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真巧了!我正要去虎牌子吃塔瓦喀瓦甫,他們家新到了月光酒,搭配在一起一定很美味。”說完吸了吸口水,伸手就來拉她。


    女郎笑著躲開,道:“改日咱們再去喝酒吃肉。”


    白無眉暗道不妙啊,這丫頭連酒肉都不放眼裏了,她以前可是最喜歡的呀。


    “那咱們去……”


    白無眉還沒想好要帶她去哪裏玩,就被澹台成德打斷了。


    “老白,脈脈一定有很多話要說,你別打岔。”


    白無眉急了,這丫頭是知道消息的,要是被她說出來,自己且不是扯謊被拆穿了嘛,將來還有什麽顏麵混下去啊。


    他還要阻止,脈脈卻開口了:“白師傅,您的好意我和殿下都清楚,隻是好意有時候也會變成一件壞事。”


    白無眉張了張口,怎麽自己一個大師傅就被這丫頭片子教育了一頓。


    脈脈目光一轉,溫柔又帶著憐憫的神情看向澹台成德,柔聲道:“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掛念。”


    澹台成德淡淡地:“有什麽你就說。”


    脈脈道:“謝羅依與你合離,她再不是臨川王妃了。”


    澹台成德竟笑了一下:“我都不是臨川王了,她自然也不是臨川王妃。”


    脈脈被懟了迴來,氣急:“你這是在自欺欺人嗎!”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澹台成德還是覺得心猛地被揪痛了,他彎下腰猝不及防地大聲咳了起來。


    紅玉急忙撫著他的背,幫著順氣,想開口勸勸但又不知該如何勸。


    白無眉也跳起來,指著脈脈罵道:“你幹什麽呀!我兄弟還病著呢,你編這些瞎話來刺激他幹嘛!你說你,是不是看人家夫妻兩地分居想鳩占鵲巢啊!”


    這話說得可真難聽,但脈脈並沒有黑臉,看著他的反應淡淡地道:“全天下都知道了。我並沒有胡說。”


    她笑了笑:“本來嘛夫妻本是同林大難臨頭各自,身為女人我理解她。她是京都貴女,從小養尊處優慣了,眼殿下失勢,生死不明,自然沒想過要守節。不過是隨了她的父親,牆頭草隨倒。”


    這番明嘲暗諷,話裏有話讓所有人都聽得不舒服卻又挑不出毛病。


    紅玉看不過去,柔聲道:“脈脈小姐,您快別說了。”


    澹台成德卻道:“讓她說,一次說清楚。”


    白無眉勸道:“你瞧你,都咳成這樣了,趕緊好好歇著。” 說完就去拉脈脈,邊拉她邊教育:“你怎麽那麽不懂事,他這小身板經得起你這樣折騰”


    “我沒折騰他,折騰他的是謝羅依。”脈脈甩開他,不悅道,“你們難道都想讓他當縮頭烏龜?”


    澹台成德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看著脈脈那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解釋道:“她是被澹台上尋抓迴去的。”


    白無眉詫異地迴頭問道:“你怎麽知道?”


    “隻有她被抓了,才會身不由己地答應。”澹台成德覺得那陣猛烈的咳嗽把五髒六腑都要咳穿了,不過腦子幸好還清楚,澹台上尋不是早就有預謀想讓他倆合離嘛。


    一想到此處,不由地擔心起她的境況來。澹台上尋對她的心思,其他人或許看 不出來,但自己卻是從小就到過他倆梅竹的樣子的,雖然她後來說她並不喜歡他,但萬一呢……


    這麽一想,心頭一時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了,腦中一直有個聲音在問,萬一她喜 歡了他呢?那人現在還是皇帝,自己隻是個纏綿病榻的叛賊,她會不會為了家族利益妥協?她會不會…… 腦中千頭萬緒,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被脈脈打斷了。


    “沒有人能逼她。”脈脈的聲音清晰而有力,她坦然地走到床前,輕聲道,“宮裏都傳出消息了,謝羅依現在常住新慶殿,就在狗皇帝寢宮的旁邊,前不久剛被封為昭國夫人。她現在攀上高枝,是國夫人了。”


    “你搞錯了。”他看著她,堅定地認為。


    脈脈抓住他的手:“我知道殿下一時很難接受,但這是事實。”


    澹台成德將她的手拉開,冷冷地道:“這不是事實。”


    “你是可以為她辯解,可你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嗎!”


    “我會搞清楚的,不需要你操心。”


    脈脈一時無語,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咬牙:“還不死心嗎?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澹台成德怒了:“她是什麽樣的女人容不得你在這兒指摘。”


    脈脈一點都不怕,反而平靜地道:“殿下知道她為什麽被封為昭國夫人,堂而皇之地入主新慶宮嗎?”


    原來她還有話沒說完,澹台成德怒火中燒根本克製不了:“有屁就放,沒有就滾蛋!”


    白無眉和紅玉都沒過他發這樣大的火,況且還如此不留情麵地大罵脈脈,但脈脈好像並沒有生氣。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食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雲莊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雲莊主並收藏食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