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麽?”謝羅依仍舊掛著笑,心裏卻一陣陣的抽痛,她撫掌輕笑:“殿下可沒與妾身解釋這連日來音訊全無,是在這佛寺後山與人交/媾/纏/綿啊。”


    “放肆!”澹台成德斷吼一聲,他沒想到她說話能如此下作刻薄。


    謝羅依笑得更開心了:“殿下怎麽臉紅了?被戳中了,害羞了?”


    “謝羅依,你不要太過分。”他哪是害羞,明明就是被氣的。本想解釋的,但想起前幾日的事便又作罷了。


    “你就算將她們藏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她們找出來。”說完毫不留戀地走出了竹屋。


    謝羅依站在那兒,折扇捂著嘴笑著,眼眶卻不知不覺地紅了。


    紅顏


    謝羅依站在窗口看著他走遠,忍不住迴憶起與他在一起的大半年時光,似乎在自己誤會時他從未如此冷落過自己,人前他們雖常愛演戲,但人後他們總將事情說得明明白白,可是今天怎麽了?他是沒看出自己生氣了,還是已經懶得再管她有沒有生氣了?


    她摸不著頭腦,鼻子又癢又酸,眼淚就掉下來了。


    澹台成德還沒走到大槐樹下就被人攔了下來,為首的竟然是聽了塵講法的陌生男子。


    謝羅依吃了一驚,胡亂抹了抹臉,跟著跑出了竹屋。


    陌生男子看到謝羅依,微笑道:“王妃娘娘怎麽親自來了?既然如此,不如一起去見陛下吧。”


    澹台成德迴頭厭恨地看了她一眼,謝羅依知道這人定是奉了皇帝的命令栽贓陷害引起誤會呢。她不敢反駁,這事已經不是夫妻吵架爭風吃醋了,而是上升到了性命攸關的高度。


    皇帝定是知道她隱瞞了清越郡主的事,這下要找自己算老賬了。如今澹台成德恨自己,更不能指望他護著,得想辦法脫身。


    “陛下日理萬機,見妾身無意義。”說完就想開溜,沒想到被澹台成德一把扣住。


    他冷著臉,看也不看她:“既然陛下相邀,你怎能不去。”


    她掙脫不掉,隻能對陌生男子喊:“你誰啊,我們憑什麽要跟你走!”


    陌生男子道:“下官是羽林軍右都統裴理。”


    是他們抓走了清越!


    她想跟澹台成德好好說,可澹台成德偏偏死死地扣住她的手腕,拒人於千裏。


    裴理笑嘻嘻地將兩人請上車,一路上他沒有看她一眼,更別說說話了,謝羅依氣悶,索性也不理他,七月的日頭下大車上如同冰窖。


    進了宮夫妻二人在延英殿候著,這一候就候到了天黑,皇帝還是沒來。謝羅依站不動了,幹脆跪坐在蒲席上,惡狠狠地瞪著澹台成德。


    澹台成德在她兇狠的目光下無動於衷,臉不紅心不跳依舊站得挺直。


    謝羅依眼睛都快瞪酸了,怒道:“你是不準備說話了?”


    “本王與你無話可說。”他淡淡地道。


    為了清越他真的與自己翻臉,連一句解釋也不肯聽,她又傷心又憤怒,掄起手中的折扇朝他飛去。


    澹台成德微微一側頭避開了她的襲擊,折扇雖然打偏卻沒落地,倒是落在了進來的人手中。


    謝羅依嚇了一跳趕緊跪拜,澹台成德也拜了下來。


    皇帝沒有叫起,兩人依舊跪著,謝羅依覺得挺好,至少她不用對著他的眼睛心虛了。


    “臨川王妃好大的火氣啊。”皇帝一下下地敲著手中的折扇。


    差點砸到皇帝,謝羅依暗自懊惱,隻得磕頭謝罪:“臣妾死罪……”


    皇帝道:“死罪倒不必了,看在你功過相抵的份上,免了。”


    她咬著牙暗暗罵人,皇帝這是故意要往她頭上潑髒水啊,就怕澹台成德不恨死她。


    眨著無辜的眼睛,淒淒慘慘戚戚地道:“臣妾無功隻有罪,請陛下賜罪!”


    “那你說說,你有什麽罪?”皇帝的聲音波瀾不驚。


    謝羅依欲哭無淚,她很想問他自己到底有什麽功?為何要這樣陷害自己。


    “臣妾不該善妒。”她挑了個不痛不癢的罪過敷衍了事。


    皇帝點點頭,對澹台成德道:“老七,你也不該太過任性,在寺廟中尋歡作樂。”


    澹台成德沉著臉道:“皇兄明鑒,是這妒婦要害臣弟的寵姬。”


    謝羅依徹底懵了,隻是隨口一句話,這兄弟倆是順著自己的話頭往下編啊。


    皇帝冷哼一聲:“寵姬?你的寵姬就是光明國的王妃嘍?”


    總算說到正題了,謝羅依緊繃的神經悄悄鬆了口氣,早死早超生總比半死不活地吊著好。


    澹台成德聞言急忙又俯身謝罪道:“冤枉啊皇兄,那寵姬隻是長得像清越郡主罷了。您也知道,臣弟從小愛慕她,如今她遠嫁他鄉,臣弟隻得在坊間收集與她長得相像的女子來寥解相思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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