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采薇一行人帶著任長生,首先到了飯店。


    沈南鵬很大方,點了一桌子菜,還點了紅酒助興。


    任長生雖然官兒不算大,但是身居要位,經常有人有人請吃飯。對這種高檔宴席的調調也不陌生,很快就跟眾人融為一體。


    “長生是侍從室高官,又是宋大師的關門弟子,前途無限,今後可要多多提攜我們啊。”


    沈南鵬吹捧道。


    “是啊,長生,我們這些可憐人,今後就靠你賞飯吃了啊。”


    佟采薇跟任長生緊挨著座位,身體本來就靠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臉幾乎貼著任長生的臉。身上的香水味道鑽進鼻孔中,讓任長生產生了無限遐想。


    “采薇小姐放心,我保證隻選你一個人當模特兒。”


    “哎喲,那可不行。采薇漂亮,我們也不差啊。憑什麽隻選她一個,不選我們?”


    “對,瞧不起我們,罰酒。”


    另外兩個模特兒也撒嬌賣嗲,紛紛勸酒。一時間,任長生覺得自己就像萬花叢中的蜜蜂,千嬌百媚,任憑自己采摘。


    佟采薇不時地問一些美術上的問題,顯得很傻,很天真,非常外行的樣子。任長生給做了解答,就贏得了沈南鵬的連連喝彩。


    “難怪宋大師說你是天才,情願收你為關門弟子,果然見識不凡。很多百思不解的問題,到了你這裏,寥寥數語,就如撥雲見日,令人茅塞頓開。”


    前麵有美人崇拜,後麵有行家的認可,美酒助興,美人相伴,讓讓任長生飄飄然,隻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吃過飯之後,佟采薇提議去跳舞,兩外兩個模特急積極響應,沈南鵬也讚同。


    任長生意猶未盡,欣然前往。跳舞的時候,佟采薇跟任長生緊貼在一起,低聲訴說,吹氣如蘭。把任長生撩得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佟采薇是老手了,對付男人早就應付自如。一曲跳罷,就提議喝酒。


    沈南鵬本就是配合的,就要了酒,又喝了起來。喝一會兒,跳一曲,再喝一會兒。


    兩瓶酒下肚,沈南鵬覺得時機成熟了。


    “大師叫我指點一下老弟,但老弟是天才,又是大師的關門弟子,南鵬豈敢指教?我那裏有些自己的習作,還有一些名家之作。不如我麽去欣賞一下,互相交流一下看法如何?”


    “長生自然會去啦,長生,你說是不是啊?”


    佟采薇抱著任長生的胳膊,緊貼著任長生,似乎一刻也不願意分開。


    任長生也早有此意,自然答應。


    另外幾個人借機告辭,剩下了任長生、佟采薇、沈南鵬三人。


    沈南鵬故意隻叫了兩輛黃包車,首先自己占了一輛。


    “再叫一輛車吧。”


    任長生還有一些理智。


    “不用了,咱們倆坐一輛就行。”


    “這個……,坐不下啊。”


    任長生其實已經明白了佟采薇的意思,心裏也巴不得如此,但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來。


    “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我們是新青年,就該有新作風,新氣派。”


    說著,就把任長生推上車,然後坐到任長生腿上。


    “哎喲,坐不穩。你抱著我吧。”


    見沈南鵬的車已經走在了前麵,任長生就抱了佟采薇。隨著車的走動搖晃,這一路上情景,不言而喻。任長生隻嫌車夫跑得快,恨不得這一輩子永遠這樣下去,天長地久。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盡管一千個舍不得,一萬個不願意,還是到了鬆花江畫廊。


    進去之後,沈南鵬就假裝介紹畫作,跟任長生交流。


    介紹過程中,佟采薇始終挽著任長生的胳膊,跟他膩在一起。


    “長生老弟既然來了,就要露一手,讓我見識一下。”


    “為什麽讓長生畫?你早就說過給我畫個素描,也沒兌現,今天……。”


    “采薇,我知道自己的技藝有限,不敢輕易出手。如今長生在這裏,更沒有我出手的份兒。不如讓長生給你畫一幅,你們今後經常在一起,今天也算是第一次合作。”


    “好啊,好啊,長生,給我換畫一幅素描吧。今天是第一次,特別有紀念意義。”


    看著佟采薇精致漂亮的麵孔上那崇拜的樣子,任長生哪裏還會拒接、


    “好,就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


    “太好了,走,到裏麵的畫室去。”


    幾個人進去,沈南鵬把燈打著,又把地上的兩盞燈的燈光調好,然後把畫架上的紙換了,又準備好了畫筆、顏料。


    “好,你們安心在這裏畫。我知道,畫畫最忌諱分心。我也困了,就先去睡覺,不打擾你們了。”


    “你們畫完之後可以自己迴家,若是太晚了,在這裏睡也行,這裏床和行李都有。”


    不等任長生說什麽,沈南鵬就出去,順手把門關上。


    “長生,開始吧,畫什麽姿勢的?”


    “你想畫什麽姿勢的?”


    “畫個徹底解放的,可以嗎?”


    “什麽叫徹底解放的?”


    佟采薇在任長生胸口輕輕捶了一拳。


    “你個討厭鬼,明明知道,卻偏偏不說出來。我不用你畫了,迴家去。”


    佟采薇假裝要走,被任長生一把拉住。


    “好好好,我知道,都脫了吧,我給你畫。”


    佟采薇在任長生臉上吻了一下,又輕輕掐了他胳膊一下。


    “你個壞蛋,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唉,誰叫我對你一見鍾情呢。”


    佟采薇一步三搖,一邊走一邊褪去身上裝束,然後到了榻上,做出了姿勢。


    任長生哪裏還有心思畫畫,扔下筆,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趙立冬則在亞洲賓館,監聽鬆花江花似的情況。


    盡管他現在還不知道任長生的身份,但是早就聽出了佟采薇的聲音。


    現在他已經確定,這個叫“任長生”的人,已經落入了佟采薇和沈南鵬的陷阱。


    根據朱世光和佟采薇在鷺江賓館的安排,趙立冬斷定,這兒叫做“任長生”的人,就是朱世光所說的那個侍從室的副處長。


    拉這個人下水的目的,自然就是為了“廬山”的行程表。


    至於那個沈南鵬。此時應該拿著相機,把鏡頭伸進某個隱藏的小孔裏,正在給佟采薇和這個任長生拍照呢。


    趙立冬摘下耳機,遞給了何俊明。


    “你們哥倆輪班監聽,我估計他們明天就會有些動靜。我先迴去,明天早晨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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