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語氣焦急的盤問下,陸風支支吾吾了一會,才說,“夫人,你就別問了。總裁說姓丁的那位就是職業神棍來的,說的全是大話,沒一句真,怕你被人蒙騙。但你又不聽人勸,所以才讓我把他接走。不過你放心,總裁肯定會派人把丁老先生照顧得很好。”


    “陸大哥,丁老先生到底在哪,我真的有事要見他。”唐逐雀不死心。葉庭鷹派人接走丁天賜的理由,聽起來多麽善意,多麽合理,但做法太荒誕了。


    不久前,她隻是在葉庭鷹麵前提及過自己托調查公司查探一位姓丁算命先生的下落,沒想到就被人捷足先登,連丁老先生的麵都沒見著。


    葉庭鷹怎麽知道丁天賜就是職業神棍。雖然她知道丁老先生40多歲就腦力退化後,也對他說的甚麽血光之災心存狐疑,但奶奶不是那種愚昧無知的迷信女人,奶奶那麽相信丁老先生的預言,必定有原因。她不查清楚,心裏總是忐忑不安。


    “夫人,你就別難為我了。沒總裁的允許,真不敢讓你們見麵。何況,我把丁老先生交給古大哥後,也不知他把丁老先生安排在哪就住。你不如去問問古大哥?賭場這邊很多事忙,真不能和你嘮叨太多。”陸風意有所指地解釋道。


    唐逐雀無奈,隻能先掛了電話。與葉庭鷹相識以來,她一直覺得葉庭鷹的身邊,就屬陸風最明事理了。所以才再三追問。但眼下,陸風都不願說,又或許是不敢說,那自己去問古東然,恐怕更是徒然,因為古東然對葉庭鷹最忠心了。


    她思索了片刻,還是決定撥打給葉庭鷹,直接詢問個清楚。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很快。一段熟悉得不得了的機器人提示音傳來。


    幾分鍾後。她繼續迴撥,應話的依舊是熟悉的忙音提示。接下來的時間,唐逐雀在臥房裏走著,煩躁地轉圈。隔十多分鍾。她就迴撥過去。這樣撥打了近十次。對方號碼依舊是忙音。


    晚上11點多,還是聽到機器人表示對方忙音的無比熟悉的提示語言,唐逐雀咒罵一句後。生氣地把手機丟到被窩裏。


    她洗漱後,從浴室走出來,怒氣已漸漸消退。想了一會,她還是拿起手機,給葉庭鷹的手機號碼發送短信:葉庭鷹,我一定要見到丁老先生。你不允許的話,那我就把某些事轉告給你爺爺聽,爺爺他會有興趣的。


    都一個多鍾頭了,他的號碼還是顯示忙音,正與人通話中,這是多麽難得少見啊。平時,葉庭鷹若有甚麽事要辦,多半都會跟在身邊亦步亦趨的古東然交代,他真沒必要與人通電話這麽長時間。或許,生怕她打電話過去詢問丁老先生的事,所以,可能把她號碼拉黑了。


    越想,越是覺得他的做法可恨,無奈之下,唐逐雀也起了威脅的念頭。她剛躺進被窩,手機就滴滴響了下:新信息到達。短信內容為:竟然還想跟爺爺告狀,胸小無腦,你任性到無可救藥了。要見丁天賜,明早九點過來葉勝賭窟。


    唐逐雀見目的已達到,安了心,關燈後,很快入睡。


    ****


    次日早上七點多,唐逐雀匆匆吃完早飯,跟桃姐交代一聲,就上車趕往葉勝賭窟。


    陸雷的話不假,葉庭鷹先前召開的娛樂賭局,真的引誘了更多賭客前來。


    賭場外麵的兩側街道,早已停滿了五顏六色,不同品牌的跑車。葉勝賭窟其實提供了兩個偌大的地下停車場,但估計都已停泊滿了,沒有多餘的位置,所以,那些賭客們才會把車子停在大街上。而現在,才不過是早上八點多,大清早,竟然就有那麽多賭客,這娛樂賭局到底是甚麽玩意兒,吸引力竟然這麽大——


    帶著滿腹疑問與好奇,唐逐雀隻得把車子也停在離葉勝賭窟大門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街邊,她提著手提包,繞過排成一條街的車子,加快步伐往前走。她平時絕不習慣把車子停在大街邊,但實在是沒辦法了。


    葉勝賭窟外麵的入口通道,多了三位保安。五位西裝革履,身材高大,神色認真的保安見到她,一起躬身,恭敬地打過招唿後,其中一名保安拿過唿機,跟陸風通話匯報,讓他下來帶唐逐雀上樓去。


    一樓的寬闊賭廳,已成人山人海。無數的男女熙熙攘攘地圍在那些賭桌四周,顧不得陌生與否,全部比肩繼踵地湊在一塊。賭客人群不時異口同聲地發出歡唿聲,加上此起彼伏的唉歎聲,議論聲,真是噪雜得不得了,空氣裏也彌漫著嗆鼻的煙味兒——


    陸風領著她,沿著一條員工通道,走路上了二樓。


    二樓拐角處,直上三樓的旋梯處,幾位衣著光鮮,臉色頹靡的中年男人正肩並肩走下樓來,他們瞅了眼陸風,以及身後的年輕女人,下一秒,齊步閃身,讓開足夠三人並肩通過的空間。


    走在前麵的光頭男垂首笑道,“陸先生,早啊!哥們幾個玩得也差不多了,去捶個背再過來。”


    他們臉上賠著恭敬的笑容,但嘴裏唿出的廢氣有些不好聞的異味,兩眼裏的血絲,明顯都是精神不足,熬夜造成的。


    “馬老板,各位大老板,早!大家玩得盡興自在,我們總裁才高興。有事,陸風先失陪了!”陸風微微點頭,清亮柔潤的男聲飄起。


    陸風的嗓音,應該是唐逐雀聽過最好聽圓潤的男中音,加上他說話時語調平和,咬字清晰,不疾不徐,相當於標準播音員的語速,聽他說話,完全沒有任何壓迫感。


    溫和的男中音,簡單的平頭,消瘦修長的身形,金色的一副眼睛,加上渾身上下,無處不散發著的斯文氣質,以及兩眼總是柔和的視線,陸風這樣的男人,很容易就給人平易近人,溫和儒雅的謙謙君子印象。


    雖然,她至今也不知道陸風有何本事,但是唐逐雀知道陸風很不簡單。因為,除了葉庭鷹與古東然,大部分的人見了陸風,態度都會放得很謙和,包括那個成天嬉皮笑臉的陳帆,見了陸風,似乎也開不起玩笑。


    剛才跟陸風笑著打招唿的光頭男,姓馬名震,也是海沙市數得上名,臭脾氣的富翁。馬震在國內有三四間工廠,身家資產至少也過五十億。


    唐逐雀見到馬震,第一時間聯想到他老婆朱氏,朱豔。


    朱豔,海沙市潑辣又有能力的女強人,經常出席酒局,周旋在不少生意人身邊招.攬生意。


    朱豔也是一位直腸子,說話直白又刻薄。聽說,她完全不介意丈夫,也就是馬震在外與別的女人胡.混。丈夫胡.混得越過火,她越高興,甚至放言說過:重.色的男人嘛,都不長命。女人的心態要放好點,把錢財攥緊了,還怕沒有男人麽?有錢了,要包小白臉,也有得挑——


    這些閑聞趣事,是唐逐雀平時從母親的嘴裏聽聞得知。


    “陸大哥,最近,你們賭場這裏的生意旺了很多。”待馬震那些中年男人走遠,唐逐雀見四周沒人,才沉聲開口道。


    “嗯,確實,最近,我們葉勝賭窟名下許多場子的生意都旺了不少。夫人,你今天過來,是要找總裁談見丁老先生的事麽?”陸風應著話,腳步卻沒有放慢。


    唐逐雀嗯了聲,心中又開始默默尋思著該怎麽問丁老先生關於那個血光之災的預言。


    三樓的拐角處,他們兩人進了內部專用電梯,電梯直奔七樓。


    “夫人,總裁這些天心情都不好。說話時最好別太直,總裁做事都有原因。你可以好好和他談一談,大家商量商量。”陸風突然開口,沉聲勸了一句。


    唐逐雀不以為意,但又嗯地點點頭。因為,不管,陸風說這話的出發點是為她好,還是為葉庭鷹好,都沒必要去計較太多。


    “總裁就在裏麵,夫人你自己進去。”七樓的休息室門外,陸風提醒道,很快又轉身離去。


    唐逐雀敲門,很快,門就被一個白大褂的年輕女人打開。那女人領著她來到休息室的沙發椅旁。兩張沙發椅,除了一身藍色西服的葉庭鷹,還有一位白發蒼蒼的垂暮老人。


    老人家——唐逐雀頓時傻眼了。


    那老人身穿白色的棉布衫,頭發全白了;額頭光禿,膚色晦暗萎黃,兩眼半眯;臉頰很消瘦,沒什麽肉,簡直瘦成了皮包骨。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臉上的那些皺紋。皺紋很深,也很多,即便是像現在這樣,不說話,不笑,那些皺紋也跟樹皮般,形成淺淺的皺紋溝。


    枯瘦的不但是他的臉頰,包括兩手,脖子。枯瘦,皺紋清晰的脖頸處,兩條血管隨著皺紋,輕輕起伏;半挽起的衣袖下,兩隻枯瘦,骨頭凸起的手腕,手背上,手掌,除了皺紋,還有些老人斑——


    這就是丁天賜嗎?望著麵前這位滿頭銀發,垂暮蒼老的老人家,唐逐雀之前準備好的問話全部都卡在喉嚨裏。想不到他都這麽老了,還能記起十多年前的事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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