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大陸好不容易火了,讀者每天都在嗷嗷待哺,你好意思用取材當借口跑出去玩嗎!?


    他哀嚎一聲,開始撥初白的電話,結果那頭顯示無人接聽。


    張煜摔了電話,深吸一口氣,安撫自己。


    別氣別氣,好歹九尾貓說放了存稿,他先看看存稿有多少。


    點開網站後台,看到初白放了五天的稿子,他的心稍稍落迴肚子裏。有五天份的存稿,不是說斷就斷,九尾貓還算有職業道德,說不定真的是去取材了。


    就算不是取材,偶爾卡文去外麵散散心,也沒什麽。


    張煜略感安慰的點開最後一章存稿,看到最底下作者留言那一欄時,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九尾貓:啊,這是最後一章存稿了,如果後麵斷更了,請大家不用擔心,那一定是我飛升天賜大陸去了。】


    張煜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厄運開始,一開始是斷更……然後就棄坑……


    新人寫手最容易出現的問題!


    他猛然站起,抓起外套衝到老大那:“老大,我請假,出外勤。”


    然後不等批示,一陣風一般的衝了出去。


    副編輯長傻眼,隻能呐呐的補了一句:“路上小心……”


    *


    張煜風一般的衝去初白住的地方,結果還是晚了一步,沒堵到人。他腳步不停的轉去找楚天,鑒於楚天最近的高調,楚紈絝的行蹤很好找。


    “啊?找楚白?她去外地了。”


    楚天兢兢業業的練習著妖力使用,才歇口氣準備出門吃個飯,就被張煜堵了個正著。


    “她有說什麽時候迴來嗎?”


    楚天皺眉,露出一臉茫然給張煜看,張口就想說不知道。但他下個月要在公開課上揍楚嚴,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他也有專門告訴初白,她肯定會在公開課上出現的。


    於是楚天迴道:“下個月吧。”


    下、個、月!


    張煜晃了晃,抓住楚天搖著:“她下個月才迴來,那天賜大陸怎麽辦,存稿隻有五天的份,斷更這種事有多麽影響人氣,要是斷的久點,誰還會記得她是誰啊!”


    “斷就斷唄。”


    楚天聳肩。


    張煜被楚天的態度一噎,知道在和楚天扯也是白搭。


    他轉身就走,迴去想辦法。


    如果九尾貓五天後迴來了那沒什麽,如果她沒迴來斷更了,那他要想個對策,起碼不能讓好不容易火起來的熱度退了。


    楚天哼了一聲,甩著豪車鑰匙溜達著去找吃了。


    初白走的時候告訴他大概四五天就迴來,可他為什麽要告訴張煜。


    楚天本來就不樂意金大腿跑去寫小說,賺的少還累,還要和這個張煜有牽扯。天師道愛好挖人牆角的事,他一直警惕著呢。


    *


    而被他們兩個惦記的初白,此刻站在距離帝都不遠的一處山野裏,微微躇眉判斷著方向。


    這裏是她第一次出現在現代世界的地方,當時被一股力量甩在這個世界,還不來及細致觀察四周,就被世界法則壓製,斷掉三條尾巴才勉強保住一命,無力挪動,隻剩下一口氣挺屍在地上。


    然後,她遇到了陸年。


    這裏,也是她第一次遇到陸年的地方。


    初白想要找空間裂隙,除了曆史記載上那些大能妖怪消失的地方之外,她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點,就是空間裂隙曾經打開過的地方。


    她這次來,就是打算看看這裏還能感受到空間裂隙的存在不。


    可此刻,初白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在她的記憶裏,這處山野人煙稀少,幾乎沒有人類活動的跡象。


    可現在,遠處有幾幢古樸的房子,像是農家樂一般。來往的人類雖然不多,卻和記憶中渺無人煙有差別。


    她是去年深冬來到這個世界的,不過四個多月的時間,這裏會變化這麽大?


    眯眼瞅著農家樂那邊吵雜的人聲,為了不引人注意,她變迴了貓形。


    一個人獨自出現在山野,和一隻貓出現在山野,顯然後者是不會有什麽人關注的。


    白色的毛團眯眼判斷了下方向,然後撒開爪子往記憶中的土包包跑去。那是陸年埋她的地方,也是她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最初點。


    *


    白貓麵無表情的蹲在一處土包包前,如果不仔細看,這處土包包根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因為實在太平了,與其說是土包,不如說是土地上一處微微的凸起。像這樣類似的凸起,周圍還有不少,一點都不特別。


    初白也是找了好久,比照著記憶裏的位置和周圍樹木的對比,才確定了這個土包。


    隻是這土包的大小和高度都和記憶裏對不上號,像是被填平了。


    她記得自己將陸年給她寫著名字的石頭埋在裏麵,然後才蓋上土,那個土包應該更高大一點。


    可現在看來,像是裏麵沒東西。


    初白圍著土包走了幾圈,揚起爪子,對著土包開始挖。


    別看她的爪子毛絨絨的,恢複了二尾實力的九尾靈貓,挖這種有點硬的土地,輕輕鬆鬆。


    毛團子四爪齊飛,如果此刻有人遠遠看去,一隻貓在刨土什麽的,格外喜感。


    不一會兒,麵前的土包包被刨開,果然沒有見到那塊刻著‘初白’兩個字的石頭。為了防止漏掉,她還特意往深處挖了挖,依舊沒有。


    白喵困惑的歪了歪腦袋,和記憶中不一樣的土包,多了農家樂和人流的山野,不翼而飛的石頭……難道是她記錯了地方?


    又環視了一圈,她否定了這個猜測。


    不遠處那棵樹她還記得,當初從土坑裏爬出來,她還在那棵樹上磨了磨爪子。


    地方沒錯,隻是多了本不應該存在的農家樂,少了她埋進去的石頭。


    會不會是開農家樂的人平整土地時將石頭挖出去扔掉了?


    或者是來這裏玩的人,偶然間發現了這個土包,好奇之下挖開看了?


    那石頭平凡無奇,就是陸年在山野裏隨手拾的。雖然刻著名字,但也不稀罕。被人挖出來隨手扔掉的可能性很大。


    唯一蹊蹺的是,那邊的農家樂怎麽看也不像是新店才開張的。


    她之前觀察過,農家樂的房子並不算新,尤其是灶台那邊燒火煮飯的痕跡,不像是短短幾個月就能造成的。


    如果地方沒錯,那隻有一個可能,她的記憶出問題了。


    確切的說,是她記憶中的時間不對!


    初白閉目調動體內的靈力,感知著周遭的一切。


    她身為大妖怪,曾在這裏差點被世界法則弄死,斷尾、流血,身為大妖的血肉氣息在短短四個月內是不會溢散的一幹二淨的。


    如果時間沒錯,她應該能感知到自己曾經留在這裏的血肉妖力。


    可現在,什麽都感知不到。


    這裏幹幹淨淨的,空氣中飄散著從農家樂傳來的飯味,山野草木的清新氣息,就是沒有她的味道。


    白色的毛團腦子裏亂亂的,她隻是打算來找空間裂隙,結果發現了自己腦子有問題,記憶和現實對不上,甚至有可能記憶裏的時間線都是錯的。


    這感覺,放誰身上都不會好。


    記憶的時間線如果是錯的……


    那在她穿越之初,快被世界法則弄死時,陸年給她名字的事,以這裏溢散的幹淨的妖力腿短,起碼在幾年前了。


    幾年前,她剛穿越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陸年,陸年給了她名字,挖坑埋了她。那時,這片山野人跡罕至,農家樂什麽的都沒有。


    幾年後的現在,山野被開發,多了農家樂和人流。那邊的農家樂也像是建了好幾年,唯有這樣才對的上。


    如果這個想法是正確的。


    那她是在幾年前來到這個世界,遇到陸年,得到初白這個名字。


    然後呢?


    一片空白。


    空白的斷點並沒有留存在腦海裏,而是直接跳轉到四個月前。


    在沒有意識到自己少了一段記憶時,她甚至沒察覺到四個月前的陸年和她記憶裏第一次遇到的陸年,有略微的差別。


    還有四個多月前,她被李德抓住送到陸家替陸年結命契,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就算她當時狀態不好,隻剩下一條尾巴。但躲起來還是沒問題的,陸家是怎麽知道她躲在那裏,還一路追蹤,最後在村子裏將她抓住。


    還有四個月多前,她淒慘到隻剩下一條尾巴,是因為什麽?如果她幾年前就來到了現代社會,不可能幾年後還是隻有一條尾巴。


    總不可能是世界法則抽風,在容許她呆了幾年後,再次想要弄死她。


    她為什麽會少了一段記憶,丟失的這段記憶,和陸年有關嗎?


    心底隱隱有個懷疑,但她不想承認。


    陸年的身上有太多疑點,他對她的態度,她對他莫名的依賴感,土包裏不翼而飛的石頭,陸家為什麽能抓到她……難道他打從一開始,就在欺騙她嗎?


    初白蹲在土包旁發呆,越想越暴躁。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她明明隻是來找空間裂隙的!


    白喵暴躁的原地踩了踩,因為心不在焉,差點一腳跌進自己刨開的坑裏。


    瞪著空空如也的土坑,她硬是壓下心底的一絲絲難受,強迫自己思考接下來怎麽辦。


    記憶是要找的,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她無法漠視這段丟失的記憶。就算無法恢複記憶,也要弄清楚這幾年間發生了什麽。


    從陸年的表現來看,他肯定是知道的。以前她不舍得對他下手,今天迴去就拍他一個攝魂術,讓他好好體驗下大妖怪的厲害。


    她現在好歹兩條尾巴了,對上陸年未必會輸。


    初白理清了思路,尾巴也不耷拉了,抖了抖毛,信心滿滿的站起來。


    就在這時,她察覺到天道誓約的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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