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一時半會奪不迴身體,受疼的是溟語,隻要不破相就好。


    我還要繼續打,一道黑影從遠處疾閃而來。同時,一縷黑色煙霧、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纏住我的手。


    一股強悍、卻不傷人的力量把我和秦少軒震開。


    下一刻,溟語已落入樓湛天懷裏,我怒紅了眼。死瞪著他們。


    溟語一得救,立即顯出委屈之色,告狀道:“湛天,那女鬼殺了沈家父子。想嫁禍給我,還把我打成這樣。”


    她說著,把被我打得紅腫的臉,對著樓湛天、擺明要他心疼。


    樓湛天不辜負她所望。確實露出心疼的神色。


    他伸手撫過那臉,看向我的眼神帶有責備,卻並非我想象中的冷寒。


    不過,當樓湛天的目光移到秦少軒身上時,驟變狠厲。


    秦少軒毫不畏懼樓湛天,怒道:“樓湛天,你竟敢辜負小丫頭?”


    他都辨得溟語是冒牌貨,自然不相信樓湛天會認不出來。


    秦少軒既心疼我,又為我不值,更多的是怨恨樓湛天。


    “阿音就在我身邊,我怎可能辜負她?”樓湛天冷笑。


    秦少軒怒極,顧不得自己不是樓湛天的對手。


    他亮出法器,要與樓湛天一戰,被我拉住了,“秦大哥,算了!”


    我滿口苦澀。已不願再和樓湛天多說一句話,也不願秦少軒為了我、和樓湛天打鬥。


    “湛天,幫我報仇!”溟語以為樓湛天的心疼是專對於她,趁機道。


    “這仇下次再報。玄門那些人過來了,我們快走!”樓湛天安撫道。


    “以你的——”溟語想說以樓湛天的修為,根本不必懼怕玄門眾人。


    但不等她把話說完,樓湛天就把她卷入一團黑霧裏。往他來時的方向而去。


    樓湛天臨走時,對秦少軒投以一記警告的眼神。


    我怔了一下,似想明白了啥,樓湛天他?


    秦少軒收迴法器。看我的目光盡是心疼,“小丫頭,他竟這樣對你——”


    我知道秦少軒想說啥,搖頭打斷他的話。“秦大哥,我沒事。”


    “你放心,我會幫你奪迴身體的!”秦少軒語氣堅定道。


    “不用了,我自己——”我剛開口,以季修為首的玄門眾人急急趕來了。


    眾人見到魂體的我、和躺在地上的沈閆父子,都大吃一驚。


    “少軒,這是怎麽迴事?”季修雖是問秦少軒,卻緊盯著我不放。


    秦少軒少不得要為我澄清,他剛說完,‘挺屍’的沈閆突然睜開眼。


    其實沈閆一直在裝死,現在玄門的人來了,他再裝下去也沒意思。


    沈閆有力無氣道:“會、會長,你別聽秦少主胡說,殺我們父子的兇手就是譚音!”


    我沒想到沈閆竟敢想陷害我,怒道:“胡說!”


    第210章 坑爹的玩意


    任誰兒子被殺,都會想著為兒子報仇,絕不可能包庇兇手,何況像沈閆這種心胸狹窄的人?


    所以,我壓根就沒想到沈閆會把對溟語仇恨轉嫁到我身上。


    我愣住了,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錯,直到季修問我,“譚音。沈家主說的是真的?”


    “平白無故,我殺他們父子做啥?”我反問道。


    我之所以這麽說,是料準沈閆不敢讓人知道我們的恩怨關係,要知道他原來為此威脅過我。


    恐怕他之前被我踢下海,也不敢讓人知道原因。


    事實證明,我沒料錯,視我為恥的沈閆半字都不敢提我是他女兒的事。


    他虛弱道:“譚音,你別想狡辯了………………”


    難為沈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掰想出我要殺他們父子的理由。


    他居然說,我害了他兩個女兒,無意撞見我在這裏,想為他兩個女兒討迴公道。


    結果,沈在野被我殺了,他自己也被我重傷?


    其實沈閆不說的話,我倒不曾把和他兩個女兒的過節放在心上,一時也忘了這樁。


    “沈家主,你寧肯包庇真兇,也要誣陷小丫頭?”秦少軒眸色驟寒,譏誚道。


    他毫不掩飾想在沈閆身上補刀的想法,甚至已把匕首握在手裏了。


    沈閆雖驚於秦少軒不善的態度。不過,有季修在場,他倒不以為意,“秦少主,誰都知道你看中譚音,但你也不能徇私。”


    秦少軒還沒開口,周掌門就突然道:“沈家主,要不要先處理你的傷,還有令郎——”


    誰都聽得出周掌門的意思,沈在野死了,沈閆自己也有傷在身,居然隻顧著陷害我。


    如果單是我為自己辯解,玄門的人肯定信沈閆居多,但秦少軒就不同了,他的話、比人緣極差的沈閆更得人信服。


    沈閆被周掌門一說,瞬時化身痛失愛子的可憐父親。當場痛聲嚎哭,全無半點家主風範。


    “會長,我們是出來尋鬼棺的,這事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的。不如等迴去再審斷?”有人提議道。


    這話得到不少人附議,大都不想因為沈閆父子的事,而耽誤尋找鬼棺。


    但也有和秦家交好的門派,說道:“鬼棺不好找。也不差這一時,先把事情解決了,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這位前輩說得在理,我也不想莫名背個黑鍋。”


    我頓了一下。看向沈閆,繼續說,“我倒有個方法,能讓真相大白。”


    “什麽辦法?”季修問道。他看我的眼神,倒是溫和了些。


    “讓沈在野自己說!”我說完,就飄向沈在野的屍體。


    沈閆見狀,掙紮著從地上起來,要阻止我靠近沈在野。


    他一副怕我毀屍滅跡的樣子,防備地瞪著我,“不碰在野!”


    “沈閆,你心虛了?”我皺眉,這麽近距離對上沈閆無恥的嘴臉,愈發想不通爺爺咋會生養出這種人。


    “笑話,該心虛的是你!”沈閆寸步不讓地擋在我麵前,比之剛才,他似乎沒那麽虛弱了。


    秦少軒過來,二話不說就把沈閆拉開了,我直接對著沈在野的屍體施驅魂。


    沈在野剛死,魂魄還附在屍體裏。隻是魂識不清。


    他的魂魄一被我驅出屍體,卻是頭與身分離,這要成鬼的話,也是一隻無頭鬼。


    見沈在野的魂魄傻愣愣的。我便把體內的奇怪力量凝聚了一些在指間。


    隨即,我的手指往沈在野頭顱的魂魄一點,大聲問,“沈在野。誰是殺你的兇手?”


    我以為動用那力量,能喚醒沈在野的魂智,不想,沈在野的魂魄說出的話。跌破眾人的眼鏡。


    他一個勁地說著,“爸,別殺我、別殺我…………”


    這下,眾人皆驚。都沒想到沈在野死後會這麽坑爹。


    我眼角餘光卻掃到季修微動的手指,他見我看向他,眼裏閃過一絲喻意不明的笑意。


    沈閆被坑懵了,難以置信地看著沈在野的魂魄。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認為是我做的手腳,在場有人特意檢查沈在野的魂魄。


    眾人得出的結論是,魂魄無異,說出的話應該假不了。


    “會長。我怎麽可能會殺自己唯一的兒子?肯定是譚音在使壞!”沈閆不住地喊冤。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小丫頭能在諸位高人前輩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秦少軒說道。


    他熟知在場這些人的心思,哪個都自以為道行高深、自持甚高。


    要讓他們承認我能在他們眼皮子下、對沈在野的魂魄動手腳,是萬萬不能的。


    秦少軒這番話。分明是拿捏住他們的心理,縱使個別想幫沈閆的,都不敢吱聲。


    局勢一邊倒,大都偏向我、唾罵沈閆不是人,無不說虎毒尚不食子,而沈閆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殺。


    “身為玄門中人,自當正義,沈家主卻殘殺親子、嫁禍於人………………”


    季修出言譴責沈閆,他看似氣極,一連說了許多。


    總之,沈閆被玄會除名,季修讓他速速離開,不讓他繼續同行。


    我知道這些人是為護正義的虛名,並非真的相信沈閆會殺害自己的兒子。


    而且,我也看出季修是有意幫我,加上他之前把季箐筠的玄術秘籍給我。到底有啥用意?


    等沈閆和沈在野的魂魄屍體,被沈家的人帶走,季修便向我招手,“譚音。你過來!


    “會長?”秦少軒怕季修會為難我,擋在我麵前。


    其實,是秦少軒過於著緊我了,季修既然在沈閆一事上幫了我。定然不會再為難我。


    “少軒,你還怕我吃了她不成?”季修搖頭失笑,難得顯出玩笑之意。


    秦少軒俊臉微紅,終是讓開身。我沒說啥,徑自跟著季修走到無人之處。


    季修頓住腳步,問我,“我姑婆的術法。學得如何了?”


    我斟酌了一下,如實道:“學不到三分一。”


    季箐筠的玄術秘籍既精妙、且深奧,內容也很多,我學的時間又不長,目前學會的算不少了。


    季修也知道這個理,還讚了我幾句,但我知道他叫我過來,不是為了關心這些。


    我沒有直接問,隻等著他自己說,心裏竟出奇地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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