3p(初期值2p)


    ?『都築初』 1p(初期值0p)


    x10『噴射』在第一天死亡(初期值2p)


    遙香在第三場比賽第二天的生命點數,加上現在生存日數是4p。在假設如同她宣告的,因持有《瘋狂殺人菜刀》多加1p為5p的情況下,因為《瘋狂殺人菜刀》的持有者=擁有『殺人鬼屬性』死亡時的懲罰是6p,所以不管是被誰殺害都有『死亡』的危險。


    遙香到底對這樣的事態把握到什麽程度呢?是認為這不過是場遊戲不可能真的被殺,還是說——


    以為真的能跟連理所說的一樣,能夠和平地讓遊戲進行下去呢。


    「…………」


    如果這兩者假設都不成立的話,遙香就是在完全知情的狀況下這麽做的。


    然後,那也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晨間階段》。遊戲首先從進行事件的確認開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呢。」


    首先是名叫『神樂異音』,一位大約是大學生年紀,看起來態度很溫和的女性率先進行論爭。


    「在實施安全策的情形下卻依然被殺害的『噴射』,她手中的道具減少為三張。我認為是她自己在使用了某張卡片後被殺,或者是沒有使用任何卡片就被殺害,然後,被殺死她的玩家或第一發現者取走一張卡片。因為隻經過了一天,所以不可能是《發狂死》。各位對她的行動有什麽看法?」


    在眼神中帶著些許懷疑的同時,語氣卻像是在進行測試。說老實話,就因為是正確的論調才令人厭惡。我感到討厭的,就是這種局勢走向。


    「呃—,要是使用了什麽卡片的話,應該是使用了《菜刀》或《探測器》吧?《驗屍道具》在沒有屍體可以調查的第一天,應該還不能使用才對……」


    宮越同學這麽附和著。雖然這是必然的疑問,不過這種局勢走向非常糟糕。


    「嗯,使用《探測器》,或者什麽道具都沒使用的可能性要說有的話是有,不過我不這麽認為。他的生命點數在昨天的階段才隻有2p。既然有一張《鏈條鎖》的話,大家不認為他應該會優先使用那張卡片,等待生命點數累積到安全範圍的3p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這點對攻擊方來說不是也一樣嗎?」


    我為了封鎖『神樂異音』的企圖,而打算挺身反抗。


    「要是在生命點數2p的狀況擁有《鏈條鎖》的話,不管是誰應該都會想要防禦才對。假設《殺人鬼》以外的人要隨機攻擊玩家,我認為這也不是很正常的行動。關於這點,應該無法做出合理的說明。」


    「不……我覺得可以說明喔?」


    果無連理打斷了我的解說。第一天給人的溫順印象變淡,而轉變成有點天真無邪的微笑。


    「『噴射』小姐不會是想要確實地把《菜刀》用掉吧?在接下來,想要稍微穩定地確保道具,必須要將手上的卡片用掉才行,若是道具欄沒有空位,即使在成為屍體第一發現者的情況下,也無法取得卡片……因為這個理由,即使知道有可能無法殺害成功,也想要把卡片消耗掉而使用《菜刀》。」


    連理的發言,讓周圍的表情一下改變了。


    「那種事……有可能那麽順利嗎?首先,這樣的行為風險太大。要是對方沒有使用《鏈條鎖》,就會殺死被當成對象的玩家,自已得到《殺人鬼屬性》不是嗎。」


    雖然宮越同學這麽逼問,不過連理微笑著一點也沒有出現動搖。


    「嗯。可是,如果認為對方持有《瘋狂殺人菜刀》的話,狀況又不一樣了,要是運氣好殺死的話,就可以直接搶到《瘋狂殺人菜刀》,即使得到《殺人鬼屬性》也不會有太大的風險。他采取的說不定是像這樣的雙重策略?也就是說——」


    連理的臉轉向發著呆的遙香,周圍的人也跟著把視線移過去。


    「呃—,他是打算要殺死我的意思嗎?」


    遙香有點焦急地這樣迴答。


    「可是,這樣的話就詭異了。」


    以不變的沉著語氣,『神樂異音』間不容發地展開行動。


    「『噴射』小姐用《菜刀》攻擊她的理由雖然是憑猜測,不過或許是可以那麽解釋。可是,話說迴來,『噴射』小姐為什麽會被殺死呢?在這個階段,我覺得她沒有被人攻擊的理由?」


    「…………」


    那的確是很詭異。


    因為遙香宣布自己持有《瘋狂殺人菜刀》,所以會出現想要碰運氣而攻擊的玩家並不是奇怪的事情。但是……假設實際上遙香是以《鏈條鎖》防禦住『噴射』的攻擊,那樣也不至於讓『噴射』被人殺死。


    也就是說,他是被《菜刀》或《瘋狂殺人菜刀》殺死的,可是在遙香剛宣布自己持有《瘋狂殺人菜刀》之後,沒有任何情報的『噴射』會有突然被人攻擊的理由嗎?


    至少,很難想象『噴射』會是被用《菜刀》進行無差別攻擊的玩家……被近似隨機的攻擊殺死。可能是遙香在說謊,被持有《瘋狂殺人菜刀》的玩家隨機盯上,或者是——


    遙香自己沒有遵守連理的方針,用《瘋狂殺人菜刀》隨機進行攻擊——


    「關於這點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還有留下他沒有使用卡片的可能性,或許發生了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本來在我們的提案下,取消了《監禁》行為,讓大家處於隨時可以使用道具的狀況,但但『噴射』卻犯下沒有使用《鏈條鎖》的錯誤。既然她做出不符合我們總意的行動,我想應該沒有必要去在意。」


    「…………」


    看到態度柔和,對自己的安全策略出現破綻也不動搖的連理,讓我得到自信。


    這件事對那家夥來說是在預料之中。


    跟理解類似的能力……跟我在第二場比賽最後遇到的情況一樣,這家夥在判斷他人的思考。大概是看出『噴射』使用了《鏈條鎖》以外的卡片,而進行攻擊吧。


    「不、不是我殺的喔!?可是,已經有人死掉了。而我今天要是不殺人的話也不行,該怎麽辦——」


    遙香以一副感到很困擾的樣子,朝握有主導權的連理尋求協助。


    「說的也是。把不會因為點數差而死亡的對象,也就是1號到?號當成目標應該就可以了吧?當然要以我為目標也可以喔。啊,對了。1號到?號的人裏,有人手上沒有《鏈條鎖》嗎?我覺得從這樣的人開始死,會比較快一點。」


    「…………」


    在那之後,連理一一對每個人詢問,想找出『手上沒有』《鏈條鎖》的人,不過當然沒有人肯做出明確的迴答。


    這是理所當然的,聚集在這裏的都是為了在這個遊戲中獲勝的人。死亡就不用提了,就連自己的生命點數都想盡可能避免出現減少的情形是一定的。


    「那麽各位,就麻煩大家合作了。啊,對了。不可以攻擊『遙香』小姐喔。要是現在殺害她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死掉喔?」


    連理的笑容,隻剩下嘴角那抹弧度。


    為了讓所有人活下來而提出的,連理的方針。那齒輪已經開始失控,變成其他不知名的物體,即將要降臨到我們的身上。


    包含我跟宮越同學在內,或許已經半陷入連理的策略中也說不定。


    到底這家夥打算要做什麽呢?


    「…………」


    在那之後


    局勢走向在沒有改變的情況下,即使到了《夜間階段》也沒有《監禁》的提案,第二天即將宣告結束。


    我看著手機,為了保險對宮越同學下達一定要使用《鏈條鎖》的指示。


    遙香以非常不安的模樣緊握著『小箱』,微微顫抖的表情,烙印在我的眼中。


    過沒多久,《深夜階段》結束,傳來《早晨階段》的情報。


    第三天早晨是『神樂異音』小姐以渾身是血的模樣被人發現,發現屍體時留下來的道具是《菜刀》《驗屍道具》。


    「…………」


    那是在尋求和平解決方法的情況下,出現第二名『死亡者』的瞬間。


    *


    「唿……真傷腦筋,接下來該怎麽做才好呢……」


    在第三場比賽的序盤戰結束,離開『黑色箱庭』的大樓後,交喙跟宮越同學久違地一起到我家來討論作戰。


    知道連理是敵人之後,讓我們不敢在外麵說重要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希望能多一個人出主意也好。


    「話說迴來,這結果滿理所當然的呢。『神樂異音』的確即使被你妹妹殺死,在那個時候應該也不會死亡吧?」


    「是啊,不過……」


    確實是照連理說的,遊戲應該是以『和平的方式』進行著,可是不知為何讓我無法釋懷。


    「你是白癡嗎?」


    躺在角落沙發上的理解,突然吐出汙辱人的話。


    「在這個遊戲中,其他有誰死了有什麽意義?隻要最後自己活下來,把對手殺掉就好了啊?對他人的死感到一喜一憂,尋求安定又能怎樣?在那樣的階段,你已經中了那瘋女人的策略啦。」


    「而且……」


    坐在桌前的交喙也歎了口氣,那一向沒有表情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憂慮。


    「遙香的事情也讓人在意。在那樣的狀況下,明天中盤戰開始之後,剩下的所有人毫無疑問會把她當成目標。」


    「……是啊。」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在預定計劃中,明天遙香會死。


    因為要是她從一開始就持有《瘋狂殺人菜刀》的話,生命點數已經從初期的3p增加生存兩天的2p,還有《瘋狂殺人菜刀》持有者追加的2p而變成7p,這樣應該就構成在表麵上即使被殺死也沒關係的條件。


    我想要讓遙香從這個遊戲中抽身,所以要是能安全死亡的話,那應該是我求之不得的狀況。可是,有種難以言喻的不安纏繞著我。


    遙香真的跟她自己說的一樣,持有《瘋狂殺人菜刀》嗎……


    遊戲開始時之點數差獎勵,即使使用普通《菜刀》也會進行計算。假設要是演變成我要殺死遙香的事態,到時候因為點數差的關係,會使遙香『死亡』。


    遙香有注意到嗎?如果隻是為了以讓自己獲得勝利為目標而向前邁進的話還有救。可是……要是,她是被什麽人欺騙的話——


    在我受到不安驅策的時候,突然我的手機振動起來。


    歎口氣拿出手機,我懷疑自己的眼睛。


    「欸—……?」


    在來電顯示上,出現的名字是都築遙香。


    *


    「我現在有事情想跟你單獨談談,可以嗎?」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按下通話按鈕,電話那頭的遙香對我這麽說。


    離開家門,我加快腳步一個人前往指定的場所。


    在無人的學校,夜晚的校門前,遙香又一次獨自一個人站著。


    「好久不……不過,也才過了大概三天吧。」


    與那三天前相比,遙香的聲音顯得有點憔悴。可是,在她那眼睛的深處,寄宿著跟以往一樣沒變的光芒。


    等注意到的時候,突然被卷入的這場遊戲,也已經過了一周以上的時間,到了深夜氣溫也隨之降低。


    衣著單薄的遙香,若無其事抱著自己的雙肩。


    「穿成那種樣子會感冒的。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


    我盡量裝作鎮靜這麽問。遙香聽到我說的話,微微彎起嘴角。


    「不是要迴家裏啊?嗯,現在不行呢—哥哥的女朋友也來了啊。啊哈哈哈哈哈。」


    感覺不出有諷剌的味道,真的是很自然的笑聲。


    總覺得隻有在這瞬間,迴到了過去的關係。


    「發生什麽事了?」


    當我以嚴肅的表情這麽問時,遙香的臉上出現的淡淡的憂慮。


    「在今天迴去的路上,我看到了。那個叫『噴射』的人,在『黑色箱庭』通道側的某個房間裏,倒在地上……」


    「欸—……?」


    「盡管傳聞有人在那個遊戲中失蹤或是死掉,不過《ground 0》在一開始說那隻是單純的演出。隻是為了製造遊戲緊張感的威嚇,可是……」


    眼睛望著街燈照不到的黑暗空中,遙香以不是很肯定的表情動著嘴巴。


    「我因為在不久前得到進出『黑色箱庭』的許可,用他們給的鑰匙跟密碼什麽的,偶然不小心開錯了門。然後就看到那個人……昏倒在地上,不對。我覺得他可能是死掉了。」


    「…………」


    遙香的告白讓我感到有股冰涼的空氣竄過背脊,越聽覺得現實離我越遠。


    「吶,老哥。三天前,你在最後跟我說的是『不對』吧。」


    在遙香濕潤的雙眼中,映照出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驚慌失措,而拚命想維持住體麵的我的臉孔。


    「你真的沒有討厭我?願意關心我?一直到現在,都在為我擔心?」


    我總覺得自己明白遙香現在到這裏來的理由了。


    明白遙香直到現在,也根本沒有相信我。


    反而,正好相反。


    交喙提及的『朋友』,十之八九是連理不會錯。


    連理說過她會跟同伴合作來打倒我,也就是說,


    「那樣的話,我有一個願望。」


    「是什麽呢?」


    遙香是來殺死我跟理解的。


    「可以幫助我嗎?」


    像是在尋求依靠的,細微的聲音。


    我打從心底憎恨這瘋狂般的現實,這種情緒我已經兩年沒有感受過了。


    「————」


    為了掩飾差點反射性歎氣的動作,我用力吸著夜晚的空氣。


    黑暗冰冷的絕望,充斥在我的肺中。


    太糟糕了。


    大概連理抓住我無法把跟遙香過去的因緣說出口的把柄,然後以真相為誘餌來操縱遙香吧。之所以讓遙香故意宣布《瘋狂殺人菜刀》在自己的手上,也是為了把遙香逼上這樣進退兩難的狀況,作為用來引誘我的誘餌。


    她看穿了我不得不去幫助遙香,才采取這樣的作戰。


    到這邊為止很好想象。對方的策略已經被我看穿了。


    可是,接下來要怎麽做才好?如果不幫助遙香的話,遙香會『死亡』,而那麽做的話,又會被抓住破綻,使我跟理解被殺死。


    現在的我有辦法說服遙香,讓她從連理的咒縛中解放出來嗎。


    我不知道。不論怎麽想,我還是不知道。


    在想要逃避的思考中,我依然注意到一個事實。


    那就是,要是我現在逃避的話,遙香就永遠不會再迴來了這件事情。


    就像那一天,我把視線移開之後父親就再也沒有迴來了一樣。


    「…………」


    啊—,我真的跟理解說的一樣,隻是將自己寄托在美麗的迴憶上嗎。


    隻是抱持著保護遙香這個原則,想讓自己沉浸在贖罪的心情中,其實遙香對我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嗎?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我應該就這樣依照遙香的想法受騙而死嗎?


    或許,真的是那樣也說不定。可是——


    『原來如此,謝謝……』


    我對理解在那個時候,沒有把遙香殺死這件事,打從心底感到安心。


    『我會去試著解開遙香的誤解。即使現在沒有辦法,不過可以把真相告訴遙香的那天總是會來的,在達成這件事之前,我不會死的』


    在交喙對我這麽說的時候,我真的感到很開心。


    「……明天是國定假日不用上學,在遊戲開始之前你有空嗎?」


    在深思熟慮之後,我好不容易才說出這句話。


    該做的事情隻有一件,我做出這樣的覺悟。


    我並不想放棄跟妹妹之間的關係,一定是這樣的。


    「不管在哪裏都可以,見個麵吧。到時候我會給你答案。這樣可以嗎?」


    遙香在瞬間露出感到很意外的表情,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那麽,明天見。」


    遙香轉過身去,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我好不容易把累積的無奈一口氣吐了出來。


    從這裏開始,我與遙香間的爾虞我詐與策略運用將會成為關鍵。


    我故意走進連理的陷阱。


    然後,從這裏開始,比賽誰能夠獲得遙香的信賴吧。


    「…………」


    看了一下手表,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


    漫長而艱苦的一天,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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