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年就在附近!


    果然他有問題,他身上有她留下的隔離陣法,而且不會使用神識,感應不到她。可他依舊出現在這裏,說明陸年在這附近一直安排了人手監控。


    那家農家樂,隻怕不簡單。


    初白磨了磨爪子,準備等陸年出現的一瞬間,就撓花他的臉。揍他一頓,然後在慢慢逼問。


    結果,她沒等到陸年出現,在感應中,陸年似乎停在原地沒動。


    就在她疑惑的打算親自去看看時,一張靈光閃爍,布滿符文的大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天而降。甚至她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就將她罩了個嚴嚴實實。


    初白的毛炸了。


    陸年這個心髒貨,在她的感應裏,陸年明明在正東方沒動,離她還有一段距離,她也全神戒備著他的位置。


    結果陸年的位置隻是個餌,這張網從她沒防備的地方陡然而降,措不及防之下,將她困在了網中!


    太坑爹了,陸年怎麽能這麽黑!說好的風光霽月的大家公子的人設呢!


    白色的毛團炸著毛,狠狠的撓著網。


    這網品相不凡,靈光閃爍,一看就不是現代產物,隻怕是從千年前流傳下來的東西。


    靈網上麵密密麻麻的符文陣法,全是困妖用的。而且操縱這靈網的人靈力不弱,她越掙紮,靈網收縮的越緊。


    不一會兒,整隻貓都無法動彈,被靈網捆住,像是皺皺巴巴的梅幹菜。


    “陸,我快撐不住了。”


    一道略熟悉的男聲響起,方清現身,站在不遠處,臉色慘白的操縱著靈網。


    這張靈網是他們茅山捉鬼流從祖上傳下來的寶貝,要知道他們祖先以前可不止抓鬼,千年前妖怪橫行,捉妖的次數比捉鬼更多。


    這張靈網沒什麽攻擊性,專門針對妖怪,隻能困住敵人,可以說它從被煉製出來,就是輔助性的,舍棄掉全部攻擊,加固了困妖和防禦力度。


    唯一的缺點就是想要駕馭它,要求的靈力太多。


    方清不過是操控了一小會兒,體內的靈氣已經損失大半,臉色白的像是隨時會昏過去。


    怕自己被靈網吸幹,方清不得不現身,開口召喚陸年動作快點。網子裏的那隻貓可不簡單,比他以往見過的任何東西都厲害,他能罩住它這一會兒,已經是拚了命了。


    隨著方清的聲落,陸年麵無表情的出現在初白麵前。


    被網住的白喵張口就要吼。


    結果,下一秒,她聽到陸年的聲音。


    “睡吧。”


    白喵:“!!!”


    初白眼前泛黑,在靈網的壓製下,她幾乎無法抵抗陸年的言靈之力。掙紮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力抵抗的兩眼一閉,陷入了黑暗夢鄉。


    艸,太卑鄙了!


    不帶這樣欺負人的!


    久別重逢,難道不應該聊幾句!


    別以為身體好了,就能隨便亂用言靈之力!


    一下子就用言靈放倒她,這還讓她怎麽跑!


    *


    見靈網內的白貓失去意識,方清迅速的放開了對靈網的操縱。他此刻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臉色青白的嚇人。


    他們門派的寶貝,到了現在卻幾乎無人能用。一代不如一代,祖先可以拎著這靈網捉鬼拿妖,他隻是操縱了一小會兒,就差點被靈網吸幹。


    方清苦笑了下,這就是差距。末法時代,此生大概都很難再有寸進。


    他將靈網收起來,看著陸年將白貓抱在懷裏,略驚奇的問:“這真的是你之前那隻貓?沒找錯嗎?”


    這體型也差太多了吧,短短兩個多月,那隻小奶喵是豬飼料嗎,怎麽能長大這麽多?這體型,比一般的家貓還要大一點。


    “嗯,是它。”


    陸年伸手將白貓身上的土清理掉,動作溫柔,眼神冰冷。他微笑:“它這模樣,化成灰我都認得。”


    方清抖了下,陸大少笑得也太嚇人了,還不如不要笑。


    他略憐憫的瞅著陸年懷裏的白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陸,別做的太過了。貓這種生物性子都野,不就是溜了一次嘛,好好養養,能喂熟的。”


    方清也是自青海之後才知道這白貓是亞種人類,是陸年的命契者。


    貓科亞種人類,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貓脾氣。他雖然沒養過貓,但也知道貓這種生物,天生就是當主子的性子,高壓手段隻會適得其反。


    陸年將土清理完,抬眼輕笑:“我給過它機會的,可是每一次,它的選擇都是離開。既然溫柔沒用,那不要也罷。”


    方清愣了下,每一次?


    如果初白聽到這話,一定會氣得炸毛成一顆球。


    什麽叫每一次?


    明明她隻記得溜了一次,不記得事不準扣在她頭上!


    可惜初白在言靈之力下睡的香甜,反駁不能。隻能被陸年抱在懷裏,團成一顆球的帶走了。


    *


    張煜眼巴巴的瞪著日曆,算著初白迴來的日子。


    眼看存稿一天一天的減少,最後一天的存稿發出去後,他再也坐不住了,再次衝去了初白的住處。


    敲門,無人應答,顯然人還沒迴來。


    他也不走了,坐在小區內的休息椅上,等著初白迴來。他決定等初白迴來,一定要好好告訴她存稿的重要性和斷更的可怕。


    這一等,就從下午等到了晚上。時針邁過午夜十二點後,張煜的臉徹底垮了下來。


    已經是新的一天了,還沒迴來,今天的更新該怎麽辦!


    張煜覺得自己被詛咒了,中了隻要他看好哪個寫手,那這人必定會改行的詛咒。


    他當年初踏入這一行,懷著對編輯崗位的熱情,挖掘了不少寫手。


    其中他最看好的三個人,一個寫了半年,坑了,改行當遊戲主播去了。


    一個成績太撲,第一篇都沒寫完,迴家繼承家業去了。


    最後一個好歹堅持了一年,也大紅過,可最後不知道哪根筋抽了,說是看破紅塵,出家去了!


    從那之後,大受打擊的張煜就很少碰到能讓他熱情澎湃的寫手。直到看到九尾貓的短篇,直到九尾貓發表了長篇天賜大陸。


    之前九尾貓一直勤勤懇懇的更新,堅持日更不斷。態度也很好,能聽取他的意見。


    他本以為,這次可以一手捧出一顆閃亮的星星。可以讓更多人體會到九尾貓文章中的魅力,可現在……


    經曆過三個不靠譜的寫手,張煜此刻覺得,九尾貓沒準比那三個人還浪。


    起碼那三個人,還沒誰是在剛開始寫,還大紅時,就掉鏈子的!


    張煜抹了把臉,掏出手機開始給家裏打電話。


    找楚天沒用,那家夥對他的防備心太重,而且看似也不在乎初白亂跑出去玩。想要盡早找到初白,隻能借助家裏的勢力了。


    張煜還是第一次覺得,身為張家人挺好的,好歹有能力將浪的飛起的作者抓迴來。若他隻是個普通編輯,就等著哭吧。


    給本家打了電話,交代人去查初白的行蹤後,張煜舒了口氣,隻要在今天之內將人抓迴來,那趕一趕,還是趕得上明天的更新的。


    反正九尾貓那家夥一章就兩三千字,來得及,來得及。


    *


    和張煜想的不一樣,楚天對於初白行蹤的在意,比張煜更多。


    自從老天爺賜給了他‘初白’這個金手指,他還從沒和初白分開這麽久。


    要不是怕被揍,怕惹初白生氣。他都想暗戳戳的派人跟著初白,免得把她弄丟了。


    鑒於初白說了要出去四五天,還放了五天的存稿。第六天一大早,楚天就拎著早點來敲她的門。


    敲了幾分鍾,無人應答。


    楚天的臉色青了,他安慰自己,這才是早上,沒準正在迴來的路上呢。


    等到了中午,還沒見人。


    楚天忍不住了,他掏出手機開始給初白打電話,結果是關機狀態。找人查了下手機最後的信號源,是在租住屋內。


    也就是說,初白根本沒帶手機走。


    這下,他的臉色瞬間黑了。前幾天因為掌控妖力後而有點飄的心一沉,無比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派人跟著初白。


    現在,一個大意,他的金大腿丟了!


    *


    初白緩緩醒來,一睜眼,差點被入眼看到的各種符文陣法閃瞎眼。


    一般人看不見的符文陣法,在她眼裏靈光閃爍,一層套一層,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她的周圍。


    看清楚的瞬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還是白喵的樣子,這間房也十分熟悉,正是陸家裏屬於她的那間,她此刻一隻貓臥在大床上。


    不同的是,以往隻是普通的房間,可此刻,這間房裏充斥著各種符文陣法,低等的,中等的,高等的,亂七八糟,交雜在一起。


    用神識看過去,各種瑰麗的靈光閃爍,密密麻麻的,多到一種恐怖的狀態。


    而這些符文陣法,全部隻有一個作用,用來困住她的!


    白喵看的眼睛有點抽,陸年這是打算質量不夠,數量來湊?


    初白伸出爪子,猛然衝著一個靈光稍弱的符籙抓去。


    那符籙不過是低級的,無法抵抗她的力量,在她的爪子下應聲而碎。


    白團子眯了眯眼,她瞅著房間內一層套一層的符籙陣法,雖然裏麵有幾個挺難纏的,但破開隻是時間上的事。指望用這種符籙能困住她,陸年也太天真了。


    可下一秒,她就被打臉了。


    隻見被她拍碎的符籙處,一個新的符籙飛速遞補了進去,靈光閃爍,猶如之前什麽都沒發生。


    初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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