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錦?”


    “再將後兩句話的最後一個字連起來讀”。易生再次道。


    “素冊?”


    “蜂錦,素冊。風緊速撤?”。阿諾德臉色一變。


    “霍爾格,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匪徒通風報信”,阿諾德轉身對霍爾格怒斥道。


    “之所以危家峪每次對臨希兄弟會的圍剿都沒成功,那是因為這裏麵有著臨希兄弟會的內奸,而且此人的地位還不低,正是危家峪的侍衛總統領霍大人您,而我們這次故意放出圍剿蕪東崖的消息,目的就是為了引蛇出洞,讓您自己露出馬腳”,易生緩緩的踱著


    步子,對著霍爾格笑道。


    “易生,你不血口噴人,城主冤枉啊,這都是汙蔑,汙蔑啊,你可千萬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這都是他憑空捏造,毫無證據可言,我的妻子、孩子都死於臨希兄弟會之手,他們不少人也都被我斬殺,我怎麽可能會跟他們勾結,定是他買通霍府的小廝,聯合起來栽贓於我。


    為了保全任行,他們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城主明察,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詭計啊”。霍爾格滿臉通紅的,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著阿諾德磕頭哭訴道。


    “哼,那是因為你的妻子和孩子並沒有死,而是被臨希兄弟會人,關押在蕪東崖的後山”。易生一字一頓冷哼道道。


    聽到易生的話,霍爾格臉色一變。


    “百裏兄,把人帶上來吧”。易生望了百裏通一眼,開口道。


    “相公”


    “爹”。


    一位婦人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朝著霍爾格跑了過去。看到他們,霍爾格的臉色變得煞白。


    “你。。你們怎麽出來了”。霍爾格哆嗦著嘴唇道。


    “他。。他們說是你派人來救我們的,相公,太好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團聚了”。婦人滿麵淚痕哭道。


    “哼,霍統領,你真是好心機,瞞得我好苦”。望著霍爾格,城主阿諾德的目光開始變得生冷,哼道。


    “我一直再想,每次圍剿都失敗,肯定是內部出了問題,而且肯定是高層的人,想來想去,有條件的隻有你和任行。那天,我去暗中探訪臨希兄弟會的老巢蕪東崖,發現後山那裏有一處可疑的宅子,防衛森嚴,我一直在想,是什麽人需要如此嚴密的保護,後來才想明白,那根本就不是保護,而是監視,是怕屋裏的人跑了”。


    “而且下人洗的衣服裏竟然有許多綾羅綢緞,一個山寨的人,穿著又怎麽會如此時尚,再結合你的經曆,我斷然明白,那就是你的妻子和孩子並沒有死,而是被他們關押了起來”。易生緩緩的說道。


    “嗬嗬,好厲害的娃子,沒錯,就算我的妻子、兒子沒死,確實在臨希兄弟會手上,而且是我多次通風報信放跑了他們,但這也隻能說我私通劫匪,況且,這一切的原因,還不是你們無能,竟然讓匪徒在城裏,將我的家人劫走。”人已經出現在了麵前,霍爾格知道再狡辯也沒用,索性大方承認了。


    “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跟匪寇合謀,截取那救濟餉銀吧”。城主阿諾德恨鐵不成鋼道。


    “城主,我沒有啊,姓易的,我承認我私通匪寇,但是你也不能連帶著把劫掠糧餉的髒水也栽倒我頭上吧,就憑三言兩語就想搞到我?你也太天真了,阿城主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霍爾格冷笑道。


    “就知道你不會這麽痛快的招認,鄭兄,把東西台上抬上來吧”。易生嘴角一揚,衝著人群後方的鄭遼點了點頭道。


    “當。。當。。當。。”,人群被分開,八十個帶著泥土的箱子被任府的侍衛抬了上來。


    “這。。這是。。”。看到這些箱子,阿諾德心中已經有了預判,應該就是那批丟失的餉銀和靈石,但是事情來的太突然,讓他難


    以置信。


    看到這些箱子,霍爾格的臉上頓時沒了血色,麵如死灰。


    “啪。。啪。。啪”。箱子被打開,五十箱金幣,三十箱靈石,一箱不少,正是丟失的那批救濟物資。


    望著突然出現的金幣和靈石,眾人俱是一驚。


    “連我都不得不承認,霍統領,你們的計劃確實很高明,一環接一環的迷霧,將劫匪跟臨希兄弟會撇的一幹二淨,就連這餉銀和靈石也沒有運迴到蕪東崖”。易生淡淡的說道。


    “沒運迴蕪東崖?那這金幣和靈石你是在哪找到的”。阿諾德驚問道。


    “這批餉銀哪都沒去,就在拒馬石林”。


    “什麽?在拒馬石林”。聽到易生的話,城主阿諾德不禁失聲道。


    “沒錯,就在拒馬石林”。易生斬釘截鐵的對眾人重複道。


    “那批救濟糧餉既然沒通過暗道運走,目標又那麽大,所以就能猜到,糧餉依舊還在拒馬石林裏,劫匪順著暗道中的其他分支,將糧餉放到了拒馬森林的其他地方,打算等風聲過了以後,再來取走,那樣一切都是完美的,可是拒馬石林那麽大,他們到底埋在


    哪了呢?”


    “這個時候隻能靠原主了,誰埋的,當然由誰來挖”。


    “所以,我讓百裏通帶五千兵馬圍剿蕪東崖,救霍統領的妻子和孩子隻是一個方麵,更重要的任務是,讓他散播消息,告訴臨希兄弟會的人,說霍爾格已經將他們供了出來,所以危家峪執法隊才會派兵來圍剿,讓他們放棄抵抗,束手就擒”。易生緩緩的解釋道。


    “這次送信的人被我們截獲,消息送不出去,官兵突然到來,又沒收到霍統領的任何消息,這臨希兄弟會的人肯定心裏就生了疑慮,再經過我這麽一宣傳,說的有鼻子有眼,他們不信都很難”。


    “如果你是他們,你會怎麽辦”。易生微微一笑道。


    “挖出餉銀,跑路”。任清接著易生的話迴答道。


    “沒錯。。但是臨希兄弟會既然是跟蹤的高手,那麽他們肯定是反跟蹤的高手,一旦被人發現被跟蹤,他們必然就會改變計劃,所以我特意囑咐百裏通,告訴他不要追,任何人都不許跟蹤”。


    而我讓鄭遼早早的帶著五千兵馬全部隱藏在拒馬石林,將整個拒馬石林團團圍住,等待著他們的出現。


    “發現沒人跟蹤,又快到目的地拒馬石林了,所以他們的心裏肯定會鬆懈,最終在他們挖取餉銀的時候,被我隱藏在拒馬石林的五千兵馬人贓俱獲”。


    “霍統領,你還有什麽話說麽”。講到這,易生身體轉向了霍爾格,開口道。


    霍爾格臉色煞白,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他知道一切都完了,辛苦這麽多年的布局,就這麽毀了。


    “還有麽”。半晌,霍爾格才開口吐出了三個字。


    “我知道你不到黃河是不會死心的,那麽我再讓你見一個人”。易生衝著鄭遼,再做了一個手勢。


    片刻,兩個護衛押著一個頭戴氈帽,身穿虎皮背心,黑麻褲,五花大綁的男子走了進來。


    “別推我,我自己能走”。頭戴氈帽的男子抖了抖肩,斜了一眼兩旁的護衛道。


    “大當家的腿快,跑了,但是沒關係,我們抓了一個老二,霍統領,此人乃是臨希兄弟會的二當家的,宰俊,想必你並不陌生吧”易生淡淡的說道。


    聽到“霍統領”三個字,頭戴氈帽的宰俊,精神一震,睜大雙眼向著周圍的眾人掃去。


    “姓霍的,你竟敢耍我們,收了我們那麽多好處,我們對你不薄,你個忘恩負義的叛徒,呸,我們聽信你的讒言,一年前就在拒馬石林挖暗道,損失了大量財力物力,沒想到你竟然陰我們,劫餉銀是假,剿滅我們是真,怪不得你不讓我們把餉銀帶迴蕪東崖,原


    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你個卑鄙的小人。


    看到跪在地上的霍爾格時,二當家的渾身顫抖破口大罵道。雙腿不停的亂蹬,想要踢遠處的霍爾格。


    “霍爾格,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麽”。易生雙眼盯著霍爾格,冷冷的說道。


    “唉,一群酒囊飯袋,不足成事,我認栽了”看到這個景象,霍爾格歎了一口氣。


    “易生,有件事我不是很明白,所有的線索都是基於你確定劫匪一定是臨希兄弟會這個前提下展開的,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劫匪是臨希兄弟會的呢”。城主阿諾德不禁開口問道。


    “為什麽我一開始就把目標放在臨希兄弟會上,那是因為一年前我接了一個賞金任務,結果是臨希兄弟會下的套,為的就是抓捕低級靈者做勞工,而後我們僥幸逃脫,而在暗道裏發現的死者中,有一個就是那次賞金隊伍中的人,所以我斷定,不出意外,掠奪餉銀的,就是臨希兄弟會”。易生一字一頓道。


    “原來你就是那個漏網的黑袍少年”。霍爾金不禁苦笑道,他聽臨希兄弟會的人提起過,但是沒放在心上,結果卻成壓垮自己的那根稻草。


    “我自以為計劃的天衣無縫,事實也都按照我的部署進行,沒想到卻毀在了你的手裏,嗬嗬,易生是吧,我自認為我的計謀無人可破,沒想到你卻出現了,天意啊”。霍爾金仰天長歎道。


    “我的妻子和孩子無罪,希望城主能看到我辛辛苦苦這麽多年的份上,放過他們”。霍爾格的頭轉向了城主阿諾德。


    “我不甘啊”。霍爾格仰天高唿,隨後一股鮮血突然從霍爾格的口中噴出。


    霍爾格帶著滿臉的不甘,緩緩的倒了下去,沒了氣息。


    “相公”。


    “爹”。霍爾格的妻子和孩子掙脫束縛朝著霍爾格撲了過去。


    “城主,霍統領他。。他散靈自盡了”。護衛摸了一下霍爾格的氣息,開口道。


    “唉,把他們都押下去吧,好好將霍統領安葬。”城主阿諾德渾身沒了力氣,長歎了一聲,癱坐在椅子上,擺了擺手道。


    “易生,你說霍統領為什麽這麽做”。迴到任府後,任清便忍不住開口問道。


    “欲望啊,一開始,他可能確實為了妻子和孩子,迫不得已,後來嚐到甜頭,又能得到好處,又能擠壓同仁,慢慢的便沉溺其中,難以自拔了,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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