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10月,冬天漸漸近了,可是空氣依然十分悶熱。不知是氣候還是地域的原因,不過恐怕——


    「為什麽你就是不懂呢,貫之你這個石頭!」


    「閉嘴!這都怪奈奈子你太粗枝大葉啦,不要把錯推給別人!」


    北山公寓裏展開了火熱的爭吵,這就是氣溫上升的主要原因吧。


    「我說過了吧!?要是歌詞淨是些曖昧、意義不明的東西的話聽眾會感到無聊,所以不適當加入一些真情流露的歌詞是不行的!結果你卻在高潮部分用這麽浮浪的詞,這樣根本抓不住聽眾的心啦!」


    「你竟然說浮浪!?你有認真讀過嗎!從歌曲的走向和積澱來看,突然加入直抒胸臆的歌詞很突兀吧!在這樣的歌曲氛圍裏你確定要搞什麽真情流露嗎?」


    「要是還沒到精華部分觀眾就不聽了該怎麽辦啊!我是不希望觀眾們看不到你打造的精致世界觀啦,你為什麽就是不明白呢!」


    「他們會看啦!因為比起我的世界觀,你的歌聲更好聽,所以沒問題的!所以這裏要尊重世界觀,用比較清淡的歌詞,你為什麽就是不懂呢!」


    「誰會懂啊,你這塊石頭!」


    「閉嘴,給我懂啊,你這個塞壬!」


    在這裏爭吵的,自然就是貫之和奈奈子。


    雖然作曲和演唱都是奈奈子,而創作根本的世界觀和歌詞的是貫之。製作中二人缺一不可,即便是一方進行讓步,也會導致作品的失衡。


    所以當兩個人爭吵時,我一般不會介入其中。兩人在創作上相互尊重,所以也不會演變成為人身攻擊。


    「又開始了啊。」


    客廳的門開了,齋川露出臉來。


    繼貫之後住進來的她,已經完全是這裏的居民了。


    「已經過了三十分鍾了,估計兩個人都累了吧,誰會先服軟呢?」


    「是啊,一直都是這樣。」


    齋川也已經慢慢習慣了。開始時,她還會感到擔心:「不用阻止他們嗎?」,不過看見他們吵完之後又馬上和好,她也明白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


    「不過……」


    看著爭吵的兩人,齋川嘟囔道:


    「像這樣就創作正麵進行討論,感覺真好啊。」


    像是十分憧憬他們的關係似的。


    「可是,齋川你和誌貴也是對手吧。」


    我剛說完,齋川就飛速搖起了頭,打斷了我的話頭。


    「不是不是,完——全不是~~!我和亞貴前輩比起來,就像是手電筒與太陽、泥與雲、幹掉的仙貝與剛搗好的年糕,遊戲手表與ds!說什麽對手,根本就沒有那迴事!」


    「哦、哦。」


    雖然我覺得齋川也很出色,和誌貴並沒有那麽大的差距,可在齋川的心中,兩個人似乎還有很大的差距。


    「所以,我覺得那樣對等地交流很棒,可是……」


    齋川嗬嗬地笑了。


    「能遇見亞貴前輩,並和她交流,我覺得真是太好了。」


    「嗯,是啊。」


    在那個十年後的世界。她在沒有對手的情況下登上了畫師的頂點,並漸漸迷失了自己的方向。


    走在道路的前麵,有著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和不安。那時的她,便陷入了這樣的情緒。


    「齋川你啊……」


    「嗯?」


    「或許現在還不是,但你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為誌貴的對手,對吧?」


    齋川沉默了一會兒,應該是不想輕率地迴答這個問題吧。


    然後,無比堅定地說道:


    「——是,我希望有這麽一天。」


    「這樣啊,謝謝。」


    她和誌貴能夠平等競爭的一天終會來臨。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但肯定會有那麽一天。


    對彼此而言,這肯定是最好的關係吧。


    (差不多該勸一下了吧。)


    要是再讓他們吵下去,就要耽誤齋川畫畫了。看著友好交流的友人,我開口介入。


    ◇


    「他們無聊的爭吵結束了嗎?」


    超市裏,單手提著購物筐,河瀨川無奈地問道。她今天也依然是眼神銳利、長籲短歎。


    「好不容易結束了。終究,他們倆不管是誰吵贏了,也什麽都不會改變啊。」


    我苦笑著迴答。


    二人畢竟相互尊重,所以調整也不是很難。認可彼此作品中的閃光點,然後再慢慢找到兩人都能接受的點,基本便能達成一致。


    今天也是,在對高潮部分做了若幹說明後,便完美收官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關係是有多好啦,但這種消遣似的吵架,真的希望他們不要再搞了。」


    手裏拿著一個土豆,河瀨川噘著嘴說道。


    「別這麽說嘛,這也是創作必需的東西。尤其這次歌曲是作品的主幹,我還是很高興看到他們能夠共同切磋琢磨的。」


    要是哪一方隨便妥協的話,也會對後麵的繪畫和動畫造成影響。


    也就是說,我希望計劃書裏的東西能夠得到完美的呈現。


    「我知道啦。貫之迴來以後,內容的質量得到了很大地提升,我們也終於成了一個完整的集體。」


    說著,她突然瞪了我一眼。


    「不過啊。」


    她拿著一條薑末指向我。


    「相反,時間也變得越來越緊張。你心裏明白的吧?」


    「是的,我明白。」


    河瀨川又歎了口氣。


    「是啊。交給齋川的繪畫任務也減少了。不過,雖然時間還勉強算得上寬裕,差不多到了該拉緊韁繩的時候了。」


    「嗯、嗯,當然。」


    我心裏也明白,差不多到時候了。不過,有人和我一樣一直在關注全局,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組裏有河瀨川真是太好了,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


    「真是的,知道的話就給我好好逐一報告,我很擔心啊。」


    「對不起。不過,其實你不用一直擔心我……」


    說到一半,河瀨川便把手裏的薑末塞到了我的鼻子裏。


    「我說啊!我才沒有擔心你!我擔心的是團隊和作品!為什麽會變成擔心你啊!很奇怪吧!收迴你剛剛的話啊!」


    河瀨川紅著臉,要求我收迴自己的話。


    「我、我知道啦,收迴、我收迴。」


    我連忙搖頭,河瀨川終於收迴了手裏的薑。


    「……真是的,淨說些怪話。」


    我的話有那麽怪嗎?不過,能注意到這種細微之處,真不愧是河瀨川啊。


    (這應該不是帶有好意的傲嬌吧。)


    我最近才發現自己是一個相當遲鈍的人,所以在這方麵我都努力注意了。


    之後,得益於河瀨川的幹淨利落,我們很快便買齊了做豬肉湯的食材。


    一般集宿作業都會選擇咖喱或者火鍋,可是我卻比較喜歡做豬肉湯。含有豐富的蔬菜,不需要像咖喱一樣煮那麽長時間,也不會像火鍋那樣會粘鍋,清洗起來也很方便。


    之前我跟河瀨川說這件事的時候,她還莫名其妙地笑話我「跟老媽子似的」。說起來,她好像今天也這麽說了。


    大概是因為臨近晚飯吧,超市收銀台前人頭攢動。我推著購物車,排到隊伍後麵。


    「我有些擔心啊。」


    河瀨川突然說道。


    「什麽?還是老媽子的話題?」


    「不是啦。我幹嘛老抓著那個話題不放啊,不是那件事。」


    河瀨川擔心地看著我。


    「不知道你的那個作戰能不能成功啊。」


    「啊,這件事啊。」


    是在說我之前說的本次比賽的秘策吧。


    河瀨川雖然表示了理解,卻因為「沒有先例」,而感到十分不安。


    「我心裏還是明白的。你的說明也十分明確。之後,我也看到了許多能證明你理論的情報。可是……」


    我點點頭。


    「這也難免。我也沒有100%的自信。」


    就手段而言,這也不算是完全的賭博。我也不過是因勢利導罷了。不過,這和之前的製作和創作導向完全不同,所以大家才會這麽混亂吧。


    可即便如此,我也依然選擇了這條道路。為了誌貴的進化、為了齋川的起步、為了團隊大家的進步,再用以前的那一套做法已經行不通了。


    這是隻有來自10年後的我才能做到的事。我想讓大家一起體驗、見證這個「起點」。


    所以,我才會選擇這個舞台。


    「說得也是,你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


    河瀨川輕歎了一口氣。


    「不過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在看向哪裏。」


    「哎?」


    我的心髒猛跳了一下。


    「就好像,你在看著我還有大家遙遠的未來似的——或許這隻是我的錯覺,但我還是會不自覺這樣想。


    」


    「這、這是……」


    雖然我不會說出時間的秘密,也努力不去想它,我卻沒法控製我注視大家時的眼神。想不到河瀨川連這都注意到了啊。


    雖然她之所以會這麽認真地觀察我,是因為她對我懷有些許情愫,但她開始感到奇怪,也是不爭的事實。


    (為了不暴露……看來還得加倍小心啊。)


    雖然這麽說,我也沒法采取什麽具體的措施。


    「哎呀,畢竟我這個人就是個老媽子啦。」


    現在也隻好先努力糊弄過去了。


    「真是的,對不起啦,這麽說你。」


    我們之後會變得怎樣呢?


    構想自然是有的,我想要和大家繼續一起共事。可是,要如何實現,我現在還不知道。


    我同樣感到不安。


    ◇


    10月過半,二年級全體參加的集體授課開始了。


    這個課程基本上就是各組的中間報告,但在課前,加納老師再次對放映方法和打分方式做了介紹。


    「之前已經和你們說過了,這次製作是和niconico動畫合作進行的。」


    打分方式與之前並沒有什麽變化。


    綜合播放量、收藏數、評論數,最後得出分數,再綜合一二作的分數進行排名。


    「首映是在學園祭的最後一天14點舉行的放映會。放映會結束後,便同期在niconico動畫上進行上傳,然後開始計時。兩周後,全體集合後對成績進行宣布。有沒有什麽問題?」


    雖然有人對放映的順序和上傳的時間提出了疑問,但對於製作而言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好,那就各組分別進行進度報告。請各組代表依次來研究室。前一組報告結束後請通知後一組。」


    宣布解散後,現場一下子變得喧鬧了起來。


    「橋場,你來一下。」


    老師朝我揮了揮手,我走向講桌。


    「鹿苑寺情況如何,在那之後有什麽問題嗎?」


    「貫之嗎?不用擔心,已經恢複如常了。現在也是幹勁十足。」


    老師鬆了口氣。


    「太好了。不過,剛迴來就讓搞得這麽辛苦。你人比較機靈,要好好照看他啊。」


    果然,老師也在關注貫之。


    「是,我會注意的。」


    「拜托你啦。啊,還有……」


    「什麽事?」


    我停下腳步,轉迴身來。


    「橋場,你不要緊吧?」


    「哎,我嗎?」


    「啊,不管是多麽頑強的人,都會有崩潰的時候。要是感覺撐不住了,要馬上和我或是學生課的人說啊。」


    原來如此,我為了自己的使命埋頭創作當中,似乎一直沒怎麽休息。


    「謝謝您。我現在還不要緊……之後會注意的。」


    「嗯。你的隊伍是由你來維係的,你要有這個自覺才行。」


    至此,老師才終於放我迴去。我微微鞠了一躬,迴到了自己的座位。


    確認了一下進度報告的順序,我們組是第九個。


    就算再快,也有一個多小時以後了吧。去吃個午飯,然後找人聊聊天好了……


    「橋場。」


    剛從老師那裏迴來,我便又被人叫住了。


    當然,這次不是老師。


    「九路田……有事嗎?」


    「嘿嘿,沒事的話就不能和你說話了嗎?不過確實,沒事的話我也不會來找你。」


    真有九路田的風格。


    「現在有空嗎?我有話對你說。」


    時間的話我要多少有多少。


    不過,把時間用在和他說話上,實在不是什麽開心的事情。


    「可以,你們的報告已經結束了?」


    「我們是最後一組。老師大概把最在意的組都放到後麵了吧。」


    如此的話,除了我的心情之外,便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了。


    我接受九路田邀請,走出了教室。


    ◇


    九路田去的, 並不是之前舊2食的樓頂。大概因為並不是什麽秘密對話吧,他選擇了人來人往的中庭。


    在巨石削成的石椅上落座,九路田開門見山地說道:


    「鹿苑寺的事情我聽說了。我就想你怎麽不在學校,竟然做了這樣的事啊。」


    貫之複學一事似乎已經成為了話題,雖然我之前在學科內也又聽到有人討論,但沒想到已經傳播得這麽廣了。


    「我並沒有做什麽。複學是貫之自己的意願,我不過是去給他送他忘掉的東西罷了。」


    我並非有意要撒謊,但要是被九路田刨根問底的話會很麻煩。


    我去找貫之自然也有製作的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為了貫之自己。要是有人片麵地理解這件事情,也蠻令人遺憾的。


    「忘記的東西啊……就當是這麽一迴事好了。」


    九路田看起來並不關心我的話。像他這樣觀察敏銳的人,肯定一開始就明白了我的計劃吧。那麽,也沒有必要多費口舌去進行解釋了。


    「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麽?不可能隻是為了貫之的事吧。」


    「嘿嘿,那是當然。」


    九路田點了點頭,對著我笑了笑。


    「橋場,要和我賭一把嗎?」


    「賭?」


    「嗯。不過,賭注不是錢。輸家要答應贏家一個條件,怎麽樣?」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九路田主動過來挑撥,尚屬首次。當然,他肯定是有什麽計劃吧,但那也是比賽之後的事情了,對比賽沒有任何影響。


    要說的話……九路田的計劃肯定是瞄準了對決之後的事吧。


    「答應一個條件嗎——」


    為什麽要在這個時間提出來?仔細想想隻有一個理由,但這也並非我獨自能夠決定的事。


    「知道了,我接下了。」


    「哎,答應得還真痛快啊。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某種程度上還是清楚的。


    「不過僅限於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這樣的話就沒有問題。」


    「當然。要是你讓我去實施犯罪,我肯定會拒絕的。」


    「我才不會說那種蠢話,想必你也不會吧。」


    「嘿嘿,你還挺認可我的嘛,不過我可不是什麽正直的家夥啊。」


    不,在創作方麵,你要比我正直多了。


    不過,我不會把這個想法說出來。


    我們撕下兩張紙,在上麵寫下了誓言。


    勝負決定後,勝者能對敗者提出一個要求,而敗者要盡力做到。這便是內容。


    我們將彼此的誓言放入了口袋。


    「那,就等結果發表後再見吧。」


    「嗯,真是令人期待啊。」


    九路田轉過身,駝著背朝樓內走去。我靜靜地目視他離開。


    九路田的嘴巴很毒,做事也有些過分。但是,他對創作的那份真摯,在所有學生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為了將自己的作品做到最善,可以舍棄所有的一切。這份純粹是我所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的願望,肯定是希望誌貴能夠成為他們的正式一員吧。


    她是那種能夠把友誼和創作完全分割開的人。


    雖然平時和公寓的大家一起吃飯生活,但在這次創作中誌貴隸屬於九路田組。誌貴沒有一絲鬆懈大意,默默地為九路田組貢獻著自己的技術。


    在情報方麵,她也沒有讓我們看到九路田組的作品。在家的時候,也隻會在自己的房間裏進行創作。就算是九路田在事前提醒過她,但這樣細致的保管毫無疑問是誌貴本人的意誌。


    也就是,專業。


    九路田想必也十分震驚吧。不僅有著高超的技術,在意識方麵也遠超一般學生水平。想把她拉進自己的團隊也是理所當然。


    要是他贏了的話,九路田組便會聲名鵲起,對他製作能力的質疑也會煙消雲散。他和誌貴的組合肯定也會深入人心吧。


    「誌貴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我至今為止一直都在考慮組內的事。接下來要如何做,就要看她自己的判斷了。


    要是我們組輸了,九路田向我索要誌貴的話,我能做的也就隻有點頭了。


    「誌貴,到底想要怎麽做呢?」


    不問她本人的話,大概是不會知道的吧。


    ◇


    「我宣布,美術研究會學園祭會議正式開始!!」


    桐生前輩興致高昂地宣布,今年學園祭的cosy咖啡會議正式開始了。


    因為時間設在課後的傍晚,大家看起來都有些疲憊的樣子。據說剛進行完舞蹈的實技考試的柿原前輩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杉本前輩和樋山前輩也有些萎靡不振。


    「喂喂,你們怎麽迴事,看起來都沒什麽精神啊。這可是一年一度的學園祭,給我振作起來啊!!」


    其中,隻有桐生前輩的興致超乎尋常地高漲。


    「


    三年級可是很忙的,尤其我們學科的課題很難。」


    杉本前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迴答道。


    「是啊,還有你,明明都是研究生了,為什麽還這麽活潑啊?難以置信。」


    樋山前輩一如往常地冷眼看向桐生前輩。


    「這和研究生沒有關係!對於大藝的學生來說,學園祭可是比上課更加重大的活動,從它成立開始……」


    桐生前輩聒噪地開始了他的小小演說。


    不過的確,除桐生前輩外,也有許多學生在學園祭活動中傾注了精力。其中不隻有不熱心學業的學生,也有許多平時的優等生在學園祭中傾注了全力。


    (對了,今年還加入了放映會啊。)


    去年有奈奈子的舞台表演和女仆咖啡,也是一次十分熱鬧的學園祭。


    放映會隻在本校學生中舉行,所以也不算什麽大活動。但我隱約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希望不會出什麽事情啊。


    「不管怎樣,得認真思考一下菜單才行啊。」


    河瀨川雙手抱胸,看著去年活動的反省書。


    「因為沒有考慮材料的使用效率,有很多材料甚至白白浪費掉了。這方麵要是仔細考慮的話,應該就可以避免突發的材料短缺問題了。」


    「我、我有意見~!這樣的話我思考的有趣料理就不能加進去了,我認為這是一件很悲傷的事。」


    桐生前輩大聲抗議,被河瀨川狠狠地瞪了一眼。


    「那是第一優先的事項嗎?」


    「哎……?」


    「我是在問你,在這次經營中,那是第一優先的事項嗎。也就是說,如果顧客的願望和桐生前輩的菜單高度一致的話,那我就會好好考慮一下。」


    「當、當當當當然!我想出的菜單可是深受好評,以至於隊伍排得太長不得不專門設置等待區,喂,你們為什麽要用那麽冰冷的眼神看我啊!?」


    去年的主要成員們一齊質疑道:


    「一想起桐生前輩的菜單,就不禁讓人大搖其頭啊。」


    「就像是桐生樂園似的,完全就是莫名其妙。」


    「最後因為材料不足,直接就去掉了啊。」


    「結果對客流量完全沒有影響。」


    「我、我說你們!這是捏造!隱瞞作業!你們這些權威的走狗!」


    麵對突然開始聲明個人權利的獨裁者,被壓迫的……不,忍無可忍的部員們迴以冰冷的眼神和批判。


    新革命政府的領導人同樣冷冷地歎了口氣。


    「也就是說,重新考慮菜單,完全沒有意義對吧?」


    「沒有意義!」


    「你、你們這是多數人的暴政,你們這樣早晚會自食惡果的!給我記住!」


    就這樣,店裏的菜單變得更加精練,看來質量會比去年更高啊。


    終於,會議進入了正題。


    「現在,開始討論cosy的問題。」


    河瀨川剛講完議題,大家便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嗚……那、那個,本次負責接待的成員可以任意進行cosy。為了防止重複,請提前來我這裏進行登記……」


    剛說到這裏。


    「河瀨川前輩!」


    齋川美乃梨突然起身逼了上來。


    「什、什麽事,齋川?」


    「你剛剛說任意進行cosy,前輩當然也會cos的,對吧?」


    「你指的是什麽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河瀨川看起來已經想要轉身逃跑了。


    可是——


    「別想跑!上次會上你已經許諾過了,前輩也要作為接待的一員好好cosy哦!!」


    麵對畏縮的河瀨川,齋川一步不退。


    「我、我說你啊!你這麽執著於讓我cosy,可是根本就不會有人想看我的cosy吧……」


    說著,河瀨川便看向在場的大家。


    「唔……」


    在場的人都興致盎然地看著她,期待著她的決斷。


    「英子,難得長得這麽可愛,就不要掙紮了,和我們一起cosy吧~」


    「肯定很適合帥氣的製服啊~」


    「嗯,雖然對不起小河瀨川,但我也很想看。」


    奈奈子、誌貴還有樋山前輩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很遺憾,這裏並沒有河瀨川的同伴。


    「大家很期待哦,有什麽問題嗎?」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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