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退理由千奇百怪,很是奇葩。


    學曆太高,影響工作效率。


    因為長得太帥,懷疑勾引老板娘。


    沒有工作經驗,不需要學徒工。


    有老板直接裁員,隻裁他一員。


    有老板娘肥胖如豬,非要以身相許,圖謀不軌,嚇得他落荒而逃,連工作都不要了。


    在家搞養殖家禽,雞鴨鵝都養過,還養過豬和羊,賊是真不挑食,每天都要丟幾隻,最後連豬都偷走了,簡直不可思議。


    金富貴意味深長:“我要是沒猜錯,你是得罪人了,遭遇仇家報複,家裏才會一直遭賊。”


    馬奮苦笑:“實在相瞞,我在家種了三年地,從沒得罪過人,親朋好友都不搭理我,跟我劃清界線,認為我是倒黴蛋兒。”


    金富貴拿起帝王蟹,掰開啃了起來,調侃道:“換個思路,誰得罪過你,這年頭啥鳥人都有,瞅一眼都能幹架,脾氣都不好,很可能背後暗算,在你沒報仇之前,仇家先下手為強,鏟除後患。”


    馬奮陷入沉默,身為大學畢業生,智商絕對在線。


    發現不對勁,他的仇家隻有一人,那就是橫刀奪愛,搶走未婚妻的柳青鶴,柳氏集團董事長,鼎鼎大名的豪門家主。


    老柳有錢有勢,絕對是大人物,有實力對付他。


    金富貴吃了一塊m9牛肉,玩味的道:“聽村裏人說,你原來訂過婚,你的未婚妻哪去了?”


    馬奮臉色一變,沮喪的道:“別提了,那娘們愛慕虛榮,移情別戀找了大款,拋棄了我這個窮光蛋。”


    金富貴一拍桌麵,擲地有聲問道:“大款什麽來頭?”


    馬奮遲疑一下,解釋道:“柳青鶴,柳氏集團的老總,實力雄厚,有身份有地位,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夠惹得起的。”


    金富貴問道:“你和未婚妻住在一起過嗎?”


    馬奮驕傲的道:“當然,我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的第一次都是我的,盡管她甩了我,我也沒怪過她。”


    金富貴滿臉嚴肅,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表弟,你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這家夥嫉妒心很強,心愛女人的第一次,全部給了你,對你恨之入骨,恨不得幹掉你。”


    “又不方便直接動手,隻好暗中玩陰的,偷菜的賊應該是他派的,你家丟失的家禽,全都上了他的餐桌,明白了吧。”


    馬奮陷入沉默,臉色陰晴不定,迴憶起三年之前,到柳氏集團討公道,沒見到柳青鶴,離開路上發生車禍。


    從此倒黴到家,事事不順,命犯天煞孤星。


    父親撒手離世,母親沒錢治病,隻能賣房賣地,世間所有厄運,全部降臨到他的頭上,他就是天煞孤星。


    這一切難道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


    嘩啦啦!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馬奮掏出諾基亞1100,古董藍屏手機,來電顯示是隔壁王大爺,隨手接通電話。


    “喂,小奮,通知你一個好消息,有買家相中你家房子,我開價二十萬,對方沒有還價,你明天迴村一趟,簽賣房合同,請村長當中間人,保證你不吃虧。”


    “這個.......”


    馬奮剛要拒絕,表哥幫忙墊付押金,目前不用賣房了。


    金富貴搖了搖頭,示意他點頭同意,跟買家見一麵。


    “老夫約好買家,你不會反悔吧。”


    “我明天迴村,跟買家見麵,謝謝王大爺。”


    “那就好,明天見。”


    對麵掛斷電話,馬奮收起手機,看向表哥等待下文。


    金富貴玩味的道:“安居樂業,沒房沒家,房子是男人的命跟子,男人沒房有多慘,娶不到媳婦,斷了祖上香火,沒有立足之地,早晚都得撲街。仇家得到消息,不得敲鑼打鼓,放鞭炮慶祝一下。”


    馬奮愕然:“你的意思是......買家有問題?”


    金富貴咧嘴一笑:“哈哈哈,你看誰賣房,沒過24小時賣掉了,你家又不是黃金地段小複式,而是村裏的平房,問題很嚴重。我懷疑買家就是賊,組團偷菜的賊頭,丟的八頭豬也是他偷的。”


    馬奮笑道:“明天去看看,買家到底是誰?”


    二人推杯換盞,把酒言歡,愉快的吃完晚餐。


    馬奮壓力太大,突然放鬆下來,毫無意外喝醉了,住進了迎賓大酒店豪華包廂。


    金富貴千杯不醉,安排好馬奮之後,跟陸小強和胡八萬出門,到燒烤店吃宵夜,聊起買家的事。


    陸小強啞然失笑:“馬家那破房子,還能有人要,這不是搞笑,買家可能就是隱藏暗處的賊頭。”


    金富貴吃著大腰子,調侃道:“胡老哥出手,明天活捉買家,問問就知道了。”


    胡八萬自信滿滿:“沒問題,我帶來了十名好手,外加你倆的保鏢,足有二三十人,買家跑不掉的。”


    陸小強鄙夷的道:“賊頭壞透了,連續偷了馬家三年,家禽牲畜都偷了一個遍,連雜草都拔了帶走,太不是人了。”


    胡八萬道:“等我抓住他的,撬開他的狗嘴,好好問清楚。”


    金富貴謹慎的道:“對方有備而來,潛伏在村裏三年,不是好對付的,很可能買通很多同夥,離開村子再動手。”


    三人交頭接耳,研究起明天抓賊方案,賊的警覺性很強,常年偷雞摸狗,跑路家常便飯,想要抓賊很難。


    第二天。


    上午。


    馬奮迴村打開院門,金富貴三人跟在後麵,院裏一片狼藉,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


    房裏家徒四壁,布滿塵土,隻有一台21寸大彩電,冰箱和洗衣機都沒有,連床都沒有。


    “咦!床怎麽不見了?”


    馬奮大吃一驚,感覺難以置信,兩個房間裏的大木床,全部消失不見,那是父親請村裏木匠,打的雕花紅木床,算是家裏唯一值錢的家具,大木床還能丟?


    金富貴左右看看,兩室一廳的格局,兩間臥室都沒有床。


    “別說你家床丟了,遇到搬家公司了?”


    “氣死我了,小偷賊不走空,趁著我不在家,連床都拉走了,沒有這麽欺負人的。”


    馬奮義憤填膺,氣得七竅生煙,賊惦記上他家三年,原本隻偷菜和牲畜,現在連床都偷走了,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變本加厲。


    金富貴站在電視機前,手指敲了兩下電視機外殼,嘲諷道:“我要是賊,絕不會放過彩電,這麽明顯.......嘩啦!”


    電視機散架了,外殼屏幕脫落,露出亂成一團糟的零部件,嘩啦啦散落到電視櫃上。


    全場鴉雀無聲,陷入一片死寂。


    金富貴一臉懵逼,胖臉肌肉抽搐一下,抓狂的道:“臥糟!不關我的事,電視不是我敲壞的。”


    陸小強憋笑:“嘿嘿,賊挺缺德的,連電視都拆成零部件,等你迴家拚起來,賊再過來拆一遍。”


    馬奮悲憤欲絕,氣得一拍茶幾:“欺人太甚,沒有這麽玩的,等我抓住賊的,打不死他。”


    “哢嚓!”


    茶幾四條腳斷開,重重砸在地麵,嚇得馬奮跳了起來。


    金富貴笑道:“表弟,你練過鐵砂掌,掌力這麽生猛。”


    馬奮滿臉漆黑,低頭看向茶幾四條腿,整齊被鋸過的痕跡,賊還會木匠活。


    胡八萬拿出卷尺,站在窗口下麵,沉聲道:“賊留下腳印,穿的是40碼運動鞋。”


    三人湊到窗前,地麵塵土留下清晰腳印,賊是輕車熟路,不是第一次入室,對馬家很是熟悉。


    馬奮懊惱的道:“賊惦記上我家,足有三年時間,能偷的都被偷光了,我這麽淒慘,都是這個賊害的。”


    哐哐哐!


    院外響起敲門聲,隔壁王大爺推門走進大院,後麵跟著青年男子,步伐沉穩走進房子。


    王大爺光頭鋥亮,滿臉褶皺,手裏搖著芭蕉扇,大紅跨欄背心,大花褲衩子,腳上是大拖鞋。


    青年留著毛寸發型,濃眉大眼,可能長期不曬太陽,臉色蒼白,滿臉青春痘,黑西裝牛仔褲,白色運動鞋,大金鏈子小金表,腋下夾著鱷魚皮老板包,看著挺有實力。


    “小奮,你迴來了!”


    王大爺毫不客氣,帶著青年走進客廳,環視布滿灰塵的房子,目光掃過金富貴三人,鎖定在陸小強身上。


    陸小強搶先開口:“大爺,我進城找到小奮了,老同學見麵敘舊,這兩位也是老同學,我們準備開同學會聚餐,好好熱鬧一下。”


    馬奮好奇的道:“這位先生是......?”


    王大爺熱情介紹:“這位是賈全賈老板,做野味山貨生意的,準備買下你家房子,當倉庫儲存山貨。”


    賈全滿臉虛偽笑容,禮貌跟馬奮握手:“馬先生,很高興認識你,你家院子挺大的,正好用來曬山貨,不錯!”


    馬奮和善的道:“房子有段時間沒有打掃,讓你見笑了,我帶你看看房。”


    馬奮侃侃而談,開始介紹房子,兩室一廳的平房,院裏有雞舍和棚子,用來養家禽和放東西,院子一目了然。


    金富貴三人跟在後麵,觀察可疑的賈全,這家夥長相猥瑣,身材消瘦,貓腰駝背,還有羅圈腿,走路步伐輕快,帶著詭異的節奏,一看就不是好鳥。


    三人對視一眼,默契達成共識,確定賈全有問題,很可能是賊頭,還是擅長輕功的飛賊。


    賈全同樣警惕,眼角餘光瞥過三人,胖子和瘦子隻是普通人,壯漢不好對付,步伐沉穩,腰杆筆直,有著軍旅出身的浩然正氣。


    賈全轉過頭來,用審視目光,上下打量胡八萬。


    “這位朋友,你當過兵?”


    麵對賈全的探試,胡八萬從容應對,憨厚的道:“退伍好幾年了,目前在當保安,沒有正經工作,讓你見笑了。”


    賈全掏出雲煙,散了一圈香煙,笑道:“我也是無業遊民,收點山貨倒到城裏,賺點辛苦錢。”


    陽光照耀下,馬奮站在院裏樹下,斜叼著香煙,瞧著光禿禿的桃樹,連桃樹都沒逃過賊手,桃子沒熟都不見了,賊是真不挑食。


    “房子就這麽大,你要滿意的話,二十萬可以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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