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大郎問道:“為什麽?”


    “我師妹在這樹林中布下了殺陣用來對付食靈鳥,”青年修士一揮手,隱形的陣法顯現了出來讓傅家大郎看見,再一揮手,陣法從眼前消失了,“還請你們繞個路。”


    方圓千裏渺無人煙,正是青年修士選擇在這布陣的原因,想不到還會有人過來,幸好來人被他及時攔住了沒有釀成慘劇。


    食靈鳥顧名思義以靈力為食,喜食修士的靈根。它是獨居動物,戰鬥力很強,同境界無敵。


    修士的境界劃分為六個檔次,由低到高分別是煉氣、築基、金丹、金丹、分神、渡劫,每個檔次又分初期、中期、後期。


    一階食靈鳥的實力相當於煉氣後期的修士,二階相當於築基後期,以此類推。


    傅家大郎聽到食靈鳥這三個字嚇得腿軟,冷汗就冒出來了,反應過來之後就準備繞路。他和媳婦都隻是煉氣後期的修為,都是戰五渣,連一階的食靈鳥都未必打得過。


    與此同時,極遠處傳來一聲清脆的鳥鳴聲。


    青年修士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來不及了,你們跟我來。”


    傅家大郎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著媳婦跟著青年修士走了幾步,原本沒有人的地方出現了九個人,其中有一個是隻有十一歲的小孩。


    大人的修為他看不透也就罷了連小孩的修為都看不透,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傅家大郎覺得自己肯定是混進了一個了不得的團隊,隱隱有種自豪感。


    食靈鳥的速度極快,最快時能達到五百公裏每小時。眨眼之間它就衝進了七絕殺陣想要吸食聚靈陣裏的靈氣,沒辦法聚靈陣裏的靈氣實在是太誘鳥了,老遠就聞到香氣,它控製不住自己。


    結果那是相當的慘烈,金黃色的鳥毛滿天飛。


    這隻食靈鳥從出現到消亡不過是一瞬間,傅家大郎還沒有看清它長什麽樣。他悄聲問帶他們過來的青年修士:“這就完了嗎?”


    完了他就打算迴師門了,這段經曆他可以和同門講上三天。


    青年修士微笑道:“道友莫急,還有兩隻。剛才消滅的不過是隻一階食靈鳥,還有兩隻三階的,它們是一家。”


    三階食靈鳥那可是金丹後期啊,傅家大郎這麽換算一下冷汗流的更歡了,是被嚇慘了。


    他見這群人個個跟沒事人一樣,在佩服他們足夠鎮定的同時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在這?”


    青年修士有些沉重地說道:“我們是淩霄派的弟子,掌門收到了禦虛派掌門的求救信息派我們前來救援,可惜來晚了一步,現在是在替禦虛派全派上下喪生在食靈鳥攻擊中的弟子們報仇。”


    淩霄派和禦虛派同氣連枝,細算起來禦虛派掌門還是這青年修士的師叔。其實很多小門派的創始人都曾經是淩霄派的內門弟子,這禦虛派創始人就曾是淩霄派的內門弟子。


    “什……什麽派?”傅家大郎不敢相信不願相信。


    “淩霄派。”


    “我是問後麵那個。”


    “禦虛派。”


    青年修士見傅家大郎一臉悲戚之色,想到了禦虛派掌門臨終前的囑托,於是說道:“請問道友可是禦虛派的弟子?”


    傅家大郎帶著哭腔迴答:“正是。”


    “你們掌門臨終前留下了留音石,用它交待了後事。”青年修士說著將一枚儲物扳指交給了傅家大郎,“這是你們掌門的遺物,他托我轉交給你。”


    禦虛派是一個很小的門派,總人數不到四百人。全派上下資質最好的是掌門,三靈根;修為最高的也是掌門,金丹中期。


    傅家大郎顫抖著手接過扳指,像是失了魂一般走到了抱著女兒的媳婦身邊,沉默地從媳婦手中接過女兒,什麽也沒說。


    他怕和媳婦說起門派的事會忍不住哭出來,這是萬萬不行的,這麽多人看著呢,要哭也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哭。


    青年修士一聲歎息,傅家大郎夫婦是禦虛派僅存的兩名弟子了。


    這個時候淒厲的鳥鳴聲從遠處傳來,眨眼間地上出現了大片陰影。又是一隻食靈鳥飛了過來,與之前那隻相比體型大了數十倍。


    ☆、吃貨


    這隻食靈鳥的一側翅膀就有近兩米長,它蓋地而來,造成的疾風將樹林裏的一顆參天大樹連根拔起吹到了半空。好在和先前那隻一樣,這隻也飛進了陷阱裏。


    然後七絕殺陣就被這隻鳥弄得散了架。


    傅家大郎見此情景驚呆了,小聲地自言自語:“三階食靈鳥這麽大個。”


    青年修士剛向師門發送了一個求救信號就聽到了傅家大郎說的話,忍不住糾正道:“這是四階食靈鳥。”


    傅家大郎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情報有誤。禦虛派掌門很可能沒見過高階食靈鳥,不知道襲擊他門派的食靈鳥到底是幾階的。


    緊接著,青年修士直接下達命令:“靈心師妹和小師弟保護他們撤離,其餘人跟我上。”


    這個他們指的是什麽人不言而喻。


    傅望舒神魂的境界是分神中期,為在場人中最高,所以一直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隻當她是普通的幼童。


    她看出在場的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是那個和她爹說話的青年修士,有分神初期的修為,其餘幾個除了那人口中的小師弟僅僅是金丹初期修為之外,其餘的都是元嬰後期。


    青年修士是主抗,負責拉穩食靈鳥的仇恨;其餘六個是輸出,不斷地對食靈鳥造成疊加的傷害;還有一個是輔助,施展群體迴靈術補充隊友消耗的靈力。


    這樣的團隊配置很妥當,青年修士和其餘七個修士解決掉那隻被七絕殺陣所傷、在半空中不斷撲騰的四階食靈鳥其實是沒有問題的,但最少也需要半個時辰。


    一隻食靈鳥就這麽難對付,若是兩隻他們就抵擋不住了,所以他們邊打邊往和傅家大郎他們撤離相反的方向引。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並不是說這幾個最低修為都是元嬰後期的修士竟連一隻僅僅相當於元嬰後期修為的四階食靈鳥都幹不過,而是……


    最後出場的是五階的食靈鳥,那可是分神後期啊。它飛來和那隻四階食靈鳥匯合了,戰局瞬間逆轉。


    青年修士當機立斷大喝一聲“跑!”立刻掏出一個代步工具跑了,其餘幾人紛紛效仿四散逃逸。


    淩霄派財大氣粗,每個內門弟子都有兩三件中品靈器。中品靈器的飛行速度可以和食靈鳥相媲美,打不過還可以跑的嘛。


    器分四種,按品質高低由低到高分為法器、靈器、仙器、神器,每種又分極品、上品、中品、下品。仙器和神器是上界之物,在下界很少見。


    然而五階食靈鳥的實力太過於強橫,翅膀一拍,八個修士還沒跑出去多遠就跟下餃子一樣掉地上了。它留在這清理戰場,另一隻四階的則是去追傅家大郎他們。


    若是在平常,能看一眼中品靈器傅家大郎都會覺得很滿足,現在不僅看著了還坐著呢,他可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頭頂的天空迅速地暗了下來,給人一種壓迫感。食靈鳥翅膀一拍,靈心的代步工具失靈,他們從半空中掉落。


    被青年修士稱作靈心師妹的女修護著傅家大郎和他媳婦,被青年修士稱作小師弟的小孩護著傅望舒,五人平穩地落地都沒有受傷。


    然而下一刻就有人受傷了,還沒撐多久就掛了,是被青年修士稱作靈心師妹的那名女修。食靈鳥用喙啄傷了女修的後背確定人死之後就不管了,開始襲擊抱著傅望舒的小孩。


    它的腦容量很小倒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先把修為高的弄死,再慢慢享受食物。


    “咚。”食靈鳥的喙磕在了傅望舒布置的防護罩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與此同時天邊飛來一個修士,隻見他一揮手就把食靈鳥給滅了,再一揮手那隻往這邊飛來的五階食靈鳥也掛了。


    小孩抱著傅望舒著急地對隻揮了兩次手就把食靈鳥滅了修士說道:“師父,那位附在靈心師姐身上的前輩剛才救了我。”


    小孩說的沒錯,沒有傅望舒布置的防護罩阻擋了食靈鳥一擊,等他師父趕過來時,他就算不死也得重傷。


    小孩的師父聞言對傅望舒拱手一禮,感謝道:“多謝道友剛才仗義相助,我是淩霄派的掌門穆青,如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盡管來找我。”


    若不是小徒弟介紹的及時,他差點就連恩人的神魂也一起滅掉了。


    以他渡劫期的修為直接可以看出自己徒弟的修為和神魂的境界不符,再說修士都有命牌,不管是借屍還魂還是奪舍都能被發現,隻要看原主的命牌是否完好就行了。


    傅望舒上輩子進入淩霄派的時候穆青早就飛升了,這還是第一次見。


    她連忙迴禮,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說道:“我是借屍還魂,離開這具肉身魂魄將無所依,能否暫居在這副身體裏?”


    當時她情急之下成功地分出了部分神魂投入到了剛死亡的女修屍體裏,用屍體中還沒來得及消散的靈力布置防禦陣,現在卻是迴不去了,除非本體能夠修煉到分神期。


    若是穆青不肯,那她分出去的部分神魂沒有載體就會消散,連著神魂的境界也廢了。


    到現在她已經明白了上一世她們一家三口在這一場劫難中是怎麽安然無恙的,是那九個修士的性命和洛長歌的重傷換來的,如此實在是不好狹恩圖報。


    “可以,若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肉身你就一直用著吧。”雖離得遠沒有看見她出手,但從結果來看其布陣的手法堪稱一絕,穆青起了惜才之心對她的這個要求自然不會拒絕。


    死了九個優秀的弟子,穆青十分的悲痛,見小徒弟還抱著那兩個修士的孩子頓時沒好氣地道:“洛長歌,還不把小孩還給人家父母然後跟為師迴去。”


    傅望舒聽到小孩的名字之後本體本能地就朝著小孩的脖頸咬了下去想要弄死他,結果連個牙印都沒有留下,倒是糊了一口口水。


    “小妹妹,我的脖子不好吃,來吃這個。”洛長歌不僅不生氣還給了她一串冰糖葫蘆,見她不吃,他又從儲物袋裏掏出了糖人、糕點、蜜餞等等各種零食,惹得穆青一再催促。


    傅望舒:“……”


    修仙能夠延緩衰老並不會影響發育,想不到洛長歌小時候是個吃貨,竟往儲物袋裏裝零食。


    哪個修為高的修士不是幾百歲,隻要外貌年輕就好了,談年齡多傷感情。她和洛長歌做了一百多年的夫妻都不知道他的年齡,從未想過這小孩會是他。


    這會兒知道了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真相


    青磚白瓦,小橋流水。這是一個古樸的小鎮。傅望舒上一世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如今又在這裏生活了兩年。


    這年初秋,各個修仙門派廣開山門,收徒納新。


    上一世她沒有拜入任何門派,而是跟著父母學習煉丹和布陣。以她的資質根本進不了淩霄派,就算是在小門派也隻能當個外門弟子。


    傅家大郎夫婦倆的資質都是四靈根,在禦虛派是內門弟子。他們原本的打算是讓傅望舒拜入禦虛派的,可門派已經不複存在了,自然是不願意讓女兒去其他小門派裏遭罪。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加上奇遇,傅望舒在一百多年後技藝有成,作為高端技術型人才被洛長歌特批引入到了淩霄派。


    重活一次,她很想早點進入淩霄派,入最好的學府也好早日成(fu)才(chou),但資質是硬傷。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她將自己的分/身,遠在天邊的君豔茹招了過來準備在招生辦檢測靈根時作弊。


    神魂修為都在分/身上,本體隻是個普通小孩。正是這個原因,當年的穆青和洛長歌才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隻當她是普通幼童。


    君豔茹這個名字是傅望舒取的,冠上了她親生父親的姓。雖然她對自己素未謀麵的父親沒什麽感情,可畢竟血脈相連。


    上輩子布置的守護門派的陣法不行,一下子就被魔族首領給破解了,這兩年來君豔茹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專研陣法了。當年她在煉丹房外布置的陣法雖然防住了魔族首領,但並不適合用來做護山大陣。


    君豔茹不方便一直留在本體身邊,幾乎都在外麵浪,隻是偶爾迴來混個臉熟省得父母忘了她,以免帶走本體時遇到不必要的阻礙。


    這天君豔茹牽著傅望舒逛街準備買些生活必需品,三天後本體就要同父母去淩霄派報名了,得早做準備。


    吃的穿的用的都買了,她準備再買些藥材,自備一個小藥箱以備不時之需。誰讓她不僅精通煉丹之術還是個醫者呢,就是有這方麵的意識。


    一大一小手牽著手走進藥鋪,便見櫃台前坐著一個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是這藥鋪的掌櫃,正垂著頭翻看醫書。


    他察覺到有客人進店,抬頭問大人,“你是看病呢還是抓藥?”


    “抓藥。”君豔茹覺得這個大夫很眼熟啊,可就是想不起來。


    大夫拿起筆問道:“名字?”


    “君豔茹。”


    居然有姓君的,大夫也沒往別處多想,隻當是自己見識少,刷刷刷地寫好了君豔茹的名字、性別,年齡則是寫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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