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這個女人一身素衣,長發散在胸前,精致的小臉上雖沒什麽血色,一雙眸子卻閃閃發亮,讓人一見難忘。


    澹台成德輕咳了幾聲。


    謝羅依避開澹台成德的目光,故作惋惜地對神遊天外的田勝利道:“將軍可要快些做決定呀,英州都督可是急著上咱們殿下的船。不過將軍也可以考慮去陛下那兒表忠心,隻是陛下四周眼線密布,別被有心人窺探了行蹤就行。”


    田勝利了然地點了點頭:“那我可以帶她們走了嗎?”


    謝羅依挑挑眉,指著還沒醒的不得語道:“除了她。”


    田勝利又轉頭看向澹台成德,發現他並沒有反對,便扶住蓮掌櫃道:“我們先出去,給你治傷。”


    蓮掌櫃冷冷地甩開他:“你自己走吧。”


    “小蓮!”被她一拒絕,田勝利就是真的急了,“我不是不管她,隻是先出去給你治傷。等你好了,咱們再來接她。”


    “我和娘都不會跟你走的,你要走就趕緊走,省得到時候想走就走不掉了。”脈脈的厭棄地別過頭去,懶得再看他一眼。


    田勝利怒氣衝衝地迴頭衝著謝羅依吼:“你們分明不想讓我帶走她們!”


    “沒有不讓,除了這個兇手。”澹台成德和謝羅依竟異口同聲,他們不著急也不怕他出去泄密。


    田勝利抓狂地壓低聲音對蓮掌櫃道:“他們可是反賊,和他們在一起是要掉腦袋的。”


    蓮掌櫃瞪了他一眼:“我也是反賊。”


    田勝利默然,蓮掌櫃又道:“你走吧,反正這麽多年你也沒管過我們,如今假惺惺的做給誰看。”


    “是我對不起你們,可我想彌補。”他垂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謝羅依示意真真推著她讓開一條道,催促道:“將軍要是沒事就快走吧,我們還忙著呢。”


    她這是在下逐客令,田勝利尷尬地扁扁嘴,他還有一大堆話沒說,實在不想就此離開。


    “田將軍?”謝羅依不依不饒。


    在她叫了幾聲後,田勝利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澹台成德看在眼裏,幫腔道:“喂,她在叫你。”


    脈脈竟然緊接著兇他:“快走啊,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麽?”


    田勝利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真難以相信他是叱吒一方的將軍。


    謝羅依在同情他的同時又淡淡地掃了脈脈一眼,正好看到她投向澹台成德的光,充滿了崇拜與欽慕。


    這年頭倒是好看的男人吃香些,謝羅依低頭開始掰手指,喜歡他的姑娘有些數不過來了。


    “我留下。”田勝利突然開口道,臉上無悲無喜,隻是拽住蓮掌櫃的手輕輕地拍了拍。


    謝羅依已經做好他離開的準備了,聽他這麽一說不由得略感驚訝地望向了澹台成德。


    澹台成德道:“將軍真是性情中人啊,蓮姨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


    蓮掌櫃的眼中瞬間盈滿了淚光,田勝利迴望向她,動容地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澹台成德向脈脈使了個眼色,脈脈便勸著兩人離開,畢竟蓮掌櫃的傷也不能再耽擱了。


    蓮掌櫃走時不放心地看著仍未蘇醒的紅衣少女,謝羅依知她不放心,握住她的手道:“蓮掌櫃放心,有我在,絕不讓他們傷害不得語。”


    蓮掌櫃反握住她的手,想說什麽卻動了動唇沒有說出口,歎了口氣撒了手在田勝利和脈脈的攙扶下離開。


    等他們離開,謝羅依擔憂地道:“就怕這個田勝利在使緩兵之計。”


    澹台成德篤定地道:“有蓮姨在。”


    謝羅依不屑地道:“既然蓮掌櫃這麽厲害,為何田勝利還能拋棄她們這麽多年?傻子都看得出這就是一個負心漢子癡情女的老套故事。”


    可她剛說完,白無眉就哈哈大笑起來,那放肆的笑聲能把房頂都掀了。


    風雪欲來


    謝羅依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不悅道:“你笑什麽?”


    “笑你天真浪漫啊。”白無眉朝她擠擠眼,“你以為這天下隻有薄幸郎沒有薄幸女嗎?”


    謝羅依看著在一旁抿嘴微笑的澹台成德和神情寡淡的李環,扭頭問真真:“難道是你們蓮掌櫃拋棄了田將軍?”


    真真尷尬地笑了笑:“感情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我們局外人哪說得清誰錯誰對。”


    謝羅依發現澹台成德身邊的都是能人,說話滴水不漏,叫人抓不住把柄。


    她在真真的攙扶下朝紅衣少女走來,試了試綁得牢牢的麻繩:“你們審問過她了?”


    澹台成德道:“要不你來審審?”


    此時在一旁的真真欲言又止,謝羅依問她:“你怎麽了?認識她?”


    “不認識。”澹台成德銳利的目光投下,真真嚇得急忙搖頭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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