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靈魂拷問,門侍叩頭如搗蒜,默默地讓開了一條道。


    “看到沒。”她得意的對連翹道,“你以後要出來就來找我,本王妃給你撐腰。”


    連翹估計也沒想到這麽容易就出來了,她竟然站在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謝羅依滿眼同情地看著她,真是個被悶壞了的孩子。


    “娘娘我們去哪玩?”睜開眼的刹那她恢複了孩子的心性,開心得眉開眼笑。


    “茶館。”謝羅依想都沒想,京都的湯燕大街上有家著名的春曉茶館,裏麵的流沙香包、鴛鴦火炙、拔霞涮羊、香薷蓮藕、葛山前茶等好吃到爆。


    謝羅依以前在謝府時,時常會來這裏喝茶聽說書,一段時間不來就想得要命,如今大病初愈更是饞得控製不住自己。


    連翹雖聽說過這裏,但從未來過,聽說要去這家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了,眼睛裏溢滿了光彩。謝羅依深知要抓住一個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這點男女通用。


    曉以


    看連翹吃得開心,謝羅依也很開心,和小桃相視一笑,便開始不停的給她布菜,三個女人麵前堆得滿滿的。樓下說書的正講得熱鬧,樓上的食客也樂得看個熱鬧。


    連翹腆著肚子長籲一口氣:“不行了不行了,真是吃得太飽了!”


    謝羅依道:“那就再來壺清涼飲消消食吧。”


    連翹奇道:“清涼飲是什麽?怎麽從未聽說過?”


    謝羅依神秘地朝她眨眨眼:“來了就知道了。”


    果然,來了連翹才知道這清涼飲原來是春曉茶館的特釀,不是熟客沒人知道這裏還賣酒。


    連翹驚得差點摔掉下巴,頭搖得像個撥浪鼓:“殿下說了不能飲酒的。”


    還有這規矩?謝羅依和小桃麵麵相覷,繼而不屑地哈哈大笑:“他規矩倒是不少,他怎麽不規定府中之人不準逛花樓啊。”


    謝羅依提起酒壺在每個人麵前斟滿,端起酒杯眯著眼聞了聞,一臉陶醉:“真香。”說完就一口飲盡,暢爽無比。


    小桃跟著飲了,大家的目光就集聚在連翹身上。


    連翹被盯得難受,隻好學著她們的樣子一口飲盡。隻是她從未飲過酒,被嗆得滿臉通紅。


    謝羅依哈哈一笑,又將每個人麵前的空酒杯斟滿。這酒仿佛有魔力一般,喝下一杯的連翹有點停不下來,沒多久竟醉得趴在桌上了。


    謝羅依推了她幾次,連翹睡得迷迷糊糊沒什麽反應。她揚手招來一個小夥計把連翹送去後麵的廂房。小桃轉了一圈迴來道:“來了。”


    謝羅依嘻嘻一笑,扔下筷子,在小桃的引路下熟門熟路地往茶館的深處走。


    曲徑通幽,推開一間廂房的門,頎長公子正在屏風後負手而立。


    小桃守在門口,謝羅依走上前拜道:“臣女拜見陛下。”


    來人正是大晉的皇帝澹台上尋。麵如白玉,眉清目秀,雖長得沒有澹台成德美卻比澹台成德柔,隻是這柔中帶著弱,還有一絲涼薄,讓人不願親近。


    澹台上尋虛虛一抬將她扶起:“在臨川王府過得可還習慣?”


    “臣女一切都好。”謝羅依恭敬地迴答。她刻意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生怕他身上的寒氣冷著自己。


    澹台上尋道:“私下見麵,不必如此客道生疏,還是如小時候的好。”


    謝羅依仍惶然道:“陛下是九五之尊,臣女怎敢僭越。”


    澹台上尋不可察覺地皺了皺眉:“阿羅,朕雖是皇帝卻仍是你的舊友。”


    這聲阿羅叫得她眼眶溫熱,但很快她就冷靜了下來,若真將她當做舊友就不會以犧牲她做探子為條件,才肯答應幫她的母族翻案。


    他是皇帝,難道對他來說查找當年的卷宗,還無辜百姓一個公道真那麽難嗎?或許此時在他心裏,這些小事與他的江山社稷來比太輕若鴻毛了。


    她輕輕地吸了吸鼻子,當日的忿忿不平而今心下早已釋然,他們是兒時的夥伴,小時候天真浪漫不代表長大後也要如此,她寬慰自己,朋友嘛,是互相幫助的。


    “臣女不敢,是陛下抬愛了。”謝羅依極盡謙卑。


    澹台上尋麵無表情地點點頭,聲音疏遠而冷淡:“你嫁過去也有些日子了,地圖還沒畫好嗎?”


    謝羅依道:“因臣女的病耽擱了許久,請陛下再給些時間。”


    “這不是借口。”澹台上尋不為所動,原本那雙柔柔的眸子瞬間變得陰鷙,“溫柔鄉裏最易消磨人的意誌。”


    謝羅依垂目道:“陛下放心,臣女的初心從未變過。”


    澹台上尋輕闔雙眸:“但願如此。”


    為了讓皇帝安心,謝羅依道:“一月之後,臣女會將臨川王府的詳細地圖奉上。”


    澹台上尋抬了抬眼眸:“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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