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蔣德章不好意思說破,蔣詩韻隻能給他隱晦地表達一下了。


    “慧兒可是不得了,知禮守儀,心靈手巧,再加上一副美人胚子的樣子,跟過去用處可大了,比小墜子那個憨貨強了不知多少!”


    不信她說得這麽直白,蔣德章會聽不出來?


    她專注地盯著對麵蔣德章的臉,就見那張英俊不凡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紫,活像開了個染料鋪子,精彩極了。


    蔣詩韻心裏那個爽快啊,手裏拿著一個小巧的白瓷調羹丁零當啷地攪著一盅雞湯,翹著蘭花指優雅地喝了幾口,唇邊綻開了一絲笑,由衷地對錢氏表達著讚美,“大伯母,不說別的,咱們府上這廚娘的手藝可是一流的好。自打我來過,這還是頭一次嚐鮮呢。”


    你們都是要臉的人,成日裏打著要臉的幌子做著不要臉的勾當,今兒就讓我來揭開你們這厚臉皮下的麵紗吧。


    錢氏一聽臉都綠了,兒子好不容易迴來一趟,還不知道家裏是個什麽情況呢,讓這小蹄子一折騰,自己在兒子心中豎起來的慈愛形象豈不是全毀了?


    她憋著一股氣,坐那兒板著個臉,硬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喜歡就多吃點兒。”


    不是要臉嘛,那就不能說沒臉的話哦。


    蔣詩韻美滋滋地喝著雞湯,觀察著身邊諸人的神色,也不管身後慧兒臉色白成了什麽樣子,眼神有多怨毒。


    一家人就這麽尷尬地吃完了年夜飯。蔣詩韻借口困乏,也不守夜,自迴了廂房裏。


    錢氏母女更是不待見她。看著她就煩,索性由著她去了。


    京城的年格外地隆重,午夜時分,外頭燃起了劈裏啪啦的鞭炮聲,蔣詩韻躺床上被吵得睡不著,索性擁被坐了起來。


    沒想到一轉眼來到京裏都快半年了,這半年竟然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尤其是她。也不知道是走了狗屎運還是走了黴運,和鼎鼎有名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竟上演了一出驚世絕戀!


    想想就醉了。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窗欞子那處啪嗒響了一下。黑夜裏,兩個靈活的身影翻滾進來。


    蔣詩韻了然地挑開了帳幔,笑問,“你們來了?”


    “你吩咐的我們敢不來嗎?”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壓低了嗓門笑起來。正是春桃的聲氣兒。


    原來蔣詩韻臨來錢氏上房就和這對姐妹花約好了。除夕夜午夜時分讓她們過來一趟。


    她總覺得錢氏包藏著什麽禍心,於是就借這對姐妹之手,在府裏暗暗地查訪。


    春蘭小心地迴身把窗子關死,和春桃兩個一處走到了床前,嗬著手笑道,“慣常都說大名府那地兒冷得要死,沒想到京都過年也是這麽冷。看這兩天像是要下雪了呢。”


    一邊說著一邊就往蔣詩韻被窩裏鑽,“秀姑你可真會享福。這大冷的天兒,在外頭跑的活兒就交給我們姐妹。你倒好,躲被窩裏熱乎乎的睡大覺!”


    “我倒是想到外頭跑啊,隻是我也得有那本事才行!”蔣詩韻白了春蘭一眼,笑嘻嘻道。


    “這倒是,有誰有咱們姐妹這番本事啊?”春桃嘻嘻一笑,哧溜一聲就鑽進了被窩,拿涼手往蔣詩韻身上招唿過去。


    頓時,床上就笑鬧成一團……


    “好了,快說正事兒吧。”春蘭是個謹慎性子,見鬧得不像話,忙打住春桃,正色道。


    “對了,你不是讓我們盯著你那大伯母和堂姐堂妹嗎?”春桃也換了肅容一本正經道,“誰知道還真讓我們看到貓膩了。”


    暗夜裏,這小丫頭興奮地連眼珠子都發光了。


    蔣詩韻慢慢坐正了身子,抿著唇冷笑一聲,“果真還讓我料對了,這母女三個就注定不是個消停的茬兒。”


    “你猜怎麽著?”春桃忽然扯過她的袖子,嘻嘻笑著,“你那堂妹屋裏竟然有一件無比精致好看的大紅嫁衣呢,連龍鳳蓋頭都置辦好了。”


    “嗬嗬,怪不得錢氏給我置備的嫁妝都是上好的,敢情人家是給自己女兒弄得啊?”蔣詩韻嘲諷地笑道。


    “不止她房裏有呢,就連你那大堂姐屋裏都有!”一向謹言慎語的春蘭也止不住興奮起來,“你說,哪家子有這樣行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姐妹三個一同要嫁了呢?”


    “看來這還是個連環計了。”蔣詩韻冷冷一笑,“讓我猜猜,最後誰會嫁入侯府啊?”


    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惹得春桃心急起來,“秀姑,也沒聽說你那堂姐堂妹定親啊,都預備嫁衣做什麽?就算是要替嫁,也不該姐妹兩個一同去啊?”


    “這正是精妙之處啊。”蔣詩韻撫掌笑起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迴咱們就在暗處看錢氏母女三個互掐吧,哈哈!”


    春蘭姐妹暗想了一會也明白過來,不由嗤笑,“這家子母女三個算是絕了,還沒見過這樣的姐妹呢。”


    “行了,京城中新年也沒什麽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迴好了,咱們蔣家想不出名都難。不知道到時候大伯父在官場中會不會被同僚打趣?”


    蔣詩韻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惹得春蘭有些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好歹是你大伯父,他不好了對你爹也沒好處啊?”


    “好不好的關我何事?”蔣詩韻一臉的冷漠,“把這個家鬧散了才好呢,讓他們順順遂遂地就該閑得蛋疼來折騰我和我娘了。”


    她爆了句粗口,聽得春蘭眉心哆嗦了下,春桃卻哈哈地笑起來,“秀姑,真有你的!”


    “不信,你們這會子四處找找,哪處隱蔽定能捉到我爹和慧兒那對野鴛鴦呢。”慧兒並沒有在她跟前服侍,這會子怕是在她那渣爹懷裏訴苦了。


    “真……真的?”這下輪到春蘭不敢置信了,“她好歹是你的侍婢,你爹,也忒……”


    “男人嘛,喜歡一個女人還有理由嗎?隻是苦了我娘了。所以,這件事兒過去之後,我也好帶著我娘搬出去了。”


    蔣詩韻抱著膝蓋,淡淡地說罷,打了個哈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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