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勇大驚,望著柳夕的眼神分外驚恐:“外甥女,告訴舅舅,你說的不是真的。”


    “我很肯定的告訴你,是真的。”


    “不要!”李明勇一臉的堅貞不屈,“我寧願沒有頭,也不能沒有頭發。”


    正所謂頭可斷,發型不可亂,李明勇也是有自己堅持的。


    柳夕點點頭表示理解。


    “好的,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你自己選擇吧。”


    李明勇:“……”


    柳夕說完,不再理會糾結的李明勇,跑到廚房去看便宜老媽在做什麽吃的。


    她又餓了,她看書的速度很快,意味著她的體力消耗也遠遠快於正常人數十倍。看書費精神,精神需要體力補充,而體力則需要食物補充,完美的邏輯。


    李明芳在燉雞,桌上已經擺了一盤紅燒肉,一般小青菜,就差燉雞上桌了。


    柳夕難得勤快的幫忙擺好碗筷,然後坐等開飯。


    李明芳將燉雞盛在食盆裏放在桌上,招唿了李明勇一聲,然後宣布開飯。


    柳夕迫不及待的伸筷開吃,吃了一口之後就停不下來。


    昨天吃了李明芳做得飯菜,她最多覺得不算難吃,和修道界那些龍肝鳳髓瓊漿玉液的珍饈佳肴簡直沒有可比性。但今天吃過食堂的飯菜之後,她覺得李明芳做的飯菜就是珍饈佳肴,就是瓊漿玉液。


    一大盤紅燒肉,李明勇還沒來得及吃幾塊就見底了。小青菜也吃了一半,現在柳夕正在對桌子中間的燉雞大快朵頤。


    她吃相並不難看,可以說很是優雅,給人一種拈花一般的出塵感。雖然李明勇也不明白,為毛他看著柳夕吃飯竟然會有這樣的感覺。


    不過,架不住柳夕動作快啊。


    李明勇剛夾了一筷子菜,柳夕已經夾了四筷了。不對,她嘴裏還有一筷。


    李明芳一個勁兒的叫她慢慢吃,還動手給她盛了一碗湯,生怕她噎著了。


    “我說夕夕,你這也太能吃了吧。你們女生不是整天嚷著減肥嗎,你倒是減啊。”


    眼看著盤子裏最後一塊紅燒肉被柳夕搶了先,李明勇忍不住了,這家裏還要不要一點點禮節了?


    尊老愛幼啊,來者是客啊。哪有主人家隻顧著自己吃,不管客人死活的道理?


    “夕夕這個年紀正在長身體,減什麽肥,你沒看她瘦的風都吹得走嗎?”李明芳不滿的朝李明勇說道,一如既往的向著自己的寶貝女兒。


    李明勇瞧了瞧柳夕的身材,心想這得是龍卷風才行吧?


    理智告訴他,這話他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下場一定不會太好。


    吃過飯之後,理所當然的又是李明勇洗碗。


    咦,為什麽說理所當然?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柳夕絕對無法接受洗碗這項工作,堂堂金丹老祖實在丟不起那個人。


    李明芳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打電話,從對話來看,對麵是柳夕的爸爸柳澤民。


    柳澤民這段時間在外地出差,還有一個多星期才會迴來。


    柳夕等李明芳放下手機後,也坐在沙發上。


    李明芳眼睛一瞪,正要讓她先迴房間把作業做了,便聽柳夕問道:“媽媽,你說我明年直接參加高考行不行?”


    李明芳愣了愣,沒好氣的說道:“明年你才高二,怎麽參加高考?再說了,你那個成績,還想提前高考,你想多了。”


    “我聽謝柔佳說,政策雖然不允許,但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柳夕也是沒有辦法,今天上了一天課,讓她實在太難受了。她看書太快,今天她把謝柔佳那裏借的高二課本都看完了,明天打算想辦法弄點高三的課本一起看完。


    既然高中的知識都已經學完了,每天上課就像坐牢一樣,不僅沒有自由,她也沒有時間去弄更多的玉石來修煉。


    “怎麽,夕夕想參加高考,你不是才高一嗎?”李明勇洗完碗,正好聽到柳夕的話。


    “你是不是不想讀書了?”李明芳神色嚴肅,目光灼灼的看著柳夕:“因為考了最後一名,所以你自暴自棄了?”


    “沒有,我隻是……”


    “我不管你心裏怎麽想的,你都把那些心思給我統統拋掉。你媽媽我就是吃了讀書太少的虧,我不想你重複我的人生。”


    “夕夕,課業一時跟不上沒什麽,你能考進十四中,證明你的學習沒有問題。一時的失敗不要放在心上,隻要努力,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如果需要的話,媽媽咬咬牙給你請個家教。我和你爸爸沒有什麽心願,隻希望你能考個好大學,將來找一份好工作,不要過得那麽辛苦。”


    “我們的苦心你現在可能不理解,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父母不會害你……”


    “好了好了,媽我知道了,我這就迴房去看書。”柳夕見李明芳又開啟了嘮叨模式,趕緊撤退。迴房間之前給李明勇使了個眼色,摸了摸頭發。


    李明勇的神情瞬間垮了下來,見李明芳將目光轉向他,連忙打開門說了聲:“姐,我出去理個發。”


    說完,頭也不迴的衝下樓去了。


    李明芳張了張嘴,有些憂心的看了柳夕的房門一眼,輕輕的歎了口氣。


    第21章 傀儡陣法(中)


    在上次摸底考試柳夕考了倒數第一名,班主任吳啟仁就和李明芳通過電話了,雙方溝通了柳夕在學校的情況。


    柳夕的厭學情緒,柳夕的自卑內向,李明芳一清二楚。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她自己的女兒軀殼雖然還是那個軀殼,但裏麵已經換了一個靈魂。


    李明芳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在柳夕麵前表現出她的擔心和著急,她怕給柳夕更大的壓力。


    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了子女操碎了心。


    柳夕根本不知道,昨天那頓豐盛的晚餐和今晚的燉雞,其實都是為了安撫柳夕受到打擊的心靈,而不是為了給李明勇接風洗塵。


    她希望柳夕的爸爸早點迴來,給女兒做心理輔導,實在不是李明芳擅長的事,還是她爸爸比較能和女兒溝通。


    想到這裏,她拿起手機又給柳澤民打起了電話。


    柳夕哪裏知道李明芳內心的糾結,她正在小書桌上認真的寫東西。


    一張課本大小潔白無瑕的宣紙,柳夕神情鄭重的在紙上寫下了李明勇的生辰八字,昨天李明勇已經告訴了柳夕自己的生辰八字。


    柳夕的字不是簡體字,甚至都不是漢字,筆畫區區繞繞的仿佛一條條盤旋爬行的小蛇。


    她寫的很慢,一手握著一枚玉石,一手握著鋼筆,筆尖在紙上吃力的爬行。看她額頭的汗,表明寫這些字並不輕鬆。


    這些字不是凡間文字,而是修道世界遠古巫族的巫文。


    巫族最擅長的便是巫術,而傀儡陣法,原名叫做天機傀儡術,本就是巫族的不傳之秘。


    之所以會成為紫丹書包含的法術之一,原因是遠古巫族與修道界大戰,被滅族後,天道宗無意中在巫族聖地得到這門功法。


    天道宗的先賢大能參悟通透天機傀儡術後,將天機傀儡術中殘忍血腥的功法修改後,變成了傀儡陣法。


    好不容易將李明勇的生辰八字寫在紙上,柳夕已是滿頭大汗,神情有些萎靡。


    她手中的玉石內的靈氣也消耗了一半,色澤變得不那麽光潤透明。


    接著,柳夕嘴裏發出低沉的念叨聲,發音古怪冗長。


    一邊念,柳夕一邊開始折疊手中的白紙。


    她折的很慢,白紙在她手中不停的變換形象。


    慢慢的出現一隻小手,然後是手指,甚至還能看見指甲。然後是另一隻手,胸,腰,腿和腳。


    如果有人看見,就會驚歎於柳夕雙手的靈巧,堪稱巧奪天工。


    一張白紙,竟然她折疊出一個完整的人體,比例更是完全按照李明勇的身體比例,該有的地方都有。


    如果打開紙人的身體,一定可以發現,裏麵每一個器官和內髒都存在,而且形狀大小完美無缺,隻不過是用紙折疊的。


    柳夕捏著手裏的紙人,隻差頭了。


    她吸了口氣,動了動有些僵硬的手指,才小心翼翼的用空餘的紙折起了紙人的頭部。


    人的頭部最是複雜,這個過程比柳夕折紙人身子花費的時間還要長三倍。


    柳夕鬆了口氣,看著手裏紙人那張酷似李明勇的臉,結果還不錯。


    她隔空對著紙人彈了彈手指,紙人的頭猛地向後一頓,像是活了過來一般。


    此時,李明哲拿著一個塑料袋正走在小區門口,突然感覺一個物體重重撞在他頭上。


    李明勇哎喲一聲,頭猛地向後一仰,鼻血頓時流了出來。


    頭有些暈,但李明勇眼神卻瞬間變得犀利警惕,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軍用匕首,四下打望了一番,卻找不到任何東西。


    李明勇眼底閃過一絲疑惑,捂住流血的鼻子,心下去莫名的產生了些許恐懼。


    收起匕首,李明勇快速的進入小區,幾步上了三樓,打開了門。


    進了屋裏,李明勇才覺得瘋狂跳動的心髒安定了下來。剛才那種像是被人掌握著生死的感覺,讓他不寒而栗。


    李明芳不在客廳,隔著房間門隱約聽到她的聲音,應該在和誰打電話。


    李明勇輕輕敲了敲柳夕的房門,房門應聲打開,露出柳夕有些蒼白的臉。


    “頭發。”李明勇將手裏的塑料袋遞給柳夕,猶豫了一下說道:“夕夕,我剛才的感覺很不好。我說不出來,感覺像是冥冥中有一雙眼睛看著我,生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你那個什麽傀儡陣法,真的有用嗎?”李明勇不禁有些擔心。


    他在樊城逗留的時間太長了,今天還去了珠寶市場挑選玉佩,付賬時刷銀行卡。這些因素已經足夠將他的行蹤暴露的一幹二淨,他野獸般的直覺,已經感覺到危險越來越近。


    柳夕了然的點點頭,看了他鋥光瓦亮的光頭一眼,什麽話也沒說,接過塑料袋便關上了房門。


    打開塑料袋,裏麵是李明勇剛剛剃下來的短發。


    頭發不多,柳夕雙手捧著,不停的揉搓。有淡淡的青煙在她掌心中冒出,片刻後便消失不見。


    柳夕打開手掌,李明勇的頭發已經變成了一小撮黑灰。


    柳夕將手中的黑灰均勻的塗抹在紙人身上,隨著她手指抹過,黑灰卻並沒有在紙人身上留下絲毫印記,而是直接被紙人吸收。


    塗抹完紙人之後,柳夕從盒子裏又拿出五枚玉石,打量了房間一眼,在屋子的四角各放了一枚玉石。剩下一枚,被她放在床頭。


    再次確定紙人每一寸地方都抹過黑灰後,柳夕握著那枚被吸收了一般靈氣的玉石,手上一用力,玉石化成了玉粉。


    “開。”柳夕低喝。


    紙人突然睜開了雙眼,張大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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