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花的住所是簡單的一室一廳,客廳處配著一個小小的陽台,不過由於餘笙花少有踏足的緣故,陽台上基本沒有放置什麽東西。


    從門口的地毯下摸索出一把鑰匙,餘笙花打開了房門進了屋。待到打開了屋裏的電燈開關,肩膀上一輕,一個優雅的身影落在了地板上,似乎是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抬起了下巴,不鹹不淡地喵了一聲,躍到了客廳裏唯一一個墊了毛坐墊的凳子上,舒適地蜷起了身子。


    餘笙花眯著眼睛熟悉了一會環境,她依舊有些適應不了這自從醒來就呈現一片灰白的世界——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仿佛打上了特效,浸入了一片灰蒙之中,她分辨東西完全是憑借記憶和經驗,這一種失去了色彩的世界真是讓她感覺沉悶的可怕。


    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有一個好處,那便是即使在黑夜裏,她能看見的東西也依舊和白天一樣多,無非是亮度的不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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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線觸及了窩在凳子上的白色(?)一團,餘笙花捏了捏眉心,有些許無奈。這大概是一隻嬌生慣養的貓,那皮毛摸起來極其光滑像是經過了精心打理,想到不久前在樓道上那個若無其事地踩在自己臉上的肉肉的小梅花掌,似乎指甲也被修剪過了。但最為關鍵的一點是,這隻貓咪原先定是被好吃好喝的養著,渾身上下都是肉感,現在縮成一團的樣子,簡直是一個移動的白球。


    額角抽了抽,餘笙花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果不其然指尖觸及了一片濕潤,紗布又滲血了,適才她被這隻貓給撲了一臉,那沉甸甸的一團直接讓她從半截樓梯上摔了下去滾了好幾圈,她那時差點以為自己好不容易存留下來的小命就會這樣無辜的逝去。


    攤開手心,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指尖上那一層暗暗的灰色,失去了紅色的血液,果然還是有些膈應。餘笙花涼涼地瞥了一眼害自己在樓道裏給後腦勺二次創傷的罪魁禍首,一團帶著生命的亮色的白球,認命地歎了口氣,也罷,和個小畜生計較什麽呢。她卻是沒留意自己一不小心把心裏話脫口而出了。


    那個原本悠閑地埋在毛墊子裏的生物身上的白毛突然炸開,有個圓球一躍而起,再一次被撲一臉,餘笙花仰麵到在了地上。


    磕在地上的聲響雖然細微,餘笙花的內心卻是奔潰的,她是應該慶幸一下她倒下的地方還鋪了一層毛毯的嗎。後腦勺三度創傷,她已經不知做何反應了,從最初的係統界麵購買的補紅的藥丸還未來得及服下,體力值一欄再度下滑到29,雖然靠強力止痛丸屏蔽了痛覺,可並不代表她不會失血過多而亡的!


    意識開始漸漸模糊,餘笙花內心裏隻來得及給這隻倒貼上來的小肥貓豎個中指,你大爺的,便陷入了昏迷,所幸那個上麵意外死亡的欄目還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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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餘笙花再度恢複意識的時候,她的痛覺也全部迴來了,她高價購買的止痛丸在‘高密集度’的多次傷害下直接失效了……頭部的抽痛令她恨不得繼續保持昏迷的狀態。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餘笙花緩慢地抬起一隻手把眼角因為生理的痛感而泛起的淚花擦去,睜開了一雙冷清的眼眸。


    雖然她現在身子疼,但餘笙花知道身邊有人已經站了挺久了,倒也顧不上其他。


    “你們怎麽進來的?”餘笙花的聲音很寡淡,入目的灰白令她的心情很壓抑,對於出現在自己家中的不速之客也沒有什麽好心情,尤其是看這情況,現在還是處於深更半夜的時期。


    “若是我們沒來,姐姐你就死了。”餘姚琛的迴答也是冷冷清清的,他俊俏的臉上一片嚴肅的神情,“你的傷這麽重,不該亂跑的。”餘姚琛的話未盡,他身邊的小姑娘就一臉不讚同地扯了扯他的袖子,阻止了餘姚琛繼續下去的話語,“笙花學姐,幸好你最後給我們打了電話,不然就……”餘笙花微微蹙了下眉,打斷了她的話,“我沒有給誰打電話。”她掃了一眼保持沉默的餘姚琛,“而且我的手機早就壞了。”


    忽略了小姑娘疑惑的目光,餘姚琛接下了話題,“所以應該慶幸這通無聲電話是座機打的,而且直接打到了我們社團的專用電話上,也應該慶幸,這深更半夜的,我們還在找一個‘莫名失蹤’的人。”餘姚琛的話語意有所指,看了餘笙花一眼,然後又壓下了其他的情感隻剩下純粹的困惑,“姐姐家裏還住了人嗎?”


    餘笙花搖了搖頭,態度溫和了一些,“我不知道。”餘笙花適才想起了她現在特殊的身份——事件唯一幸存者,她大意了。


    麵不改色地從床上下了地,餘笙花赤著腳引著兩人到了客廳的座機邊上,“我幾乎不用這個,不過這是公寓的標配,應該沒有停機。”


    斜倚在一旁的牆麵上,餘笙花身子還有著一股無力感,不過體力值已經提升到了59,果然男主的作用比係統強多了——餘姚琛的異能是治愈,雖然他並沒有表現出應該有的暖男的樣子。


    照她目前的情況來看,餘姚琛來了之後是幫她治療過,自己沒有一出場就領盒飯也是因為餘姚琛的援手,她果然還是欠下了一比債啊。


    餘笙花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湊在餘姚琛身邊一起研究那個座機的小姑娘,樣貌是普通了一些勝在眼神有靈氣,性格也挺良善,站在餘姚琛邊上也不會輕易被忽略了去,作為女主也還勉勉強強吧。


    許是餘笙花的目光太直接了,梁施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眼神飄忽的低低地喚了聲,“姚琛學長。”餘姚琛會意地轉過視線,挑了挑眉示意梁施羽說下去,梁施羽有些忌憚地瞟了一眼餘笙花,踮起腳尖在餘姚琛耳邊小小地說了一句話,餘姚琛目光一凝,抬頭看了一眼餘笙花,對上餘笙花略微茫然的淡色的眼眸,怔了怔,隨後站直了身子,拍了拍梁施羽的肩。“姐姐,今日有些晚了,你好好休息,注意安全,我們明天再來拜訪。”


    ……


    ————————————


    餘笙花並未有什麽作答,那兩人便離開了,臨走還再三囑咐餘笙花不要隨意離開屋子,思及這裏,餘笙花幽幽歎一口氣,明明她才是長輩好嗎。


    迴到了睡覺的房間,重新關上燈,唿出一口濁氣,餘笙花軟趴趴地仰到在床上,睜著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身邊的床突然微微陷下,耳邊多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唿吸聲,餘笙花眨了眨眼,臉上輕輕地刮過一陣毛絨絨的觸感,癢癢的令餘笙花有些想笑。她可以感覺到一個肉肉的爪子輕輕地踩了踩她的肩頭,不一會兒一團毛球就壓了上來。


    餘笙花的不作為似乎是鼓勵了這個小東西,身上溫溫軟軟的重量慢慢地下移,伸出爪子鉤住了她胸前的衣服,接著毛絨絨的腦袋鑽了進去。


    餘笙花終於還是忍不住了,翻了個身,胸前的一團沒抓穩整個身子都滾進了餘笙花胸前的衣服裏。和肌膚的親密接觸酥酥麻麻的令餘笙花輕輕地笑出了聲,坐起身子,從胸前提出了那個貌似已經僵硬的小肥球。


    直直地對上了被她揪著脖子提起的小肥貓,餘笙花在黑夜下的仿佛蒙上了一層白霧的眼中隱隱透露出笑意,“二白,你早就到了斷奶的年紀了,而且我也不能給你提供奶水。”餘笙花的話畢,手中的小肥貓好像突然活了過來,撲騰著小短腿,想要掙脫餘笙花的束縛,餘笙花似乎能從它肉肉的貓臉上看出幾分惱羞成怒的味道,“小家夥,你一隻小母貓有什麽害臊的。”手中的小生物突然停止了掙紮,圓圓的貓眼裏人性化的閃過不可置信的情緒,接著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氣場,垂下了腦袋。


    餘笙花倒是沒有多想什麽,隻是一隻和主人走丟了的嬌生慣養的小肥貓,大概和人待久了,還頗有幾分靈氣,現在它應該是餓壞了才纏上她的,姑且就給它起個臨時的名字‘二白’。


    就是可惜這貓不能說話,不然它一定知道打電話的是誰,想到掉落在座機邊上的幾根白毛,餘笙花的眼神暗了下去,她昏迷的時間有誰來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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