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花淫賤的想著。


    “嘶!竟然不上公堂不問人證也不畫押,當場就定罪!這王大人現在做事真是越來越乖張了!”一個剛路過的中年人聞言,忍不住小聲道。


    朝廷有律令,除有皇上特許,不然所有罪犯都要經過認罪,定罪,關押,擇日再問斬,其過程嚴謹不容侵犯,現在這王大人怎的就敢在皇城腳下明目張膽違背律令!


    旁邊一人麵容嚴肅的搖搖頭:“你不知道,這王大人前日就盯上這六劫掌櫃了,早就想把她關牢裏了。”


    “為什麽?兩人有恩怨?”中年人明顯是外地人,說這不太流利的本土話,前幾日傳的沸沸揚揚的事也沒聽說。


    旁邊那人又道:“前幾日,這六劫掌櫃,喏!就是那個長得跟天仙似的姑娘,在京城集市口大街得罪了王大人的好把子王衝,也就是守城門的城門郎,兩人暗中勾結,早就要把這姑娘定罪,本來交點銀子找找關係差不多也能了解,可壞就壞在這姑娘的兩個門衛剛剛又殺了衙門的兩個衙役,這事現在可就大了,殺害朝廷官差,是多大的罪過,再多的錢也了解不了了。”


    身處泥沼旋渦的六笙淡定的站在門內,好似對王蘭花的處斬威脅置若罔聞:“處斬?好啊,來吧,我就在這裏等你,但凡你們能進我這門,我自己把頭砍下來給你。”


    六笙輕蔑的語氣讓王蘭花火冒三丈:“還幹瞪著眼幹什麽!快給本官去抓罪犯!”


    身後的衙役們抖了下,不敢怠慢,即刻拔刀,密密麻麻穿著藏藍色官服的官差們來勢洶洶。


    但是先前跟著李三來過一趟見識過大黑二黑詭異刀法的那十幾人此次聰明的衝在最後麵,而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


    前排的人還沒看清,甚至腿剛邁進門檻,腳還沒沾地就發覺喉嚨不知何時被人掐住,緊接著身子不受控製的被甩出去,狠狠砸在大街中央。


    幾十道肉體與青石磚碰撞的悶痛聲接連響起。


    路人們趕忙退去,天誒,這六劫的兩個守衛真是不得了,一扔能把這些個體重一百多斤的漢子們給扔飛!


    王蘭花也嚇得目瞪口呆,腦子裏對既白的臆念瞬間冷卻下來。


    趁著二黑扔人的手,前世曾屠戮百萬人雄的將軍大黑一個深蹲,眾人注視下,一躍數米高,熊一樣雄壯的身影遮天蔽日,兜著風虎虎落地,正落在這些倒下的衙役中央,手中長刀頃刻便要吸取他們脖子炙熱的鮮血。


    “等等。”突然,王蘭花驚恐大吼。


    六笙給大黑使了個眼神,大黑本來已經劃到一個衙役脖子上的長刀,控製力極強的瞬間停下,刀尖卡在衙役脖子一毫米深處,衙役脖子能清晰地感受到刀片上不同尋常的陰冷,嚇得不敢說話。


    王蘭花盯著大黑陰冷的刀片,咽口口水:“你把。把刀放下!”


    如果再死一個人,那這事就該驚動上麵的人了!而且看這大漢的意思,好像還不止要殺一個,他保持著一種下身與上身扭轉九十度的姿勢,腿部肌肉高高凸起,隨時可以完成一個完整旋轉,手裏的刀也呈圓弧形,跟塞外蠻夷族的彎月刀一樣,瞬息間可以一刀分割數人的脖頸動脈。


    他這是要轉完一圈的同時也殺一圈的人啊!


    王蘭花震驚到心顫。


    大黑把他的話當屁,壓根不理。


    六笙微微抬了抬下巴,大黑的刀又深入那人脖頸幾分。


    “有。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不要動氣嘛,姑娘。”王蘭花算是看明白了,這大漢隻聽這人的。


    六笙眼底流露一絲興味:“在位高權重的王大人麵前我等升鬥小民哪有什麽氣,若有也是孬氣,隻是大人揚言要砍我的頭,我無權無勢,也無人脈與金銀,自知沒法讓大人改變主意,所以隻能在死之前多拉幾個墊背的,解解氣。”


    王蘭花狠狠咬牙,這女子好不識抬舉:“你。你讓他迴去,有話咱們會衙門說。”


    六笙再次擠兌:“呦!大人不砍我的頭了?方才不還一副天下在我手,人命任我斷的霸氣模樣麽,還直接跳過了審問取證收押一係列步驟,直接定了罪麽,怎麽,現在要反悔?沒看出來大人還是一個關愛下屬的好官員,是怕賠不起這些人的喪葬費還是給不起這些人家屬安撫費呢?”


    周圍路人方才對王蘭花喊停的這一舉動本來還抱有好感,現在知道是因為不想出喪葬費還有安撫家屬費後又忍不住唾棄。


    好一個貪官,自私的官!


    ------題外話------


    不知羞恥的七十歲的王蘭花大庭廣眾之下意淫小白白~


    230 長生遇二娘


    王蘭花目眥盡裂指著她:“你個狗東西,你殺了朝廷官差不僅不知悔改,還敢汙蔑本官,我。我。!”


    “你。你如何?”六笙學著他的語氣故意氣他。


    這王蘭花年老體衰,人老珠黃,平日作威作福不過就是靠著自己正四品的官位還有身後那些把他封做神明巴結逢迎的衙役們的維護罷了,現在她一不把他官位放眼裏,二有大黑壓抑他的手下,王蘭花這算是走投無路了。


    王蘭花唿吸不穩的原地轉圈,看還能指使誰,可剩下的那些孬種全都低著頭裝聾啞人,而且周圍所有人還都在笑他連帶著那門內那個霽月清風般的美男也一臉冰冷不屑的看不起他。


    王蘭花完全被觸怒,眼神狂掃期間,猛地看到人群後方一個粉紅色騷包至極的軟轎,大唿有救了!


    “周大人!周大人,你一定要給小人做主啊!”


    王蘭花扒開擋路的人群,撲著跪倒在那粉色軟轎前,哭天搶地,揮袖抹淚的哀嚎。


    轎子旁跟著服侍的一個管家模樣的精明的中年人見狀,眉頭皺了皺,繼而小心的掀起簾子說了些什麽,緊接著轎子裏傳來一個輕浮的聲音。


    “王大人,大庭廣眾的,有事改日再談,本官現下沒空。”


    周竹山坐在轎子裏輕浮的表情跟語氣完全相反。


    管家衝轎夫吩咐了聲,重新起轎。


    王蘭花當即狠狠唾罵了周竹山一番,平日裏自己給他送了那麽多禮金,等到了用他的時候,反而不幫自己!好一個白眼狼,跟他那通敵賣國私吞軍餉的兵部侍郎的爹周傳雄一樣!


    可想是這麽想,王蘭花還是起來給他讓了路,周竹山長了張三寸不爛之舌,現在是皇上麵前的紅人,人脈遍布朝野,輕易不能開罪;而且當年太上皇封查右丞府的時候,他還出了力,把右丞這些年收取朝廷官員賄賂的賬本拿了出來,成為扳倒右丞最有利的武器,太上皇親自提拔他做禮部尚書!


    從一品!他這正四品的小官在他這從一品的眼裏就跟芝麻綠豆似的。


    禮部主管祭祀、科舉、禮儀、外交、餐宴等,平日裏來往前朝後宮,屬六部油水最多的一部,周竹山身為禮部之首,平日裏肥水流油,撈取的好處絕對不亞十萬兩,有人曾經向皇帝檢舉過,但奇怪的是,皇帝根本沒追究他,而那舉報的人最後也悄無聲息,告病還鄉。


    為官數十載,王蘭花知道,做官,還是做一個不算頂天卻也不小的大官,如果背後沒人,敢這麽橫著走?周竹山之所以敢對賄賂來者不拒,肯定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腰,而那人最可能是皇帝!


    皇帝縱容他的原因,他不清楚,但唯一清楚的是,周竹山不能惹,這個人就是一個典型的笑麵虎,當著你的麵嬉皮笑臉和顏悅色,可背後一個不動聲色就會造點冤假錯案把你幹掉。


    所以,他說不要沒空,他就決不能煩他,不然沒好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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