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他的,他也承認了,還迴贈他李子……鄒吾腦子裏隻剩下這麽幾個念頭,見辛鸞抗拒,他摟著他的腰就把人抱了起來,直接往榻上扔。


    辛鸞腦子一片亂,被扔上碧玉床的時候直覺想要坐起來,可是鄒吾膝蓋頂上床沿,迅速地壓住了他。


    太突然了。


    辛鸞被他親得嗚嗚直叫,越反抗,鄒吾親得越深,那是那種完全沒有留力的親法,像一團火一樣傾瀉而下,下頜被打開,有異物伸進他的嘴裏,他知道那是鄒吾的舌頭,他大口吸食著他口中的唾液,掃過他的牙床,攪拌他的口腔,掠奪得沉重而急切。


    辛鸞頭皮反麻,暈頭轉向,腦子裏一時有雷鳴電掣,一時有天地倒懸,他忍不住地凝縮起來,兩手慌亂地伏在鄒吾的胸前襟口,也不知道他是想推還是想拉。


    鄒吾在他放任裏氣息繚亂,失控地親他,壓在身下隻感覺辛鸞這些天長了肉,很軟,很軟,軟得他心都要化了,他像是打量一塊肉打量了太久的野獸,叼住他的瞬間就讓他興奮得無以言表,濃烈的桃花香裏,他迷醉般閉著眼吻他,手指穿行在他發間,忘乎所以。


    等嘴唇分開一點,兩個人都懵三乍四,像是經曆了一場窒息。


    鄒吾矮下些身位,氣喘籲籲地抱住辛鸞的腰,久久不能平複,辛鸞整個過程都瞪大了眼睛,到現在還有點不太能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麽,隻有身子,在對方的熱度和力度的壓製下,一陣陣地發麻。


    良久,鄒吾撐起僵直的上半身,去看他的眼睛。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如此孟浪,哪裏就是弄疼的事情?


    但辛鸞躺在榻上,傻乎乎地迴答,“……沒。”


    他也完全想不出剛才他們在吵架了,他的神誌此時已剪成了一堆碎片,金綃帳內,他眼裏所見全是斑斕的金光,而鄒吾就陷在這片炫耀的金光裏,與他合身壓在這章巨大的碧玉床上。


    鄒吾看了他一會兒,之後,認命一般歎了口氣,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可他一動,辛鸞立刻起身纏了過來,他掙紮著,想隻啄木鳥,勒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從他的下巴直啄到他的鼻子、臉頰、額頭,鄒吾心神恍惚地接住他,摟住他,先是驚駭,繼而震撼,還沒燈消化掉這突如其來的喜悅,辛鸞已經邁進了他的頸窩,簌簌道:“別生氣,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第105章 下山城(2)


    渝都下山城的孩子圈常玩一種叫“斬馬”的遊戲。


    那一年的春日大戰據知情人說共有三百人卷入參戰,幾乎整個下山城十三到十六的少年全都加入了,甚至還有中山城的大孩子來湊熱鬧,卻不想那年的“斬馬王”最後被一個東境的少年奪走。


    “斬馬”遊戲規則很簡單,將一隻手伸出來做斬馬刀,另一手背在後麵佯做坐騎,手砍到對方的頭(馬頭)或是膝蓋以下(馬腿)便是贏了,兩隊人馬對峙,被砍死的就扔出場外等著隊友來救——就是這樣簡單的遊戲,一群血氣方剛的小男子漢總能打出仇來,成為幾個街區的大戰,接著混入閑漢懶漢,變成整個下山城的大戰。


    三月二十二日辰時,壬區廢棄的瓦房空地,原本是他們這些野孩子的決戰之地——為什麽選辰時,是因為越到中午,這群孩子家裏雜活越多,男孩兒們早晨醒來精神好,很適合去茬一架。


    按照下山城“規矩”來說,扇巴掌是“合理”方法,他們隻要能用蠻力扇到對方抱頭鼠竄栽倒在地就算贏,但是顯然,今日他們架勢更足,有的人拿了棍子,有的人拿了挑腳架上的鐵杆子,有些甚至還預備了小刀。


    房大人拖著病體,引著申豪卓吾徐斌還有身後急需安置的兩千東境人剛走進壬區路口,不想就就遭遇一場預備巷戰——一群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各自拿著兇器分列兩方,三百張嘴一起破口叫囂,湊熱鬧的閑漢在旁邊幫腔助陣,小孩子舞著棍棒,眼見著就要起大衝突。


    “喂!幹什麽的!”


    房大人這裏官職最大,眼見著道路被阻,肯定要先幹預。


    他捂著腰就快站不住了,想著親力親為帶好這第一波人,剩下的就先交給手下去辦。


    一萬東境人在山地做了分流,三千人在山腳草野空地上搭著帳篷修整,兩千人在戶部那裏做著記錄,他先帶著一千人過來安置,剩下的還有直接先去領物資的……


    壬區所在的下山區因為靠近下山城排水,水道夏日淤塞時臭氣難聞,本地人都很不樂意來,山地瓦房表麵看起來平淡無奇,其實裏麵空無一物,沒想到他趕得這麽巧,今日正好就撞到這些混小子在這裏占山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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