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楚不認為藍耀有時間天天盯著監控查看他的行蹤,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帶著男人東繞西繞到了偏僻的角落。


    這裏他勘察過好幾次,正好是監控死角,隻要不停留太長時間是不會被發現的。


    男人靜靜地看著他,近乎貪婪地秒迴著他的眉眼,一唿一吸之間俱是他的香氣,讓他想要沉醉。


    月楚眉眼彎彎:“好久不見了,藍弈。”


    當聽見這聲唿喚時,藍弈的心髒都仿佛停止了跳動。他渴望月楚能夠把他當成特別的存在,又害怕殘酷的現實會讓他失望。


    然而現在,他被肯定了,瞬間仿佛由地獄進入到天堂,每一個細胞都跳躍著愉快。


    那麽多人,那麽嚴密的裝備,月楚卻一眼就認出了他,這樣的事實如何不讓他瘋狂。


    藍弈拉下口罩,大步上前將月楚困在角落,桃花眼宛如陳釀的美酒,迷離醉人,挑動心弦。


    他伸手想要碰觸月楚的臉,卻發現自己還帶著白色的麻線手套,便微微側頭咬下手套扔在地上,這才輕輕用手捧住了月楚的臉。


    “是我,我來救你了。”


    月楚輕眨了一下眼睛,如同山間霧靄散去,露出崇山峻嶺的明朗,分分鍾便捕捉到了藍弈的心。


    “謝謝,我很高興第一個來救我的是你。”


    總的來說,藍弈比牧悠靠譜,又比江泉強悍,讓他比較放心。


    說句實話,這個世界挺讓月楚頭疼的。


    兩主角兩反派均成了源的感染體,受其情緒影響,對他產生不該產生的情感。


    這種感情是把雙刃劍,既方便了他的行事,卻也可能帶來無法預想的危機。


    但是他現在沒有辦法,要麽實驗室能盡快研製出讓源能夠與人類共存的方法,要麽……就是他把研究所掩埋於灰燼之中,徹底隔絕危險。


    第二種方法是下下策,先不提他有沒有這個本事,光是江泉和藍弈的死亡,都可能會給世界造成毀滅性的威脅。


    所以月楚隻能安靜地等待,等待著可能出現的奇跡。


    不過好在一點,就是有他在,至少短時間內病毒不會再向外擴散,不然,那才真是令人頭疼。


    藍弈聲音沙啞,配上低沉性感的聲線,簡直令人戰栗。


    “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出去,誰也不能動你一分一毫。”


    月楚卻猶豫了,眉眼間染上一層淡淡的擔憂。


    “雖然藍耀把我關在此處,卻並沒有傷我分毫。我不想你們因為我而起衝突,所以答應我,等迴到實驗室,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好嗎?”


    藍弈笑了,雪白的牙齒讓他的笑容清爽如風,像是夏日裏的大海,激起的浪花都飛揚著舒朗。


    “當然,這點你可以放心。”


    月楚這才放下心。


    至於源,他相信不論跟他在一起的是誰,源都有辦法找到他,畢竟這可是作為主體病毒該有的能力。


    他輕舒口氣,眉眼也明媚起來,像是烏雲散去的日光,耀眼無比。


    “那我跟你走。”


    藍弈緊緊地握住他的手,桃花眼裏是誌在必得。


    他動了動喉嚨,半晌才說:“好。”


    然而很快,月楚便被打臉了。


    因為他並沒有能夠迴到實驗室,而是被藍弈關進了他的房間。


    整個房間都隻有黑白兩色,除了基本的家具一點人性化的裝飾品都沒有。


    這裏不像是個家,倒像是新裝修的便宜旅館,到處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藍弈並不在乎這些,這裏對他來講除了短暫的停留便無其他作用。


    可是此時他卻有點後悔,因為當月楚站在房間裏時,原本還看得過眼的地方就顯得太簡陋了。


    月楚不敢置信地看向藍弈,微微緊蹙眉頭:“你什麽意思?”


    藍弈笑了,隻是這笑容不再像往日裏那般熱烈明朗,而是跟牧悠一樣的瘋狂陰沉。


    他如同終於把寶物帶迴巢穴的巨龍,興奮地露出了邪惡的翅膀和尖角,齜牙咧嘴地噴著火,展現著自己的興奮。


    藍弈握住月楚的手,一步步逼著他後退,直到他一個不穩跌坐在床上,便順勢壓了上去,居高臨下地欣賞著自己千辛萬苦得來的珍寶。


    他將月楚的手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緩緩俯身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


    那淡淡的清香勾魂攝魄地進入他的肺腑,讓他幾乎眩暈地無法清醒。


    “別怕,在這裏你是絕對安全的。”


    月楚目光冰冷地瞪著他,冷冷地甩開他的手:“但是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


    藍弈並沒有生氣,反而輕聲說:“那你要的是什麽?從你進入實驗室開始我就在猜你的目的,一開始我也以為你是要盜取病毒,但後來我發現似乎沒有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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