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公平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你有實力,人家才會跟你講公平,像我們這群螻蟻般的人物,是被人用來踩的,談何公平,所以,你隻有足夠強大,才有跟人平起平坐的資本”。少年開口繼續說道。


    聽到少年的話,易生陷入了沉思之中,雖然自己以前沒有在社會上閱曆,但是從家裏下人的口中,也曾聽到類似的言論,自己隻不過


    是生在了易家,所以才能衣食無憂,若是生在了別處,恐怕早就被寒毒折磨死了。


    就算是易家,在諾古大陸這芸芸眾多的強者中,也隻是個小螞蟻似的小家族。


    所有的一切,隻能靠自己。


    “天逸,你是什麽時候開始當賞金獵人的”。易生開口問道,隨著交流,兩人漸漸熟絡起來。這個衣衫襤褸的少年名字叫做天逸,


    比易生還要小上一歲,剛才在賞金工會見到的那個小姑娘是他的妹妹,天雅。


    “八歲,從我妹妹患了重病的時候開始”。天逸淡淡的迴答道,眼神中透漏著與年齡不匹配的成熟。天逸清楚的記得,自己八歲,妹妹天雅六歲那年,卻得了一場離奇的大病,從那天起,自己就走上了賞金之路。


    “你妹妹她。。。”,易生試探著問道,腦海中出現了那名全身隱藏在黑袍中的少女。


    “不知道,看過了很多醫師,誰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隻知道全身的生機慢慢再消失,隻能依靠春機藤活著”。天逸似乎在講訴別人的故事,情緒中沒有任何波動,隻是眼神中偶爾透漏的憂傷,讓人明白這少年心中的痛。


    “原來這樣”。春機藤易生在草藥集中看過,一種蘊含生機的草藤,生長在懸崖峭壁,山巔雲澗中,十分稀少,價格昂貴,絕非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這個你拿去吧”。易生從懷中取出了那兩枚靈石,推到了天逸手中。


    “易生兄弟,你這是?”,天逸神情一愣,呆呆的望著手中的兩枚靈石,愣住了。


    “拿去吧,治病要緊”。易生淡淡的說道,也許煉化靈石,實力會提高一些,但自己本就是將死之人,高點,低點也沒什麽區別,天雅還有的救,總比浪費自己身上要強。


    “謝了”,看到易生眼中的堅決,天逸吐出了“兩個字”後便將右手中的兩枚靈石收進了懷中,隻是右手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出來闖蕩了這麽多年,處處防備著別人的爾虞我詐,如今,隻是見麵還不足一個時辰,就能傾心相贈,天逸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天逸絕不輕欠人情債,但他能看出易生眼神中的那股真誠,天逸難以拒絕。


    “站住”,正在這時,一陣喧嘩聲從車外傳來。


    易生透過窗戶向外望去,隊伍的前麵密密麻麻占滿了幾十號人,拿著刀槍棍棒,什麽武器都有,有一位甚至連擀麵杖都拿了出來。


    “幹什麽的?”


    “護送穀主,賞金任務,麻煩幾位爺方便些”。護送隊伍中,一個小個頭漢子湊上前去,對著領頭的說道。


    “大哥,賞金隊伍押隊,不好下手,要不然咱換一家?”。一旁嘍囉對著領頭的漢子說道。


    “賞金隊伍又能咋滴,咱們換身服裝,咱也是賞金獵人”


    “要想我們放行,可以,沒問題啊,你得露兩手,哥幾個也不是嚇唬大的”。領頭的漢子撇撇嘴開口道。


    “幾個小毛賊也想學人家打劫,看我的”,一位賞金獵人,一招向領頭漢子拍去。


    “六階靈徒,有點實力,不過還是太嫩”。領頭漢子嘴角一瞥,把刀一橫,直接向來人拍去。


    刀上蘊含的強烈靈氣直接把那位賞金獵人拍了迴去,飛倒在地上。


    望著渾身是傷,躺在地上呻吟的那名賞金獵人,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再動手。


    “就這點能力,還敢出來混”。領頭漢子斜著眼,掃視了一圈馬背上的眾人,冷笑著嘲諷道。


    “把中間那輛馬車給我截了,把他們身上的錢都給我扒出來”。領頭漢子大刀一揮,身後的眾嘍囉便欲躍身而上。


    “咻。。”,一柄黑色的狼牙棒劃空而過,直取領頭的漢子。


    望著狼牙棒上傳來的凜冽靈氣,領頭的漢子心裏一驚,急忙將砍刀擋了上去。


    “咣當。。”,砍刀瞬間被擊碎成了兩半,掉在地上。狼牙棒又飛了迴去,一名渾身黝黑,到處是疤傷的漢子從馬背上一躍,將狼牙棒穩穩的握在了手中。


    “哇。。。”領頭漢子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大哥。。大哥”。周圍的嘍囉趕緊圍了過去,蠢蠢欲動的攔截隊伍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閣下何人?”,領頭漢子一擺手,製止了圍上來的眾人,直了直身板,眼睛緊緊的盯著眼前的刀疤漢子,開口問道。


    “汲建”,刀疤漢子淡淡的迴答道。


    “嘶。。”,聽到這個名字,全場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不分敵我兩方,眾人一致的盯著那位手持狼牙棒的刀疤漢子。似乎這個名字有千金之重。


    “沒想到汲兄竟然出現在這裏,是我們走眼了,我們服輸,兄弟們撤!”。領頭漢子對著汲建一拱手,然後帶著眾人消失在了叢林之中。


    “駕”,汲建的臉上仍然沒有任何表情,雙腿一夾馬肚,率先往前方趕去。


    眾人趕緊跟上,望著汲建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汲建是誰?”,馬車再次啟動,易生忍不住開口向天逸問道。


    “此人在整個諾古大陸,恐怕都小有名氣,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因為他曾經的身份”。天逸解釋道。


    “身份?難道他曾經是咱們湛茳郡哪個大家族的人?”。易生不解天逸口中的曾經的身份是什麽意思,好奇的開口問道。


    “他不是咱們湛茳郡的人,甚至不是咱們南部湛州的人,他曾經是西固靈魔組的人”。天逸望著易生,開口說道。


    “西固?那是哪?”易生這些年大部分都在床上度過,家門口都沒出過幾迴,所以對這大陸人的奇聞異事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看易生的表情不是在說笑,天逸知道易生肯定有他自己的特殊經曆,對整個諾古不了解,所以便耐下心來,仔細的說了下去。


    “在咱們諾古大陸,有著東南西北四個州,分別是東部的澤州、南部的湛州、西部的固州、北部的幽州”。


    “其中,東西部兩州的實力最強,因為東部澤州與西部固州都隻有一個勢力主宰,主宰東部澤州的是東澤聯邦國王,主宰西部固州的是西固部落酋長”。


    “原本北部幽州也隻有一個勢力,便是北幽,可是自從十幾年前北幽王意外身亡後,七路諸侯作亂,王儲被迫潛逃,如今這七路諸侯加上原來北幽王的勢力互相爭鬥,年年不休”。


    “雖然咱們南部湛州的版圖最大,但是在四個州中,咱們的實力最弱,並非是咱們靈者實力不行,而是咱們南部湛州勢力眾多,實力均衡,各勢力之間互相結盟爭鬥,大大小小百餘個勢力,別說整個湛州了,就連咱們湛江郡,都劃分成好幾十個家族,工會,


    組織”。


    “自從五帝之後,整個大陸就再度分散,沒有統一過,其中,與南部湛州和北部幽州內部的局部戰爭不同,西固與東澤兩州的爭鬥最為慘烈,持續了上千年”。


    “東澤聯邦和西固部落有什麽深仇大恨,為什麽爭鬥到如此地步”。易生不解的問道。


    “他們的準則不同,西固部落遵從叢林法則,以實力至上,隻要你有實力,你就會扶搖直上,獲得相應的地位,但是沒有實力的人,特別是平民,往往遭到奴役和強者的肆意殺戮,而東澤聯邦認為王權至上,他們的皇室享有整個州的全部,貴族也都是世襲製,無論你多麽有實力,也隻能投靠皇室和貴族,難以獨自出頭,但是東澤聯邦卻對平民有著強烈的保護,平民雖然無法自己當權,卻享有選擇哪一個貴族來統治自己的權利,所以東澤聯邦是弱者和平民的很好的庇護地帶”。


    “西固部落和東澤聯邦都認為自己繼承的才是五帝的宗旨,視自己為正統,對方為邪惡,以消滅對方為己任,所以每一屆的西固部落酋長和東澤聯邦國王任職前,都要宣誓消滅對方”。


    “而這汲建所在的靈魔組,乃是西固部落下的第一刺殺組織,專門負責行刺東澤聯邦的軍官將領,隻是在十幾年前,上一任酋長死後,西固的大將軍凱薩爾進行了篡位,發動政變,殺死了繼承人伍木。並且對原來繼承人的支持者進行殘酷打壓,打壓最厲害的就是靈魔組,因為靈魔組組長昆侖戈爾的妻子伍默玲便是伍木的妹妹,上一任酋長的小女兒”。


    “他們夫妻倆從西固帶走了一批靈師和其他門客,這汲建便是門客之一”。


    “十幾年了,凱薩爾翻遍了整個西固州,都沒有找到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所以,這汲建的威名才這麽大,最主要的是人們忌憚他後麵那看不見的靈魔組”。天逸意味深長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透過窗戶,易生向那汲建望去,恐怕那滿身的刀疤就是從西固殺出來時,留下的。


    這一路除了那次波折外,似乎都很平靜,明天就能到達目的地臨希荒野了。


    易生望向了天逸,他正呆呆的望著星空,滿麵愁容。


    “怎麽了?天逸”,易生問道。


    “每次快要到達目的地,我的心裏就會不安,也許是職業症狀,想太多了吧”。天逸搖了搖頭,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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