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看著司徒棠和王止一前一後走了進來,臉上帶笑看著司徒棠,輕聲開口:“小棠來啦,坐吧。”


    司徒棠默默坐下,懷裏抱著的塗山墨顏直接跳了下去,直接跑去榆木小屋那裏去了。司徒棠閉關被王止叫出來,在來的路上,王止就跟她講了她閉關後發生的事情,司徒棠擔心自己父親,本想直接過去浮雲門,隻不過被王止攔住,最後決定先來見過晴空再說。


    司徒棠目光忍不住望向側麵的小屋,榆木還躺在玉床上,還是沒能醒來。


    晴空咳了一聲:“小棠啊,你母親的事,司徒都跟你說了沒?”


    司徒棠神色黯然,點了點頭,在她上次閉關前,司徒海就將當初她母親的事,完完本本都跟她講了的,正因此,她才心中焦急之下,想要趕去浮雲門,見見自己父親。


    晴空心底也是歎息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司徒棠身前,取出一枚紫色戒指,輕輕遞給司徒棠。


    司徒棠有些不解,茫然的看著晴空,晴空笑著說道:“收著吧,這裏麵東西,早就準備好的,原本想著等你和木頭成婚時候親手給你們的,隻不過世事無常,小木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醒過來,你倆的喜酒,我估計是喝不上了。”


    司徒棠臉泛紅雲,即羞又驚,又張望了一下小屋,才迴頭說著:“師叔,你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榆木他還沒醒過來,這戒指,還是到時候師叔給他就是了。”


    晴空輕輕搖頭,堅持將戒指送到司徒棠手裏,嘴裏說著:“小木頭他沒什麽親人了,我這次去浮雲門,多半也是迴不來了,到時候,他在這世上,親近的人就沒幾個了,我作為他的師尊,其實真正教導他修行時日,並不多的,說起來,倒是我這師尊不夠合格了。”


    司徒棠搖頭:“師叔說的哪裏話,榆木他能有你這位師尊,已經是他天大福氣了。”


    晴空笑了笑,沒有說話。


    司徒棠隻能收好戒指,張嘴說著:“師叔,我也想去浮雲門,師叔你就帶我一起過去吧!”


    晴空搖頭:“這麽大人了,還說小孩子話,黃黎九香的修士再多,也難不住我和司徒,隻不過那真人,”說到一半,就沒繼續說下去了。


    司徒棠沉默下來,沒有接話。


    晴空轉頭對王止說道:“王止,你倆去將名單上的人都叫過來吧!保險起見,以後你們都呆在傳送陣那裏,就不要留在這裏了。”


    王止猶豫了一下,這才緩緩稱是,和陸芸一起起身走了出去,按著名單一一尋找去了。


    晴空走到門口,示意司徒棠不用跟著自己,隨後雙手負後,抬頭看著天上驕陽,眯起眼睛,喃喃說著:“晴空萬裏無浮雲,真是個好天氣。”


    轉身看著大殿裏坐著的司徒棠,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司徒是什麽性子,你是知道的,那真人,到時候就由我倆擋著了,你到時候收到消息,直接使用傳送陣走就是了,千萬不要做傻事,等到以後修為高了,能為我們複仇了,再迴來就是。”


    司徒棠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隻覺得有什麽東西,哽塞住自己喉嚨一般,什麽都沒能說出來,隻是一雙美目,已經浮起了水霧。


    晴空走到司徒棠身邊,摸了摸司徒棠腦袋,說了一句:“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哭,司徒沒有叫你出關,其實是不想更是不敢,所以我就讓王止喊你出來,跟你說上幾句的。”


    “小棠啊,畢竟有些離別,終究是說不出口的。你能理解司徒那老家夥吧?”


    司徒棠這下再也忍不住,直接哭了出來,晴空輕輕拍著司徒棠後背,也沒勸說什麽,就像一個老父,看著自己哭泣的閨女,想安慰卻說不出來,隻能輕拍後背,或許,能讓她好受一點?


    過了一會,司徒棠哭聲漸止,晴空才繼續開口:“等我去浮雲門以後,你就和王止一起,約束著所有人,安全起見,直接使用傳送陣就是,若是想等消息,最多等上十日功夫,就必須傳送離開,知道麽?”


    司徒棠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晴空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著:“別忘了帶上小木頭,至於你倆,”晴空又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著“萬一小木頭哪天醒了過來,我希望你能在他身邊,見他一見,到時候,無論你做什麽選擇,我也是支持你的,隻不過,別讓榆木他太傷心了些,畢竟他名字叫榆木,卻不是真正木頭的。”


    司徒棠破天荒有些為難起來,司徒海在跟她講過自己母親被困在秘境的真正原因後,司徒棠其實心裏早就有了打算,無論榆木醒還是未醒,她都想要將自己母親救出來再考慮兩人結為道侶。


    隻是榆木一直未醒,自己父親又去浮雲門戰場,很有可能會對上一位靈顯修士,甚至都沒有見自己一見,司徒棠心底已經有些心灰意冷,隻打算全心投入到修行中去,不再想分心任何事情了。


    現在聽到晴空這樣說,司徒棠才感覺為難。


    晴空笑了笑,輕輕說著:“小棠,有時候堅持自己,也不一定就是錯了,你心裏怎麽想的,就怎麽來吧。到時候小木頭醒過來了,你和他說清楚就是了,畢竟,善緣易結難至終。”


    “之所以說讓他別太傷心,是我這徒弟,到時候肯定心裏會難受,會不甘,這都是人之常情。不過想來他肯定會理解你的,所以你也不用太難做,以後好好修行便是。”


    司徒棠取出了戒指,放在桌子上,輕輕說著:“師叔,我”


    晴空抬手,示意司徒棠不用說什麽,他都心裏明白,司徒棠剛剛收下戒指,也是因為王止和陸芸在場,而且司徒棠心裏有打算,這戒指的東西,全都是榆木的,自己什麽也不動的。


    晴空輕聲說著:“師叔都知道,你也不用心裏愧疚什麽,畢竟你吃的苦不少,身上的擔子也重,師叔都懂的。”


    司徒棠開口說著:“可是,榆木師弟他……”


    晴空歎了口氣:“沒法子,要怪就怪你倆有緣無分吧!小木頭,一個人,也許更好點。”


    “好了,小棠,我說的話,你都牢牢記住吧,就是司徒老家夥在這裏,說的也應該和我差不多,畢竟他可是不怎麽喜歡小木頭的,我知道,小木頭也知道。”


    司徒棠沉默不語,雙眼看著自己腳下青磚,心裏還是有些埋怨司徒海,沒有將她叫出關。


    晴空院落外,已經陸陸續續來了三十幾個修士,都是界牌和坦途境界,王止陸芸張揚柳若玥黃死神,肖優優付堯這些人都在裏麵。


    晴空看著麵前這些修士,嘴裏說著:“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人,都聽從司徒棠和王止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違抗,否則逐出宗門。你們都是我縹緲宗作為火種留下來的,以後王止會帶領你們過去傳送陣那裏,危急時刻,直接傳送走就是,隻要你們還在,縹緲宗就有重新崛起的一天,我希望你們能夠同心協力,將縹緲宗傳承,延續下去。”


    “我晴空,替縹緲宗曆代修士,謝過諸位了!”


    說完晴空直接對著身前修士,鞠了一躬,這些修士一個個急忙還禮,麵上都是一副悲苦神色,明顯是強忍著情緒,沒說什麽。


    這些人,除了一個黃死神是普通弟子,其他的幾乎都宗主和長老子嗣徒弟什麽的,比起忠誠,這些人才是縹緲宗年輕一輩最忠誠的,根本不用懷疑什麽。


    因為他們的長輩或者師長,此刻都在浮雲門那裏,和兩國修士打生打死,他們能夠作為火種留下,也是他們的長輩爭取來的。89文學網


    黃死神是晴空特意留下的,一是因為他和榆木關係不錯,二是他製甲天賦,確實不錯,到了一處新的地方,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晴空又交待了一些事情,這才讓王止背著榆木,一行人直接去往傳送陣位置,晴空看著麵前這三十幾人,雖然個個修為不高,卻是發自內心笑了出來,又盯著榆木看了幾眼,這才向著這些人點了點頭,直接身影拔高沒入天空,向著浮雲門趕去。至於縹緲宗內剩餘的修士,他剛才已經通知宋長老帶他們去往浮雲門了,自己先過去就是了。


    這三十幾人,大部分都是認識的,一個個相互看了看,又看了看前麵的傳送陣,有些不知所措。


    這傳送陣是建立在縹緲宗一處山頭內部,通往的地方是距離三國之地相當遙遠的一處地方,叫做雨海。


    塗山墨顏一直趴在榆木懷裏,旁邊就是張揚王止等人,傳送陣本就不大,一次隻能傳送兩三人的樣子,一些大型靈獸,未到原初境界,根本就無法帶進來的,柳若玥的七彩鹿就沒有帶過來,之前柳若玥已經含著淚,和七彩鹿解除了契約,讓它自己找地方好好呆著,畢竟一個沒有契約的七彩鹿,一般是不會有人會傷害它的。


    晴空禦空飛行,速度極快,安頓好了這些縹緲宗的火種弟子,他就覺得自己輕鬆了一大半,所剩不多的擔心,就是自己弟子榆木,沒了自己每日看護,以後也沒自己做他師尊,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好像,是挺難過的。


    等到這小子到時候醒過來,看不到自己,想來應該是挺傷心的吧。


    晴空在天空上,已經能看到地麵上不停有鹿海國修士趕往浮雲門方向,都是一些原初修士在天空遙遙飛行,下方一些界牌坦途弟子,想來應該九十其他五個宗門的修士了,這五個宗門,也是隻留下了火種弟子,其他修士全部趕去浮雲門的。


    晴空全力飛行,直接將這些修士丟在身後,不過半個時辰功夫,就已經趕到浮雲門。


    司徒海最先發現晴空,遙遙接下,落在了縹緲宗陣營處,司徒海看著晴空,開口質問:“你怎麽來了?不是要你留在宗門,最後掩護火種麽?”


    晴空擺了擺手:“老子這強橫戰鬥力,哪是張峰這剛晉級玄靈能比的,讓他滾迴去。那些弟子修為都還低,沒他照應,在雨海恐怕是呆不下去。”


    司徒海皺了皺眉,還打算開口,晴空直接說了一句“小棠被我叫出關了”給堵住。


    半晌,司徒海才沉悶問道:“棠兒她怎麽樣?什麽反應?”


    晴空輕笑說著:“跟小時候一樣,還是愛哭鼻子她想過來這裏,被我攔住了,你不會怪我吧?”


    司徒海搖了搖頭:“怎麽能怪你呢,不是我不想見她,天底下哪有不心疼自己閨女的父親呢?隻是我想了兩天,才決定不見她,畢竟不想讓她親眼看到我身隕的。希望她以後,好好修行,爭取晉級到真人境界,能救出她娘親就行。”


    晴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了句:“難。”


    司徒海沒反對什麽,畢竟連他都沒能摸到靈顯門檻,更何況司徒棠?


    晴空又開口說著:“我替你拒絕了她和我徒弟的婚事。”


    司徒海愣了一下,才苦笑開口:“這,何必呢?他們年輕人的事,還是交給他們自己吧!”


    晴空木然開口:“小棠什麽性子,你不知道?我早些挑明出來,到時候,他們兩個,起碼都好受些,心境也不會受太大影響。”


    司徒海沉默片刻,才緩緩出聲:“這樣,會不會太殘酷了些,你就這一個徒弟,那榆木本就可憐的了。”


    晴空搖頭說著:“正是如此,我這樣,才是為他好的。到時候他醒過來,雖然難受,也不至於心境崩碎的。”


    司徒海沉默下來,最後轉移了話題:“開山祖師那裏,準備的怎麽樣了?”


    晴空開口笑著說道:“祖師他老人家說了,雖然他隻是一絲靈識,隻要那真人敢到縹緲宗,他就能配合你我,給那真人來一記狠的,滅殺是不可能的,但是絕不會讓那真人輕鬆多少的。”


    司徒海緩緩點頭,忽然神色黯然說著:“說到底,還是我連累宗門了,黃黎九香兩國修士,肯定不會對其他宗門斬盡殺絕的,還是我招惹了那真人,才有這等禍事的。”


    晴空錘了司徒海一拳,司徒海動也未動,硬生生挨了一下。


    晴空罵罵咧咧說道:“知道老子為啥打你麽?你他娘的別的不學,學了個娘們說話,啥叫你連累宗門,縹緲宗沒你坐鎮,能成鹿海國第一宗門?說到底,還是要怪咱們開山祖師修為不行,他要是真君修士,縹緲宗還用得著你我操心?”


    司徒海苦笑一聲,晴空這般甩鍋方法,他是沒想到的,這也能怪到開山祖師頭上,還真是晴空性子。


    晴空繼續開口發問:“怎麽說,你不是殺了一個玄靈修士麽,怎麽剛剛我看對麵那陣型,像是又要發起攻擊的架勢了。”


    司徒海想了一下,才說道:“昨天魏騰悄悄和我見了一麵,跟我說那真人,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


    晴空皺眉,摸了摸胡須說道:“這麽說來,這次攻擊,說不定就是魚死網破的架勢了?”


    司徒海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到時候,你我還有張峰,找準時機,直接脫離戰場,趕迴縹緲宗,和那真人決戰,就在咱們宗門了,到時候就算咱倆身死,也把宗門山頭給毀了,讓其他後來者,什麽也得不到才行。”


    晴空點頭:“確實,隻不過,從這裏趕迴宗門,以你我速度,中間恐怕也擋不住那真人的,可有什麽對策?”


    司徒海老神在在掏出一張血紅符篆,遞給晴空,開口說著:“這是當初宗門留下的神行符篆,張峰你我每人一張,足夠我們盞茶時間,速度快上一倍的,到時候你和張峰先走,我拖延一下,就趕過去。”


    晴空收下神行符篆,輕聲說著:“我讓宋長老,將宗門其他留下的弟子也都帶來了,到時候實在不敵,就讓他們四散逃命吧!要不是我們的傳送陣加大了傳送距離,極大縮短了使用壽命,我倒是想將那些低階弟子都送走的。”


    司徒海歎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自己宗門弟子,誰又願意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在戰場上?到時候就像晴空說的,自己發出命令,讓他們自己逃命去吧!能走多少就是多少,想來那黃黎九香兩國,主要是為了占領靈氣山頭,不會對那些低階修士,追殺不休的。


    司徒海想了想,又說了句:“到時候,張峰這個驢脾氣,怎麽將他趕走?我估計他肯定是打算和咱倆一起,死鬥到底的。還別說,他那倔勁上來,我都頭疼的。”


    晴空嗤笑一聲:“簡單,到時候迴了宗門,你我聯手,直接將他強行按到傳送陣裏,等傳送完畢,再將傳送陣打碎,讓他想來都來不了,不就行了?”


    也得虧張峰現在還在養傷,沒能靈識探聽到他倆對話,不然非得氣出毛病來。


    司徒海點了點頭:“不錯,這是個好方法,那些小輩沒他照顧,我是真不放心的。”


    晴空沒說什麽,隻是看著遠處兩國修士陣營,兩國修士陣型上空,已經有原初玄靈修士騰空,下方修士也開始緩緩行動起來。


    晴空忽然罵了一句:“狗日的真人。”


    司徒海微微一笑,點頭表示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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