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村那邊出事了!


    “嫂子!”


    “小姐!”雲彩和連四連七幾乎同時喊道。


    鳳花和雲烈迅速對視一眼,同時道:“先別迴九霄宗了。”


    “馬上迴雲家村!”


    玄麟也忽然冒出頭來,對鳳花說:“你再仔細問問連二,具體究竟是什麽情況,可有去山上查探過有沒有什麽特殊之處。”


    “好!”鳳花也覺得這事兒太蹊蹺,臉麵又給連二發了一道傳信符詢問詳情。


    眾人心情都有些緊張和擔憂,雲彩更是急紅了眼,滿臉焦躁不安道:“怎麽會這樣呢,從我出生以來,從來沒聽說過野獸襲村的日子會忽然提前。”


    連二傳來的這道傳信符的內容,正是說幾天前,原本該再過兩天才到日子的野獸襲村居然提前了。


    正如雲彩所言,這種事近幾十年內,別說是雲彩出生以來,便是目前村子裏最年長的長輩從小到大都沒從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眾所周知,雲家村的村民們隻會在野獸襲村的前一天將院子裏的東西,或是地裏已經能稍微提前收獲的糧食都收拾好藏到家裏,挨家挨戶的人也提前一天閉門不出來躲避那些狂躁暴動的野獸群,平日裏卻是從來不會特意做什麽準備,大白天的村子裏小孩婦女們都到處晃悠。


    可想而知,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野獸群忽然從山上衝下來,對村子造成了多大的損失。


    房屋土地糧食這些死物已經不是他們所關心的,單單那些當時就在外頭晃悠的村民的死傷都極為慘重,根據連二提供的消息,全村一共死了六個人,其中有兩個孩子不到五歲的孩子,另外輕重傷的加起來也有將近二十人!連西洲縣的官府都給驚動了,派了人在村子裏守了兩天,幫著將那些躁動的野獸們打殺趕走。


    西洲縣縣令大人還找了幾個郎中過來給村裏受傷的村民們處理傷口。


    可已經死去的那些,縣令大人卻無能為力了。


    死了的六個人當中,撇開那兩個孩子,有一個是個婦人,另外三個分別是村裏三家的頂梁柱,頂梁柱就這麽沒了,對那三家人而言,無異於天都塌了。


    很快,連二的第二條傳信符也來了,其中將那些傷患,死亡的人的身份也大致提了提,其中受傷的人當中有兩個他們認識的,一個是村長家的大兒子雲東,還有一個雲虎大叔家的雲大勇,死的頂梁柱之一……是他們鄰居雲翠蘭家的男人。


    而更加讓他們頭疼的,卻不僅僅隻是野獸襲村日子提前的事,而是,他們家也被牽扯進了這次的風波當中。


    原本,以連二他們的身手,就算最初被發狂下山的野獸驚了一下,怎麽也不至於受傷,事實上家裏也確實沒人受傷,可壞就壞在,雲曉那邊出問題了!


    野獸下山時,雲曉他爹在地裏幹活,雲曉急急忙忙趕過去時正巧看見有頭發狂的豹子要攻擊他爹,那一爪子正對準他爹的胸口,一旦真被撓了,命肯定沒了。


    當時雲曉嚇得肝膽俱裂,根本顧不上別的,本能地就扔出一個火球,對準那個豹子扔了出去。


    雲曉現在才練氣一層,也隻能勉強連續發出三個火球,威力都不算大,可那一次大概是收到了刺激超常發揮,一個火球蘊含了體內所有的靈力,直接把那豹子給活活燒死了,他爹自然也得救了。


    可同樣的,那一幕也被當時在周圍的其他好幾個村民看在了眼裏。


    人救下是不幸中的萬幸,可雲曉身上的異常也暴露在村民們麵前,也隻能歎上一句,想得到什麽,就必須付出點什麽,有些事兒到底是瞞不住了。


    村民們的反應一點不出乎鳳花的意料,古人本就比較封建迷信,敬畏鬼神,但凡是他們理解不了的,都往那上麵推,修士的手段,要說起來,對無法修煉的普通人來說,說是仙家手段也說得過去,可壞就壞在,村民們突然遭逢此劫,負麵情緒比較大,下意識地將雲曉的火球當成了某種可能招來不幸的東西,甚至又有人拿雲烈以前的那些八字不好,克人的過去來說事兒。


    說雲曉以前根本不會這些妖怪手段,肯定是和雲烈家走得近了,跟他們學的,著也讓村民們再一次對雲烈家的人有了些抵觸心理和懷疑。


    村民們的反應之所以如此大,歸根結底,總結出一句話來,也不過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看見別人會這種非人的厲害手段,他們怕了。


    也不排除又是某些見不得他們家好的人在心慌之下胡亂瞎說,將矛頭對準他們家,讓村民們為此次的損失有個發泄的途徑。


    天曉得他們這幾個能當家做主的好幾個月都不在家,怎麽村裏出了什麽事都能推到他們身上來,是他們讓那些野獸下來襲擊村民的嗎?簡直是無妄之災。


    整個村裏也就村長一家,還有雲虎大叔一家對連二他們的態度沒什麽變化,可村長家裏人口也不少,也不見得所有人都和村長一樣看得更遠,知道交好著他們家人遠比得罪了他們,對村子裏更好。


    還有個讓連四連七等人都覺得無語的事兒,連二說,這兩天雲翠蘭見天兒地來家裏鬧,讓他們賠償他們家的損失!讓他們賠!


    嘿我個暴脾氣!這雲翠蘭要隻是悲痛於失去了男人的事實,被村裏流傳起來的那些傳聞激得失去理智,罵點髒話,她也就稍微理解一下了,畢竟,人家都成寡婦了,以後和家裏的孩子,孤兒寡母的還不知道要怎麽繼續生活下去呢。


    可這女人居然敢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地找連二,讓他們賠償損失,而且張口就讓連二拿一百兩銀子,說句不好聽的,你家男人是金子做的啊,一條命值一百兩銀子?


    人家大戶人家買迴去一個可以隨便打傻的下人都要不要五兩銀子!就算是個壯漢,至多也不超過十兩銀子!一百兩?好大的胃口!是看準了他們家不缺錢,把他們當冤大頭,訛人是吧?


    “連二說,雲翠蘭家的男人是在家裏遇到一頭狼的襲擊,被咬死的,可是……咱們家裏小姐早就補上了防護陣法,左鄰右舍應該都在保護範圍內,雲虎大叔就沒事,怎麽他們家就?”連四提出了疑問。


    這也是讓鳳花覺得最可笑的地方。


    沒錯,他們家當初鳳花在布置陣法時,並不隻是將自個兒家圈了進去,也把左右鄰裏兩家都算入了陣法保護範圍內,好吧,準確說,是因為陣法是以中心陣眼為主,以圓形向外擴散,她是想將對她和雲烈幫助甚多,關係親近的雲虎大叔家圈進去,因為雲翠蘭家也礙著他們,在陣法範圍內,便也讓他們沾光得了這個便宜,隻是沒告訴他們。


    既然如此,雲翠蘭家的男人又怎麽會在自家院子裏被狼咬死?不用說了,肯定是陣法出什麽問題了。


    當時她在挨著雲翠蘭家那邊的牆角處埋了一塊玉石,雲翠蘭家的防護,就靠著那塊陣中的玉石起作用,要是雲翠蘭動了那玉石……


    “好了,現在具體情況也了解了,我們趕緊迴去吧,估計雲曉那邊這兩天的壓力挺大。”鳳花歎道。


    事情剛發生時,連二他們也被弄得措手不及,一時沒想到要通知他們,後來把家裏也牽扯進來了,憑他們自己實在不太好處理這事兒,誰讓他們本身不是家裏的主人,有些話,有些事,也不能隨便對村民們做,免得等鳳花雲烈迴來後給他們添亂,不好收場。


    再加上鳳花之前也知會過連二,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就會迴來,如果不是事出緊急,也不差這麽幾天的時間,這才沒第一時間通知,如果野獸襲村的當時就告訴他們,那時候連家的事也剛處理完,早點迴來其實也不是不行。


    但即便如此,雲曉的事兒也還是兜不住,算起來,前後結果也沒差多少。


    雲烈從聽到消息開始也滿臉肅容,心中對雲家村也非常掛念,不管村民們以前待他和雲彩如何,那都是他和雲彩的家鄉,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沒辦法不擔心。


    正好他們此時路過一個有連家旁支的人在的城市,鳳花隨手將馬車扔給他們,找了個人無人的地方,催動飛行法器,直奔著若水鎮而去。


    直接迴雲家村肯定不行,這幾天村子裏因為野獸襲村的事精神緊繃,草木皆兵,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驚動全村的人,他們要是突然出現在村子裏,指不定引起什麽麻煩來,隻能先去鎮上,再迴村。


    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一進鎮子,隨處都可以聽得見鎮上的人在討論雲家村的事。


    以前雲家村每個月有兩迴野獸襲村就讓很多人都對他們村子退避三舍,而今這原本還算固定的事情忽然有了變動,還讓雲家村死傷了那麽些人,讓若水鎮,還有周邊其他村子的人對雲家村更加避恐不及了。


    估計以後家裏要添置什麽東西讓人送貨,就算讓送貨的日子是以前的‘安全日’,那些鋪子裏的送貨夥計們也不願意往雲家村跑了,誰知道山上的獸群會不會再來一次突然襲擊?


    到了鎮上,也沒顧上和楚雲昭打聲招唿,一行人直接雇了輛馬車,馬不停蹄地趕迴了雲家村。


    一到村口,就有村民敏銳地發現了他們,大聲衝著村子裏喊:“雲烈他們迴來了!他們迴來了!”


    馬車內的人:“……”他們迴來值得村裏人這麽激動嗎?


    鳳花輕嘲道:“該不會村裏其他戶有人受傷或死人的,也打算拿我們當出氣筒吧?”所以一看他們迴來了,就這麽亢奮?


    因為總算有了可以彌補一些損失的途徑?


    連一等人的臉色也有些沉。


    駕著馬車一直到他們家門前,左右後麵已經跟來了不少村民,這些村民彼此交頭接耳,對著下馬車的雲烈鳳花等人指指點點,臉上也沒了他們離開前的客氣和氣,隻有藏不住的排斥和忌憚。


    留守在家的連二,連六和連九聽村民們的喊聲也早早地在門口等候,看見他們後臉上都出既高興又鬆了口氣的表情,看得出,這幾天他們的壓力也不小。


    不是他們沒本事應對村民,而是顧慮著雲家村是雲烈和雲彩的家鄉,他們就算想直接武力震懾,也不太敢,想去山上修煉來個眼不見為淨吧,又怕村子裏的人趁他們不在把家裏怎麽樣了,這幾天也真是把他們憋得夠嗆。


    “小姐,姑爺,你們迴來了!”連二三人齊聲道。


    “嗯。你們都還好吧。”鳳花順口一問,結果三個人極為一致地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說不好吧,他們三個又沒受傷,家裏也沒什麽損失,可說好,他們這幾天的心情,也真心算不上多好,天天被雲翠蘭那女人煩,好幾次都生出了想把人揍趴下的衝動。


    鳳花也想起了這些糟心事兒,安撫地拍拍連二的肩膀,“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連二一臉感動,“不辛苦。”然後有些羞愧地說:“村子裏的那些流言蜚語,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平息,連二慚愧。”


    鳳花擺擺手,“和你們沒關係。”


    “花兒,我們先進去再說吧。”雲烈很不喜歡在周圍那麽多對他們散發出算不上友好氣息的村民的注視下說話,牽著鳳花的手就往家裏走,還順便給後麵的連四連七使了個眼色,二人相當機靈地等他們自家人都進去後,直接將院子裏的大門‘砰’的一下關上了,根本不給村民們上前答話沒事找事,指桑罵槐,潑髒水的機會。


    一進院裏,鳳花就直奔著他們家和雲翠蘭家挨著的那片地,隨手撿了個尖銳一點的石頭,往地裏挖了挖,卻什麽都沒挖到。


    雲烈走上前一看,“玉石沒了?”


    鳳花拍拍手站起身,“早猜到了。”


    當時她埋玉石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隔壁院子裏有人在往她那裏偷瞄,十有八九就是雲翠蘭,這玉石的去向也不用猜了。


    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她家男人死了,可真怨不到別人頭上。


    連二他們這幾天也真是忙糊塗了,根本沒想到防護陣法,還有雲翠蘭男人死在家裏的疑點,直到看見鳳花翻東西,才後反勁地想起了這迴事,對無理取鬧的雲翠蘭更反感了。


    鬧了大半天,雲翠蘭的男人之所以死,還得怪她自己!


    迴到堂屋裏分別落座後,鳳花又具體問了問他們村裏受傷的那些人傷勢怎麽樣了,村裏對那幾戶死了男人的人家有沒有什麽補貼?或者縣令大人那邊除了最開始派了人來趕走那些野獸,找郎中醫治傷患,有沒有給點什麽實際點的撫慰?


    還有,“雲曉他們家現在怎麽樣了?”


    他們家有連二連六和連九守著,村裏的人都見識過他們的武力值,輕易不敢亂來,可雲曉家就不一樣了,他們家一家三口,雲曉他娘也是個老實人,他爹是村裏身手數一數二的獵戶之一,可嘴比較笨,不會和人吵嘴,村子裏的人要是責難起他們家來,雲曉家承受的壓力可比他們家重。


    聽信了那些愚蠢之極的流言,或者隻能抓住這麽個救命稻草當做宣泄通道的的受害家家裏,就算真的對他們家有了埋怨也不敢像雲翠蘭那般來鬧騰,隻能將槍口對準同樣家裏差點死了人,卻因為雲曉救助而僥幸保住命的雲曉家。


    連二原本也正要和他們說雲曉的事情,“雲曉現在——”話還沒說完,外麵就傳來一陣‘砰砰砰’連續不斷又氣勢洶洶的叫門聲。


    屋裏的人齊齊擰緊了眉頭,鳳花更是一臉‘真是神煩’的不耐表情。


    雲烈率先起身道:“我去開門。”


    “等等,都一塊兒去!”雲烈本就是村子裏土生土長的人,其他村民們仗著這一點,保不齊又要為難他,有些話,雲烈不好說得太直太絕,她卻是沒這方麵的顧慮。


    她家的男人,除了她自己,別人誰也別想欺負!


    一打開家門,謔,人還真不少!


    不但剛才跟著馬車一路過來的村民們在,還多了不少人。


    “有事嗎?”雲烈言簡意賅地詢問。


    鳳花則更直白地一隻手挽著雲烈的胳膊扯唇笑道:“各位叔叔嬸嬸們這麽興師動眾的幹什麽?瞧著這架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來找我們打架的呢。”


    像是故意要配合鳳花一樣,連一等六個人在她和雲烈身後一字排開,表情嚴肅,充分展現出了他們身為護衛的存在感。


    原本氣勢十足,站在為首的位置的幾個村民們一看這架勢,忍不住瑟縮了,胸口那股熱血也被澆滅了不少。


    場麵冷一會兒,才有一個有點眼熟,大概以前在村子裏見過幾次的長得其貌不揚的青年站出來,故意給自己壯膽地挺起胸膛,語氣不善地說:“既然你們都已經迴來了,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交代?說,你們家使了什麽妖法,為什麽下山的那些野獸襲擊別人家,偏偏就不襲擊你們家!”


    “嗯?”鳳花這邊的人都有些意外地看向那人,沒想到他們要問的居然是這事兒。


    可是,之前連二沒提過他們家的陣法也露底了的事情啊。


    鳳花狐疑得用眼神詢問連二,卻看見連二也是一臉懵逼。


    鳳花皺了皺眉,看了看雲烈,這又怎麽迴事?這些村民怎麽會知道野獸沒攻擊他們家?“你在說什麽?”鳳花攤了攤手,泰然自若道:“我聽不太懂。”


    那個青年嗤笑一聲,臉上一副‘我早就抓到你們把柄’的得意表情,道:“你還想否認?我都看見了!你們家的院子裏有古怪!靠近過去想攻擊的人都會被反彈迴去,那些野獸也不例外,你還想狡辯!?別想再繼續糊弄我們了!”


    鳳花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說,誰糊弄你們了?她哪有那閑情逸致,隻不過自己家的事兒根本沒必要和人提而已。


    聽這人的語氣,還特意提到會將攻擊的人反彈迴去,人?他怎麽知道?


    連二忽然想起來一件被他們忽略的事情,湊到鳳花和雲烈身側小聲說:“說起來,昨晚好像有人想偷偷潛入家裏的院子,但是等我們出去查探的時候,人已經跑了,在屋裏我們還聽見了有人的痛唿聲。”


    “啊!”連六也道:“你這麽一說,昨天發出動靜的那人,和這個人的聲音很像!”


    順便的,連六還將關於這個人的一些個人情況給他們,主要是給在村子裏生活了好幾個月,仍然對很多村民都不太了解,也沒記住多少人的鳳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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