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境立刻就趕過來了,但仍不可避免地被臭罵一頓。止境心裏苦啊,隻能在心裏腹誹,有本事罵王妃呀,哼,就知道你不敢。


    砰地一聲,門被關緊,撞了一鼻子的灰。止境隻能拉上在門外不敢進去的小桃,興怏怏地去抓緊巡邏。


    澹台成德篤定地在房內轉了好幾圈,等得人心癢癢。謝濟武到底最年輕沉不住氣,催促道:“你快說呀。”


    澹台成德心道,你讓我說我就說?你一點都沒有求人的樣子,我憑什麽要說……


    就在他腹誹得興致勃勃時,謝羅依趁機拉住謝濟武,道:“我們走。”


    澹台成德立刻上前分開兩人,又將她剛剛拉過謝濟武的手握在手中,十指相扣。被她瞪了一眼後這才開了金口:“並不是要你去殺人,隻是讓你借刀殺人。”


    “怎麽借?”這下謝羅依來了興趣,閃閃亮的眼睛崇拜地望著他。


    澹台成德這才正經起來:“朝廷裏有一大半的人是西黨的人,要借他們的手,難保不會走漏風聲。


    不過,現在京中正好有兩個人選。小武,你知道是哪兩人嗎?”


    他還是第一次和顏悅色地對謝濟武說話,這帶有考教性質的話,讓謝濟武覺得麵前這個人好像不是原來認識的臨川王了。


    不過既然被考教了,他還是要好好想想的,京中有兩人?若要京中合適的人無非就是遊俠、殺手、暗衛,想遠點就是捕快、散兵,或者……


    等等,謝濟武突然想到了兩個人,這兩人正好這幾日剛來京,一個是剛繼任英州都督的李淮陽,還有一個是涼州都督田勝利。


    他不肯定地道:“不會是李淮陽和田勝利吧?”


    “你倒不笨。”澹台成德雖隨口一說,但卻對他投去了讚賞的目光。


    布一場陰謀


    英州都督李季與程之清是老友,隻是這幾年一直在生病,前段日子病情沉重,一個沒緩過來便駕鶴西去了,他的侄子李淮揚繼任英州都督。


    雖說李淮揚是被部下擁立的,但朝廷已經承認了他的地位,這次迴京是入朝謝恩,畢竟親自過來,夠膽大,這麽做也是為了絕了皇帝的疑心。


    另一位與他同期入朝的是帝國西北防線的重鎮,離英州九百裏地的涼州,涼州都督田勝利與程之清泛泛之交,幾乎可以說沒有絲毫聯係。澹台上尋登基後對他極為器重,西北防禦呶呶的重擔也幾乎全壓在他身上。相比之下,英州的任務就輕了很多。


    謝濟武想不通這兩人和程之清有多少關係?百思不得其解,詫異道:“這兩人和程之清一個是好友,一個沒關係,我要怎麽讓他們動手?”


    澹台成德笑了笑道:“很簡單。你隻要讓程之清和田勝利從點頭之交變成仇家,你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程之清和田勝利,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的兩個人變成仇家?謝濟武愁眉苦臉毫無頭緒。


    澹台成德道:“明日京中有一家新的花樓開張,你可以帶他們一起去逛逛。程大人政務繁忙,田將軍又久居邊寒之地,是該帶他們去放鬆放鬆了。”


    謝濟武神情複雜地看著謝羅依,逛花樓真的好嗎?


    謝羅依聳聳肩,這種事越解釋越亂。她看向澹台成德,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暗自推測這程之清和田勝利莫非都是色中餓鬼?


    就在大家沉默時,一直在一旁喝茶翹著二郎腿的杜成江突然問道:“殿下是選了田勝利去殺程之清?可田勝利畢竟久經沙場,怎麽可能為了一點爭風吃醋的小事就在京都殺人呢?”


    澹台成德笑著指指天:“天機不可泄露。”


    杜成江問出了謝濟武的心聲,他還想接著追問,無奈被澹台成德下了逐客令:“你們再不走,虞信衛就要查到本王這裏了,到時候咱們什麽都做不了。”


    兩人隻好告辭,澹台成德又叮囑了一遍謝濟武,讓他抓緊時間,還說什麽要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以後也不要談什麽抱負和理想了。


    這是妥妥的激將法,謝濟武不但沒聽出來反而覺得這個向來紈絝的姐夫像是變了一個人,讓人忍不住想聽他的安排。既然現在還找不到妥當的辦法,不如就聽他的試一試,反正是逛花樓,無傷大雅。他聽說年輕的英州都督李淮陽私下生活不夠檢點,不如先與他套套近乎,再叫上他一起。


    那邊謝濟武著手去準備,這邊謝羅依雙臂抱在胸前,饒有興致地盯著澹台成德:“反正這裏沒人了,你倒是說說看給我弟弟出了個什麽好注意?”


    澹台成德氣唿唿地往椅子上一靠:“你們謝家還有沒有家教?上來就喊打喊殺的。謝濟武是跟我有仇還是怎麽的?哦,我知道了,咱們成親那天他沒來,是不是一開始就心懷怨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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