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這種地方,是沒有荒郊野嶺的。


    寸土寸金的恨不得連地獄都掘開開發地產的地方怎麽可能讓荒郊野嶺存在。


    司翰此時,在郊區廠房區的頂樓。


    這棟樓大抵是要成為某公司的廠房,建築完成,尚且在綠化階段。


    未曾投入生產。


    司翰被幫在椅子上看著那群正在低頭謀劃的綁匪,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且那綁匪頭頭一看就不是什麽聰明人,渾身上下就差寫著自己缺根筋兒了。


    讓司翰一度懷疑這人不是主謀。


    不然就這麽個傻憨憨的人物,怎能有本事將江意甩的團團轉?


    “你確定有人送錢來?”綁匪走到司翰跟前踹了他一腳。


    司翰疼的倒抽一口涼氣,還不忘迴答對方:“我確定。”


    “騙我你知道後果,”那人開口警告著。


    司翰連連點頭,一臉狗腿的說著好話。


    “大哥,我問一下,你們為什麽綁架我啊?”


    “你跟蹤我們,不綁架你綁架誰?”


    “我跟蹤你們?”司翰佯裝驚恐開腔。


    “我什麽時候跟蹤過你們?”


    “你——————。”


    砰————啤酒瓶在司翰腳邊炸開,他迴眸望去,這才發現角落裏坐了一個刀疤臉的男人。


    男人渾身戾氣,一雙幽暗邪性狂野不拘的眸子,渾身散發著血性。


    他時常聽那些老人說過,一個人如果身上的罪孽太深,是藏不住的。


    而這人,顯然如。


    司翰懼怕傅奚亭,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卑微感。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種直麵死神的恐慌。


    光是麵看,他都看的出來,眼前這個男人手中必然沾染著許多人的鮮血。


    男人臉上的刀疤從眉毛一直到嘴巴,大抵是傷口的原因,右邊眼珠子都寫泛白。


    二人視線對上,男人僅是眯了眯眼,司翰便隱隱覺得一身冷汗。


    他緩緩收迴眸,剛剛與他說話的人小聲哧了聲:“怕了?他可是從戰|亂地區偷|渡迴來的,綁你也是他的意思。”


    “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身上難免沾了些鬼氣。”


    司翰光聽著人言語,卻不敢迴眸看。


    隱隱約約覺得,後麵的人已經不是兇狠那麽簡單了。


    頗有種自己惹到狠角色的感覺。


    “為什麽綁我?就因為我跟蹤你們?”


    那人不知道從哪裏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唇邊:“據說是要找人。”


    “誰?”


    “大哥,人來了,”司翰的這聲誰還沒得到迴答。


    樓梯上望風的人急忙上來報告。


    “多少人?”


    “沒看清,就一輛車。”


    刀疤臉的男人從樓梯上站起身,越過司翰身旁往頂樓旁邊而去。


    片刻,司翰隻聽見人冷嗤了聲。


    說了句不自量力。


    江意拉開車門下車,砰的一聲甩上車門,看著眼前的高樓。


    倒是一點慌張之意都沒有。


    “你確定司翰在這兒?”


    司柏看著眼前的高樓,臉上神色懷疑。


    “確定。”


    “拿什麽確定?”司柏繼續追問。


    “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中,你說我拿什麽確定?”江意睨了眼司柏,跨步往廠房而去。


    剛走兩步,身後夢瑤倒抽一口涼氣。


    五層高的廠房上一個人被吊在半空。


    嘴上塞著布條在半空中晃悠著。


    江意見此拔腿就往樓上跑,夢瑤跟司柏留在樓下。


    剛上去,就見做在陽台邊緣手握著刀的男人。


    江意見到人時,震楞了一下。


    是他!


    盯著他的目光像是要一眼就望穿人的靈魂,而後者見到她,眼眸中的疑惑如同平靜的水麵扔下一顆石子,漸起漣漪。


    層層暈開。


    “我們認識?”錢行之的目光落到江意身上,盡是打量。


    而江意,望著眼前人,一時間陷入了迴憶中。


    07年,


    國際西部地區發生戰|亂,江芙身為國際談判官解救被俘虜人士,與對方進行了長達臨近上百小時的談判。


    最終,將人員全部帶迴。


    臨登機時,有一個維|和軍|官的妻子不再行列當中,但因飛機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啟程,片刻不得耽誤,於是乎,那人隻身返迴戰亂地區去解救自己的妻子。


    臨行前,她苛責他不把眾人的安危放在心上。


    指責他不把別人的工作成果放在心裏,一但這中間有任何人出現意外,她都難以跟上麵的人交代,而這人,毫不猶豫的給她寫了一封親筆請罪書。


    請罪書裏有如此一句話,她至今都記憶猶新。


    【於國而言,不缺戰士,於家而言,我妻子隻有我這個唯一的丈夫,這是我必須下去的理由】


    【她奔赴萬裏,隻因愛我,我不能棄之不顧】


    據說——二人皆死於戰亂。


    可此時,江意知曉,這個據說不準確。


    彼時她聽到這個消息時,百感交集。


    更甚至還在網上查了二人的資料。


    青梅竹馬,伉儷情深,雙雙死於戰亂。


    就僅僅是這數十個字,都能讓人腦補數百萬字悲情小說。


    再見,她竟然有種幸好的感覺。


    幸好——還活著。


    “應該是,”江意緩緩點頭,望著眼前人。


    莫名的,他覺得這人不至於謀財害命。


    錢行之的目光緊鎖著江意,指尖的刀握的及緊。


    江意凝著她,將那封請罪書上的內容無一字之差的念了出來。


    刹那間,天台上的氛圍驟變。


    江意與錢行之二人四目相對,彼此都在雙方的眼眸中看見了掙紮。


    “你是誰?”


    許久之後,錢行之近乎顫抖的問出如此一句話。


    江意目光掃了眼身旁的蠅營狗苟。


    錢行之看了幾人一眼,幾個小嘍囉一時間有些糾結,但礙於頭兒太兇狠,嗶嗶賴賴的轉身走遠了點。


    “你猜到了,不是嗎?”江意迴應他。


    挺直的背脊帶著幾分孤傲,不可一世的孤傲感讓錢行之的腦海中閃過了某人的身影。


    飛機上,女人素白的指尖抓著他的臂彎,疾言厲色與之低吼:“我此次的任務是帶迴七十六名z國人員,你要是下去,便算我的任務沒有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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