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273蔣詩韻心底嗤笑:狐狸尾巴終於還是露出來了,當著她的麵,不讓她的親娘上桌不說,背後還誹謗她,還張羅著給她親爹納妾。這個大伯母,心眼子可不是一般的歹毒啊?


    換做別的人家,有女兒將要嫁入高門,在她出嫁前,也不可能行出這樣的事情來。


    這會讓她怎麽想?會讓安國侯府怎麽想?


    一個母親名聲敗壞的女兒,一個親爹要在她出嫁前納妾的女兒,婆家會瞧得上她嗎?


    這分明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啊?


    錢氏這是不懂這事兒還是沒拿她這準侯府少夫人當迴事兒呀?


    就算她不上趕著巴結,難道她就不怕她將來對她不利嗎?


    既然她敢行出這樣的事來,就看出錢氏沒有把她當作侯府少夫人來看待。


    不把她這個準侯府少夫人放在眼裏,錢氏,定是打著別的主意嘍!


    蔣詩韻忽然期待起來。


    秉著“鬥一鬥,十年少”的原則,蔣詩韻很樂觀地抬起頭來,衝著錢氏和蔣德章笑了笑。


    她這個女兒就在跟前,而且就要高嫁,不知道蔣德章這個滿腹經綸的爹,臉皮子到底有多厚,會當著她這個親生女兒的麵,同意納妾?


    不知道是蔣德章太懂禮數還是錢氏的提議不夠吸引人,蔣德章竟是破天荒地朝蔣詩韻的方向盯了一眼,卻是默默地低下頭去。


    看在錢氏眼裏,還以為這個小叔子顧忌著親生女兒呢。


    若是這事兒黃了,豈不是讓這小蹄子又得意一把了?


    曆來說一不二的錢氏怎能容忍人生裏僅有的被拒絕呢?


    “二叔可是顧忌著秀姑?”經過這幾日的相處,錢氏異常熱絡,也不稱唿“大侄女兒”。而是直接叫著蔣詩韻那土得掉渣的小名兒。


    “秀姑眼看著要嫁人了,自是放心不下你爹的對不對?”錢氏一邊說著一邊就拉過蔣詩韻的手放在掌心裏拍著,“你爹跟前也沒有個弟弟,百年之後連個承繼香火的人都沒有,你就忍心看著你爹孤苦無依一個人到老?”


    錢氏為了辦成這事兒,可謂是下足了血本,不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蔣詩韻暗罵了聲:騷娘們兒。又在這兒挑撥呢。


    麵兒上卻是含羞帶笑。“大伯母,這樣的事情讓侄女怎麽說呢?這事兒該問過我娘才是吧?”


    既然你們都刻意忘了王氏,我不惜給你們提提。


    果然。對麵的蔣德章麵色立即發黑,往這邊瞪了眼。仿佛發妻就是洪水猛獸能要人命一般。


    “哎呀,秀姑,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錢氏一臉不滿。渾然不提王氏,“長嫂如母。這事情我做得了主,你這個孩子就等著喝你爹的喜酒就好了。”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那方才還假惺惺地拉著她的手說那通廢話做什麽?難不成是故意氣她的?


    隻是她看上去像是個受氣包嗎?


    蔣詩韻不由笑了:“大伯母這話說得在理!”先給錢氏戴了頂高帽,旋即,在錢氏臉上的笑容才剛剛升起的時候。蔣詩韻毫不留情地又來了一句。


    “隻是我爹還未入仕,就這麽停妻再娶好嗎?”


    打量她不知道律法嗎?嗬嗬,她可不是那足不出戶的閨閣嬌女!


    一句話。就成功地達啞了錢氏,她吃驚地瞪著蔣詩韻。麵色鐵青!


    蔣德章也望著蔣詩韻,似乎不敢相信還有“停妻再娶”一說。


    他以為王氏出了那樣的醜事兒,他從此就可以肆意妄為了。沒想到他到現在和她還是結發夫妻呢。


    不經過發妻的同意就想抬妾,對於他這個剛擦著官場邊兒的讀書人來說,著實不敢做!


    他又朝著蔣詩韻這邊兒瞄了一眼,錢氏還以為他認可了蔣詩韻的話,不由更氣。


    隻是蔣詩韻卻明白,她這個渣爹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伺候著的慧兒。


    連自己女兒身邊的丫頭都想染指,不知道這個名聲傳出去,她爹還有沒有臉見人?


    對上蔣德章那雙略含歉意的雙眸,蔣詩韻笑得開懷,“爹可能不知道,女兒打算帶著慧兒嫁過去!”


    說完,她似笑非笑地瞥了蔣德章一眼,就見他臉色白得像刮過的骨頭一樣!


    她這才明白,原來他也知道女兒的侍婢是不好染指的啊?


    嗬嗬,那也不枉讀了這麽多年的書!


    隻是不讓王氏上桌,由著大嫂在桌子上當著女兒的麵提出給他納妾的話來,不知道這個禮數他知不知道?


    蔣德章麵色急劇地變了幾變,忽然就有些心浮氣躁起來,“這樣的事情你怎麽沒早跟我說?”


    他有些氣急敗壞地責備著蔣詩韻,“你母親不懂事兒,你也跟著裝糊塗?這樣的大事兒你不先跟我商量商量?”


    蔣詩韻隻覺得好笑,自己三言兩語就把他給逼出心事來了。


    幸好王氏不是個聰明的,沒能看得出來,這一對狗男女包藏著禍心,不然,早就活活氣死了。


    “尋常我和娘好幾個月都見不著爹一麵,實在不知道該到哪兒把這事情告訴您?”蔣詩韻幸災樂禍地看著蔣德章給吃了一隻蒼蠅般惡心的臉,心裏樂開了花!


    隻要能讓這個渣爹不高興不愉快,她就打心眼兒裏歡快舒暢地很!


    既然他在意這件事兒,她不防再給他添把火,“何況這不過是後宅裏的小事兒,娘病著,女兒怎好拿這等小事兒去叨擾爹呢?”


    蔣德章被女兒噎得一句話都說不出,隻能赤眉白眼地瞪著她,恨得牙根癢癢。


    這個女兒果然被王氏那個賤人教壞了,處處竟和他對著幹!


    “爹記得你不是還有個丫頭嗎?慧兒跟著你娘,也頗得你娘歡心,你怎麽就不顧惜你娘的身子,要把她帶過去做陪嫁呢?”


    良久,蔣德章才平複了心境,慢慢地把王氏這麵大旗扯出來。


    蔣詩韻就知道他有這麽一說,早就等在那裏了,“小墜子有把子力氣,留下她伺候娘,再好不過了。”


    她淡淡地說著,揣摩著肚子裏的氣話要不要一口氣兒全都吐露完。


    “慧兒跟過去又能做什麽呢?你初到侯府,難免不適應,有小墜子那樣的倒是省了你的心!”


    蔣德章把這話赤果果地說了出來,引得眾人議論紛紛。可是蔣詩韻還是聽懂了他的心。


    他的意思,小墜子長得那麽“安全”宋徽是不會看上她的,要是讓慧兒陪嫁過去,可就不同了。


    那宋徽定是一眼就能相中慧兒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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