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在遺樓相遇後過了幾日,金府慢慢的又恢複了以往的日子。


    煙花爆炸所帶來的毀壞都已經恢複過來。


    金曹氏對外說,當日隻是瞧著動靜大,燒毀了一些物件罷了,並沒有多的的損壞。


    可到底如何,府裏的其他人又怎麽可能不知曉。


    離著一個池塘之遠,不止婧妍那丫頭臉上受了傷,還有幾個也是受了些輕鬆,更別說,當日在池塘對麵的亭樓內,也是有人的。


    離煙花爆炸的地方那麽近,又怎麽可能那麽好運的躲了過去。


    不過就是因為那日正好是年夜,金曹氏不想此時傳了出去,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金曹氏別的不說,麵子活倒是做的不錯,對著四弟一房人,是交代著精心伺候著,金老爺子幾人,過的還真不錯。


    而這日,金河一人坐再院子裏,仰著頭望天,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這個時候,呂氏走上前,說道:“不做些活,還無趣不成?”


    金河直接就是伸手摟著娘的肩膀,將頭靠了上去,說道:“娘,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迴去啊,好想壯壯和團團他們了。”


    呂氏摸著女兒的腦袋,她怎麽會不想孫子和孫女呢,隻是這次來閨女這,也是心中有事。


    她說道:“河丫頭啊,你說,娘就在這幫你相看個人家可好?”


    婚姻大事,自是父母做主,可呂氏不同,就是新哥兒和海丫頭,她都是事先征求過他們的意思,才安排的。


    像之前所說,呂氏這點比她妯娌想的多,雖是父母做主,可以後到底還是他們兩口子的日子。


    如果真心不甘情不願的,苦的仍舊是自家的孩子。


    “娘?”金河猛然抬頭,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是帶著畏懼,她道:“娘,為何……你難不成。”


    金河的話並沒有說完,呂氏瞬間就是一巴掌拍了下閨女的手掌,眉頭豎起,說道:“你當娘是那般貪圖錢財的人,才商量著讓你嫁到上京不成。”


    自然不會,金河輕微搖頭,如果真是如此,自家姐姐的婚事,便不會向現在這般的美好了吧。


    反而是大姐,如今獨自帶著孩子過著清閑的日子。


    “你祖父昨日已經去信,讓家裏的人等開春了便趕過來。”呂氏說著,能見到孫兒孫女自然高興,可老爺子做了這個打算,想來也是做了一些決定,她現在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微微歎氣一口,說道:“你祖父怕是讓咱們家在上京落戶了,以後說不準什麽時候才能迴去一趟,你姐姐到時候隻能留在桃源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上,你要再迴去,那……”


    呂氏說著說著,就有些哽咽。


    她心裏清楚,舉家來到上京,對兒子,甚至是以後的孫輩,都是一個非常好的決定。


    可是,三合村是她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還有她的閨女也將留在那裏,就是受了什麽委屈,這麽遠的距離,她又如何能曉得,如何能上門去為她做主。


    “落戶?”金河有些迷茫,難不成她真的要在這個地方生活一輩子?錦衣玉食,享受著榮華富貴,嫁入他門,為人家的少奶奶,年邁了便是府中的老太太。


    那樣的日子。


    金河打了個激靈,仿佛立馬醒悟了過來,她反手緊緊握住娘的雙手,趕緊著說道:“娘,如果要尋人家,您可千萬別給我尋個大戶人家,那府上規矩多的很,可別把我給壓壞了。”


    本還一臉傷心的呂氏,頓時就笑了出來,她捏著閨女的臉頰,說道:“你這丫頭,人家都是盡往好的挑,你倒好,還嫌棄上了。”


    “娘,我說真的。”金河不樂意了,她道:“尋個鄉下的都成。”


    “唉,你還真是不幹些活,倒想的慌了。”與其說好笑,但不如說是驚訝,呂氏知曉河丫頭平日裏大大咧咧的,說難聽些,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卻有這般的想法。


    呂氏說著,心中又有些內疚,怕是河丫頭還是沒適應好這樣的生活,不然也不會如此說道。


    “娘,就算是個農戶,您也可以給我尋個富農啊,我以後就能做個地主家的老婆子呢。”金河說著,更覺得可行,眼眸中沒有了之前的那般黯淡,反而有了些光澤。


    ……


    那邊母女二人因為挑選人家的事,聊得起勁。


    這邊,屋內氣氛卻是壓抑的很。


    金曹氏狠狠啪了下桌,說道:“童府真是如此可恨?”


    熊氏拿著手帕擦拭著流下的淚珠,哭得聲音帶著尖銳,她道:“娘,您可一定要為婧妍做主啊,當初是童府上門來求娶,我想著婧妍年紀還小,便不著急。童府是來數道,兒媳看著他們心誠,才微微透了些口風,哪裏想到,他們居然如此欺人太甚啊。”


    “無知婦人。”金曹氏咬牙,看著隻知道哭喊的兒媳,更是不喜,她道:“為何這事不與我商量?你透了些口風?誰人給了你這般大的權利,敢做主婧妍的婚事!”


    熊氏啞然,她是婧妍的娘親,為何不能做主,可就是給她一萬個膽子,她都不敢將這話說出來,隻能低垂著頭,不住的哭訴。


    童府掌家之人,乃是朝廷宰相。


    熊氏所說那人,並不是童府嫡孫,而是庶孫。


    真要說,金曹氏倒也是很滿意這門婚事,畢竟雖是庶孫,此子年幼喪母,卻是從小被養到嫡母身下,還是他嫡母表妹所出的孩子,又是庶孫,極為得童宰相所喜。


    雖然,外麵所傳這人,並無所做為,可架不住他出身的好,配婧妍倒也不差。


    金曹氏氣的,不是熊氏自作主張將婧妍的事定下,而是居然到這個時候了,居然一點口風都沒給她露,直到童府的人來退信她才知曉這件事。


    雖然沒交換庚貼,可哪怕就是再早一些,童府的人就是不想娶,她都有法子逼得童府不得不娶。


    而現在,事已成定局,明顯就是知曉了婧妍容顏被毀,因為嫌棄,便不想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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