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感歎廳裏的機構設置,就連我們這個科級建製的局居然還有下屬單位。我想我是在省廳呆慣了,並不了解行政機構的分支。


    可能是廳檢查組剛走,局裏的領導需要落實一下上級的指示精神,又或者剛剛做了一迴奴才,這迴想做一迴主子了。於是局領導帶著我們一班人等浩浩蕩蕩的去鎮裏麵檢查工作。


    我並沒有心思去應付那些偽善的嘴臉,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有人來敬酒我就喝,沒人理我的時候我就悶悶的吃著菜。好在這是以局長為重心的獨角戲,沒有人會在意我們這些跑龍套的表現如何。


    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宛兒,這時她已儼然成為了鎮政府接待辦的主任。管著鎮政府的酒店和酒樓。這是專門用來接待上級部門的地方。她這個位置算是個肥差,有實在的好處。比我威風多了,我不得不感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父親坐牢出來後還有能力幫她搞到這麽好的位子,我也不得不佩服她父親的用心良苦,讓她避開漩渦的中心,在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落得個清閑。可女孩子幹接待這活兒並不好,容易風塵。


    宛兒是被陪我們吃飯的副鎮長叫出來陪我們喝兩杯的。宛兒看見了我,眼裏掠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她先敬了我們局長一杯,然後在按照官職的大小依次敬酒,場麵上顯得十分老道。最後她端著酒杯站到我的麵前,笑著說:勸君更盡一杯酒。


    我看著她,有些激動的說:西出陽關無故人。


    旁邊的人都沒聽明白,可我們知道,這是友人重聚而又要分離時的感歎,我們感歎的還有那多變的命運。


    我接著又倒滿了一杯酒迴敬她道:羌笛何須怨楊柳?


    宛兒答道:春風不度玉門關。


    喝得醉醺醺的局長插話道:你們是不是在猜酒令啊,怎麽還帶黃的啊,我也來啊。


    我解釋道:我們開開玩笑。


    我想,我的意思宛兒應該明白。我是想暗示她不要因為父親的事有太多的怨言,還有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有些曖昧了,我想試探她是不是已經原諒了我當年的魯莽。


    而宛兒含情脈脈的看著我對出了“春風不度玉門關”這句詩,就更讓我心跳不已。她想暗示什麽?是指上麵沒有人幫她,還是指我沒有來看她?也許我有些醉了,是我在自作多情。這句詩本來就是這樣對的。我是故意設好了陷阱讓她往裏麵跳。我還是改不了文人雅客的酸味,看人家局長,官話套話出口成章,我居然還在這兒舞文弄墨,真是落伍了。


    酒足飯飽後領導決定在鎮裏過夜,因為鎮領導安排了特別節目。


    我因為沒心情,留在酒店沒有去。


    我想找宛兒,拿起了電話卻又放下了,我心裏竟然有種偷情的感覺。我是在背著誰偷情?是梅蘭嗎?我在心裏安慰自己:不是這樣的,我和梅蘭並沒有什麽約定,她不是也在一直慫恿我移情別戀嗎?


    正當我猶豫的時候,我的傳唿機響了,是宛兒的留言:來我房間,308房。


    我鬼鬼祟祟的摸上了三樓,輕輕的敲了敲308的門。門開了,看著宛兒醉醺醺的對我微笑,我卻有些尷尬。傻傻的站在門口。她主動把我拖進了房間,讓我坐下,遞給我一杯茶,說:解酒的。


    我喝著她泡給我的茶,一陣花香撲鼻而來,不禁感歎道: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宛兒微笑道:你還沒對完啊,你也太騷情了吧,


    我嘿嘿笑道:是有點,見到舊時友人感悟良多。


    我看了看宛兒,發現她正看著我,不禁大家都有點害羞。


    宛兒說:張爽,好幾年不見,怎麽你變得害羞了,想當年你臉皮可是厚著呢!


    我說: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純情小男生,我是裝出來的,我怕找不到老婆。


    宛兒咯咯的笑道:你還真能裝,裝的像個大詩人,不過現在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


    我說:那是因為在你麵前,我再怎麽裝也就一無賴,還一直對你心懷不軌。


    宛兒因為喝了酒,臉有些紅。她挨著我的身體,我能感覺她的身子在發燙。(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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