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等待上課的二年b班的教室裏被一種難以言表的沉悶氣氛籠罩著。


    從那之後的第三天,內海的在家反省結束了。今天開始,那個男孩再次出現在學園裏也不會有人追究責難了。


    或許他會來,這種想法伴隨著一種幾乎要壓碎心髒的重壓感,將教室乃至於整個學園都籠罩在了陰暗之中。


    從那以後的三天裏是的,僅僅是三天。在這期間,網球部的七個女孩子出事了。


    這裏麵有遭遇到交通事故的人。


    有在沒有人的空間裏看到了什麽而精神失常的人。


    也有患上了不明原因的病症,直到現在都沒有恢複意識的人。


    這理由是各種各樣的,可是卻沒有共通的一項。就這樣,在十分狹小的範圍內持續發生著不幸的事情,如果非要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那除了偶然這個詞外,就沒有別的其他的了。


    但是


    認為這僅僅是偶然的人,至少在這個班級裏一個都沒有。


    其實,共通點也是有的。在超越了邏輯的常識的地方,是有這麽一點。


    那就是內海浩助那個男孩的名字。


    那七個女孩正是最先對窺視更衣室的內海執行製裁的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內海是學園裏的名人。他那透著陰氣的具有黏著性質的性格特點在學園裏廣為人知,而他窺視更衣室這件事也在第二天早上便在全學園中傳播開來了。


    從那以後,不久便開始了明顯的非偶然的連鎖事故。即使對能看出這兩者聯係的人來說,那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當第一個人倒下的時候,有人笑著說:


    是那個家夥。


    這個人遭到內海的忌恨,被施了詛咒了。


    等等。


    那時候他們還隻是在開玩笑而已。可是隨著犧牲者的增多,把它當作笑談的人逐漸減少了最後沒有了。


    詛咒。


    人們開始在現實中談論起這些毫無科學性的話題。


    各種各樣的傳言傳播開了。


    交通事故發生時,內海就在事故現場的隱蔽處嗤笑著


    少女用手指指著虛無的空間,大聲喊著內海就在那裏


    深夜,在罹患怪病昏睡不醒的少女的枕邊,全身通透的內海一直在旁佇立著


    全部都是傳言,沒有任何的根據。


    然而,連續發生的令人費解的事故加上內海那令人有些害怕的氣質,給這些毫無科學性的奇幻故事增添了幾分的可信度。


    特別是對於內海的同班同學,二年b班的學生來說,這絕對不是個玩笑。這個班級裏不僅是內海


    早上好。!


    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輕輕開門進來的這個女同學的身上。


    對內海的私人製裁即將開始了,而成為這個契機的正是這個女孩久遠七瀨。


    如果說女子網球部的隊員所遭受的劫難是因為內海的詛咒的話,那麽,最先遭此惡運的本應該是她的。


    可是,七瀨現在還安然無事,沒有遭遇到任何事故。難道說這全部都是偶然,抑或是內海想要送給她一份最大的禮,將她放到最後來處置


    大部分的人都認為是後者。


    麵對他人充滿恐懼及憐憫的目光,七瀨皺了皺眉頭逐個迴視了他們。


    全班同學被七瀨那毫不畏懼的眼神所壓倒,紛紛不情願地將視線轉移了。


    (真是的)


    七瀨在心中歎息著,無視周圍黑暗沉悶的氣氛走向了自己的座位。她坐下時稍稍有點粗魯,但是真的小小的歎了口氣。


    (不好了,這種狀況)


    大部分的人似乎是相信了那些傳言。內海作為一個擁有超常能力的人十分恐怖不,是恐懼的氣息不絕的傳來。


    這樣,或許有上了內海的花言巧語的當的人。迴想著痛苦迴憶的同時,七瀨想起了昨天的情形。


    什麽?


    七瀨聽到那有點喪失理性的話,不禁大聲地喊了出來。


    網球部的女隊員們為了不和七瀨的目光相撞,紛紛低下了頭。


    麵對這些無論何時都無意開口說話的女孩們,七瀨用帶有幾分強硬的口氣重複道:


    對不起,請再說一遍好嗎?


    那、那是所以


    這群女孩中的代表,二年級的負責人田中唯開始說了起來。


    大家一齊向內海君道歉怎麽樣?


    什麽啊?


    七瀨不由分說地迴答道。麵對沉默不語的女孩們,她沒有停止繼續說道:


    我們為什麽非要向他道歉不可?這理由究竟是什麽?難道我們要跟他說打擾了你的窺視,實在抱歉嗎?


    聽到了七瀨不留餘地的說辭,少女們都陷入了沉默。但是,這絕對不是同意了她的觀點的意思。


    冷靜點吧!


    七瀨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似乎有些妥協的表情,冷靜地繼續說道:


    那種人,你對他客氣他就會趁勢放肆起來的。我們如果采取強硬態度的話


    可是可是


    唯忍不住打斷了七瀨的話,大聲地喊了起來。


    我們被詛咒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美惠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圓也是


    圓?椎名也出事了?


    椎名圓是網球部二年級的學生,她恐怕是整個網球部最漂亮的女孩了。她有點小脾氣,經常紮著馬尾辮,是個活潑的女孩子,可是


    昨天我和她打電話的時候,她突然就倒下了是被內海的生靈襲擊了!


    唯竭盡全力地喊叫著,那是充滿恐懼和顫栗的慘叫。


    周圍的女隊員們都臉色發青地聽著這喊聲。這並不是第一次聽到,之前已經聽唯詳細的講過了。


    可是,無論聽了多少遍都不能習慣,這是當然的。這不是簡單的鬼怪故事,說不定下一個犧牲的就是自己。


    我在電話裏聽到了內海的聲音!圓當時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裏的!她當時很拚命地說著求求你了,不要這樣,你說什麽我都會聽的。可是可是!


    一個大概是一年級的女生捂上了耳朵,緊緊地閉上眼睛,臉悲痛得幾乎變了形狀,她呻吟著:


    不不


    唯並沒有看那哭出來的一年級女生,隻是喘著氣目不轉睛地看著七瀨。那是一雙被窮追不舍而變得視野狹窄、在正常與癲狂之間搖擺的眼睛。


    所以啊,沒有辦法了。在被襲擊之前,圓這麽說了,說內海威脅了她。她說如果他不詛咒她的話,就會乖乖地聽他的話的。


    他還有身體上的要求嗎?


    如果可以的話,唯很想說不是,可是,她隻是身體稍稍地晃動了一下,低下了頭。


    似乎是說中了要害。


    到底真是下流啊,那家夥


    七瀨還是驚呆了。可是,現在問題不在這裏。


    她注視著被不安所威脅的少女們,用盡量不會讓人引起誤解的直率的語氣說:


    也就是說,如果你們怕被詛咒的話,那麽寧可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他是嗎?是這個意思嗎?!


    少女們突然被說中了實際的想法,全都露出了尷尬的神情。


    實際上,冷靜地想一想,這是怎麽都不能被允許的事情。無論大家是否有過這種經驗,把自己的身體送給他,讓他玩弄這種事情是無法理喻的。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為了自身的安全做出這種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


    如果你們想那樣做的話,就那樣去做吧。這並沒有什麽,可是,我就對不起了,如果到了這樣的時候,我覺得不如死了更好。


    七瀨覺得與她們再也沒有任何爭論的餘地了,


    於是轉過身,就那樣走了出去。


    等等


    七瀨並沒有停下腳步,這時候,她不想再為這種事情浪費時間了。


    可是


    別說得像是別人的事情一樣!都是你的錯!你要負責任!


    聽到身後氣勢洶洶的責問聲,七瀨不禁轉過身子。


    責任?


    什麽意思七瀨看著少女們的臉,想要繼續追問下去。這時候,她突然完全明白了。


    啊,原來如此。


    七瀨平靜地用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自語道。


    你們是說出賣的不是自己,而是我的身體嗎?這是很輕鬆就能說出來的。


    不、不是的!


    七瀨看著唯,就像是看著路邊的石子一樣,眼神裏連蔑視的神情都沒有。唯麵不改色的反駁道:


    我並不是想針對你一個人,把責任都強加於你的。隻是因為內海君喜歡你,所以我們一起


    我拒絕!


    七瀨直截了當地迴絕道。


    我的原因?責任?你們不要太天真了。在現場發現內海的無恥行為的人是我,可是,最終決定製裁他的恰恰是你們自己。你們自己做的決定,你們自己負責任!


    不、不是我們決定的!我隻是被美惠還有大家牽連,隻是隻是那樣而已


    這是多麽可悲的話語。可是,聽到唯此時想要逃避責任的言辭,七瀨並沒有絲毫的動心。


    她冷冷的說道:


    你試試看對內海這樣說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唯放聲大哭。其他的女隊員們紛紛安慰唯,並且向七瀨投以責難的目光。然而七瀨全然沒有害怕。


    七瀨用激憤的眼神迴視她們,少女們全都低下了頭。


    為什麽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是我們不對嗎!?難道被欺負了就這樣任人欺負嗎!?喂,迴答啊!


    唯抬起哭花了的臉喊道。沒有人迴答。不知道是不是七瀨對她們而言才是最好的。


    盡管很清楚她對於自己而言是最好的。


    明天


    七瀨對似乎是被唯的歎息所傳染了而哭出來的少女們說:


    明天,內海來學校的話,我去跟他說。


    啊,說?


    現在七瀨並不認為事情已經到了毫無商量的餘地了。於是,她看著沒有明白自己意圖的呆呆看著自己的少女們淡淡的繼續說道:


    萬一不能夠依靠商談來解決問題,並且,如果那家夥真的使用能夠實施詛咒的魔力的話,或許我們能做些什麽,他也知道我們能做些什麽的。所以,你們不要作出輕率的舉動。


    七瀨說完了該說的話,就轉身離開了。剩下的少女們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


    (現在,還在嗎)


    七瀨正後悔著自己出來晚了,走向了學生會室。


    如果內海使用魔法的話,自己的力量或許不能夠抵擋得了。可是,自己是有同伴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能夠依靠的朋友們。!


    粗暴的開門聲以及大家一齊倒吸一口涼氣的顫栗氣息將七瀨從追憶中召喚了迴來。


    順著大家的目光,七瀨看向了門口的方向。看到那意料之中的情景裏,她感到很不安。


    他,來了。


    一個如同被人從上麵擠壓過的矮小身影,鬆弛的肌體,一看就是沒有經過鍛煉的,兩頰上覆蓋著由於不講衛生而冒出的濁物,盡管不是很熱,可是滲出的汗使臉油油光亮。


    內海


    有人小聲地叫道。


    是的,站在那裏的人毫無疑問就是內海浩助。


    可是


    一種異樣的感覺襲來,原有的嘈雜聲更加沸騰了。


    外表上看來,他沒有任何的變化,盡管如此,他已經完全是另一個人了。


    表情和眼神都不一樣了。從前那戰戰兢兢地抬眼看著別人、揣測著別人臉色的卑微感完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自己以外的一切事物表現出的輕蔑傲慢的神情。他那醜陋甚至有點扭曲的嘴角分明顯露出了嘲笑的表情。


    閃開!


    內海傲慢地命令道。突然,站在他前麵的學生像看到了什麽肮髒的濁物一樣,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他這樣做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厭惡,可是內海露出了很愉悅的神情,眯起了眼睛。


    哼!


    伴隨著耳邊響起的哄笑聲,內海走了進來。附近的學生都慌忙地給他讓開道,途中,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學生紛紛挪開桌子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內海筆直地走向了


    七瀨!


    聽到內海如此隨隨便便地稱唿自己,七瀨不快地豎起眉毛,默默地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內海。


    什麽啊,那種眼神!


    內海用充滿急躁的目光盯著絲毫不害怕自己的七瀨,形勢一觸即發,火藥味十足。


    空氣像是帶著啪啪作響的電流一樣,二年b班的學生們屏住唿吸立在那裏。


    七瀨


    喂、喂,等等!


    當內海再次想叫七瀨名字的時候,一個男學生抓住了打定主意的內海的肩膀。內海轉過身,那人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在這之前,巨大的怒號聲已經炸裂開來。


    別碰我!


    大喊的同時,內海迴轉的胳膊打在了男學生的胸口,這不是什麽招數,隻是竭盡全力的一擊。


    啊!?


    但是,那威力卻是極大的,隨著厚重的響聲,男學生飛到了幾米開外,落到地上滾了幾圈撞到了牆上。


    重重落到地上的他,完全沒了力氣,一動也不能動。


    原來安靜的教室再一次充滿了怒吼聲。


    別裝得很熟的樣子隨便碰我!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被選中的擁有力量的高貴的人!你們這些家夥,有點自知之明吧!!


    甩出如此盛氣淩人的話,內海再次低頭看著七瀨。


    我有話跟你說,跟我來,七瀨。


    內海沒有等七瀨迴複就轉身走了出去,可是,走了幾步卻發現七瀨在原地沒有動,於是氣勢洶洶地轉過了身。


    我說了讓你跟我來!


    巨大的叫喊聲。內海的眼中充滿了憤怒。


    七瀨坐在那裏,靜靜地盯著內海。她抬頭看著他,眼中沒有絲毫的逢迎之意。從表麵上看,她在仰視他,可是在她的心裏,七瀨卻十足地在鄙視著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聽我的話,七瀨!


    七瀨微微冷笑,看著氣急敗壞的內海,然後才慢慢地說:


    對我說話的時候要用尊稱你這隻癩蛤蟆!!


    燃燒的怒氣使那張癩蛤蟆臉頓時變暗,內海使勁地咬著牙。喀同學們都聽到了咬碎牙齒的聲音。


    哼


    冷冷的嘲笑著表麵碩大內裏卻十他淺顯的內海,七瀨悠然地站了起來。


    哈,跟你說說也好啊,帶路!


    那分明是位長者的口氣,命令帶路的人。


    跟、跟我來!


    麵對那帶著些許怯懦的喊聲,七瀨大方地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麵走了。後麵的人議論說,那樣子看起來就好似收款的小夥計和女主人一樣。


    內院在這個可能稱得上是非法占有地的地方,內海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七瀨與內海保持了兩米左右的距離,與他對立著。


    雖然將七瀨帶了出來,可是內海卻遲遲沒有開口說話。他似乎發現了什麽,所以不能冷靜下來。目光和手指晃動著,他的焦躁一目了然。


    與此相對,七瀨目不轉睛地看著內海,一動也沒有動。盡管她想催促內海快點開口,


    可是並沒有自己張口說,而是用冷峻的眼神觀察著對方。


    喂,知道我要說什麽嗎?


    最終,內海的耐力到了極限,匆忙地開始說了起來。


    七瀨一副不磁知情的樣子聳了聳肩。


    這個嘛


    你、你想和網球部的其他女孩一樣遭到那樣的厄運嗎?你的性命就握在我的手中!


    這真是糟糕啊!


    七瀨平靜地迴答道,無聊地看著內海。


    所以,什麽時候才進入正題啊?


    你、你這!


    七瀨始終做出這種不正常的反應,內海那原本就缺乏理性的大腦已經達到了崩潰的邊緣,太陽穴上的青筋緊崩著。


    看這個!


    內海兩手如同夾住一個透明的球一樣,放在腰間的部位。這動作就像是遊戲或漫畫中經常看到的召喚氣時擺出的姿勢。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十幾秒鍾之後,氣息調整好了,內海發出強大的喊聲,同時推出兩手。於是,從手掌中迸射出來的看不清楚模樣的東西劈過了七瀨的側麵。


    身後似乎是什麽東西打碎了的聲音。七瀨轉過身一看,她身體一樣粗的一棵大樹從中間被哢嚓的折斷了。


    似乎是被剛剛內海的龜圓波所折斷的。


    啊


    七瀨不禁輕輕發出了讚歎聲。於是得到力量的內海更加得意地提高嗓音說:


    怎麽樣,這就是我的力量!不僅僅是這個啊,我真正的力量是咒殺。我能在很遠的地方就讓你患病,最後還能夠殺死你!


    知道嗎?在這個國家,還沒有製裁咒殺的法律。即使是在現場被抓住了,警察們也不能證明我是否是詛咒了別人!


    七瀨沒有說話,並不是因為驚訝。這件事情在昨天的課堂上已經聽說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內海打破了沉默,狂妄的大笑起來。笑著笑著他緊緊地瞪著七瀨,將所有的理性都拋在了腦後。


    所以,你必須在我麵前下跪!你必須在偉大的我的麵前,發覺到自己的渺小卑微,哀聲乞求我的原諒!對吧?!


    內海的周圍連續不斷的傳來破裂的聲響,盡管沒有風吹來,可是頭發卻飄舞著,腳下的小草被扯斷,在空中飛舞著。


    是氣在狂舞。一種不被控製的氣在無序的釋放出來。雖然看到了這種現像,可是七瀨對此卻毫不在乎。


    七瀨用冷徹的眼神靜靜地看著十分有趣、卻沒有任何意義的內海的狂態。


    喂,就聽我一次!其實都不用聽的,你的答案已經決定了!做我的奴隸吧,七瀨!!


    我拒絕!


    七瀨的迴答是如此的果斷,如同給了無比得意的那張臉狠狠一巴掌。


    內海好像沒聽清七瀨說了什麽,表情呆呆地瞪圓了眼睛。


    什、什麽


    我說,我拒絕!


    七瀨淡淡的卻堅決的迴答道。


    別在這裏自鳴得意了!你隻是得到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好用的力量而已,你自己的價值絲毫都沒有改變。你,不是因為沒有實力而卑賤,而是因為你的品行卑劣,所以直到現在都是一樣,是個卑賤下流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你自己,重新來過吧。


    你、你、你這


    內海佇立在那裏,身體顫動了一小下。


    憤怒之餘,他什麽話都沒有說。在這樣的自己麵前,洋洋得意的說教和那種不遜的態度是絕對不能被允許的。


    他得到了力量。得到這樣不會敗給任何人的強大的力量,自己是很偉大的。


    所以,一定要讓七瀨在自己的麵前下跪。使她成為自己的奴隸,這種榮譽感是多麽令人喜極而泣啊。


    這種這種


    說完了嗎?那麽,我走了。要開始上課了。


    七瀨輕輕地說,並沒有覺得自己犯了多大的不敬之罪。


    一定不能原諒她。


    一定要讓她受到處罰。


    一定要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等等


    內海低聲叫住了轉身走向教室的七瀨。七瀨一副相當不情願的表情,內海看著這樣的七瀨,露出了明顯的殺意。


    內海再次驅使著氣。那在左右兩掌間逐漸波給了他絕對的信心。


    他手掌間凝結起了氣的凝塊。一種具有破壞性的能量在積聚,那是用眼睛看不出來的,隻有從周圍空間的扭曲和晃動中才能看出它的存在。


    這種力量無論是誰都無法抵抗得了,就連法律也不能夠製裁它。所以自己


    想做什麽都可以。


    不必被法律或是道德常理所禁錮,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微不足道的好用的力量?錯,你錯了!這種力量,證明了我和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有著決定性的不同,我是被選中的人!


    七瀨沒有說話。可是,她那冷淡得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在向內海明示著自己對他所說的話沒有絲毫的讚同。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七瀨,跟著我!不然的話


    你試試看!


    ~~~~~~~~~~~~~!!


    那一句話將內海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性也截斷了。內海狂叫了起來,已經聽不出是什麽語言了,他將兩手拖到腰間,上身前傾,踏出了一步


    太慢了!


    就在內海在擺出他的固有動作的時候,七瀨已經準備好了。


    七瀨舉起手上的東西,鎖定好了目標,按下了按鈕。通過彈簧反彈力彈出的電線接頭觸到了內海的肩頭,瞬間,幾萬伏的高壓電通過電線流入到這個新晉巫師的體內。!?


    內海的身體猛然晃動了一下,你是斷了線的人偶一樣倒在了地上。


    什、什、什麽?


    內海含糊不清的呻吟著,七瀨俯視著內海,把手裏的東西拿給內海看。


    電流槍,好像是這麽叫的。這東西能進行遠距離攻擊,就像電擊槍一樣。


    可是這個東西能藏在掌中,感覺上就是為了防身專用的,可以進行出其不意的攻擊。是一次性使用的。


    這東西是違法(法?)品。昨天在演練計劃的時候,由香裏曾經使用過,可是沒有聽取使用方法,所以有點恐怖。(blue:怎麽覺得這句話不通順呢又不曉得要怎樣改才好)


    啊卑鄙


    比起你那老土的魔法來,近代科學還是更有用啊。


    七瀨對著發出微弱呻吟的內海輕輕地說道。然後從製服的內兜裏掏出一個同樣的東西,毫不留情的瞄準內海的頭,發射。!


    內海肥碩龐大的身軀跳了起來,然後沒有了任何聲音。這次才失去了意識。


    七瀨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動不動的身體有十幾秒鍾。又過了十秒確定他再也動不了了,七瀨總算是安心的舒了口氣。


    出乎意料的順利解決了啊!


    啊,意外嗎?


    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自言自語,居然有人笑嗬嗬的迴答。


    七瀨不慌不忙的迴過頭。


    來了啊!


    是啊,怕你萬一出什麽事嘛!


    伴隨著那不太客氣的話,從校舍的背陰處走出來的少女笑著點了點頭。那是神風綾乃,七瀨的好朋友,站在她身邊的還有由香裏。


    辛苦了!


    啊,是很辛苦啊!


    聽到同伴們的慰問,七瀨迴答道,她的聲音裏透著疲憊。


    實際上這是心裏很不情願的一次戰鬥。盡管在內海的麵前裝出很強勢的樣子,可是心裏卻冒著冷汗。


    無論再怎麽樣計劃好,普通人和巫師打架都是不劃算的事情。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


    劍客或是格鬥者來做的,本不應該由徑賽者(blue:競賽者?田徑賽者?外行者?不明白)參與。


    真的會危險到發生萬一的那種程度嗎?是不是因為我不是他的對手?


    這次的事件和綾乃完全沒有關係。如果自己突然去責問內海的話,這個可以說是高興得忘乎所以的傻瓜很難說不會起疑心。


    所以七瀨抓住內海的她,才能不被懷疑的接觸他,讓他供出自己的罪行,進而達到讓他炫耀他的力量的目的。


    而且,昨天不是說過了嗎?所謂幻術這種東西,並不是那麽絕對無懈可擊的。這個新晉的幻術師,隻要給他個意想不到的一擊,即使是外行人也能將他打敗的。


    所謂幻術,直截了當的說就是利用自己的意誌來改變現實狀態的技術。而且,將這種意誌超出身體之外,除幻術以外的行動是無論如何都不能進行的。(blue:這句話小生憑語感隻能改成這樣,如與準確翻譯不符請見諒果然還是珊瑚版的好啊想念嗚~)


    僅僅是背下樂譜的話是不能彈奏樂器的。想要將知識運用到技術上的話,就需要反複不斷地練習才行。


    在幻術的世界裏,這也不例外。無論是得到了多麽強大的力量,普通人也不可能一下子變成一流的幻術師。


    技術的構成、展開、起動不一一確認這些步驟,直到熟練掌握為止,流水作業一般的消化掉每一個動作,三天的時間來完成這個實在是太短了。


    攻擊他就可以了。很簡單的。


    昨天,在尋求對抗幻術策略的時候,綾乃就這樣簡單明了的說。


    力量的強弱、種類是沒有關係的。即使內海擁有咒術以外的能夠進行直接攻擊的力量也沒有必要害怕。在能夠格鬥的距離三米之內的話,你的速度絕對比他快。


    幻術不是絕對的,也不是萬能的。隻要不懼怕它,下麵麵對它的話,僅用智慧和努力是可以對抗的。


    某種程度上說。


    哎,這麽順利地解決了,不是很好嗎。可以說是圓滿結局了!


    由香裏像是在從中周旋一樣,加入了兩人中間。本來,策劃這個計劃的人就是她。


    怎樣能夠使內海失去平靜她絲絲入扣的講解如何使用有效的方法挑撥內海。盡管不知道親手將那危險的護身符交給七瀨的她有沒有從中調解的資格,即使是這樣,她最終的目的或許就是喚迴所謂的人格。


    確實是這樣。


    七瀨喘著氣,道出了自己的不滿,向兩個人表示認輸。


    這樣做就可以不傷害內海而將他抓獲了。這是你們的功勞啊,非常感謝。


    不用客氣!


    聽到七瀨的道謝,由香裏噗地笑了出來。


    哎,這也是我的責任啊。


    綾乃聳了聳肩說道。


    後麵的事情就交給我吧。那些被施了詛咒的女孩們,我也會想辦法救她們的。


    綾乃自己是不能驅除施在別人身上的詛咒的。神風家的幻術是適用於與妖魔進行直接作戰而特別演化出來的,而對於這樣細微的事情並不是很擅長。


    綾乃的父親重悟以及伯父嚴馬,他們能夠在不傷害人的肉體的情況下隻是燃燒掉詛咒,可是她不想這麽鄭重其事的請他們兩位老人家出馬,而且也沒有這個必要。


    因為她知道一個更加適合並且能幹的術者。


    (所謂公仆,就是為了人民什麽事情都可以做的人。)


    這種話如果是他本人這麽說,那麽一定是他被人施了咒語,綾乃這樣想著,走向了校舍。(blue:那個他是指和麻麽?)


    她邀請前來幫忙的人已經到了。


    那個身後跟著兩個部下,站在校舍的入口處,等待著綾乃。綾乃看到了她,很隨意地衝她招了招手。


    好啊,綾乃。


    來人是警視廳特殊資料整理室室長橘霧香警視。她滿麵笑容地過來迎接綾乃。


    進行得順利嗎?


    霧香單刀直入地詢問事情的結果。綾乃心裏想到,自己把工作這麽強加於人,結果對方卻如此的積極,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馬上迴答道:


    嗯,那家夥中了電擊,現在倒下睡了。正在內院裏倒著呢。


    這樣啊


    霧香點著頭,向她的部下使了個眼色。那兩個部下,一個是接近二米,是個混身肌肉、長相很純樸的高個子,另一個是個剪了短發,看起來十分勇猛的女人。


    霧香向這兩個身高差距懸殊的部下命令道:


    確認一下!


    是!


    那女人動作麻利,男的則有點兒遲鈍,他們敬了個禮,然後兩個人向內院走去。


    兩個人的反應速度差距實在太大,女的都已經邁出三步了,那個男的才剛剛走出第一步。


    女的瞪著眼睛喊道:


    你快點好嗎!


    是、是!


    男的如同被雷擊中了一樣,身體顫動了一下,使勁兒地加快速度趕上了。


    熊穀巡查!


    是!!


    那男人熊穀,驚惶失措的站住了,然後再次走了出去。其餘的人不由自主地目送著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橘警視


    綾乃看著霧香,那眼神充滿了罕見的同情。


    人才,就那麽缺少嗎?


    別這樣說!


    霧香表情沉痛,閉上了眼睛低語道。


    他,有時有些場合對我們還是很有幫助的。


    盡管她那有些微妙的婉轉說法還說得過去,可是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


    麵對綾乃飛來的白眼,霧香小聲地故意咳嗽了一下,然後換了個語氣說:


    哎,不管怎樣,內海現在由我們警視廳特殊資料整理室保護起來。以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好了。


    那麽,綾乃,請把具體的情況跟我講一講好嗎?


    綾乃點了點頭。可是,已經開始上課了。在校園裏來迴走動會惹麻煩的。


    到外麵去?


    沒關係,借用一下接待室好了。


    似乎是沒有什麽擔心的必要。霧香準備得很周到。


    或者說,她想的有些過分周全了。


    綾乃皺了皺眉頭,窺探著霧香的表情。


    你,好像對這件事非常感興趣啊?


    嗯?是啊。我這邊的事情也要給你講一下,我們走吧!


    霧香很爽快地承認了,先走了出去。綾乃跟在她的身後。然後


    你怎麽跟過來了?


    綾乃迅速迴過頭,注視著一副理所當然地跟過來的由香裏。


    咦,不可以嗎?這樣綾乃自己去,你太壞了。


    這樣啊!


    是啊,你們兩個不要再互相開玩笑了!


    由香裏馬上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不是,我不是開玩笑


    由香裏對綾乃的抗議置之不理,隻是看著霧香。


    你想聽具體情況的話,沒有我在的話就會覺得很麻煩的喲!有很多事情綾乃都不知道。


    霧香看了看綾乃,想要征求綾乃的答案。


    沒有辦法,綾乃點了點頭。


    的確是這樣。這次我隻是個局外人。我想由由香裏來說明的話會更加清楚。


    果然是綾乃啊。明白了!


    綾乃無所適從地搖了搖頭,就在她將要放棄的時候,聽到了七瀨的聲音。


    你也一起來?


    不!


    她的迴答簡潔而明快。


    我知道的事情由香裏也知道。後麵的事交給你們了。


    說著,七瀨沒有一點猶豫地轉身走了。那英姿颯爽的背影、一次都沒


    有轉迴過來,最後消失在了校舍中。


    七瀨的背影消失後,霧香佩服的低語道:


    這孩子很帥氣嘛!


    是吧她是相當受歡迎的人喲,七瀨這個人!


    在女孩子中?


    嗯,那是大受稱讚啊!


    由香裏和霧香一副捉弄人的壞笑,不知怎的,總有種異樣的誌趣相投感。


    綾乃感到這兩個人以後會變得十分親密,不禁不些冷冷的感覺。於是強行催促她們說:


    喂,快點走吧。雖然我們得到了允許不用去上課,可是如果被發現我們這麽吵鬧,別人會說我們的。


    不知是什麽原因真的感覺到寒氣襲人。


    請慢用。


    女服務員小心翼翼地端上了茶點三份。


    啊,好喝


    端上來立刻就開始喝起來的由香裏發出了讚歎的聲音。恐怕真的就是這樣。從那襲來的香氣就可以知道。這是玉露,最高級的茶了。


    這待遇真的是太好了。沒想到學園對於警察的介入會如此的歡迎。


    橘警視,你借用這裏的時候說了什麽?


    沒說什麽重要的事情。


    霧香也正要端起那高級的茶碗品茶。


    隻是坦率地說了我知道的事情,我說這種話傳出去的話就不得了了而已。


    霧香沒有任何猶豫,直截了當的說道。麵對她那毫不猶豫地抓住對方弱點的陰險手段,綾乃無語了。


    不愧是霧香啊,好厲害!


    旁邊有人在添油加醋,綾乃一看,由香裏充滿神光的眼睛正注視著霧香。


    果然是為了達到目的不得不采取些手段啊!


    啊,你是這麽想的啊!


    霧香和由香裏兩個人達成了一致。看到兩人正互相看著,顯露出一副與話語表裏不一的笑臉,綾乃不禁抱住了頭。


    (為什麽,我周圍的人,都這樣)


    可是,這不是感歎她覺得人如何虛偽的場合。


    那麽,綾乃,請你說明一下吧!


    霧香轉換了表情,變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要求綾乃說一下情況,綾乃用疲憊的口氣說道:


    由香裏,你說吧!


    ok,交給我好了。


    由香裏充滿活力地點了點頭,開始講述起這幾天來發生的一係列怪事的始末。


    (喂)


    隨著由香裏的講解,綾乃的臉色開始發青。


    不好,已經說出來了。


    由香裏說了看到住院中的受害者的病曆卡上寫的正確的病例報告,羅列出了連親屬都不知道的信息。在她開始引述關於交通事故的警方調查報告時,不禁用力地站起了身。


    當時,因為霧香很平靜的聽著,她的過激總算是自製了下來。


    是這樣啊很典型啊!


    聽完由香裏的報告,霧香舒了口氣,自語道。


    你說典型?


    你剛剛才聽說了啊


    聽到綾乃的問話,霧香開始開場白一樣的說辭。


    綾乃的邀請對我來說真是雪中送炭啊。最近,同樣的案件頻頻發生。


    咒殺嗎,你說?


    不,也有這個事情怎麽說才好呢。有些十五歲到二十歲的孩子,最近突然開始使用特殊的能力。綾乃你應該曾經遇到過一次吧。


    綾乃頓時豎起了眉毛,想都沒想就迴答了。


    在新宿的


    我看到了一個肌肉變得異常結實的男孩。


    是的,最近,那樣的人在增多。那看起來不是擁有特定的血統,也看不出是有修煉過的跡象。


    那原本隻是對盜拍很狂熱的內海突然間得到了施咒的能力


    那能力的種類,還有強弱呢?


    綾乃冷冷地看著她問道,表情變成了術者的表情。


    有各種各樣的,有操縱火的、風的、雷電的等等。有身體上附著了魔力而變得強大的人,也有用邪眼的人。盡管從能力上來說,資料整理室的術者就可以對付得了。


    內海的力量被子製服後,效果開始顯露出來。內海敗給了七瀨這樣一個純粹的普通人,無論他掌握了多麽強大的力量也是沒有意義的。


    即使沒有什麽實力,可是能夠完全駕馭自己擁有的能力的術者是沒有道理輸給一個完全沒有力量的外行人的。


    但是,盡管如此,他們還要對完全不知道情形的普通人做出不斷的壓倒性的攻擊。如果法律不能夠製裁那種不用武器就可以殺人的力量的話,那麽為了一己私利而揮霍自己的力量欺淩弱小的人將不會斷絕。


    大體上和綾乃想的一樣。這家夥絕對是個為所欲為的人。


    霧香在恰當的時機證實了綾乃的推測。


    他利用自己的力量恐嚇別人,對人施以暴行,最後直到這些有能力的人打到一起。這些人,還是希望他們不要這麽明目張膽的好。


    綾乃表情木訥地點了點頭。沒經過考慮就在別人的麵前施展自己的力量,這樣不太好。如果被媒體察覺到,那麽為了平息它不知道要費多少力氣呢。


    啊,我聽說過這個。


    天真無邪的話語打破了周圍凝重的氣氛,那是不知道這事態是何等的嚴重啊。綾乃和霧香的視線集中到了那個正開心地吃著羊羹的少女身上。


    筱宮,你能說得具體點嗎?


    在網上的公示板上寫著這樣的事情。有人在新宿這樣做了。


    這迴,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沉默不語的霧香身上。


    確實,這些事件多集中在新宿附近。還有別的什麽嗎?


    由香裏聽到她的催促,露出了帶有歉意的笑容。


    我隻是瀏覽了一下,詳細的情況不太清楚。我也仔細地查過,可是總覺得那是沒什麽可信度的事情!


    你說沒有可信度,那麽是怎麽個情況?


    感覺就像是在說遊戲中的事情一樣。什麽必殺術啊,什麽無敵小組又打倒了幾個升級了什麽的。


    這是什麽啊,這不就是遊戲中說的話嗎?


    綾乃表情木然,瞪大了眼睛。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就沒放在心上!


    可是,這樣的事情確實是發生了啊!


    霧香接著由香裏的話說道。


    筱宮,一會兒把那個公示板的網址告訴我好嗎?


    啊,好的,我知道了。


    霧香微微點了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再次地看了看綾乃。


    不用說,我想現在大量出現的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絕對不是自然而然產生的。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人或是什麽東西在作怪。


    是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進行調查。那些突然得到超能力的人多半是中學生或者高中生,在學校裏發生的事件恐怕我們不容易知道。


    所謂學校這個空間,其實也構成了一個社會。它的內容對外部世界來說有著很強的封閉性,對於一個外人尤其是成年人來說,這就等同於另一個世界。


    學生們討厭成年人,教師們討厭發生不祥的事情。如果這兩者串通起來的話,那麽能夠不被掩蓋的事實就接近於零。


    即使是發生了殺人事件,也能被當作是不幸事件來處理的社會這就是被稱為學校的小世界。


    能不能幫我這個忙呢?這個


    霧香有意地看著由香裏。綾乃覺察到了她的意圖,想要向她訴苦,可是沒想到由香裏毫不緊張地點了點頭。


    好的,可以的話我就過來幫你。


    由香裏,你怎麽這麽輕易就許諾了!


    綾乃顏色大變的怒吼道。可是,盡管如此由香裏卻沒有動。她和顏悅色的臉上刻滿了毫不動搖的決


    心。


    我不是輕易許諾的啊。盡管我也知道這是有危險的,可是這是能夠幫上你的,所以才想做的。平時總是你幫助我,偶爾我也要報恩才是啊!


    由香裏


    對於綾乃來說,此時的由香裏,對她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了。


    可是


    由香裏,你的危機感是不是鬆懈了?現在說話也是這樣,和我這樣的人交往的話,要比普通人更多考慮一層才是。


    我想我之前說過的,我沒有害怕你的必要啊!


    可是,盡管如此,總要注意交往的方式吧!?平時的時候我們就是普通的好朋友關係,到了出現情況的時候,我說過你要和我保持距離!


    這樣,就不是朋友了啊!


    由香裏呆呆的自語道。綾乃看著她的眼神,沒活說了。想要向霧香求救,可是她卻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在那裏喝茶。


    啊,好喝!


    就連那切開的羊羹將它放進嘴裏的手都是做什麽像什麽。


    綾乃重新振作起來,想要再說服由香裏。


    通過這次的事情你明白了吧?我們,對於我們來說,有著絕對的優勢。你沒有感覺到一點威脅什麽的嗎?


    這次,內海被七瀨這樣的一個普通人打敗了,我沒有感覺到有任何的威脅。


    不要開玩笑了。


    聽上去由香裏的話似乎是在開玩笑,於是綾乃說了這麽一句。由香裏似乎是感受到了好友的真心,於是稍稍改變了表情。然後,說道:


    綾乃,你和內海是不一樣的。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由香裏理所當然地說了出來充滿了無條件的信任。


    關於綾用你擁有的力量,我是知道一點的,盡管或許是很少的。我知道你不想被你那強大的力量所左右,也知道你的決心,所以,我很喜歡你。


    第一次看到綾乃的力量時的場麵,由香裏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


    那的確很恐怖。


    她沒有接觸那怪物就一下子將他燒盡,從虛空中抽出了火焰刀,僅僅是揮舞了一下,周圍就變成了火海。


    這種力量用壓倒性來形容實在是太愚蠢了,應該說是巨大的力量。在那種強大的力量麵前,自己也將要被吹走,隻能感覺到自己很渺小。


    真的很恐怖。


    與那令人作嘔的怪物相比,曾經認為是自己的好友的那個少女更加恐怖。


    可是,她卻保護了自己。


    盡管被自己無心的惡劣態度所戳傷,綾乃還是保護了自己。盡管她討厭自己,盡管知道大家再也迴不到從前的那種關係了,可是她還是保護了自己。


    她那雙充滿決意的眼睛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


    她那毫不動搖的意誌,堅強的背影,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


    為了保護自己而揮舞的金黃色的眩目火焰自己不會忘記。


    絕對的,不會忘記。


    無論你對像內海那樣隻考慮自己的人做了什麽,都沒有害怕你的理由。除了綾乃你之外,即使所有的巫師都像內海那樣也沒有關係。因為,我相信你。


    為什麽,要這樣想呢。那些擁有權利卻不執行義務的人,隻知道享受著發揮自己力量的人,綾乃的力量和他們一樣的。


    這樣的事情,僅僅是想想都覺得是備受侮辱的。


    啊,這個啊


    綾乃有些難為情,說不出話來。她沒有語言來迴答了。


    在綾乃要開口之前,由香裏若無其事的,再次露出了和平常一樣的溫柔的微笑說道:


    所以啊,求求你,讓我幫你一次好嗎唔?


    看到可愛的撒嬌的由香裏,綾乃想要繼續保持沉默來進行最後的抵抗。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綾乃就是再強也不能作出搖頭拒絕這樣寡情的事情來。


    那麽,就這樣說定了。


    綾乃十分不情願地點頭的瞬間,霧香又開始了。


    正是因為霧香這種前所未有的表情綾乃用仇視的目光瞪著她,可是霧香卻毫不介意。


    我拜托你們兩位了。我還要再拜托和麻來幫忙。所以如果有必要的話,就請你們自己聯係商量。


    和麻也參與進來了?


    嗯,是我們的新人組的人找來的。


    聽到這意外的事情,綾乃瞪大了眼睛。


    你們那裏,不是有與和麻相當的術者吧嗎?


    霧香笑著搖了搖頭。


    不,這孩子從能力上來說隻能算是個累贅,可是不管怎樣他或許會成為我們的主力。所以,我想盡量讓他多積累點經驗怎麽了?


    綾乃皺著眉頭,霧香這次的問題有點莫名其妙。


    綾乃有點頑固的口氣說:


    你說的那個新人,是個美女?


    果然是出人意料,霧香瞪大了眼睛。可是馬上臉上又露出了笑意。


    是個男的,很可愛。他不會成為你的情敵的,放心好了。


    噢綾乃是個大醋壇子。


    由香裏也附和道。可是,通常情況下,會勃然大怒的綾乃這次卻什麽反應也沒有。


    霧香驚訝得看著她,綾乃低沉憂鬱的小聲問道:


    橘警視,你想讓和麻跟著那個與他相當的男孩?


    什麽?


    現在即使有危機也不能置之不理的。如果你覺得礙事的話,你就要自己來解決。


    嗯,不,可是,那樣


    或許是被說中了,霧香的表情變得很僵硬。


    她受到了綾乃的重重一擊。


    盡管我不太清楚真不知道那個新人能不能活到成才為止啊。


    這一次,霧香完全無語了。


    哇!


    石動大樹用盡全力從心底裏大叫出來。


    新宿第三丁這其中治安最差的一個區域。


    在這裏,慘叫隻是一種背景音樂,妙齡的美女暫且不提,就是側耳傾聽那男人的慘叫的人也幾乎為零。


    哇啊!!


    又一聲慘叫,肺活量不錯。如果考慮到他在全力奔跑的話,那麽這就真的是值得讚賞的了。


    大樹拚命地奔跑著,但也時不時轉過頭窺探著後麵。大概在二米開外的後麵,有個東西在無聲的追趕著,逼近過來。


    是一條狗,紅色的。


    這不是一條尋常的狗。它的頭大概到了大樹的腹部那麽高,看體重的話,肯定是狗更重一些,它抖動著全身火焰一樣紅色的毛,吐出的氣息如同地獄中的劫火一樣。


    看到它那如同惡夢重壓過來的身體,或許稱它為魔犬最為合適。


    啊啊啊啊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快,走開!!


    大樹背負著充滿嘲笑意味的死刑宣判,隻管一味的奔跑著。


    石動大樹,二十三歲。


    當然,看到他的樣子就能猜到他的年齡的慧眼的主,現在隻用一個手指就完成了所有的事情。


    身高163公分,一張與他的體格相稱的娃娃臉,再加上柔軟的貓毛一樣的頭發,他看起來異常的稚嫩。


    雖然穿著整整齊齊的西服,可是看起來和他的樣子十分不搭配。


    如果說他是十幾歲的話,可能誇張一點他就是那樣的年輕人。


    唿唿


    或許是太累了吧,大樹的腳步變得有些蹣跚。紅色的魔犬追到了他的身旁。


    似乎是在操縱著魔犬的男人一副得勝姿態喊道:


    去死吧!!條子!!


    是的,他的職業是至今為止幾乎沒有多少人猜中警察。這也不是什麽任期內的例行出勤,而是在執行特殊部署的任務。


    喂!


    紅色的


    魔犬遵照著主人的命令,就地跳了起來。它敏銳精準的張開嘴咬向大樹的延髓。


    啊!!


    霎那間,大樹的腳頓失力氣,倒了下來。這也算是偶然,他都沒有注意到紅色魔犬的攻擊。


    結果魔犬嗖的從倒在地上的大樹的身上跳了過去,在三米遠的前方著地。而大樹隻是鼻尖擦破了點而已。


    唿


    在距兩個人和那條狗有點距離的地方,八神和麻微笑著發出了讚歎的聲音。


    這就是危機狀況下的異常幸運嗎?或許是吧。竟然被分配到了資料整理室了。


    和麻想起報告書裏記載的特記事項不禁苦笑了一下。從他靠著牆壁吸煙的姿勢上,完全看不出準備去幫助現在處於萬分危急中的大樹。


    大樹再次站了起來,決定與它作最後拚死的捉迷藏。和麻沒有管他,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他看上去要比大樹年長一些,也可能還沒有成年呢。


    他頭發淩亂,穿著黑色過膝的皮衣及黑色牛仔褲。兩手的手指上戴著幾個美國式的粗獷的戒指,腳上穿著結實的安全靴。


    一看就是美國佬打扮的男人。或許可以被稱為地獄獵犬。


    地獄獵犬啊。性質是火,方式是召喚嗎?


    和麻這樣自言自語著,將目光轉迴了那捉迷藏的方向。


    遊戲快要結束了。大樹的體力也快到極限了,感覺腳步看起來根本不是在跑,而是在緩慢的移動著。


    你的頭到底有多重呢?


    地獄獵犬笑了起來,隨後,向紅色魔犬發出了最後攻擊的命令。


    上!!


    魔犬飛撲出去的一瞬間,大樹從懷中掏出了一把槍。


    轟的一聲槍響。


    一顆子彈射進了魔犬張著的血盆大口中。紅色的巨大身體像是被車撞了一樣被彈飛了出去。


    可是,就在大樹安心地舒了口氣不久,魔犬在空中轉身,漂亮的用腳著地了。那比黑暗還要漆黑的眼睛緊瞪著大樹,隨著一聲大吼,子彈從口中吐了出來。


    啊,笨蛋!對魔犬射擊是沒有用的!


    可,可惡!


    被上絕境的大樹將槍指向嘲笑自己的地獄獵犬。當然,隻是想威嚇他一下,可是


    喂喂,對未成年人進行武力威懾是要被懲戒免職的喲!


    結果因為旁觀者多餘的忠告麵放棄了。


    瞬間,地獄獵犬那原本就恐怖的臉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


    喂,威脅我嗎?上!


    紅色的魔犬狂奔起來。大樹一邊逃跑,一邊瞪著和麻,可是和麻卻一副非常冷靜的表情。


    啊,這才開始


    聊天繼續著。


    當對手是火屬性的時候,不要帶著可燃物,特別是火藥之類的。


    啊!


    這時,如同配合著時機一樣,魔犬的口中吐出火來。足球大的火球打中了大樹隨即扔出的槍上。


    爆炸聲。


    啊!


    在空中爆炸的槍的碎片掠過大樹的臉頰擊穿牆壁飛了出去。


    嗬


    大樹驚呆了,癱坐在了地上,他的周圍,牆上、地麵上布滿了小小的洞。


    和麻看著因恐懼而顫抖的大樹,歎著氣看著天空。噴出了一個大煙圈,和麻隨口說道:


    剛剛被分配到這裏就損壞了一支手槍,在檢討書上要好好的寫上啊!


    你是魔鬼嗎!


    大樹的叫喊被和麻完全的無視,消散在了虛空中。


    然後,隨著那慘叫的餘音,紅色魔犬開始咆哮起來。


    喂!這可不是在一旁觀望的時候啊!


    大樹沒能站起身,而是在地麵上翻滾著躲避魔犬的追擊。不用說,這種情形下不能再繼續躲避了,慢慢的,小傷痕越來越多。


    啊!殺了他!把他的頭帶到萬魔殿的話,就能升一個級別了!!


    地獄獵犬大聲笑著。和麻在一旁聽著他的話,全部都記了下來,同時苦笑了一下。


    (重點,萬魔殿,上級嗎?果然是哪裏的遊戲嗎?)


    但是,這真的是個很好的做法,如果從正麵說的話,將那些看似讓人易產生猶豫不決的概念換成遊戲用語,這樣就沒有了現實的意義,就不會給別人帶來一種危機感。


    這個地獄獵犬沒有正確理解自己到底在做什麽,正因如此,他憑著遊戲的感覺而發揮自己的力量,傷害他人,破壞東西然後不知何時,作為代價,自己的靈魂被奪走。


    在那之前死掉嗎?


    看著將要發起最後一擊的魔犬跳了起來,和麻幹澀的自語道。


    這樣就以為是勝利了嗎


    啊


    魔犬尖銳的牙齒咬在了恐懼到顫抖的大樹的喉嚨上。


    但是就在那柔軟的肉體將要被咬碎的一瞬間,魔犬的眼前出現了一片黑暗。


    嘎!!


    一絲光都沒有,這是純粹的黑暗。這黑暗突然間開始侵蝕著周圍的空間,瞬間擴張開來,包圍了魔犬,最後沒有征兆的消失了。


    連同包圍在其中的紅色魔犬。


    啊!?


    陰冷哀苦的叫聲傳來,和麻沒有一點驚訝,冷靜地轉過身。


    地獄獵犬不知道現在再這麽稱唿他是否合適他蹲了下來,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從掩蓋著的手指間流淌出了鮮紅的血。


    啊我的魔犬!


    現在已經沒有了,那東西!


    和麻走向了這個唿喚著消失的魔犬的名字的男人。


    它被吃掉了喲!


    吃、吃掉了我的魔犬


    所以說,直到你召喚致到新的魔犬之前,你的力量就和普通人是一樣的。乖乖的束手就擒,把我們想知道的事情一點不剩的講出來吧。


    可、可惡!


    那男人當場準備逃跑,剛跑了幾步,腳就被什麽東西絆住跌倒了,臉上充滿了憤怒的神情。


    失敗的術者會被自己的幻術所迴擊這是幻術的基本法則之一。


    所以,術者常常為了躲避這種反彈而作出準備,可是,這個新晉的術者,這個男人可能是不明白這個法則本身吧。他被自己的幻術攻擊了。


    可是,難道說那力量是假的嗎?他居然避免了和魔犬同樣的命運。


    要去哪裏啊?


    麵對倉皇的在地上爬,準備逃走的男人,和麻毫不留情的向他踢去。


    兩下、三下確認這個沉默的男人還沒有死掉之後,和麻開始找尋大樹的身影。


    拖著疲憊的身軀,一個小個子的娃娃臉警官走了過來。和麻冷酷得連句慰問的話都沒有,隻是狠狠地斥責道:


    幹什麽呢,不能動彈了,受傷了啊!


    唔


    啊?


    我不幹了!這真是個違背常理的工作!


    你說違背常理,你說的?


    和麻表情驚呆的問道,可是大樹圓睜的雙目充滿了淚水,完全不想聽。


    為什麽我要遭受這樣的待遇!?我是通過了警官錄用考試的!我不是要成為巫師的徒弟,也不是要加入地球防衛軍!


    這的確是,發自靈魂的呐喊。


    我,隻不過是想成為一個普通的巡警而已,然後有一天成為刑警,活躍在搜查科,為什麽


    他終於忍耐不住了,流下了眼淚。看著他哀怨的樣子,和麻開始想象成為刑警的大樹的形象。


    他被分配到搜查科,是一個將兇惡的罪犯繩之以法的能幹的刑警


    領悟到人的能力的極限,和麻隻好無力的搖著頭。再怎麽想,他也隻能想到中小學學藝會裏演出的情景了。


    停止了想象,和麻溫柔的


    看著這個未能實現願望的大樹。


    (做夢是個人的自由!)


    現實中,因為是被霧香所關注的,所以他的調職是不可能的事情,辭職,也是一樣了。


    無論從個人還是從做為警察來看,霧香都有那種能力的。


    警視廳特殊資料整理室這裏,可以說是大樹注定了未來要一輩子獻身的地方。


    石動大樹,他不是所謂的術者家族出身。


    他的父親是個普通的職員,母親是家庭主婦。他有個哥哥,也是個普通的職員。


    大樹自己也沒有什麽特殊的經曆。在普通的私立大學以很普通的成績畢業,最後很普通的參加了警官錄用考試並且通過了。


    在麵試中,他說他無論如何都想成為一個刑警。


    可是,那看似平常的夢想或者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奢望在警察學校畢業時,參加適應性考試時,永遠的破滅了。


    他的靈異共振反應呈陽性簡單的說,結果就是他具有特殊的靈感。


    不管他是否情願,他就被分配到了特殊資料整理室,開始了被稱為研究的人體試驗。而且,最終發現了他有一種特殊的能力。


    食惡魔者就是能夠打開次元的空洞,將所有的妖魔放逐到異次元盡頭的能力。


    這並不是說吃掉惡魔的意思,而是因為它最明顯的效果是仿佛將惡魔從頭到腳都吃掉了一樣,所以才有了上述的名稱。


    這種能力在研究初期從他的身上發現,是一種異常的特質人們推測它會在危險的狀況下帶來異常的幸運,就是被統稱為災難中的奇跡中的一種。


    從最初開始就一直被人看作是幸運,可是大樹的運氣並不是平時也很好。應該說,平時的運氣是非常的差。


    在路上走著走著就能被狗咬,鳥糞突然落到頭上,就是被車撞到的經曆也是十分豐富。


    可是,當致命的災難降臨到他身上時候,那麽他的運氣就會開始逆轉。


    當他將要被卡車撞到的時候,車輪會突然的脫落而得以幸免。走路的時候以為是被散開的鞋帶絆倒摔了一跤,可是沒想到這正好躲開發眼前施工現場中突然落下的鋼筋。


    那麽,這樣的話,如果這種不幸超過了能夠他的能力處理的概率的話,那會怎麽樣呢?


    會變成那個樣子吧。


    那想要用牙咬住他喉嚨的魔犬被放逐到了另一個次元,給他帶來不幸的元兇就這樣被排除了,這樣,事情圓滿解決了。


    盡管這種能力有些不穩定,可是這是如同珠寶一樣稀有的能力。不知道他本人是怎麽想的,總之霧香對於這樣的人才應該是不會放手的。


    唔我,做這種事情要一直做到什麽時候呢


    大樹繼續哭訴著,那含著哭泣聲的話語一下子吸引了和麻。


    (不是要做到死為止嗎?)


    和麻無意中在心裏產生的這種想法,最終還是隻在心時默念了一下。


    盡管話雖如此,可他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大樹的意思,隻是覺得這樣的他有點煩而已。


    和麻將地獄獵犬踩在腳下,命令道:


    用手銬把他拷上。這家夥要是逃跑了的話,你們美麗的長官就要大發雷霆了!


    怎麽說,這也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抓到的線索。他和這之前打倒的不明來曆的無名小卒是不同的。


    啊,啊!


    大樹恐懼的悲泣著,將這個男人押了下去。他好像曾經惹怒過霧香。


    和麻看了看動作遲緩的,卻也將那男人反手拷住押走的大樹,又看了看周圍。


    來這時看熱鬧的人還真不少。可是,似乎沒有發現這個男人的同夥或同類人。


    (今天就到這裏了嗎)


    現在才剛剛傍晚。從時間上看,現在才剛剛開始進入正題,可是大樹已經筋疲力盡了。


    雖說是陷入極限狀態才能產生的力量,可是出現精神障礙就得不償失了,如果真的那樣的話,會惹怒霧香的。


    喂,抓住了這個


    迴去了,到了說這句話的時候了。


    什麽飛進了和麻的視線。


    除了她之外,所有的東西都從和麻的意識中消失了。和麻無意識地邁出了腳步,祈求什麽一樣伸出了手。


    那裏,有個少女。


    年紀約有十七、八歲。


    風吹動著她栗色的頭發。


    她的皮膚通透白皙。


    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遇到這個女孩了。隨著時光的流逝,本為以為不可能再與這女孩邂逅了。


    可是,現在就在僅僅幾米之遙,她,就站在那裏。


    此時,她,就那樣站在那裏。


    翠、鈴


    和麻小聲的叫了出來。或許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少女輕輕地迴過了頭看著他。


    那琉璃色的眼睛看著和麻,然後


    露出了微笑。


    少女這樣的微笑,和麻直到現在才迴憶起來。


    他一直都忘了的。分別時的那張臉實在鮮明強烈了。


    站在呆呆站著的和麻麵前,少女再次露出了明朗的微笑,緩緩地轉過身去。


    等


    和麻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這一刹那,他沒有絲毫的躊躇。


    怎、怎麽了,和麻君!


    背後傳來了誰的聲音,相對於大腦的反應,它卻更快地從耳朵裏冒了出去。


    尋找翠鈴現在對於他來說,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


    奔跑著。


    奔跑著。


    奔跑著


    和麻就那樣一直追趕著走在前麵的少女。腦中沒有考慮任何事情。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追上。


    五米!


    這就是兩個人之間相隔的距離。那距離從最初開始到現在,始終都沒有變過。


    和麻奔跑著,追趕著海市蜃樓般無法趕上的少女。他撥開人群,轉了幾個彎,然後


    喂?


    就如同出現時一樣,少女突然消失了。這確實是少女走進的那個拐角。裏麵是死胡同,可是少女的的身影卻消失了。


    怎麽迴事


    和麻嘟囔著,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業。


    召喚風。竭盡自己能力的極限,想要尋找的隻有一個


    (翠鈴!)


    但是,風沒有答複,無論將搜索範圍擴大到哪裏,翠鈴都沒有反應。


    難道是我看錯了嗎?


    和麻痛苦地說著,如同呻吟一般的聲音。不用說,沒有答複。周圍唿嘯的風似乎平息了,現在的和麻什麽都聽不進去。


    啊?


    幾秒鍾、幾分鍾、或者更長一些呢。可是,就在這時,和麻幾近喪失的意識被手機短信喚了迴來,他看了看畫麵,是霧香。


    什麽?


    別什麽什麽的!怎麽迴事!?石動君怎麽哭了,你現在在哪!?


    和麻模模糊糊的大腦裏突然傳來了超大音量的怒吼聲。於是和麻用那還未完全轉迴靈活狀態的大腦搜索著最後那個問題的答案。


    周圍矗立著很多高樓大廈,還有一個標誌性建築,看來,似乎是來到了市政廳所在地了。


    於是他就照著這個迴答了她,霧香十分驚訝的再問了一句:


    你出什麽事了嗎?


    沒有,沒什麽!


    喂,你振作點!


    聽到的麻恍恍惚惚的答複,霧香的聲音有些慌亂。


    你有什麽私事我雖然不知道,可是你給我把工作好好做!就因為你沒在,那個好不容易抓到的男子逃跑了!


    你說他逃跑了,在什麽情況下!真是沒用的家夥!


    你也一樣!


    霧香毫不掩飾的冷冷迴答道。和麻沒有爭辯的餘地,於是聳了聳肩閉上了嘴。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了深深的歎氣聲。


    不管怎樣,你給我迴來。我也請了綾乃來幫忙,所以,你和石動一起到神風家會合,知道了嗎?


    啊!


    快點去啊!


    最後,霧香拋出了狠狠的一句話,沒等和麻迴答就掛斷了電話。看出來霧香是十分的生氣,可是此時的和麻卻覺得這憤怒距離自己也很遠。


    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和麻看著天空自言自語道,腦中全都是那個隔了四年重逢的少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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