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和殺光涅塵宗的人有什麽關係?”


    宇實在不明白,為何一定讓他殺死涅塵宗的所有人。


    “你醒來後會不殺涅塵宗的人?”書靈反問。


    宇猶豫了一下,道:“我隻會殺幾個人。”


    跟宇有仇的也就裘梟、元欣、譚鳴劍等人,而不是整個涅塵宗。


    “有區別嗎?我可是看到你殺的很興奮。”書靈道。


    確實沒區別,殺幾人也是殺,殺所有也是殺。


    宇若隻殺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人,就算涅塵宗不追究,但萬家會追究,到時他還是難逃萬家的追殺。


    宇沉默了,不可否認,剛才他感覺越殺越爽,越殺越興奮,甚至到現在他還意猶未盡,或者說整個涅塵宗都不夠他殺。


    “那人讓你殺光所有人,估計是想讓你通過戰鬥,來熟悉你現在的力量,在你動手之前,有一個陣法籠罩了整個涅塵宗,我猜那應該是鬥角場給死士用的某種陣法,這種陣法我也聞所未聞。”


    “陣法之內,除了被當做陣眼的人外,沒有任何生命的時候,陣法才會自動破開,這時,陣法給陣眼人的痛苦才會消失,這是一種你死我活的陣法,不過將人當做陣眼這種手法,確實讓我很感興趣。”


    書靈說出了他的猜測,以他的閱曆不難看出那人的目的,隻不過書靈不在乎那人的目的,而是對以人做陣眼的手法非常感興趣。


    聽了書靈的猜測,宇越來越糊塗了,搞不清楚那人這麽做是為何。


    “你認識那人?”宇突然問道。


    “方才那人應該是你師父或師兄的手下,能夠從黑煞井中將你撈出來,想來實力非常恐怖。”書靈實話實說。


    “師兄?他們叫什麽名字?”宇猜應該是他在落鷹穀看到除了對他招手之外的另一個人。


    “你師父叫時晝,你師兄叫禮蘇,對了,那個禮蘇是你師父的師侄,也就是說你入了某個門派。”書靈道。


    其實書靈在暗中思索,蒼穹大陸何時出現了如此恐怖的門派,所有手段都是聞所未聞。


    “禮蘇?時晝?時帽?”


    當宇聽到時晝的名字之後,立馬知道剛到涅塵宗時,時帽這個名字的由來,按照字麵意思,不就是時晝是傻帽嗎!


    敢如此給宇取這樣暗諷時晝的名字,肯定不是時晝本人,那就隻剩下禮蘇和那位帶他來到涅塵宗的三長老了。


    隻不過,宇思索為何時晝會找上他,他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他隻是一個流浪的人,連家都沒有的人。


    可能現在唯一知道原因的就是書靈,但書靈沒有告訴他,看來是不想讓他知道,多問下去也沒用。


    “我的眼睛為何變成了血紅色?”宇迴過神來,想到了自己的眼睛。


    宇本以為是因為當初被裘梟抓去試丹之後的後遺症,隨著時間的推移應該會自動消失,沒想到一年時間過去,他的眼裏還是原來的血紅色。


    “如果我沒看錯,你現在的眼睛應該是某種異瞳,這跟你的血脈有關。你的血脈在某種刺激下複蘇,隻不過沒有相應的經法給你修煉,所以才會一直呈現現在的樣子,沒法恢複正常的人眼睛。”


    書靈看出了宇眼睛的問題,當初在宇被追殺陷入嗜血狀態時他就已經看出了宇的血脈有問題。


    “血脈?異瞳?”宇第一次聽說異瞳覺得很詫異,不過想到自己的血脈時,宇突然沉默了。


    他隻是一個小山村裏的孤兒,從小沒爹沒娘,從三歲開始便一個人艱難生存,就算他血脈高貴又如何,就算他血脈異於常人又如何,他還隻是一個孤兒而已,而且他對自己的身世並不好奇。


    現在讓他擔心的是經法問題,沒有相應的經法那他眼睛就一直沒法恢複正常的模樣,這讓他感覺自己像個異類。


    “異瞳可分為很多種,有看破虛實的瞳術,有看穿招式的異瞳,有抹殺靈魂的異瞳,你的異瞳應該和靈魂有關,你之所以變得嗜血,有可能就是因為你的血脈,以血養瞳,以瞳攝魂。”書靈道。


    聽書靈這麽一說,宇心裏越發肯定,他剛才殺的那麽興奮,真與自己的血脈異瞳有關,在他的血脈沒被激發之前,可從沒有這種感覺。


    書靈看得出宇的擔憂,於是道:“找到你的出身便能找到適合你的瞳術,不過你是孤兒,難如登天。當然,還有一種辦法就是自創經法,根據自己的異瞳自創適合自己血脈的瞳術。”


    尋找自己的身世,和自創自己的瞳術無疑都很難,不過宇會選擇自創瞳術,因為他對自己的身世不感興趣,他已經習慣了孤兒的身份,即使他現在對瞳術七竅不通。


    隨後宇換了一套衣服,這一年他的身體長了一點,之前寬鬆的衣服剛好合身。


    他從一件黑衣上撕下一根布條,蒙住了自己的血瞳,因為他不想自己太過於顯眼,這裏是洪域,想殺他的人根本數不過來。


    他穿上帶帽的黑袍,將自己徹底的包裹起來,免得在洪域有人真的認出他。


    “接下來要去哪裏?”宇開口詢問,因為他也迷茫了。


    這一年宇是真正的消失了,比之前一直處於深山之中還要徹底,之前以前在深山中偶爾還能碰上幾個人,還能清楚外麵的情況。


    “先解決了他們再走吧!”書靈淡淡的道。


    聞言宇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知道書靈的意思。


    即使蒙上了眼睛,但他已經能“看”的見,這一年在黑煞井中提升的可不隻是修為和肉身,靈魂也提升到了衍月境。


    “萬家的人?看來他們知道了萬家弟子死亡的消息。”宇沒有逃走,他在等待那些萬家的人的到來。


    “這……都死了!”


    看到整個涅塵宗橫屍遍布,慘狀各異,地上的血跡未幹,血腥味衝天,萬枯春和四名萬家的隨從都震驚了。


    “何人如此殘忍,連沒有修為的弟子都屠盡!”萬枯春怒道。


    若是讓人看到萬枯春的樣子,肯定會說萬家的人不僅囂張跋扈,而且還很虛偽。


    萬家能成為洪域的兩大霸主之一,不知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走上來的,其中死在萬家人刀下的普通人最多,而萬枯春反過來罵別人殘忍,很是霸道。


    “那是……萬裏少爺!”


    萬枯春帶來的隨從看到了萬裏,不過已經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四位隨從跑過去,看到萬裏的慘樣,十分悲憤的看向萬枯春,萬枯春並沒有看萬裏,而是抬頭看向高處。


    “是你殺了所有人?”


    萬枯春看到一個手持利劍的黑袍人站在高處似乎在俯視他們,於是萬枯春厲聲問道。


    宇沒有迴應然後萬枯春繼續冷聲說道:“你可知涅塵宗乃是我萬家的附屬?你將他們全部殺死,這是在打我萬家的臉,更何況你還殺了我萬家的弟子,不管你是何人,今日你必定伏誅!”


    “萬家的人依舊如傳言中那麽霸道,看來我離開了一年,三域還是沒太多變化。”


    宇隻是在三域之比中跟萬家的人打過交道,萬家人的性格也隻是道聽途說,不過今日一見果然如傳言一樣。


    萬枯春在仔細的打量著宇,他想要看出宇的來曆,可是不管他如何去想都想不到眼前這黑袍人的一絲熟悉的東西。


    黑袍已經將宇全身裹住,看不清宇的臉,更看不到宇的眼睛。


    宇已經與世隔絕了一年,他若以此時的模樣出現在玉水城那些人麵前,他們都不一定能認出是宇,更何況是從未和宇謀麵的萬枯春。


    “人呢!”


    萬枯春突然一驚,就在他稍微思索的時候,站在高處的宇已經不見了,悄無聲息的從他眼前消失。


    “小心!”


    萬枯春對臉色凝重,沉聲提醒他的四名隨從,因為他沒有捕捉到宇的蹤跡。


    四名隨從訓練有素,立馬背對著背,四個人分別對著四個方向。


    可惜他們麵對的是宇,四名隨從都隻是大虛境,如何能擋得住宇。


    寒光一閃,四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倒地,連慘叫聲都沒有,到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不過四人倒地的聲音驚動了萬枯春,萬枯春立馬反應過來,直接殺向宇。


    萬枯春可不是那四名隨從可比,無論是實力還是經驗都足以讓宇稍微認真一點,畢竟萬枯春能成為萬家的二長老,實力不會很弱。


    萬枯春一拳殺來,速度很快,不到一眨眼的功夫已經來到宇的跟前。


    然而宇沒有躲避的意思,直接舍棄了星雷劍,以純肉身硬接萬枯春,他想看看自己的肉身到底有多強。


    “哢!!”


    兩拳相碰發出骨頭碎裂的聲音,不過兩人的拳頭和手臂都安然無恙,這是兩人拳頭摩擦的聲音。


    一拳過後,萬枯春手臂一陣酥麻,手臂上的血液似乎有逆流的跡象。


    而宇直接退了七八步,拳頭雖有痛感,不過他興奮的心情已經忽略了疼痛,因為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肉身的恐怖。


    “這麽強!這一拳還沒用全力!”


    剛才那一拳,宇隻是在試探自己的強度,沒有將力量全部爆發出來。


    萬枯春忌憚的盯著宇,道:“不管你是誰,敢殺我萬家的人,無論如何你都得死!”


    說完萬枯春衝過來繼續攻擊宇,招招致命,不過全被宇擋住了,而且僅僅是肉身之力。


    就這樣打了上百個迴合,萬枯春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拿不下宇,退走之意徒然而生。


    “在他身上耗費時間不值得。”這時書靈突然說道。


    於是宇那鬼魅的身影突然變換,直接讓萬枯春有些措手不及,想都不想轉身就跑,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宇的對手,這樣下去遲早死在宇的手中。


    可是萬枯春又如何逃過宇的追擊。


    宇出現在萬枯春身後,一拳將萬枯春打飛出去撞在涅塵宗的山門上,隨後宇隨便拿起地上的一把劍,對著萬枯春飛去。


    “你!”


    飛來的劍直接刺穿萬枯春的心髒,將萬枯春釘死在涅塵宗的山門上。


    隨後宇收起星雷劍,看都不看萬枯春一眼,離開了涅塵宗,離開這個他呆了一年的地方,離開這個他曾經動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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