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四月底,春光明媚。


    江意逐漸邁入了不想動階段,伊恬長住在了豫園。


    每日除了關注孕產婦的東西之外就是琢磨著怎麽讓夫妻二人省點心。


    初春,溫子期到首都分公司出差,夢瑤同行。


    江意從傅奚亭口中得知二人近況,隻道是溫子期力排眾議,跟溫家人抵死抗爭,最終搬離了溫家主宅,住到了外麵,與夢瑤過起了同居生活。


    至於夢瑤,到了滬州,人生欲望少了許多,每日去滬州各大旅遊景點打卡,完了折騰起了一家咖啡館。


    至於商場,她說——罷了。


    四月底,四人約了見麵。


    電話中,溫子期善解人意,提及就在豫園,江意身子不便,不好出門勞累。


    傅先生想了想,嗓音含笑,隔著電話,溫子期都聽到了幸福。


    他說:“還是在外麵吧!也算是有個借口讓她出門了。”


    溫子期好奇:“怎麽了?”


    傅先生跟他聊起了妻子的近況,全文貫穿一個字——懶。


    以往,隻是懶得動。


    前幾日,因為懶得洗頭,將頭發剪短了。


    傅先生歸家時,見屋子裏站著一個短發孕婦,嚇了一跳。


    直至江意轉過頭來,他才看清是誰。


    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


    說起洗頭之事,自打傅太太第一次提及,傅先生幫著解決了問題,洗頭床安排上了。


    至於吹頭發,那也是他的工作。


    一個不洗頭不吹頭發的人最終用懶得打理的借口將頭發剪得跟小鳥尾巴似的。


    傅奚亭氣得心肝脾肺腎都擰巴了。


    再來說吃飯,吃了兩口就喊累。


    坐在餐椅上,各種姿勢都被她盤遍了,一頓飯,吃得跟多動症晚期患者似的。


    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傅奚亭為了此事,苦口婆心地勸告數迴,說不能說,兇不能兇,語氣重點就生氣。


    倘若他哪天英年早逝了,指定是江意的功勞。


    傅先生形容傅太太,說他好像是養了一隻聽不懂人話的猴子。


    溫子期聽著傅先生的吐槽,笑意深深。


    規勸他:“我姐懷孕的時候也這樣,隻要產檢過關,順不順產的不重要,保證孕婦身心愉悅才是頭等大事。”


    傅先生在心裏嗚唿哀哉!!


    江意愉悅了,他跟伊恬急得頭發都要白了。


    這日晚間,傅先生歸家,果不其然,傅太太已經在沙發上了。


    若非伊恬克製著她,估摸著這會兒已經上床了。


    男人穿著一身高定款西裝,站在豫園門口,遠遠地盯著癱在沙發上的江意。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覺得她的日子萬分舒爽。


    貓腦袋擱在她肚子上,手裏拿著一本國外小說。


    若不是江意有孕在身,若不是傅奚亭對她的懶頗為擔憂,一定會覺得此情此景頗為歲月靜好。


    傅先生走進,扯了扯褲腿坐在沙發邊的茶幾上,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


    凝著她,同愛人說起與溫子期夢瑤見麵的事情。


    傅太太似是極其給麵子,又興許是傅先生近段時間的念叨與說教讓她頗為煩憂,自打人坐到跟前開始,她就座起來了。


    坐在沙發上,正兒八經的宛如小學生似的望著傅先生。


    聽聞夢瑤與溫子期的名字,她倒是來了興趣:“溫家人接受夢瑤了嗎?”


    “溫子期若是真心想跟夢瑤在一起,溫家人接不接受,並不重要。”


    後者點頭,也是。


    閑聊之餘,傅先生握住了江意的掌心,哄著她:“來、起來。”


    “去哪兒?”


    “去走走。”


    傅太太:..........


    五月,勞動節假期。


    首都天氣極好。


    氣溫迴升,大街上又開始了一年中的混搭時刻。


    晨間出門產檢,傅奚亭見江意往身上套短袖,驚得開口製止。


    連連到還沒到夏天。


    江意哪兒管得了那麽多啊!夜間睡覺都是一身熱汗。白日裏豔陽高照難不成還讓她裏三層外三層?


    她不依。


    傅先生倒也不慌,應當是最近被江意磋磨的太多了,心理素質穩步上升;他開始站在衛生間門口跟她正兒八經的科普著孕婦感冒的危害。


    聽到傅太太雲裏霧裏的。


    衛生間的空氣靜默了片刻,傅先生問:“換了?”


    傅太太點了點頭:“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不是個講道理的人。”


    這日出門,傅先生險些心肌梗塞。


    產檢倒也算是合格,傅先生想著醫院隔壁就是商場,借由看嬰兒用品的由頭帶著人進了商場,尚未開始逛起來,四方走來的政府人員成功將他圍住。


    想來也是緣分,這家商場不日前才評上區十佳。


    今日各方媒體和領導都來了。


    眾人顯然是未曾想到,能見到傅奚亭。


    江意識相,遠遠地就見幾個熟麵孔朝著傅奚亭而來,頓住腳步,本是要直行的人拐了個彎兒。


    徒留傅先生一人在原地與他們寒暄客氣。


    而傅奚亭,遠遠見人明擺著是衝著自己來的,一時間,躲也躲不掉,隻能迎上去。


    心中也明白,放任江意一人離開,同放虎歸山無任何區別。


    這場寒暄,並不太久,傅奚亭借口妻子在等,早早推遲。


    顯然,再早對於江意而言也是晚的。


    傅奚亭找到人時,手中的冰淇淋過半了。


    男人臉色陰沉站在江意身後,涼颼颼問她:“好吃嗎?”


    傅太太倒也是不慌,一本正經地搖頭:“不好吃。”


    傅奚亭嘴角抽搐,語調硬邦邦的:“不好吃你還不停下?”


    傅太太素來秉承著勇於認錯死性不改的性子在跟傅先生鬥智鬥勇,見人有了火氣,老老實實地將冰淇淋放下來,麵不改色地在心裏腹誹剛剛那群人不行。


    連十來分鍾都沒堅持住。


    這種鬥智鬥勇的生活近乎貫穿江意整個孕期,關青等人覺得,傅先生自從一心迴歸家庭之後,衰老的速度肉眼可見。


    將公司起死迴生,與孟謙鬥智鬥勇都沒讓這人白發,但傅太太孕期這短短幾個月,傅先生頭上的白發一根接一根地冒了出來。


    歲月催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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