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停,繼續走。”澹台成德沉著一張臉,眼風都沒朝她這兒瞟上一瞟。隻抬手壓下兩邊車窗和車門處的竹簾子,雖是避開了外頭強烈的日光,也更讓車廂裏密不透風,如同坐在蒸籠裏一樣。


    謝羅依以扇掩唇:“妾身知道殿下不想見妾身,何必勉強自己與妾身同乘一車呢。”


    見他沒反應又道:“您看這天也怪熱的,不如各走各的也涼快些。”


    “你最好老實點。”他瞪了她一眼。


    謝羅依歪著頭十分費解,挪了挪身子靠近他壓低聲音道:“我已經把小美人給你救出來了,你還想怎樣?”


    澹台成德睨道:“你信不信我在這兒就把你辦了。”


    謝羅依嚇得彈到車廂一角,折扇半掩住臉,故作鎮定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想殺人?我警告你啊,陛下說了,宇文辭會在暗處保護我的!”


    這話說得澹台成德更火大了,將她一把拽過來,翻身壓下。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已被他壓在座椅上,動彈不得。


    “救命——”他的眼神太可怕,像是要將她吞噬入腹。


    “殿下、王妃,你們怎麽了?”車夫怕他們出事,不由得擔心起來,想掀開車簾瞧一瞧。


    “沒你的事!”澹台成德斷喝一聲,嚇得車夫一縮手,塞住耳朵專心駕車。


    “你,你,你要幹嘛?”他是真的生氣,很生氣的那種,謝羅依怕得要命,真怕一不留心小命沒了。


    他帶著怨恨的聲音幽幽地在耳邊響起:“跟皇帝共度一夜連衣裳都變得華麗富貴了,也對,我臨川王府哪能與皇宮相比,的確滿足不了你。”


    “你有病啊!”她恨得開口罵人,“我是去幫……”


    他閉上眼俯身而下狠狠地堵住她的話,兇猛地撬開她的唇,一手擒住她的掙紮,一手掀開她的宮裝底裙。


    謝羅依嚇壞了,沒想到他要在車上行此魚水之歡,又羞又怒拚命反抗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到最後她手腳發軟,渾身是汗,熱得都快虛脫了,隻能放棄抵抗任他予取予求。


    平穩堅固的車輿竟開始震動起來,耳邊還有熙熙攘攘地嘈雜叫賣聲,她不敢叫出聲,默默地忍著,可眼淚卻忍不住了。


    澹台成德總算從她的身上抬起頭來,眼眸中情/欲未退,撫著她被汗水打濕的發髻,突然覺得懊悔。


    “澹台成德你混蛋!”她咬牙切齒地罵他。


    他驚覺自己竟做了這樣荒唐事,弄得她發髻淩亂珠釵一地,好好的宮裝已褪到了腰間,芙蓉花一樣柔嫩的肌膚上皆是紅痕。


    “我,我幫你穿衣。”


    謝羅依一把捂住他的嘴,威脅道:“你再大喊大叫我就這樣跑出去,讓你丟盡臉麵!”


    這下輪到他被嚇一跳了,這個女人也太狠了,他將她抱進懷裏,緊緊地箍住悶悶地道:“不要。”


    “放開!”她餘怒未消。


    “不要。”


    “你信不信我咬你。”


    “咬吧。”


    他既然求咬,她當然毫不客氣地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拚盡全力,他卻連哼都不哼一聲。


    她出了口惡氣,想要推開他整理衣裳發髻,卻被他抱著騰不出手,不由埋怨著:“都快到了,你要我這樣下車嗎?”


    他這才鬆了手,想要幫忙卻被她無情地嫌棄。


    等車停穩,謝羅依當先下車,也不理他,徑直迴了禦紅院。


    小桃見她又驚又喜,眼中再沒有其他人,跟著她往禦紅院走。魚安也不由自主地想跟上去,抬腳沒走幾步就發現自家殿下很可憐地被拋在原地。


    “殿下,小魚兒去給您弄點冰霜荔枝露消暑吧。”魚安討好地笑著。


    “嗯,拿來禦紅院吧。”澹台成德吩咐了,抬腳也跟了上去。


    小桃在院子裏吩咐小丫頭們往浴房裏打水,謝羅依坐在窗前對鏡卸珠釵,他打著簾子進來,剛想幫忙,就被懟:“殿下來妾身這小院做什麽?您的清越郡主還等著您呢。”


    澹台成德:“我……”


    謝羅依卸去一身浮華,隨意挽了一個發髻道:“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妾身該給清越郡主讓位的。”


    “我……”他一時語塞,想到那天在窗下聽到的話心裏又沒了底氣,“你到底是真的不稀罕做我的王妃還是在吃醋?”


    她如一根爆竹聽到這話就炸了,橫眉譏諷:“殿下紅顏知己眾多,妾身要吃醋還真的吃不過來呢。”


    他張了張口剛想說話,她又道:“殿下何必模仿妾身的字跡寫休書呢,光明正大些才是大丈夫所為。”


    澹台成德扶額:“我就知道不該和女人講道理。”


    謝羅依譏笑道:“是啊,妾身瞧著金盤寺的了塵師父相貌甚佳,殿下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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