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漿湖裏的岩漿仿佛暗潮洶湧的海水一般,不停的翻滾噴薄,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岩漿湖裏麵撥弄不休,要把在湖中沉沉浮浮的共工按進岩漿湖中。


    共工高大的身子浮在岩漿湖上,憑借著巫族強勁的肉身力量,熾熱的岩漿帶給它的傷害並不算致命。但岩漿終究不是水,它的控水神通無法施展,終究還是在岩漿湖中越陷越深。


    正在柳夕以為共工就這麽被世界意誌幹掉時,卻見共工突然抬起頭,雙手朝著浮空的海水用力一拉,頓時海水衝破了無形的屏障,如飛鳥入林般衝入了岩漿湖中。


    “噗~~”


    如果撕開一張老舊牛皮,海水落入岩漿湖中,頓時發出一長傳難以形容的聲音。炙熱的岩漿被海水冷卻,漸漸變得越來越粘稠,最終凝成了一塊固體。


    共工瘋狂的咆哮著,纏著蛟蛇的兩條手臂用力的拍打著周圍凝固的地麵,兩隻蛟蛇也各自從嘴裏噴出一黑一黃兩道液體。液體混合著海水濺射在凝固的岩漿上,便如同陽光下的冰雪漸漸消融。


    不過消融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共工徒手將凝固的岩漿拍碎,過了不到一分鍾共工就從凝固的岩漿湖中跳了出來。


    共工原本古銅色的肌膚,這是卻岩漿燒的黑一塊白一塊,看上去分外淒慘。尤其是共工的那雙大腳,八根腳趾頭變成了八根小小的骨頭,上麵的肉顯然全部被岩漿湖消融了。


    柳夕倒吸一口涼氣,連共工這種已經覺醒了祖巫血脈的覺醒者,肉身強大程度已經可以堪比元嬰期修士,竟然也能被岩漿輕易的消融!


    柳夕隱在泥漿之中,開始沉思接下來該怎麽辦?


    柳夕的神識始終監控者方圓千米範圍內的動靜,她能隱約聽到汙濁的不見五指的海水裏,偶爾會有一聲慘叫或者其他的聲音。海水中還有其他十二月的人,被剛才還地震和海嘯吹飛到不同的地方,如今正在各自求生。


    很顯然,世界意誌蘇醒,見到了體內的病毒,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放過病毒們一命。整個時候世界意誌正在降臨每一個有“病毒”的地方,賜給“病毒們”一些不那麽美好的禮物。


    共工的咆哮聲打斷了柳夕的思索,隻見共工紅著眼睛,狠狠的轉過頭,目光森冷的注視著柳夕。


    柳夕被他的動作弄的嚇了一跳,她現在正隱身在海水中一動不動。共工先前既然沒有發現她隱身,現在應該也不會吧……你姥姥的!”


    柳夕轉身開始逃命,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共工竟然真的可以看見她,隱身術顯然對他已經失靈了。兩人再次重複了剛才的劇情,一個追一個跑,在渾濁的海水中,仿佛是兩個小孩子在泥地裏翻滾玩耍。


    柳夕作為被追者,理所應當的擁有了“選擇哪條路,要走多遠”的權利,隻不過這次,柳夕帶著共工又掉頭迴去秋長生之處。


    先前的動靜太大了,這裏距離秋長生之處也並不是很遠,很可能剛才地殼震動時,秋長生屁股下的裂縫大的直接吞掉了他。


    就算沒有,這片海域內的十二月成員那麽多,被分布在各處,再加上視野和聽覺都被剝奪,看不清對麵是不是有人。如果這個時候秋長生身邊突然轉出一個巫族後裔,那樂子可就大了。


    無論如何,柳夕離開太久了,她必須迴去看看。


    剛才共工陷入岩漿湖的那一幕真的震撼住了柳夕,地表噴湧出來的岩漿尚且如此厲害,如果秋長生掉落進了地心……


    秋長生不像共工可以想辦法脫困,但秋長生不行,他連隨波逐流都做不到,隻能乖乖的待在,向著地心引力而去。


    柳夕趕到的時候,不禁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秋長生還在那裏,沒有掉入岩漿湖中被徹底淹沒。盡管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隻剩下嘴巴以上的部位還卡在裂縫中。


    柳夕再晚到一分鍾,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秋長生了。


    眼看共工窮追不舍的向她衝來,柳夕從玉環中拿出一把銅黃色的油紙傘,傘把上還懸掛著一枚小小的蓮花吊墜。


    這把傘看上去雖然古色古香,但並不特別,顯得很是普通。在海底世界又沒有下雨的擔憂,也不知道柳夕掏出一把油紙傘來幹什麽?


    倒是秋長生看到柳夕手裏出現那把傘的時候,眼睛頓時瞪的老大,眼神裏盛滿了不敢相信。


    柳夕抱著傘走進了幾丈,這才看到原本卡主秋長生的裂縫早就消失了,他現在是真的掉入了岩漿湖中。


    很顯然,世界意誌蘇醒,見到了體內的病毒,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的放過病毒們一命。整個時候世界意誌正在降臨每一個有“病毒”的地方,賜給“病毒們”一些不那麽美好的禮物。


    共工的咆哮聲打斷了柳夕的思索,隻見共工紅著眼睛,狠狠的轉過頭,目光森冷的注視著柳夕。


    柳夕被他的動作弄的嚇了一跳,她現在正隱身在海水中一動不動。共工先前既然沒有發現她隱身,現在應該也不會吧……你姥姥的!”


    柳夕轉身開始逃命,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共工竟然真的可以看見她,隱身術顯然對他已經失靈了。兩人再次重複了剛才的劇情,一個追一個跑,在渾濁的海水中,仿佛是兩個小孩子在泥地裏翻滾玩耍。


    柳夕作為被追者,理所應當的擁有了“選擇哪條路,要走多遠”的權利,隻不過這次,柳夕帶著共工又掉頭迴去秋長生之處。


    先前的動靜太大了,這裏距離秋長生之處也並不是很遠,很可能剛才地殼震動時,秋長生屁股下的裂縫大的直接吞掉了他。


    就算沒有,這片海域內的十二月成員那麽多,被分布在各處,再加上視野和聽覺都被剝奪,看不清對麵是不是有人。如果這個時候秋長生身邊突然轉出一個巫族後裔,那樂子可就大了。


    剛才共工陷入岩漿湖的那一幕真的震撼住了柳夕,地表噴湧出來的岩漿尚且如此厲害,如果秋長生掉落進了地心……


    秋長生不像共工可以想辦法脫困,但秋長生不行,他連隨波逐流都做不到,隻能乖乖的待在,向著地心引力而去。


    柳夕趕到的時候,不禁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秋長生還在那裏,沒有掉入岩漿湖中被徹底淹沒。盡管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隻剩下嘴巴以上的部位還卡在裂縫中。


    柳夕再晚到一分鍾,可能就再也見不到秋長生了。


    眼看共工窮追不舍的向她衝來,柳夕從玉環中拿出一把銅黃色的油紙傘,傘把上還懸掛著一枚小小的蓮花吊墜。


    這把傘看上去雖然古色古香,但並不特別,顯得很是普通。在海底世界又沒有下雨的擔憂,也不知道柳夕掏出一把油紙傘來幹什麽?


    倒是秋長生看到柳夕手裏出現那把傘的時候,眼睛頓時瞪的老大,眼神裏盛滿了不敢相信。


    柳夕抱著傘走進了幾丈,這才看到原本卡主秋長生的裂縫早就消失了,他現在是真的掉入了岩漿湖中,而且無能為力。


    雖然秋長生有呆若木雞的保護,身上仿佛有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岩漿,但他的人卻是在一點點的往下沉。


    就在柳夕過了這一小會兒,秋長生已經隻剩下眼睛以上的地方還露在外麵。


    柳夕手一揚,銅黃色的古樸紙傘箭一般射向秋長生。她迴頭看了身後的共工一眼,不再顧忌會不會惹來世界意誌的注意,用最快的速度從秋長生頭頂跨了過去,然後迅速的離開。


    兩秒後,正好是共工出現在秋長生身邊時,柳夕重重按下了手裏的遙控器。


    轟~~~


    柳夕第一時間用靈力屏蔽了聽覺,隻覺一股巨大無比的衝擊波從她身後追來,然後柳夕如同被十幾座大山撞了一下腰,身不由己的飛了出去。


    盡管屏蔽了聽覺,她在被撞飛出去的時候,似乎還是聽到了共工一聲震破天際的怒吼。


    柳夕隻覺頭昏腦漲,也不知道被衝擊波撞飛了多遠,在渾濁的海水中根本沒有辦法預估方向和距離。她感覺嗓子裏有些癢,張口吐出一口猩紅色的鮮血,這才覺得鬱悶的心胸舒服了許多。


    然後她抬頭茫然四顧,也不知道秋長生此時究竟在哪個方向。還有墨允,看到海底巨變,它要是足夠聰明,應該遠遠地走了吧。


    共工並沒有追來,正麵遭受了2000多公斤高能炸藥製成的集束炸彈直接轟炸,共工就算肉體力量再強,可此時不死也是重傷。


    柳夕猶豫了片刻,才從玉環內摸出一個指南針,正是先前柳夕用來尋找秋長生的指南針,其實隻是對靈力敏感,叫指靈針反而更合適。


    柳夕把指靈針握在手裏,兩秒後才低頭去看。


    她看了很久,臉上帶著一股不願意相信的情緒,看著手中那枚指針不停晃動的指靈針。


    隻有找不到靈力體時,指靈針才會如此亂晃。


    柳夕終於抬起頭來,麵上掛著不悲不喜的神情,淡淡地自語道:“看來千機傘你也沒能護住他,也罷,反正我已經盡力了,其實死了也無所謂的。”


    話雖如此,柳夕一張臉卻陰沉的要滴出水來,握著指靈針的手越來越緊,指靈針已經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滋滋聲。


    千機傘是柳夕前天晚上築基期大圓滿時,感受到世界法則的存在,然後用已經開始向固體轉變的靈液轉化為金丹修士的靈力。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不過柳夕成功的短暫開啟了隨身空間,取出了千機門的鎮派法寶千機傘。


    正在柳夕準備一把將手裏指靈針捏碎時,已經開始變形的針頭微微一顫,突然不動了。


    第718章 問情


    指靈針的針頭極為細微的顫抖著,但是最終緩緩的停了下來,針頭指示的方向,正是先前集束炸彈爆炸的地方。


    柳夕愣住了,一時間也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感覺,一定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心裏懸著的一塊石頭掉下去了,人也徹底鬆了一口氣。


    但是話又說話來了,心裏的石頭落下來,砸中的不就是胃嗎?柳夕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覺胃裏膈應了一塊石頭……


    就是這麽矛盾的感覺。


    柳夕暗歎,能做到這一點,秋長生真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啊!


    盡管如此,她在一時間壓製住了內傷,朝指靈針的方向衝去。


    距離其實並不遠,柳夕雖然剛才用了最快的速度逃離,後來又被衝擊波擊出去了好長一段路,距離也沒有超過兩千米,她隻花了三秒鍾的時間就來到了先前爆炸的地方。


    集束炸彈的爆炸最多隻能算是海底地震中比較大的一次震動,在爆炸後和爆炸前其實沒有什麽變化,環境都差不多,看不出有什麽改變。畢竟到處都是泥漿一般的海水,到處都是正在噴湧或者凝固的岩漿。


    地麵要麽正在裂開,要麽已經被凝固的岩漿堵住。剛剛裂開噴湧出的岩漿的裂縫,下一刻就凝固住了,縫合了裂縫。然而下下一刻,地麵有裂開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隻要海底地震不停,這個狀態就不會停止。


    如果不是有指靈針,柳夕就算路過這裏,也不知道這裏就是自己放炸彈的地方。


    在哪裏?


    視覺已經沒有用處了,柳夕的神識鋪滿了方圓三百米的地方,尋找著秋長生的位置。


    然而,一分鍾過去了,她仍然沒有發現秋長生的位置。可是,指靈針明明指示他就在這裏。


    難道……那兩千多公斤的高能炸藥做成的集束炸彈,都沒炸開秋長生身上的烏龜殼?


    柳夕突然間想到這個可能,冷汗差點都冒出來了。


    如果沒有炸開的話,那樂子可就大了,就等於柳夕直接把他送進了地底深處。雖然秋長生的烏龜殼比較硬,但想來泡在溫度可達1400°的岩漿中,他也堅持不了多久。


    “秋長生。”


    柳夕叫了出來,盡管她知道聲音在泥漿般的海水中也傳不出去多遠,更別說傳到地底去了。


    但是她已經沒辦法了,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她已經用盡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法,此時此刻真的已經是黔驢技窮。


    該怎麽辦?


    柳夕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這四個字,一時間心亂如麻。


    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不遠處的岩漿湖突然爆發起來。一股一股的岩漿噴湧起來十多米高,迅速的和海水攪和在一起,落下來時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的半凝固體,很快就變成了新的地麵。


    但有一團凝固體形狀卻有些不同,看著像是一個人形雕塑。


    柳夕手裏的指靈針顫了顫,左右搖晃了一下,然後指向了那坨人形凝固體。


    柳夕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凝固體,竟然呆住了。


    凝固體表麵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裂縫,隨即裂縫如蛛網般遍布,“嘩啦”一聲破開,固體四濺。


    秋長生撐著一把銅黃色的油紙傘,依舊豐神如玉、衣衫整潔。千機傘落下一層淡青色的防護罩,將一切都隔絕在外,汙泥塘似的海底,恰如走出來一位濁世佳公子。


    柳夕看著他,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嘴唇喃喃自語。


    秋長生都需要看一眼,就知道她說的話一定是“這個騷包,還是那麽騷”之類的話。沒辦法,誰讓秋長生懂唇語呢。


    他臉上莞爾一笑,撐著傘,走在汙泥和岩漿遍布的海底,神情仿佛走在春風十裏的楊柳林中,說不出的瀟灑愜意。


    柳夕忽然覺得全身一輕,身邊粘稠肮髒的海水一瞬間離她而去,她身上又恢複了清清爽爽的模樣。


    千機門的千機傘,最有名的神通便是千機煙羅罩,據說防護力堪稱所有法寶第一,而且妙用無窮,是居家旅行打家劫舍必備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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