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棘有些擔憂,“盟主,我們不應該插手隱魔的事,我們控製不了。”


    “燎原之火的雛形隻是小小星火而已,世間任何分叉的事物都有可能產生燎原的星火,隻要我們能在隱魔和奢星學院的中間放上火種就可以了。”金富貴靠在背椅上,舒坦地道了聲。


    田棘嚴肅起來,“這可並未有萬全之策,首先....隱魔曾經依附於蕭隱天,多少還是有些舊情,再者隱魔似乎對夏蘇星也有不尋常的感覺,聽戮沙那邊的人說,還是他勸退了隱魔。”


    金富貴神情一緊,“真有這事兒?”


    田棘麵容凝重的點著頭,“聽聞黑瞳對夏蘇星很是欣賞,因此戮沙方麵暫且不會對夏蘇星下手。”


    金富貴歎息了聲,“戮沙也是個禍端啊!”


    “現在奢星學院對我們本就忌諱,若是我們貿然行動,必將導致我們處於不利之地,況且曜秧和夏雲墨他們暫且都沒有動靜。”田棘繼續道。


    金富貴歎了口氣,“曜秧基本上已經將戮沙一半的控製權交給了黑瞳,而黑瞳已經將夏蘇星當成了獨屬的獵物,我們在他的眼皮底下難動夏蘇星,至於夏雲墨,他的女兒還在星巔組,誠然他對奢星學院有著怒氣,也隻是徒有虛表罷了。”


    “隻是時機沒到而已。”田棘心平氣和地迴道。


    ......


    奢星學院。


    冥寧南、夏蘇星和蕭隱天,他們迴來已經有些時日了。


    不過蕭隱天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突然一下子將隱魔強行剝離,無論他的實力多麽強悍,也難以在短時間內恢複過來,況且年紀已大,醒不醒得過來都成了問題。


    關於星痕的死,他們並未告知任何人,一旦消息傳入了星沐的耳裏,淩異族與戮沙兩大勢力的大戰是不可避免的,一場腥風血雨不知會帶走多少無辜者的性命。


    至少短時間內,他們不會將此消息公布於眾。


    自從學院的任務係統關閉後,學生們除了上課就是修煉,實戰上的經驗可能不足,但境界上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升。


    鐵洛的修為已經突破了地階瓶頸,抵至了天階,目前的境界在天階二重境,他領悟的第一夙技是“欲祭”,可以短時間提升血祭百分之百的攻擊力,是相當不錯的夙技。


    夏靈辛和潘知鵬二人,做為擁有七品子夙的夙師,他們的修為也是抵至了天階,跟鐵洛一樣,也位於天階二重境的位置。


    夏靈辛的第一夙技是“靈尾”,簡單說就是對九尾靈狐的九條尾巴進行一個升華,攻擊、防禦、韌性以及速度方麵都會有顯著的增強。


    潘知鵬的第一夙技是“定標”,這個夙技似乎並不怎麽的,隻是增強時天的注意力,讓時天持續進攻同一個目標。


    “定標”也比較適合時天,畢竟時天的攻擊力和防禦力在子夙中都是頂尖的,“定標”恰好能讓時天將自己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除此之外,星欣和秦正丙二人,做為擁有八品子夙的夙師,他們的修為紛紛到了雲階九重境。


    以他們的天資,不出兩個月便可以突破雲階瓶頸,抵至天階,進而領悟他們的第一夙技。


    “蕭老頭兒醒了嗎?”


    剛上了羌音的理論課,夏蘇星就趕到了袁夢院長的房間的門口,甚是心切。


    蕭隱天是因他才成了此時的模樣,他自認是心虧理虧。


    袁夢院長招唿著他,“先進來坐吧,小芸還在裏麵照顧著。”


    夏蘇星走了進去,看見林小芸正在為蕭隱天把著脈,他略顯驚疑,“小芸,你還懂醫人把脈之術?”


    林小芸不予理睬,微閉著雙眸,細嫩的手指時不時會在蕭隱天的手脈上輕點輕點。


    袁夢院長的年紀已大,愁容滿麵的樣子似乎令她更蒼老了些,雙鬢的銀絲如雪霜般,呈現出冷白的色調。


    夏蘇星輕聲問向袁夢院長,“雪縹緲族長不是來看望過嗎?”


    袁夢院長淡淡迴之,“縹緲看了,說是靈魂魄體受了重創,隱魔並非凡物,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林小芸猛睜雙眼,水靈的雙眸惡狠狠地盯著夏蘇星,“我知道我不應該怨恨任何人,我也知道這是爺爺的選擇,可我就是不懂,不懂你有什麽重要的,爺爺竟然連性命都可以為你而舍棄。”


    夏蘇星不知所措,林小芸口中的話讓他根本沒有語言可以反駁。


    他默然沉著頭,“如果....我可以選擇的話,我也不希望如此。”


    而後,夏蘇星沉著頭就離開了,他一直都在處於懊悔和愧疚中。


    他也不清楚....不清楚自己到底背負的什麽,可他卻能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他的肩上很沉很沉,始終壓著他,讓他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夜間,焚光崖上。


    夏蘇星、鐵洛、星欣三人坐著峭壁的邊上,閃爍的星星很低很低,似乎一抬頭就可以摸到,夜色很沉很沉,跟墨水染成似的。


    光靈、星靈、血祭三小隻子夙也未怎麽閑鬧,老實巴交地坐在它們各自宿主的旁邊。


    “蘇星,還有兩天就是假期了,你有什麽計劃嗎?”星欣問。


    鐵洛插嘴道:“當然是迴家了,我就去蘇星家做客,反正我也沒什麽地方可以去。”


    夏蘇星目顯憂愁,“也不知道曉雪、曉陽和大哥怎麽樣了,這麽長的時間不見,還真有些擔心。”


    星欣雙肩微聳,手肘依著地,“我也比較想念爹和二哥,可星辰都實在是無聊,呆個十天半個月都會煩膩。”


    “洛子,要不你這個假期跟我迴星辰都?”星欣一個激靈,希冀的眼神凝望著鐵洛。


    鐵洛立馬拒絕,“這可不行,假期足足有兩個月,你的族內規矩多,若是我隻呆上幾天還湊合。”


    “不來就不來,我不稀罕。”星欣表麵上不以為意,實際上還是在乎得很。


    夏蘇星輕笑一聲,“星欣,白菜村隨時恭候您的大駕光臨。”


    “我爹爹肯定不同意,大哥的事情已經讓爹爹落下了遺憾,他肯定會為了我的安全,限製我的出行。”


    星欣說到這兒,眼神裏盡是悲憂,她爹爹的遺憾何嚐不是她的遺憾?


    鐵洛緩和著氣氛,講道:“芏白不就是一隻厲害點的夙獸嗎?殘暴不仁,待我的修為高了,定得教訓它一番,再不濟也得把隱魔教訓一番,反正我要跟它們兩隻惡獸抗爭到底,誓死也不罷休。”


    “對了,蘇星,隱魔真的將第四十六屆星巔組全部殲滅了?”鐵洛順著話題問。


    夏蘇星輕微點了下頭,“嗯,按照以往奢星界的慣例,上一屆的奢星學子有義務對下一屆的奢星學子進行任課指導,但因為第四十六屆星巔組的毀滅,你們爹爹那一屆都是由羌音老師和袁夢院長他們帶的。”


    鐵洛的爹娘據說都是慘死於芏白,他心裏一直有恨,可他已經學會將恨埋葬,並不是漸漸遺忘,而是化成他成長的養分。


    他談及芏白似在說笑,可他隱隱的恨意始終會從眼眸中流溢而出。


    “芏白和隱魔是夙獸一族對我們最大的威脅,消除了它們,夙獸與人的平衡將會徹底消失。”星欣道。


    夏蘇星感慨一聲,“是啊!可我們根本控製不了人們的欲望,到那時,所有的夙獸就真的滅跡了。”


    鐵洛咳了聲,“扯遠了,芏白和隱魔連袁夢院長它們都無可奈何,我們的能耐還遠遠不夠。”


    夏蘇星笑道:“也是,隱魔的境界據說已經到了封階十重境,芏白些許已經突破了虛陽階,假以時日,芏白也許會成為下一個滅宗神,帶領著夙獸一族反撲人們,到那時,毀滅的就是人族了。”


    “我讓他一胳膊一腿也不敢踏入奢星學院半步。”鐵洛叫囂一聲。


    他講此話的時候,二人三子夙,紛紛以驚愕的目光望著他。


    子夙聽得懂人族的話語,隻是不會講罷了,它們自然聽見了鐵洛扯的大話。


    星欣最先未忍住,噗呲就是一陣大笑,隨即他們一同笑了聲。


    ......


    “蕭隱天,你還活著嗎?”


    在一處虛無漆暗的地域,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音唿喊著。


    “蕭隱天,你能聽見嗎?”


    聽上去是一位青年的聲音,沉魚出聽的音色有些讓人陶醉。


    “暫時死不了。”蕭隱天迴了聲。


    循聲望去,蕭隱天隻是虛無縹緲的靈體站在那一處,從背影望去,蕭隱天依舊如山一般挺拔,並沒有一絲一毫病態的感覺。


    “蕭隱天,隱魔已經離開了你的魂體,你現在可有感受?”此聲音摻雜著調侃的意味。


    蕭隱天疑惑一問:“你是哪位?胡亂闖入我的夢境是相當不禮貌的行為。”


    能擅自傳入他夢境的人豈是尋常人?況且聽聲音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他表麵上淡然自若,實際心裏頗為困惑。


    “我是芏白啊!”那青年笑謔一聲。


    蕭隱天半信半疑,“芏白就芏白,我現在也沒空搭理你。”


    芏白講道:“蕭隱天,你可是恩將仇報啊!當年你牽製隱魔的時候,不是我的話,你早就死了,正是因為有了我的協助,你才製服得了隱魔,並且讓隱魔依附於你,成為你的強大秘技。”


    “那也是迫不得已。”蕭隱天並不認可芏白的話,道:“芏白,你現在應該就在奢星學院之中,你也真是可以,學院外圍那麽多奢星界的封階至強者把守,你能無聲無息的進來,想必境界已經在虛陽階初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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