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技巧,而不是蠻力。


    張晨陽索性蹲了下來,悄聲說道:“作為半年的同學,友情提示一下,你的麻煩大了。賴傳勇的爸爸是派出所所長,為人囂張跋扈;賴傳勇的媽媽我見過幾次,又潑辣又強勢,你打了她的寶貝兒子,她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我個人覺得,你現在可以直接申請退學了。至少學籍上沒有汙點,轉學方便。”張晨陽十分友好提出建議,臉上卻是幸災樂禍的表情。


    柳夕想了想,說:“所以我揍了賴傳勇之後,所有人看我的目光都很奇怪,就是覺得我要倒大黴?”


    “當然,你以為呢?”張晨陽笑道:“不過你也算厲害,十四中揍過賴傳勇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你今天惹火了的李明哲。”


    柳夕若有所思的問道:“沒人敢惹他?”


    “那倒不是。”張晨陽“嘖”了一聲說:“賴狗屎這個人還是很有眼色的,惹不起的人他不會去惹,自然不會挨揍。李明哲是他看走了眼,被揍了活該,連我都不敢去招惹李明哲,他算什麽東西?”


    “至於你……”張晨陽“嗬嗬”兩聲,盡在不言中。


    “你知不知道,你的話很多?”柳夕在他說話的功夫,已經看了十本書了。


    她在書架前移動一步,張晨陽跟著移動一步,喋喋不休的很是煩人。


    張晨陽暗歎一聲,他其實也知道自己今天的話太多。


    沒辦法,誰讓他對柳夕感興趣呢?


    張晨陽從小就是這麽個性子,遇到感興趣的事就會追根究底的弄個明白,遇到感興趣的人就會喋喋不休。直到興趣過去,便再也不會理會對方。


    他就是不明白柳夕的畫風為什麽突變,她的熊心豹膽從哪裏來的?


    招惹李明哲,揍了賴傳勇,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不能得罪的男人,還能如此鎮定,她憑借的是什麽?


    如果是因為柳夕不知道賴傳勇的身份,他剛才已經告訴她了,但他在柳夕臉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的驚怕後悔,而是完全不在意的神情。


    哦,對了,她眼裏似乎還有一絲譏嘲。


    張晨陽最善於察言觀色,他能看的出來,柳夕不是假裝不在乎,而是真的不在乎。


    如果柳夕剛才有半點的擔憂害怕,張晨陽會轉身就走,絕對不會再浪費一滴口水和柳夕說話。


    對於無關緊要又沒興趣的人,在他眼裏和螞蟻差不多。


    可是,柳夕沒有!


    所以,他更感興趣了:她,憑什麽敢不在意?


    第19章 傀儡陣法(上)


    柳夕終於再次抬起頭,麵對張晨陽的疑惑,她問:“你很想知道?”


    “當然。”張晨陽點頭:“如果你的答案讓我很滿意,說不定我會幫你一點小忙,比如讓賴傳勇閉嘴。”


    柳夕眼角瞄到他手裏拿著的《麻衣神相》,雖然柳夕沒有看過這本書,但是從名字也能看出是一本講算命看相的書籍。


    她有些好奇的抬眼看了張晨陽一眼,怎麽看這人也不像是會看這種命理書的人。


    張晨陽隨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手裏的書,揚了揚說:“我爺爺給我布置的任務,他認為我多看點這類書,對我以後的前途會有幫助。對了,我爺爺是算命的,哈哈。”


    “那真是巧了,我也會算命。”柳夕神色淡淡的點頭。


    “我看了賴傳勇的麵相,烏雲罩頂,家破人亡近在眼前。所以他家裏勢力再怎麽大,也沒空來找我麻煩。好了,我已經迴答你了,可以離開了嗎?”柳夕覺得自己的耐心快耗盡了。


    不過此人她卻不好直接動手,這人麵帶貴氣,神氣清靈,遠不是賴傳勇那種覆巢之卵可以比擬。


    柳夕不是莽撞之人,不想在自己式微之時,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這就是你的憑借?”張晨陽微微一笑,隻當柳夕是在敷衍他。


    不過他的耐心也已經耗盡,點點頭站起身從柳夕身後走過。


    “那我就拭目以待。”


    柳夕搖搖頭,繼續拿起書架上的書,飛快的看了起來。


    “夕夕,該走了,快上課了。”


    謝柔佳走了過來,招唿柳夕離開,午休兩個小時的時間快到了。


    柳夕望著看了還不到一半的書架,遺憾的放下了手裏的書。要把這裏所有的書看完,看來沒有幾個月時間,似乎不太可能。除非讓她日夜不停的看。


    “這樣看書的效率太慢了啊。”


    柳夕不滿的腹誹道。


    “這裏可以借書嗎?”柳夕先前見到張晨陽拿了書出去,於是問道。


    “可以是可以,用學生證做抵押,每次隻能借一本,一個月內必須歸還。你想借什麽書?”謝柔佳問道。


    “……算了,走吧。”柳夕放棄了借書的打算。


    下午四節課,柳夕向謝柔佳借了她所有的練習試卷,以及除了課本以外所有的輔導書看了一遍。可惜連一節課都沒支撐下來,隻好坐在椅子上出神。


    終於熬到放學,便迫不及待的背起書包和謝柔佳一起迴家。


    看著柳夕和謝柔佳離開教室,張晨陽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一下午的時間,賴傳勇的爸媽竟然真的沒來學校。


    “或許有事耽擱,明天總會來的。”他自言自語般說了一句。


    轉頭,卻見李明哲在看他,眼中似乎也有一絲和他相同的疑惑。


    “她說她會看相算命,說賴傳勇烏雲罩頂,馬上就會家破人亡。所以她根本不擔心賴傳勇家裏找她麻煩,你說好不好笑?”張晨陽笑著對李明哲說。


    這個也是張晨陽感興趣的人,他至今都不知道李明哲家裏的背景,隻是被父親嚴重的警告過,不許招惹李明哲。


    李明哲眼睛微微一眯,耳邊頓時響起柳夕對他說過的話:


    “你額角父母宮晦暗難明,尤其是父位微微凹陷且偏斜,主父早逝。父位凹陷不深,如果我沒看錯,你父親死於半年前。”


    “你現在右額母位高高隆起,正是大兇之兆,意味著你母親即將遭遇橫禍,你的命宮也會因為父母宮的消散而斷裂,所以我斷定你最多七日內必有大禍臨頭。”


    前一句對了,後一句卻讓李明哲恨不得一把掐死柳夕。


    然而張晨陽說的笑話,卻沒來由的讓李明哲心裏猛的一顫。


    賴傳勇馬上家破人亡,所以沒空來找他麻煩?


    今天一天時間,賴傳勇的爸媽的確沒來大鬧學校,對賴傳勇他媽媽那種性格來說,簡直不可思議。


    如果明天賴家還是沒來,會不會……


    “怎麽可能!”


    腦海裏剛剛湧起出這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李明哲第一時間便在心裏給予否認。不僅心頭否認,因為太過激動,還直接說出口。


    “是啊,怎麽可能?”張晨陽還以為李明哲是在對他說話,立刻來了興趣。還想再說什麽,卻見李明哲理也不理他,起身從他麵前走過,眼角都沒看他一眼。


    “真有個性。”張晨陽搖搖頭,自嘲般說道。


    迴家路上,謝柔佳依舊對柳夕揍了賴傳勇的事擔憂。


    “夕夕,你還是告訴阿姨吧。今天幸好賴傳勇他爸媽沒來學校,要是來的話,他媽媽很可能會對你動手。阿姨在的話,至少她不能太過分。”


    柳夕心裏暗歎一聲,凡人的心思真的不懂。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整天都有人在她耳邊絮絮叨叨,好像她惹了天大的麻煩。


    “沒事,你不要對我媽說,免得她擔心。”她隻好再次說道。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不信你明天看吧。快走吧,我想早點迴去。”


    柳夕打斷了謝柔佳的話,快步向前走去。也不知道小舅靈石準備的怎麽樣了,但願他相信自己,沒有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謝柔佳聽出柳夕話裏的不耐煩,猶豫了一下,也加快了腳步,不再繼續勸說。


    柳夕迴到家裏,見李明勇正在客廳看電視,眼神卻沒有絲毫焦距,很明顯心神不屬。


    見到柳夕迴來,李明勇眼前一亮。


    “小勇,是不是夕夕迴來了?”廚房裏柳夕媽媽的聲音傳來。


    “姐,夕夕迴來了。”李明勇連忙應聲。


    柳夕也跟著說:“媽,我迴來了。”


    “坐一會兒,飯菜一會兒就好。”李明芳應道。


    柳夕放下書包,李明勇立刻湊了過來,小心的將懷裏揣著的一個盒子遞給了她。


    柳夕打開看了一眼,裏麵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枚麻將大小的玉塊,難得的是玉質相同,是從同一塊玉石上取下來的。


    雖然比不上昨天那枚玉觀音的玻璃種,卻也是比較珍貴的冰種玉石,價格不菲。


    “把你的頭發割一些給我。”柳夕點點頭,朝李明勇說道。


    第20章 頭發越短越牛b


    剛一說完,柳夕便看著李明勇的手在貼著頭皮的寸板上撓了撓,粗短的寸板頭滋滋作響。


    “怎麽割?”


    柳夕有些無語:“你頭發剪那麽短幹嘛?”


    她很有些不習慣男人的頭發太短,在修道世界,男人的頭發和女人一樣長。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是孝道,等閑不會剪掉。


    除了那群禪宗和尚,柳夕沒見過哪個男人的頭發這麽短。


    “嘿,外甥女,你這就不懂了吧,這才叫男人。哥這個發型叫做越獄頭,你看過越獄吧?和越獄男主角一個發型,賊帥!”李明勇嘚瑟的摸著寸板說道。


    “我看不出哪裏帥。”柳夕實話實話。


    如果不是長相相差太大,她都覺得李明勇被二師兄附體了,一樣的逗比,一樣的莫名其妙。


    “你不懂,正所謂軟中華,硬玉溪,頭發越短越牛b。像你舅舅我這個發型,走出去人家就先怕三分。”李明勇伸頭在墨色的茶幾上照了照,還點了點頭,對自己的發型很是滿意。


    “那恭喜你,你馬上可以最牛b。”柳夕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個二貨。


    “怎麽說?”


    “我本來隻想要你一截頭發,但你的頭發實在太短,隻能全部給我。所以你需要剃成和尚頭,和尚頭就是沒有頭發,不是最牛逼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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