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譯版 轉自 百度貼吧


    圖源:會灰的鳥彈


    翻譯&校對:imotas、melo7o、故錯、kirito、高槻泉、花祈夢、cpz990102、mor-mau


    作者:渡航


    ——在這間部室看到的櫻花,這就是最後了吧。


    望著窗外的同時,我在口中默念出這句話。


    四月已至後半,熏風送香的初夏也臨近了。


    盛開得那般奪目華美的朵朵花兒如暴風雪般散落,取而代之的是青蔥的嫩葉從枝杈上生出。雖然還剩下幾朵殘留在枝頭,不過已經可以稱之為葉櫻了。


    淡桃色的白色花瓣宛若在昭示滿開過的事實與時間的更迭似的,被掃聚在中庭的一隅,動也不能動地盤踞在那裏。


    就像是殘雪note一樣。


    注:殘雪,なごり雪,二十世紀感動全日本一百首歌之一,本文第一句改自歌詞「在東京看到的雪,這就是最後了吧」


    一想到來年便再也看不到這份光景,心中便生出些許寂寥,在這間部室裏待著待著,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盡管剛開始的時候對新的侍奉部體製感到過困惑和違和,然而隨著一天天地經過,感覺已經相當習慣了。


    身穿總武高中製服的我的妹妹,比企穀小町哼著小曲整理桌麵的景象也讓我有種看慣了的感覺。然而,到底是沒有看夠。我家的妹妹是不是可愛過頭了啊?我甚至能目不轉睛地看上一輩子。


    不過,就沒有看夠這一點來說,其他的部員也是一樣。


    以清秀端莊的手法衝泡紅茶的雪之下雪乃,那更為嫻熟的姿勢為其增添了幾分優雅。


    「請用」


    雪之下的臉上浮現出微笑,遞出了馬克杯。由於伴隨著比以往還要柔和的印象,那抹笑容的破壞力也更甚往昔。嘛,偶爾也會有比以前還要恐怖的瞬間,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反而算是扯平了。


    「謝,謝謝!」


    接過紅茶的由比濱結衣的聲音聽起來也比以前更加有活力,為她朝氣蓬勃的明快笑臉增添了不少光彩。


    「……我也,拿來了一點東西」


    她從提包旁邊的紙袋裏悄悄拿出某件東西並把它遞給雪之下。然而那動作卻透漏出些許優雅,稍早感覺不到的神秘感也沁潤其中。


    還有坐在兩人對麵,單手托腮看著手機,不是部員卻莫名其妙地待在部室裏的一色彩羽。


    盡管和以前一樣,不過還是有稍許不同。


    因為每天的變化過於細微,因此看漏、忽略或是沒發現都是常有的事。想要把一切都收進眼底的願望不過是癡人說夢,可即便如此,至少我還是想守望著這所剩無幾的時間。


    ……說起來,樂活,你倒是完全和之前一模一樣呢!一字一句都沒變呐。一丁點變化都沒有反而能讓我放心了。話說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感覺你最近總是待在這兒啊?不,雖說待在這兒也沒什麽問題啦,不過學生會和足球部那邊沒關係嗎……


    我帶著半分擔心半分疑惑的目光看著一色,她注意到我的視線,向這邊瞥了迴來。


    和我視線交匯,一色嫣然一笑,歪起了腦袋。蜷曲著的蓬鬆亞麻色頭發瞬間滑落,掛在了她的嘴角。一色用手指緩緩撩開發絲,順便做出像是在說「怎麽了嗎?」的口型。


    微微傾斜的白皙喉頭,自下而上傳來的視線,以及無聲的私語。


    這幅簡直像是在說悄悄話的模樣,讓我覺得自己正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搞不清是罪惡感還是背德感,不寒而栗的感覺在我的後背上遊走。


    為了甩掉這種感覺,我輕輕搖了搖頭向她示意「沒什麽」。


    我默默地迴複後,隻見一色噗嗤一笑,輕輕地點點頭。


    都怪這段無聲的交流,冷嗖嗖的感觸似乎再一次傳到我的脊梁上,我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比企穀君」


    突然間,雪之下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嚇得挺直腰板。


    「欸,啊,是」


    我的迴應像是在說「有,有什麽吩咐嗎!」似的異常恭敬。


    看到我這副模樣,雪之下疑惑地歪起了頭。盡管她詫異地眯起了眼睛,不過很快就放鬆下來。像是在說「真奇怪……啊,他本來就挺奇怪的吧」地點了點頭,不知為何自行接受了之後,雪之下迅速將茶杯遞給我。


    「紅茶,泡好了哦」


    「啊,是麽……謝謝」


    我一邊恭敬地接過紅茶,一邊暗自輕輕鬆了口氣。視界的邊緣,一色露出了討人厭的微笑。


    為什麽……我明明什麽壞事都沒做,可為什麽會這麽疲憊呢……


    總之先歇口氣吧,這麽想著,我把嘴抵在了茶杯上。


    紅茶的溫度恰到好處,猶如滲透了一般迅速通過喉嚨,馥鬱的芳香從鼻中穿過。嗯,平靜下來……


    果然還是紅茶的芳香最適合這個部室啊……正在我這般優哉遊哉之時,突然注意到空氣中正飄散著另一種香味。我迅速吸了吸鼻子,便聞到了清爽新鮮的香甜氣味。


    這是什麽……我試著尋找香味的源頭,最終抵達了桌上。


    隻見用紙盤呈著的像蘋果派一樣的東西擺在那裏。每當雪之下把它仔細切開之時,勾人食欲的香味便飄揚過來。


    「哇,這是親手做的嗎?」


    小町歡欣雀躍地鼓著掌。聽她這麽一說,看上去確實有些粗糙,外觀樣式也有些不好看。不過正因如此才會充滿手工質感,給人以溫暖的印象。


    聽到小町的提問,雪之下忽然露出了微笑。


    「嗯,似乎是手製的」


    「似乎……?欸……」


    聽到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法,小町歪了歪頭。順帶一提我也歪了歪頭。於是在稍微有些傾斜的視野邊緣,有人怯生生地低低舉起了手。最終,那隻手被伸到了頭上的團子發上。


    「……姑,姑且是我做出來的」


    由比濱羞澀地說著,同時不安地揉了揉丸子發。聽到這句話,我有些驚訝地感歎出聲,小町也「謔哦……」的一聲頗感興趣地眯起眼睛。另一方麵,一色則「欸——」的一聲用聽起來完全不感興趣的聲音做出了隨便至極的迴複。


    「總之,先嚐嚐吧」


    雪之下的臉上掛滿恬靜的笑容,迅速擺好餐具,勸人試吃……


    搭配著紅茶,眾人將手伸向叉子。


    在以一幅緊張的表情注視這幅場麵的由比濱麵前,一色第一個說出了感想。她一邊咀嚼,一邊發出了相——當欽佩的聲音。


    「這不是挺好吃的嘛?」


    「嗯,是啊……的確挺好吃的」


    接著,雪之下用力點頭,仿佛為了仔細品味一般閉上眼睛。像是在說除了純粹的味覺以外的部分也令人滿意一樣深深地點了點頭。


    另外,還有一個家夥也同樣在深——深地點著頭。


    小町每吃上一口就「唔姆—」地迴味出聲,並端起盤子仔細端詳,確認著這份成果。


    「雖然乍看之下有點不好看而且味道也不太均衡,但這也是手製的有趣之處吧……考慮到烤製後的香氣和鬆脆的口感,但即便如此還是有點太甜了……」


    一邊不停咀嚼著嘴裏的食物,一邊滔滔不絕地嘟噥著略顯嚴格的評語,不過在徹底吃完之後,小町便立刻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部室沉靜下來。


    空氣裏充斥著多餘的緊張感,由比濱緊張地屏住唿吸,等待小


    町話語的後續。


    靜謐的時間流逝,聽不到一絲聲響。


    不過,唯有一色「這家夥說什麽啊……」的無奈聲音迴響。


    一色的聲音剛一消逝,小町便猛一下子睜開眼睛。


    「從喜歡甜食的角度看,不如說這種甜度剛剛好……!合格!合格啦!」


    「太好了!」


    由比濱突然緊抱住用力豎起大拇指的小町。緊接著兩人擊掌慶賀。看到這幅情形,雪之下滿意地露出微笑。


    「由比濱,你真的越來越拿手了呢。這可是以前完全無法想象的大進步呢」


    「話是這麽說,不過還是和媽媽一起做的就是了」


    由比濱一邊誒嘿嘿地害羞著,一邊撫摸著團子發。


    「所以我覺得……應該沒問題……」


    一邊說著,由比濱瞥了我一眼。


    是嗎,和比濱媽媽一起做的啊。既然這樣,就不會被加進什麽古怪的工序和嶄新的秘方了吧。最重要的是有小町和雪之下的保證。可以放心吃下去。


    「我開動了……」


    我用手拿起叉子,吃了一口派。


    瞬間,鬆脆的噴香派塊在嘴裏悄然崩碎。緊接著,水嫩的桃味和宛若融化了似的甘甜一口氣擴散開來。


    本來還以為是蘋果派,可嚐了嚐才發現這竟然是桃派。新鮮的驚訝感也與之結合,我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坦率的感想。


    「……好吃」


    「真的嗎!?」


    由比濱探出身子,又一次問過來。我繼續往嘴裏運送桃派,一邊嚼著一邊對她點點頭以作迴答。


    嗯,的確很好吃。怪不得雪之下會心滿意足地點頭。


    僅僅從純粹的味道和作為甜品的質量上說恐怕比不上糕點師吧。


    但是,她積攢至今的努力和迄今為止的一幕幕,使得這塊桃派變得美味了幾倍、幾十倍。


    明明過去連做簡單的曲奇餅幹也要陷入苦戰,又是完全無視食譜,又是加入不必要的工序和配菜……


    製作桃派的難易度也許更在曲奇餅幹之上吧。雖說完全沒聽說過什麽用桃子做成的派,但正因如此製作者應該也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更不用說是由不擅長料理的比濱同學來做……


    光是想想心裏就被感動的情緒所填滿,但與此相反的是運送桃派到嘴裏的手卻沒有停下,我大口大口地繼續吃著桃派。由比濱則目不轉睛地專心看著我吃派的模樣。


    迅速吃光一碟,再喝上一口紅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滿足感的關係,我小聲自語道。


    「雖然說法聽起來很奇怪,但是真的很好吃……不對應該是真的好厲害……」


    「誇太多了啦」


    由比濱像是在掩飾害羞一般拍了拍我的肩。被她的手推著,我的上半身變得搖搖晃晃的,可突然間那隻手停下了動作。


    「不過,太好了……下次再做吧」


    這一次由比濱並沒有把手伸向團子發,而是輕輕搭在了自己的胸前,接著輕聲低語。明明語調滿是孩子氣,可那抹微笑卻比平時更加成熟,甘甜與苦澀交織混雜,我不由得有些暈眩。仿佛醉在了朗姆酒的清香裏。


    雖說心裏清楚酒精什麽的早就揮發了,不過我還是將手伸向茶杯,喝了一杯紅茶來代替醒酒。接著閉上眼睛試圖平複心情。


    於是,在一片黑暗之中,響起了小聲的低語。


    「我要不要也做做看呢……」


    或許是拜紅茶中蘊含的咖啡因的覺醒作用所賜,又或是因為聽到那帶著幾分任性的稚嫩聲音的緣故,我一下子睜開了眼。隻見雪之下悄悄地移開視線不滿地噘嘴,像是無事可幹一般無聊地擺弄起漆黑長發的發梢。


    然而,這般作態隻維持了短短一瞬,緊接著她一下子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如既往遊刃有餘的笑容。


    「經常由由比濱來準備茶點呢。下次就讓我來準備吧」


    「不用啦不用啦!我來做就好!一直麻煩你來準備紅茶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大家能喜歡的話我也很開心……所以我想要再做做」


    由比濱一邊誒嘿嘿地笑著一邊揉弄著團子發,於是,雪之下利落地撩開搭在肩膀上的發絲。


    「沒有的事,準備紅茶不怎麽費工夫,而且親手做的東西必須要用親手做的來迴應才行。所以我也用手製點心來迴禮才符合情理吧?」


    「不用在意什麽迴禮啦。說起來,我本來也想要好好迴禮的」


    雪之下和由比濱互相對視著說說笑笑。


    哎呀,真是和平的氣氛啊。真好呢,女生之間互相送手製點心之類的。真是溫暖人心的景象啊。


    ……雖說如此,可為什麽樂活露出一臉讓我感覺很不妙的笑容,還使勁拽著我的袖子呢?就算你拉我拉得心撲通撲通直跳,而且還在我耳邊說悄悄話,可還是很讓我困擾啊。


    「前輩,要我把剛才的話翻譯一下嗎?」


    「不需要什麽翻譯。別把我看扁了,我可是女生語鑒定考三級哦」


    「什麽啊那種鑒定考……」


    胡扯了幾句,隻見一色向我投來驚訝無比的視線。就在這時,小町突然強行介入了。


    「我來說明!所謂女生語鑒定考,指的是對女生特有的意味深長的話語也就是女生語的鑒定考試……總之嘛,就像是英語鑒定考一樣的東西。女生語鑒定考三級差不多就是能大致理解中學三年級等級的女生語的水準,不過我也不確定」


    盡管小町剛開始瞎扯得還很順利,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越說越麻煩的緣故,沒扯多少就變得亂七八糟了。不過或許一色也根本沒想認真聽,所以是no damage。


    「派不上用場啊……話說前輩和小米總是在聊這種事嗎?關係真好啊。雖說很惡心就行了」


    「很,很惡……小,小町倒不覺得有哪裏惡心……小町隻是在陪哥哥而已……」


    在時速一百六十公裏的直球痛罵之下,小町收到了衝擊。哈哈哈,你還是修行不夠啊小町。樂活說的惡心是那個啦,不是什麽不坦率的愛意或是傲嬌或者掩飾害羞之類的東西,而是真的覺得特別惡心的時候才會說的那種啦。你還是要跟我一樣再多受到一些衝擊會比較好哦。


    …………是嗎——,原來樂活覺得我很惡心啊。雖說早就知道,但實際聽到了還是會有點傷心啊——。


    就在兄妹兩人都垂頭喪氣之時,一色進一步追擊過來。


    「不——一般來說和前輩交往會很不妙的吧。況且那個鑒定考是誰認證的啊……」note


    注:陪某人,誰に付き合う;和某人交往,誰と付き合う。文字遊戲


    「當然是小町我」


    「小米是基準啊——,絕對派不上用場——」


    「你說什麽!?小町、超厲害!女子力強!會用女生語!艾刊斯皮克女生語!」note


    注:i can speak 女生語。原文「あいきゃんすぴーくじょしご」,她沒用英語,用的是假名,理解成日語諧音就好,意會即可


    「不你連日語都說得很奇怪了……話說,前輩對女生語的理解是以小米為基準的對吧?」


    一色輕輕側了側腦袋向我發問,我做出肯定的迴應。


    「嘛,就是那樣」


    「耶斯耶斯」note


    注:yesyes


    小町一股腦地繼續說著日語發音的稀爛英語,一色則抱起胳膊陷入沉思。不久,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接著猛然抬起


    頭來。


    「……前輩那扭曲的毛病note,難道不都是小米的錯嗎?」


    注:日語裏的性癖原意是毛病,癖好的意思,不過近年來有直接當做性方麵的癖好使用的用法


    「不什麽性癖……話說,完全不扭曲吧我。很正常吧?」


    總感覺被人很直接地說了相當失禮的話,我當場做出了否定。但斜對麵的小町卻深以為然似的猛然垂下肩膀一副消沉的樣子。


    「唔唔……那個……或許沒法否認……」


    騙人的吧,我的性癖很扭曲嗎?真的假的?


    話說以兩個人都知道我的性癖為前提,該說是稍微有點恐怖還是有點讓人激動呢……有點讓人興奮啊。唔——,這就是所謂的性癖扭曲吧。沒跑了。


    正在我這般反省自身的期間裏,雪之下和由比濱的女生語交流仍在繼續。


    兩人正「我來做吧」「我來做哦」地互相爭執著。


    很顯然,這樣發展下去沒辦法收場。


    不過,一直持續著無益的爭論也不是辦法。兩人似乎也明白這一點,於是唿的一聲歎了口氣,喝完紅茶後雙方迴複到初始狀態。


    「總之……來決定下次的點心由誰來做吧」


    「嗯。要怎麽決定呢?」


    說完,兩人瞥了我一眼。


    那視線在訴說著「由你來決定」。


    欸,我來決定嗎……?


    稍等一下。這個狀況對腸胃不好自不必說,而且對頭皮的負擔也不是說著玩的哦~。最近我覺得頭頂的頭發正在不斷變薄啊。真的會禿頂的喲。


    即便如此,這裏也不能隨便說些什麽糊弄過去。


    不管我的頭皮受到多大的傷害,就算變成地中海也沒關係。身為毛發絕殺之男note的我完全不需要發旋。


    注:絕殺之男,絶対殺すマン,jojo7梗,是對主人公喬尼?喬斯達的替身「牙 act4」的愛稱,2ch流行,中文區沒見過


    我啜飲一口紅茶之後,用「我們之間不存在修羅場」的精神姑且先把想到的話都羅列出來,接著一改散漫隨便的態度,全心全力全神全意地糊弄起來。


    「嗯——,好吃。太好吃了。風兒在訴說note……又和放涼到剛好能喝的紅茶是絕配……對貓舌而且是甜黨的人來說完全是最佳組合……派和紅茶手牽手的這份完美結合互相關照調和著彼此……人和人的關係要是也能這樣就好了呀……」


    注:「好吃。太好吃了。風兒在訴說」是埼玉名產十萬石饅頭的標語;完美結合,マリアージュ,本意結婚、婚禮,可以指食品和飲品的完美結合,又可以指洋式和和式的完美結合


    「又是很不得了的糊弄方式呢……」


    徹底傻眼了的一色被雷得外焦裏嫩,然而我無視了她的吐槽並看向遠方,一邊胡亂裝作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一邊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小町。


    緊接著,在那望著遠方的視線彼端,小町頭上的呆毛突然晃了晃,立刻就起了反應。不愧是世界之妹!配合太快了!太快了啊小町!note小町閉上嘴把派嚼完咽下,然後喝了口紅茶,緊接著便放聲大哭。


    注:「配合太快了!太快了啊小町!」應該a自初代高達32集凱的台詞「史列加中尉,太早了!太早了!」,不過存疑


    「你給我吃了什麽……吃了什麽……從來沒吃過這麽美味的紅茶和派……相比之下,彩羽前輩就是垃圾……」note


    注:全a自《美味大挑戰》的短篇《香魚之鄉》,京極萬太郎在吃魚的時候被美味深受打動,不由自主的說出了名台詞


    「哈?欸?啊?小米現在是怎麽迴事?」


    一色狠狠地瞪著像是京極萬太郎一樣用感動到發抖的聲音流出滾滾淚水的小町。那銳利的視線仿佛要把小米淘得顆粒大小均勻然後煮成熟飯一樣。其實,我聽說把米粒大小淘均勻後煮出來的飯似乎會比較好吃。美味大挑戰永遠是正確的。我可是很了解的哦。note


    注:應該是美味大挑戰的小知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小町和一色的玩笑驚住了,雪之下和由比濱忽然無力地垂下了手臂。


    「……那就一起做吧」


    「嗯!那下次要來我家嗎?」


    「好啊。什麽時候方便呢?」


    兩人的臉上浮現出柔和的微笑,接著互相拉近椅子,開始聊起了之後的安排。


    嗯,友情真美好啊。這麽一來就結束了……吉宗如此作想。note


    注:xxx如此作想,と思うxxxであった,網上流行語


    我這麽想著,雖說感覺事情已經自然而然地結束了,然而隻有一人看上去一副怎麽也接受不了的樣子。


    「……姆——。明明我做點心也很拿手,料理也不在話下的」


    一色鼓起臉頰,輕輕跺著腳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事實上,在情人節的時候她也順順利利地做出了巧克力,所以應該也有著相當的自信吧。不管怎麽說,被當成垃圾對待也實在太可憐了。正當我想要做點什麽支援她時,小町又一次強行介入了進來。


    「好啦好啦,畢竟料理靠的是愛情。有愛的話就是love is ok!反過來沒有愛的話就是垃圾哦、垃圾。甚至是連料理都算不上的飼料」


    「哈——,出現啦,唯心論。這種像是前輩會說的說辭一般都挺讓我火大的……嘛,畢竟你們很像所以沒辦法啦」


    「完全不像的哦」


    一色不滿地歎了口氣,小町則不悅地哼了哼鼻子。突然,兩人幾乎同時背過臉去。


    嗯——小町真是的、好頑固喲……話說,我的說法一直都挺讓樂活火大的嗎?對不起哦。


    一色不顧在心裏默默道歉的我,疑惑地歪了歪頭。


    「話說小米會做料理嗎?」


    「小町超級擅長做料理的哦。因為平時就在做家務,也會給我做飯」


    「欸,真的假的?」


    一色略有些驚訝地迴過頭來,隻見小町並沒有特意自誇,而是淡定自若地十分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嗯。嘛,就是那樣。與其說是料理,不如說我還挺擅長做哥哥的飼料」


    「完全沒有愛啊……」


    這已經是love is over了……雖然很難過,不過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好,不說了不說了。一邊默唱著不要哭是男人吧鞭策著自己,我一邊把視線從小町和一色身上移開。note


    注:本a自love is over的歌詞


    於是,雪之下和由比濱在我麵前做起了詳細的日程調整。


    「我下個月就要迴公寓了,等到那時也可以」


    「這樣啊!那我每天都去哦!」


    「不,那個,每天的話有點……」


    麵對使勁向前探出身子的由比濱,雪之下下意識地後退了相同的距離。但由比濱還是繼續用力往前靠。


    「因為我擔心嘛!」


    「欸,擔心?……誒?擔,擔心什麽呀?」


    看到由比濱笑眯眯的樣子,雪之下畏縮著向後退了幾步。平常寄宿著睿智光輝的凜然眼神如今也忽左忽右地遊離著。


    再怎麽說眼神也遊離過頭了吧……正當我這麽擔心著的時候,旁邊有人用力拽了拽我的胳膊。


    我把身體朝那邊傾側,一色趁機對我耳語。


    「前輩,要我把剛才的話翻譯一下嗎?」


    「不,不需要。不如說求你不要翻譯了」


    就算給我翻譯,以我的女生語水準也搞不懂究竟翻譯得對不對。女生語真是太深奧了。雖說有能幫人更深入地學習英語的英英詞典之類的詞典,不過現在不應該是時候編一本女女詞典了嗎?女生語真的難死了。


    看來為了留學學一次外語或許還是迴家泡個澡睡個覺比較好。吃完晚飯之後就讓小町一對一地教我吧。嗯,就這麽做。


    那就迴家吧……我剛要站起來,卻被一色使勁拽住了袖子,於是隻能作罷……甩開也有些不合適啊。


    正當我這般作想之時,沒想到一色突然鬆開了手。緊接著從外套口袋裏拿出手機,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的表情也不知為何晦暗下來。讓人有點放不下心呐。


    「怎麽了?」


    雖然朝一色搭了話,可是她卻隻是像波浪鼓似的搖頭,忽然露出放棄了似的微笑。


    「我差不多該迴去了呢」


    「哦,哦」


    一色迅速站起身來。話說這孩子到底來這兒幹嘛啊……臨走之際,一色向雪之下搭話道。


    「啊,雪乃前輩」


    「怎,怎麽了嗎!」


    被由比濱逼進絕路裏的雪之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做出了超高速的反應!這麽機敏的小雪乃,第一次見到啊……


    「我可以把聯合舞會的資料拿走一套嗎?」


    「欸,嗯。當然沒關係不過……」


    雪之下似乎有些困惑。說到一半就停下了,不過她接下來要說什麽即便不聽也能明白。麵對「要拿來做什麽」這無聲的疑問,一色搶先迴答道。


    「既然從今往後也要舉辦聯合舞會的話,我想把工作地點搬到學生會室比較好」


    「說的也是啊」


    況且從原則上來說我們是以誌願團體的身份舉辦那個聯合舞會的。當然,雖說借助了以一色為首的學生會的力量,但主辦方還是我們誌願團體和玉繩他們海濱綜合。不管怎麽說,本來是打算把聯合舞會當成單獨的企劃來實施的,不過如果要常規化的話,從各個方麵來講還是移交給學生會比較好。


    「……這樣啊。那麽,著急的話請先用這個」


    雪之下沉思過後,遞出從櫥櫃裏取出的文件夾。


    「細碎的部分會在一兩天之內匯總好,這樣可以嗎?」


    「啊,細節方麵並不著急所以什麽時候匯總都行哦。總之隻要有概要就好」


    「是嗎?不過既然遲早都要做,如今也有空閑,所以會盡快匯總好的」


    話音未落,雪之下便麻利地收拾起桌麵,在桌上攤開文件。腰板伸得筆直,這幅幹勁滿滿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和剛剛那個被逼進絕路不知所措的是同一個人。嘛,不管是哪副模樣都很有雪之下的風格。嗯,真不錯……(和限界死宅一樣的感想)note


    注:限界オタク,不太好解釋,理解成突破下限的宅就好,算是自a


    「我也來幫幫忙」


    說完,由比濱也單手拿著計算器迅速檢查起文件來。小町用深受感動的目光盯著利落地處理起工作的兩人。


    「哦哦,舞會……真不錯啊……做這種活動相關的工作真像是侍奉部會做的事」


    於是,一色微微彎下腰,把臉靠近我的肩頭。


    「都怪前輩,小米對侍奉部的印象崩壞了喲」


    「欸欸……都要怪我……」


    因為被人突然靠近,我反射性地向後仰身,同時為了掩飾而輕聲咳了咳並向小町瞥去。


    「小町,這種活動之類的工作其實是學生會的事哦。我們隻不過是作為承包人之類的協力方來陪同作業而已」


    打個比方就是動畫「製作人」和「製作者」note的區別吧。我本想舉個一般人也能理解的例子來進行說明,可是卻被一色的歎息聲打斷了。


    注:動畫的製作と製作,前者負責項目企劃、立案之類的工作,後者包括上色、作畫等等實際製作方麵的工作


    「也不光是做活動就是了……」


    一色的聲音中夾雜的不知是疲憊還是無奈,接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把手抵在下巴上思索了一陣。然後,她瞄了一眼小町,露出比平時還要溫柔的微笑,像大姐姐一樣說道。


    「……既然有興趣的話,小米要不要也來學生會室?我想起碼能把握到氣氛哦」


    「小町不去。小町不需要把握什麽氣氛」


    然而這個妹妹卻瞬間迴絕了。撥浪鼓似的搖著頭,而且還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去。明明那麽感興趣的……


    「這家夥怎麽迴事……小米真讓人搞不懂……」


    「這種地方,偶爾超像小企……」


    不隻有一色一臉不悅地這麽說,甚至連我和由比濱也覺得氣氛稍微有些尷尬。


    「不,就算去也沒關係哦……你不是對學生會活動挺感興趣的麽?」


    「但是,畢竟小町還有侍奉部……」


    怎麽辦啊……小町依序在我和一色、由比濱以及雪之下臉上瞥來瞥去窺探著。似乎有些迷茫的樣子。於是,雪之下停下筆和工作,用鋼筆戳著臉頰微笑起來。


    「我們來做就沒問題了。如果有人來諮詢的話會聯絡小町你的」


    「是,是嗎?那,那我就稍微去一趟……」


    在雪之下的支持下,小町興衝衝地站起來。一色向小町招手示意她過來,一下子把她推到走廊上,朝我們轉過身。


    「那我就把小米借走了喲——☆」


    接著,一色故意敬了個禮,順便打了個wink☆,之後「嘩」的一聲關上了門。


    但是,在離去的那一瞬間,門扉閉合的那一刹那,我注意到一色露出了奸笑。


    x  x  x


    小町和一色前往學生會室後不久。


    久違地變成三人的侍奉部被紅茶和桃派的芳香所包裹,平穩的時間流逝。


    由比濱心情暢快地敲打計算器時的哼歌聲,從雪之下手中的鋼筆傳來的愉悅行進聲,和我收整文件時紙張與桌麵的敲擊音奏響齊鳴。


    就在這時,不協調的聲音混入其中,是我手機的嘟嘟震動聲。


    本以為是收到了手遊的通知,看了手機才發現原來是小町發來的消息。點開之後,發現隻有短短一句話、簡短的文章寫在那裏。


    『救救我……』


    當然會救了!(咚!)note


    注:海賊王名台詞,出自阿龍篇娜美向路飛求救


    順著內心的衝動,我默默站了起來。似乎是因為太過突然的緣故,氣氛變得有些僵硬,由比濱和雪之下也露出一副驚訝的神色。


    「怎,怎麽了……」


    由比濱怯生生地朝我發問,我急匆匆地迴複過後迅速奔向出口的方向。「嘎啦」一聲把門打開,轉過上半身。


    「小町那邊稍微有點不妙。我去去就迴」


    兩人雖然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不過立即就露出了微笑。


    「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


    溫暖的送別話語從背後傳來,我急忙前往學生會室。


    要趕上啊……要趕上啊……


    像是把原稿的截稿死線撕成四瓣時一樣著急的我在走廊上奔走。寫不出原稿啊。


    不久。我便抵達了學生會室,連忙敲了敲之後猛然打開了門。


    「小町!」


    砰的一聲巨響、門敞開了,門扉的前方、桌上


    堆積如山的文件裏出現了小町的身影。


    即便已經淚眼汪汪,但小町還是在和像是文字作業之類的工作搏鬥著。用發夾把劉海束得高高的,額頭上貼著冰貼,還有排成一大排的功能飲料,這場麵真是讓人心酸。


    「不一樣……這和小町想象中的侍奉部不一樣……學生會也不一樣……不該是這樣……」


    盡管剛剛還跟詛咒似的發著牢騷,但注意到門的聲音之後就猛然抬起了頭。小町的眼神和我一交匯,半死不活的眼睛便重新煥發出光亮,與此同時又潤濕了。


    「哥,哥哥……」


    「什麽嘛挺精神的啊」


    「你從哪兒看……再怎麽看也……你那雙死魚眼還健在嗎?該不會已經不需要了吧?」


    被小町用格外低沉的聲音狠狠地臭罵了一頓。


    不過我的切身經曆告訴我,工作真的要趕不上的時候這種程度根本算不了什麽。真的要趕不上的時候會突然大叫然後後腦勺狠狠地撞到牆上,而確實要趕不上的時候則會撂攤子不幹。真的確實要趕不上的時候已經是無了啊,無。完全忘記兩天都沒吃過飯級別的無。虛無。


    和那個比起來這已經算很精神啦!沒問題沒問題!難過的時候就看看比自己還要難過的人來平複心情吧!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正當我打算提供點建議就迴去的瞬間,「哢嚓」一聲,我背後的門鎖合上了。


    突然轉過頭去,看到的是臉上的微笑中透漏出些許不懷好意的一色。


    「哼哼哼,早就想到你會來啦,前輩……」


    「一色……你,到底要……」


    「隻要把小米逼進絕境的話,她一定會向前輩求助的。這麽一來,前輩就一定會過來……畢竟前輩絕對不會拒絕小米的請求!」


    一色仿佛聲討犯人的偵探一樣,直指著我斷言到。


    「不是,就算被你拜托我也不會拒絕啦」


    「是,是嗎……欸……」


    像是不知該如何安放伸出的手指,一色擺弄起搭在臉頰上的發絲,迅速移開視線小聲嘟囔。她不停地小聲重複著「是嗎……」,方才的氣勢也不知消失在了何處。不過,突然間她停下了複讀。


    然後,朝我投來了水汪汪的視線。


    「……是嗎?基本不會拒絕嗎?」


    被發現了麽。不過因為一色耍各種小花招的緣故,害得我雖然每次都抱怨個不停可還是會幫忙。要是她按我所教的「依賴我的年下女生很可愛」這一原則來行動的話,我也就束手無策了。如今,這個學生不僅過來脅迫我,手上還握有妹質note,正常來講已經算是犯罪了。


    注:妹質,妹妹版的人質


    「就算不用這種手段,直接告訴我我多多少少也會幫忙啦。雖說是多多少少就是了」


    「不,總覺得……直接打擾你有點那個。所以覺得起碼給你個借口會比較好」


    因為不想讓小町今後也被當作妹質利用,所以我事先叮囑了一下,可一色卻隻是意味深長地露出微笑,把手抵在臉頰上,活潑又可愛地做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這麽替我考慮還真是謝謝你了……


    嘛,行吧。不管怎麽說,我隻有配合才能讓小町釋放。


    我拍拍小町的肩慰勞了她。


    「小町,你已經很努力了。稍微休息一下在那裏看我工作就好。之後就交給我吧」


    「嗯……拜托囉……之後就拜托你了……」


    欣慰地說完,小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把座位讓給我。看起來已經筋疲力盡了……正這麽一想,隻見小町「嗯」的一聲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把冰貼撕了下來,連蹦帶跳地開心地走向了一色的個人冰箱。


    「哥哥,要喝什麽?這裏有很多種類哦」


    「……什麽都好哦」


    沒錯,隻要小町精神的話什麽都好……假設就算這出鬧劇是小町導演的,也還是隻要小町精神的話什麽都好……


    小町哼著歌把為我準備的咖啡遞了過來,我一邊接過咖啡,一邊迅速掃視堆積在麵前的文件。


    「所以,這是關於什麽的工作?」


    「是關於今後的各種活動安排的詳查喲。因為前一陣子的舞會所以變得一團亂呢。」


    一色一邊迴答,一邊在我的旁邊坐下,拿出剛剛從雪之下那裏取來的舞會資料。


    「謔哦……」


    畢竟關於舞會我們也給學生會添了不少麻煩,不如說承包工作來還債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些讓人難以理解的問題。


    「其他的學生會成員呢?」


    雖說作為非常規活動的舞會的相關工作的確應該由我們負責,但是原本的慣例活動安排是學生會的任務,應該有人處理才對,可卻看不到那些家夥的身影。


    一色深深歎了口氣,直直地指向房間的一角。


    循著一色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幸福的副會長以及一位把漆黑的長發紮成一束垂在胸前的美少女待在那裏。糟糕,完全沒注意到。


    「雖說上次的咖啡廳也很不錯,不過這次要不換個地方吧?新習誌野找到了家超級浴場,岩盤浴看起來特別不錯呀……」


    「牧人君真是的,老是說這個。羞死人了別再講了啦——」


    兩人不知為何正十分開心地聊著天。哦,什麽,桑拿?在聊桑拿嗎?是那裏吧,新習誌野的『湯~ねる』。真好呢,有三種岩盤浴。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正在我因為想要混進桑拿討論而心神不定之時,卻被一色不悅的輕咳聲拉迴了現實。


    「姑且副會長和書記醬都在工作,不過明顯效率很差……」


    「原來如此啊……」


    看來是那片幸福空間太過和諧的緣故,我不知不覺間就看漏過去了。不過他們也沉浸在他們的二人世界裏完全不在意我們。別小看人了說真的給我工作啊工作。真是的,你們可是在神聖的學生會室裏哦,而且還是在上司麵前哦。最近的年輕人完全不知道什麽叫禮儀廉恥,人倫都衰退了。正當我用「停下停下解散!不,說真的別小看人啊?能給我工作嗎?」的目光瞪著副會長之時,突然間違和感向我襲來。


    「欸?書記醬?那位是書記醬嗎?」


    聽到我的提問,一色點點頭。


    真的假的……於是我重新仔細觀察了一番副會長身旁的美少女。盡管既沒有紮辮子也沒有戴眼鏡,但這麽一說的確很像。空耳時間note到了。看來副會長把不起眼的女主角養成了的樣子……欸~好厲害。


    注:空耳アワー,日本綜藝節目《田森俱樂部》推出了一個名為“空耳時間”的環節,該環節是把外國歌曲的某些歌詞故意聽成日語來達到搞笑的效果。對應前一句“這麽一說的確很像”


    一色不顧驚訝的我,嘟嘟囔囔地發起牢騷來。


    「其實不管是交往了還是沒交往其實都沒什麽所謂,但是一變成戀愛腦note就完全沒用了呢……而且我也在學生會室待不下去……」


    注:戀愛腦,色ボケ,形容沉迷於與感情或者戀愛相關的事情裏,完全無法考慮其他事情的人。多用於譴責。戀愛腦不完全準確,意會即可


    「嘛,這倒也是」


    「就是說啊。真的一旦變成戀愛腦就徹底派不上用場了呢」


    「是啊。為什麽說了兩遍?」


    這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嗎?感覺意有所指的樣子。很讓人在意的所以請不要再說了。


    雖說如此但要去刻意追問的話感覺會自


    找麻煩,因此我將厚厚的文件粗略地攤開,籍此消愁。


    快,集中精力工作吧!雖說以友情價來無薪工作很辛苦,不過既然已經承包那就隻有工作了。友情不求迴報。嘛,雖說是不是朋友這點有點可疑,不過至少算是前輩。


    首先是對照全年的安排和各個議案,然後撿出需要注意的事項。


    我快速瀏覽了一下資料,可以看出學生會的工作似乎不管哪個時間都很緊張,預算也不怎麽夠。多餘的活動和地雷案件note也稀稀落落地映入眼底。這部分的危險事項一旦發生任何問題,都會帶來雪崩式的後果。


    注:地雷案件,有風險的議案,下麵a所以照搬了


    「……總之,先看看地雷案件吧」


    「哦……欸?隻是看看?這有什麽意義嗎?」


    「當然,隻是提前留意一下地雷案件,將來應對起來也會很輕鬆哦」


    雖然這麽說了,但一色和小町卻隻是不解地歪了歪頭。哼哼哼,你們兩個還是社畜經驗不足啊。雖說我的社畜經驗也是零就是了。應該是零吧……嘛這個不重要。總之先給兩人快速說明一下吧。


    「知道是爛攤子的話,就會下定決心或者直接放棄,心情上會比較輕鬆吧」


    「什麽都解決不了……」


    「嗯~……雖說精神上也很關鍵不過……」


    一色無奈地垂下肩膀,小町則露出了為難的笑容。不,實務上來說這種選擇性療法還能確保工作資源哦。我本想像這樣隨便說上幾句,不過就算說了似乎也沒什麽說服力。畢竟一直都在拚命工作嘛……


    但是,多虧至今為止無數次在臨近截止期限時以超高速完成突擊作業的經曆,我被培養出了對地雷案件的第六感。那麽就趕緊搜尋吧~。我要成為掃雷機!note


    注:マインスイーパー,就是那個掃雷小遊戲,這裏應該a自水澤夢的「我要成為雙馬尾」


    於是,我鼓起幹勁,立刻發現了一件地雷案件。


    「下個月,有球技大會啊……」


    「雖說每年都會辦,不過必須要考慮采用什麽球技運動才行呢」


    正當我帶著苦悶的心情看著文件時,沒想到一色把臉湊了過來。突然間靠近過來的亞麻色頭發散發出花朵的芳香,我不自覺地身體後仰。於是,一色向前探出同樣的距離,用手指著複印件的一角。


    「雖然在這裏寫下了候選名單,不過無論哪個都需要各種調整呢~好麻煩」


    盡管一色正不悅地發著牢騷,不過因為從剛剛開始就蹭到了她的頭發,她的手也正搭在我的肩上,說實話搞得我完全聽不去。請不要碰上臂!不要,製服和製服的摩擦聲好吵!沒有直接觸碰反而很很讓人在意!


    我進一步仰起上半身把重心移到小町那一側。啊啊,小町的味道真令人安心……因此,不管是小町突然湊過來看還是觸摸我什麽都感覺不到。小町也像是覺得「這家夥真礙事啊」一樣用力把我推開。


    「欸~有這種事呢」


    「因為剛開學和換過班嘛。不是也有加深關係的目的在裏麵嘛?」


    麵對一臉驚訝的小町,一色露出了有幾分前輩風範的笑容。既然如此,我就必須擺出更加有前輩風範的樣子才行。


    「嘛,未必會關係變好呢。搞不好這會成為參加的最後一次活動」


    我說完後,兩人都用一副好像在說「說什麽呢這家夥」的眼神看向我。真奇怪,我期待的明明是對前輩感到尊敬的視線才對……


    我輕輕咳了幾聲,更起勁地說道。


    「因為如今這個時期人際關係還沒有完全構築好,所以要是在這時候搞砸了的話以後的學校生活就會變得相當難過了。那樣的話就會變成默默夾著尾巴等待暑假的狀況了」


    雖說新學期是個無論是誰都會欣喜雀躍的新時期,不過也正因如此,會讓人不自覺地產生想要引人注目的想法。比如在自我介紹上得意忘形,在迎合別人時說了不該說的話。就這樣,帶著新鮮感興奮地把人際關係搞砸了之後,別說打開夏日的門扉了,不如說是在挖通向夏日的隧道。簡直是在尋找解脫的出口。


    就這樣隨便扯了幾句說明後,兩人都露出了緊張的表情點了點頭。


    「確實……」


    「有經驗的人說出來的話分量就是不一樣……」


    哼,牛刀小試而已。因為中小學時期完全被人孤立,我可以說是孤立名人。不,不僅僅是名人,為了達成七冠獨占,首先我想以龍王的工作note為目標。懷著這樣的想法自豪行動的我這次終於收到了那種對前輩投去的視線,但其中卻沒有絲毫敬意,反而浮現出同情與憐憫。好奇怪啊……『人生的前輩』這個詞可不光含有欽佩的意思哦!人生是很艱辛的!為了甩掉這種視線,我把臉轉朝文件。


    注:龍王的工作,值得一提的是這裏沒直接寫漢字,應該是為了避免糾紛


    如今被選為候補項目的有足球、籃球、壘球、排球、桌球、網球還有橄欖球。大致都是我們學校裏的社團活動。考慮到設施和道具的話會選用這些競技項目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既然還沒定案那就決定是網球了。搞網球吧網球。我想和戶塚打網球。不光是網球其他的事我也想和戶塚做」


    「是不是公私混用過頭了啊……」


    「真不想被樂活這麽說呢……」


    你也肆意濫用職權搞過活動吧……雖然本想這樣忠告她幾句,不過一色似乎連耳朵都被奈露莉割掉了,完全沒在聽。note不僅如此,她還繼續發著牢騷。


    注a自石川博品的輕小說「割耳奈露莉」


    「不過也是有的嘛。想借助各種活動和女生拉近關係的那種人。比如,明明想著「畢竟之前完全沒說過話,感覺等別人過來搭話有點不合適啊」,卻還是隻在慶功宴的時候過來邀人。難道是以為大家一起吃上一次飯就能關係變好嗎?」


    「……住手吧一色,那句話對我有效」note


    注:a是火影487話「戰鬥伊始……」卡卡西準備對帶土使用神威,結果帶土用一句話製止了他「住手吧卡卡西,那種術對我無效」


    雖說沒有實際經曆過,可從精神上來說我的確是這種類型,因此我的心靈十分受傷。


    「那個,彩羽前輩,不要再說下去了……」


    小町一邊露出為難的笑容,一邊摸摸我的背。或許這副模樣是太過可憐了吧,一色也用雙手的指尖按住嘴角,做出了「失言失言」的反應。維持著這個姿勢,一色像是在說「對不起哦」一樣故作可愛地輕輕歪了歪腦袋。看到這一幕,我和小町都展顏一笑,拜其所賜小町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下來。


    「沒事啦,隻要明白就好。哥哥也對自己是廢物的投機note垃圾有著自覺,所以以後就不要打擊他打擊得太狠了」


    注:投機,ワンチャン狙い,本意是以一夜情為目的的搭訕,這裏應該指的是上文想一頓飯就拉近關係


    「等等?怎麽又打擊了我一次?可以不要追加打擊note嗎?哥哥可不是橄欖油哦?」


    注:追加打擊為「追い追い込む」a自「追いオリーブオイル」,指在完成的料理上追加橄欖油,出自電視節目「zip!」


    被小町批判了一番,巨大的衝擊使得我的腦內bgm響起了令人不安的鋼琴曲,另外追加鋼琴曲也慢了一拍。


    「哥哥,要是想打網球的話可以和小町一起哦。前一陣子收到了大誌君的邀請,


    他說「大家一起去吧」!」


    「……那是隻邀請小米的意思吧」


    一色有些同情地說道,不過我卻完全不打算同情他什麽。


    那個大混球,光是加入了有戶塚在的網球部還不知足,還想借助網球來調戲我妹妹,真是好大的膽子。明明光是過著人渣和天使的網球部生活就已經不可原諒了。把你手指折斷哦。甚至脖子也給你折斷。note


    注a自天津向的《人渣和天使的二周目生活》


    「好,明白了。不搞網球了……本來參與人數就特別少,時間也不好把握。而且還有場地的問題,所以不能同時進展呢」


    「嘛,這倒也是……話說既然明白的話請你一開始就不要說」


    被一色用陰鬱的眼神看了一眼。感覺相當不錯。拜其所賜,我進入狀態了哦。


    「競技項目選用主流的不就好了嗎?選用足球、籃球、排球、乒乓球這些大家都熟悉的運動就不會有人不滿了吧。不如說問題是規則方麵啊」


    「啊——……那個該怎麽說呢……」


    一色嫌麻煩似的歎了口氣。


    另一邊,小町則深以為然地點著頭,一邊小聲嘟囔著「龜責是麽原來如此搞不懂」。接著,她看向我的臉,用視線示意讓我進行說明。ok,my little sister,交給我吧。


    「比方說,現役足球部員在足球的球技大會上開無雙的話,會讓人感覺不公正吧。雖說如此,但要是莫名其妙地增加限製條件的話又會引起不滿。所以,主辦方有必要製定這方麵的規則」


    小町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可另一邊,一色卻在煩惱地「唔~」地小聲嘟囔著。


    「限製條件,增加是能增加,不過會很煩人吧~,像是戶部前輩之類的……」


    「關於規則方麵全丟給部長會吧。由他們自己製定的話就沒得抱怨了吧。畢竟實際上學生會又沒辦法把一切問題都解決」


    反正光靠我們這邊無論如何也沒法搞定細枝末節的部分。「不屬於社團的俱樂部青訓隊的家夥該怎麽辦」之類的問題一旦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了。要是想避免投訴的話,雖說之後把以班級為單位參加改成自由參加也算是一招,不過這麽一來報名者的匯總又成了麻煩。而且不管怎麽說,作為以加深關係為目的的學校活動而言實行起來應該相當困難。


    在我正說著的時候,一色點了點頭。


    「我去和葉山前輩商量看看」


    「嗯。話說,在攬下工作前你先去和葉山商量商量啊,算了,就算跟他商量我想他也會說『這是你的工作吧。我能做的事很有限哦』」


    「完全不像!欸,這是在模仿葉山前輩嗎?欸,完全不像!」


    我倒覺得模仿得挺像葉山的,的確選擇了像是那家夥會說的話,可一色的反應卻並不喜人。一副「就這,你在小看人嗎?」帶著幾分怒意的樣子。


    被氣勢所壓倒,我的手也自然而然的伸向後頸撓了撓。


    「等下等下樂活~不帶這樣的吧~唄—~」note


    注:模仿戶部


    「啊,那位就特別像呢,超像的,笑死了」


    這個明顯摻雜有嘲笑的反應……


    「……是,是嗎?我還以為不像呢。大概是你對戶部完全不感興趣,都忘了他是什麽樣子的緣故吧?」


    「不是那迴事啦!很像哦!哥哥,再多給自己點自信!」


    失當的聲援從小町嘴裏脫口而出。


    正當我帶著苦悶的心情望著豎起大拇指的小町之時,從旁邊傳來了筋疲力盡的歎息。看過去,隻見一色抱著胳膊小聲呻吟著。


    「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稍微有點不想去足球部……」


    「謔——……出了什麽事兒嗎?」


    明明放在平時應該會飛奔向葉山身邊的……稍微有些擔心進一步打聽後,隻見一色發出了淺淺的歎息。


    「……新部員入部之後,總感覺挺鬱悶的。不管是一年級的男生還是女生經理都不停糾纏過來。我,是不是和低年級生相性不好的類型呢——?」


    「啊——,那個我能懂~。低年級的孩子很不擅長應付彩羽前輩呢」


    「說反啦。是我不擅長應付低年級生才對——」


    小町嘿哈哈地嘲笑之後,一色不悅地撅起嘴角,做出威嚇的樣子。不要啊真是的,我後輩和妹妹的修羅場也太慘烈了吧。note


    注a自裕時悠示的《我女友和青梅竹馬的慘烈修羅場》


    兩人互相瞪視了一陣兒,突然,一色冷笑了一聲。


    「話說,感覺小米也不怎麽受後輩喜歡的樣子呢」


    「唔,真沒禮貌!」


    麵對憤慨的小町,我也讚同地點了點頭。


    沒錯沒錯,小町可會照顧人了呢。不光好好關照過川什麽同學的妹妹京華,而且還有著幾分可靠的姐姐風範。正當我打算如此聲援之時,小町先我一步挺起胸膛補充道。


    「因為小町對別人沒那麽感興趣,所以是會做足表麵功夫的類型!」


    「哈哈,這家夥不妙啊——。前輩,這孩子稍微有點不妙哦」


    一色指著小町向我控訴,不過不用說我也明白所以沒問題的。畢竟小町有著毫不留情的一麵。既然無所謂的話那麽隻在表麵做做樣子就好,可卻連糟糕的一麵也完全展示給一色了,這已經很不妙了吧。不妙到連語言力都不妙了。


    想到這些,為了不別人看出自己正在暗自竊笑,於是我故意做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樣子。


    「球技大會這樣子就可以了吧。之後是……」


    就在我尋找文件之時,隻聽「咚咚」幾聲,學生會室的門被輕輕敲響。得到了一色「請進——」的應聲,門扉靜靜地打開了。


    「一色同學,舞會的剩餘資料匯總結束了」


    「還有慰勞品」


    進來房間的是手拿透明文件夾的雪之下和提著紙袋的由比濱。


    「明明不怎麽著急卻讓您這麽費心真是不好意思。謝謝您特意過來!」


    一色快步走到門前,急忙低下頭接過文件袋和紙袋。


    「沒有那迴事,既然是遲早都要做的工作索性就立馬做完了」


    「是啊是啊,而且我也很擔心小町的情況」


    說完,由比濱向小町大大地招手。小町也飛速揮了揮手迴應著由比濱。看來這家夥把自己求救的事情徹底忘光了啊……


    「給您添麻煩真是對不住。真的幫大忙了」


    一色露出誒嘿嘿的笑容後,急忙低下頭行禮,裝作不經意地碰到了門把手。察覺到這一點,雪之下和由比濱退後一步。


    「欸,嗯,那我就迴去了……」


    「那就再見啦!」


    離去之際,兩人朝我這邊瞅了一眼,於是我點點頭迴應。看到我的迴應之後兩人也點了點頭,緩緩關上了門。


    「難得有機會,就一邊吃慰勞品一邊繼續工作吧」


    一色小跑著迴到桌邊分起了慰勞品的桃派,緊接著小町也迅速行動起來衝泡咖啡。


    是,是嗎,不是休息一會兒,而是繼續工作啊……正常來說不應該是稍微休息一下的展開麽……這麽想著,我看向旁邊,隻見一色哼著小曲尋找著文件冊。


    「下麵是……學生大會呢~」


    一色一邊吃著桃派一邊翻閱資料,就在這一瞬,學生會室的門扉又一次被敲響。


    「唔——!」的一聲,


    嘴裏還在嚼著食物的一色含糊不清地迴複到。


    於是,門扉隨著一色的迴應而打開,現出了本應剛剛迴去了的雪之下和由比濱的身影。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也來幫忙吧」


    雪之下委婉地提議,她身後的由比濱也嗯嗯地不停點著頭。


    一色慌慌張張地就著茶水把派吞下,接著猛然站了起來,飛速跑到兩人身邊低下頭,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不不不!可不能讓應考生來做這種事!」


    好奇怪啊,我也是應考生耶……等等?你剛剛,說了「這種事」吧?


    向她投去疑惑的視線,隻見一色對著兩人雙手合十拜了拜。


    「不如說,想要在遇到更難辦的工作時再拜托你們,所以今天就真的不用了。會在完全一籌莫展的時候使勁拜托你們的」


    這個說法是鬧哪樣啊……雖說我也有點無語,不過爭論到最後,兩人還是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再一次關上了門。


    一色無精打采地深深歎了口氣,用力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坐迴到了原本的座位上。重新整了整坐墊之後輕輕坐了下來。


    接著,這次連敲門聲都沒有,突然間門就打開了。


    「不好意思又打擾了」


    一邊歉然地說著一邊出現了的人,用不著說當然是一直以來的那兩位——雪之下雪乃同學和由比濱結衣同學。


    「小町,要是太晚了的話,我會先去返還鑰匙的」


    「把行李也拿過來會比較好嗎?」


    一色連站起來都放棄了,渾身癱軟地抬頭望了望天花板。


    「這種事可以用line說的吧……」


    疲倦至極的聲音在空中飄揚。接著,一色像是在說「你給我想想辦法」一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就算讓我想想辦法……


    不過,我也很難在這種靜不下心的狀態下工作。話是這麽說,但我也不想因為這種雜務去麻煩雪之下和由比濱。既然如此,那麽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然後迴去才是正解。


    我輕輕咳了幾聲,向雪之下和由比濱提議到。


    「那個,立刻幹完之後就會迴去的……這樣可以嗎?」


    「嗯!一秒就把活幹完!」


    小町精神滿滿地讚同過後,門前的兩人忽然笑了出來。


    「是麽,那就迴去靜候了」


    「要是太晚了可是會來接的哦」


    兩人露出了恬靜的微笑和明朗的笑容。雪之下依依不舍地緩緩關上門扉。在徹底閉合前的瞬間,由比濱還在揮著手。


    兩人離開學生會室之後,一色終於挺起身來。


    「所以才說戀愛腦真的是……」


    沉沉地歎了口氣,一色向學生會室的一角直直地投以嚴厲的視線。循著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了副會長和書記醬的身影。你們還待在那兒啊……


    兩人似乎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看完了,那副張大了嘴的表情上寫滿了驚訝與困惑。討厭,被人看見了總感覺好害羞……


    「明白了嗎?那邊的兩個人。你們在旁人看來就是那副模樣哦」


    被話語的矛尖直指,副會長和書記醬打了個冷顫。


    「……我,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麽」


    「我們會注意的……」


    雖然副會長還在死鴨子嘴硬,不過沒想到書記醬卻直率地道歉了。雖說我也不太明白到底在說什麽,不過我也注意一下好了。


    來,來吧!重振旗鼓迴到工作中來吧!呐!畢竟副會長和書記醬都反省了!不要再繼續責備了!


    我重新鼓起幹勁檢視起文件來,不過樂活卻還是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


    「明明不用來那麽多次也可以的」


    「嘛,要是聽人說了「不要來」反而會變得想要過來的吧。這就是所謂的卡裏古拉效果」note


    注:卡裏古拉效果,就是心理學上的心理抗拒


    雖說一色並沒有直接說「不要來」,不過禮貌性的拒絕一般來說都帶有強烈禁止的意思。對方也應該大都是這麽認為的吧。


    我說出道聽途說來的知識後,小町「啪」地拍了一下手。


    「哦哦,那個!說起來有聽說過……」


    「小米你知道嗎?」


    一色做出有些驚訝的反應,小町則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迴答到。


    「是的。讀完那本圖畫書後會變得想要吃薄煎餅的效果……」


    「這不是『古利和古拉』麽?不,是本很好的圖畫書啦不過……」


    搞什麽啊,我還以為你真的知道呢。在故弄玄虛說什麽啊這家夥……無語的我垂下肩膀,小町對著我哼的一聲撅起了嘴。


    「那究竟是什麽效果呢?」


    「所謂卡裏古拉效果,通俗來講,就是別人越是說不行反而就越想做。比方說雖然寫了不能按緊急按鈴,不過還是會有點想按的吧?再比方說在電影的宣傳裏加上『絕對不能看……』之類的標語,會起到煽動作用的也是這個」


    「謔欸~,原來如此」


    小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做出一副「懂了——」的表情。


    可是,一色卻悄悄抱起胳膊,一個人靜靜地陷入沉思。不久,她輕輕摸了摸嘴唇小聲嘟囔了一句。


    「嘛,確實……被人說了「不行」之後反而會更想做了呢……像是「越是別人的東西越想要」之類的?」


    一色半開玩笑地說出了口,她的那張笑臉本該很可愛才對,可看上去卻異常嫵媚,我的背後微微一涼。


    「不,不是,這個有點不一樣……」


    在慌慌張張移開視線、專心投入到文件工作中去的我的身旁。


    「是嗎——?」


    視野的邊緣,一色彩羽欣喜地低語。


    x  x  x


    在結束掉忙忙碌碌的文件工作和議論紛紛的年內活動詳查以及地雷案件的選擇性治療後的第二天,不知是不是因為反作用,徹底清閑了下來。


    部室裏一如既往飄散著紅茶的芳香,看慣了的風景蔓延開來。


    隻是,唯獨缺少了最近經常在此見到的一色的身影。嘛,畢竟讓她在學生會室待不下去的原因之所在的副會長和書記醬如今也都在認真工作中,學生會的工作也步入正途,或許這陣子她是不會過來了。


    不管怎麽說,那家夥也成了位出色的學生會長了呢……


    想著這些,正當我像簷廊上的老爺爺一樣啜飲著紅茶時,突然間侍奉部的門被嘩啦一聲大大打開。


    「辛苦各位——啦」


    響起的聲音既散漫又開朗,但也同樣甜美。用不著特意去看我就知道來者是一色彩羽。


    一色像是在自家一樣毫無顧忌地小跑了過來,坐在了快要成為她固定位置的場所——放在我和小町之間的椅子上。


    「今天的點心是什麽啊?」


    「這間部室可不是咖啡廳……」


    雪之下盡管有些困惑,但還是老實地端出茶來,由比濱開始翻找著提包。


    「今天是正常買來的點心」


    「啊,這樣啊。那正好」


    聽到這句話,我們幾個不解地齊齊歪起了腦袋。向她投去「什麽正好啊……」的視線,隻見一色把手中的紙袋放到了桌子上。


    「因為一直以來總是受雪乃前輩和結衣前輩招待……」


    這麽說著,一色取出了裝有各種烤製點心的袋子。費南雪、瑪德琳、佛羅倫薩脆餅、


    達克瓦茲,一打開被包裝的很可愛的袋子,黃油的香氣就飄散出來。


    「所以這是我的迴禮哦?」


    一色借來紙碟,把點心漂亮地盛在了碟子裏,緊接著推到了桌子中央。


    一瞬間,雪之下眯起了眼,由比濱的表情也僵住了。和笑眯眯的一色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是嗎……真是謝謝你了」


    「欸欸……看上去真好吃」


    明明說話兩人的語氣都相當溫和,可是聲音卻莫名地尖銳而又生硬。


    不好,感覺寒氣逼過來了啊……今年是個寒夏啊——,想到這裏,我一邊冒著冷汗裝傻充愣,一邊讓視線飛速朝著窗外逃去。


    漫長到讓人不禁覺得聲音都死絕了的沉默靜得我耳朵發痛。


    就在這時,響起了相當少根筋的聲音。


    「欸~,彩羽前輩真的很擅長做點心呢。說實話,小町有點吃驚竟然能做的這麽好」


    「小菜一碟而已……總感覺比結衣前輩的時候反應要淡?」


    盡管一色挺起胸膛得意洋洋地這麽說了,然而依然對反應粗率的小町產生了些許不滿。不過,小町雖然發言很隨便,可伸向點心的手卻並沒有停下。


    嗯~,關係真好要被治愈了。


    正在我再一次像簷廊上的老爺爺一樣一邊望著小町和一色一邊啜飲茶水時,紙碟忽然間被遞到了眼前。


    向側麵瞥了一眼,隻見一色滿臉微笑,無聲地征求著對味道的感想。既然如此,也就隻能嚐嚐了。我客氣地「啊,那我就開動了」打過招唿以後,把手伸向了費南雪。


    咬上一口吃了下去,黃油的香氣便蔓延開來充滿整個口腔,還有著芳醇的甘甜從中溜過。粘稠的口感就連咽的時候也相當柔軟,和紅茶也很搭。


    「啊,好吃」


    真不愧能得到小町的褒獎。我還沒來得及意識到,感想就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於是,一色用指尖遮住嘴角笑了出來。


    「我不是說過嘛。料理,我很擅長的」


    「不,這個還是知道的」


    畢竟以前也見過一色製作點心的模樣,而且也已經嚐過味道了,那麽她的廚藝有幾斤幾兩也就一清二楚了吧。


    所以我直截了當地如此迴答了,但一色卻像是無法接受我的迴複似的、有些傻眼地聳了聳肩。


    然後,她從旁邊伸出手來牢牢抓住我的袖口用力拉了過去。並在隨之傾斜的我耳邊輕聲說起了悄悄話。


    「剛才的話,要我來翻譯一下嗎?」note


    注:前文小町說過「沒有愛的話就不是料理而是垃圾」


    宛若惡作劇一般、旁人誰也聽不見的輕聲細語,在短短一瞬輕咬著我的耳朵,緊接著便立刻離開。殘留下來的就隻有搞不清是罪惡感還是背德感的刺癢。


    為了甩掉這種感覺,我輕輕搖了搖頭。


    「不,不需要」


    反正不管再怎麽揣測話語背後的深意,推導出的話語也仍有他意。女生語就是這種東西。更何況對方是一色彩羽,當代一流的超級小惡魔。像我這種家夥根本不可能敵得過。


    看到唯有苦笑的我,隻有一色噗嗤一聲露出了微笑。


    沒錯,隻有一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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