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歡聲笑語,外頭,賀林隔著窗戶喊過來,“韻兒,你打開窗子。”


    於是春蘭姐妹和小墜子忙把蔣詩韻扶起來,撮到了窗口處,把那支摘窗子打開,就見賀林正站在石階下,笑吟吟地望過來。


    蔣詩韻一身大紅緞麵兒金絲線織就的百蝶穿花嫁衣,梳著高高的飛鳳髻,上頭簪著明晃晃金燦燦的鳳頭銜珠簪。


    濃烈的大紅,配上亮眼的金黃,讓蔣詩韻原本纖細的身子更加窈窕美麗,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慢慢盛開在窗口。


    那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精致妝容,更讓她那張清麗無雙的麵容變得嬌豔無比。


    賀林還從未看過如此盛裝過的蔣詩韻,竟然一下子就看呆了。


    蔣詩韻站在窗口處望向外頭,見賀林先還一臉笑容,可待到看到她時,臉上的神情先是震驚,繼而就有些呆呆的,眼睛盯著她的臉,轉也不知道轉了。


    蔣詩韻等了一會兒,見那家夥還在那兒熱烈地盯著自己看,不由得急了。


    春蘭和春桃她們還在跟前看著呢,他這個樣子豈不是惹人嗤笑?


    虧得這家夥還一身的武藝呢,連她又是瞪眼又是撅嘴的暗示都看不到,這點兒警覺還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奇了。


    自己一番“眼斜嘴歪”的暗示一點兒效用沒起,蔣詩韻隻得跺跺腳,輕咳一聲提醒他。無奈,賀林還跟沒反應一般,直直地盯著她,真讓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喂,你喊我們過來到底什麽事兒?”心裏一邊罵著,蔣詩韻還得出聲提醒他。


    春桃和小墜子看不出這其中的端倪,春蘭倒是知曉了幾分。不由抿嘴兒一笑,“賀大人今兒可真是被你個驚豔著了,竟然迷得眼睛都移不開了。”


    這個時候,本就是本人打趣的時候。蔣詩韻也不計較,隻是笑著衝春蘭皺了皺鼻子。“去你的。你哪隻眼睛看見他被我迷得眼睛移不開了?”


    嘴硬著不肯承認。


    春蘭知道她羞了,也就不再說了。


    聽見蔣詩韻說話,賀林才迴過神來,尷尬地握著拳頭咳嗽了一聲。


    方才他眼裏光剩下蔣詩韻一個,這會子清醒過來再看,就見韻兒身後站著三個個頭一般的姑娘,正是春蘭姐妹和小墜子。


    再看韻兒。滿麵紅暈。一臉嬌羞,默默無語,正雙目噴火地瞪著他。


    賀林嚇得身子一顫,忙趕著解釋,“韻兒,我等會兒就給你看看日頭怎麽打西邊出來的。”


    他說得一本正經,可卻不敢對視上蔣詩韻的眼睛。韻兒實在是太美了,他這才失了態。要是實話實說。這小女人鬧不好不嫁他可就糟糕了。


    盼著和她做夫妻已經盼了好久了,盼得他心肝兒都疼了。這會子可不能開罪她。不然,晚上可有好果子吃了。


    不敢看著蔣詩韻的眼睛,賀林徑自返迴院中,從耿三手裏接過一張弓,搭弓射箭,一氣兒嗬成。那瀟灑倜儻的樣子,真是看得一眾女人直淌口水。


    春桃先是忍不住,上前就一把攬過蔣詩韻的肩頭,笑得賊兮兮的,“秀姑,你瞧瞧咱賀姐夫,多好看!”


    蔣詩韻翻了她一個大白眼,不屑地撇撇嘴,“這算什麽?功夫再高,也得上得沙場入得官場才成。光有兩下子功夫是不能立足的。”


    一句話未落,“噗”地一聲響起,蔣詩韻凝眸看時,就見那白幕後頭,影影綽綽地有人走動。


    旋即,一輪火紅的大圓球烈焰騰騰地從白幕後冉冉升起,像極了朝陽初升。


    那白幕安放在院子裏的左側,那烈焰火球騰騰燃燒著,越來越明亮,果真像是打西頭出來的日頭!


    蔣詩韻一邊看一邊點頭暗讚,這廝,還真是難不倒他!


    這倒也是個法子。


    看來,為了讓她嫁給他,這廝,也是蠻拚的了。


    既如此,她也就不矯情了,等著上花轎吧。


    從窗口離開,蔣詩韻就端端正正地坐在了床沿上,把大紅的蓋頭遮了那張傾城容顏。


    不多會兒,果然外頭鞭炮齊鳴,鼓樂齊發,賀林踏著鼓點上了石階,恭恭敬敬地在石階上跪了,雙手舉過頭頂,對著正屋門口磕了一個響頭。


    “嶽母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王氏在屋裏正拿著帕子暗暗拭淚,聽見這響動,忙住了哭,啞著嗓子道,“快快請起,到屋裏奉茶吧。”


    小墜子挑了簾子,賀林又磕了兩個響頭,方才起身入內。


    王氏知道他的來意,如今她隻要替女兒歡喜的,斷沒有攔著女兒的道理。


    不等賀林開口,王氏忙道,“韻兒就交給你了,從此後,你們白頭偕老,夫婦和順,我也就放心了。”


    賀林聽這話心裏大喜,越發恭敬地答應,“嶽母放心,小婿待韻兒如珍似寶,比我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有你這話,我就有底了。你去吧,莫誤了吉時!”


    賀林大喜,拜別王氏,來到了蔣詩韻門前。


    兵部尚書夫人見他來了,忙不迭地就站在門口笑道,“大人稍等片刻,夫人這就好!”


    已經改口叫上“夫人”了。


    大紅蓋頭下的蔣詩韻,不由翻了個白眼。風向轉得還真快!


    衝春蘭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就一左一右把蔣詩韻扶起來,慢慢走到門口,賀林就趕緊接過手來,就要去握蔣詩韻掩在大紅衣袖下的鮮嫩玉手。


    兵部尚書夫人嚇一大跳,忙把紅綢帶遞給他,陪笑道,“大人牽著這個。”


    賀林麵上僵了僵,有些不自然地接過了綢帶。


    雖然看不見,可蔣詩韻聽見兵部尚書夫人的話,約莫猜中了幾分。心內早就嗤笑開來,這廝,時時都要驚世駭俗?


    這個場合還敢牽她的手?真是比她這個現代人還現代!


    來到王氏屋裏,賀林拉著蔣詩韻雙雙跪在了王氏跟前,磕了三個頭。


    王氏這時已經滿麵是淚,哽咽不成聲,哪裏還能說什麽吉祥話了?


    蔣詩韻被大紅蓋頭遮著臉,也不不知道王氏是個什麽情況,反正王氏不說話,她心裏還是有些不安的。


    “姑娘,你怎麽不哭呢?”正琢磨王氏是個什麽心情的蔣詩韻,冷不防被這一聲高喊給驚醒了,聽得出來正是兵部尚書夫人的。


    她十分詫異,這大喜的日子為何要哭呢?(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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