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隱想不明白,更讓他驚訝的還在後頭,本來昏迷的明昧,吸收了雷電之力,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餘光看向道隱所在的方向,道隱很確信明昧就是在看著他,哪怕明昧的修為差他幾階,但是明昧真真切切地感應到他之所在。


    這個女修,將來成就必會超越於他。有始門與她結下了如此大仇,究竟該不該趁她未長成之前解決了她?縱然她真能煉化毒氣。


    道隱在衡量之際,第二道雷與明昧再次降下,明昧收迴了目光,體內的元嬰不斷地吸取雷電之力,以灌溉她的靈根。


    既然毒氣都能轉為靈氣吸收,雷電之力也同樣可以,納為所用,不僅是對外,對內亦是一般。


    明昧的目光盡是緊定,看著雷電降下,強悍的把雷電之力都吸收了,這般動作,雷電像是有所感,猛然地收了迴去。


    明昧微眯了眼睛,憑誰被劈了那麽多道雷,尤其像明昧這樣還是要吸為己有的都能感覺到雷電威力的變化,剛剛她在吸收之時,威力竟遠不如第一迴?


    難不成連雷電都成精了,知道明昧渡劫之時同樣吸收雷電之力提升修為,所以雷電怕了?


    怕與不怕,明昧還是等著其他的雷電降下,然而等了許久,那比明昧初初結嬰時的威力都不如的雷電降下,明昧……


    這會兒後頭有個磨刀豁豁的道隱等著,好不容易終於在雷劈下學會了化雷電之力為靈力,提升修為,這雷劫打算給明昧放水,它劈是劈,果斷的不再如一般人那樣的下狠手。


    不是,這連雷電都欺軟怕硬是嗎?


    明昧不由腹誹,看了一眼道隱的方向,欺軟怕硬各有利弊,反正這會兒想要擺脫道隱有困難,雷劫不落,不落好啊!


    歸元劍飛到明昧的手裏,隻有一個意思,“去赤焰火海。”


    這個地方,極好,極好啊!明昧眼中閃過一道精光,腳踏歸元劍。雷雲見明昧跑了,頓了半響,終究還是追了上去,道隱就更是要追了。


    明昧此人,道隱這樣接二連三的與之交手,便知明昧為人謹慎,這一跑必是要逃,要是不跟上,一定會讓她逃脫了。


    而他擔心一動而引發雷劫,道生的下場是前車之鑒,道隱又怎麽會明知而故犯。


    雷雲跟上,道隱也才跟著去。自然也注意到雷雲追著明昧跑,卻一直沒有落下雷劫,道隱皺緊了眉頭,弄不明白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雷劫落下的時間越慢,證明明昧想要逃走的時間越充足。


    死死地盯著追著明昧頭頂的雷雲,道隱思量著到底要怎麽的好。


    在他思量之際,明昧離著赤焰火海越來越近,濃烈的怨氣讓明昧不解,她離開赤焰火海之前並沒有感受到那麽重的怨氣,如今這是怎麽了?


    “啪啪!”明昧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雷電降下,那比撓癢都不如的雷劫,明昧抬頭看了看跟著她跑的雷雲,總不會餘下的二十四道都打算這麽應付的劈下來就完了?


    明昧都能感應到那怨氣,道隱又怎麽會全無感覺。赤焰火海已經變成了怨靈匯集的怨海,火已滅,怨而生。


    他所知道的是,各大門派的人已經聚集在赤怨火海,而且設下了結界,保證怨氣不會再外泄以至傷人,明昧跑到這個地方來是做什麽?


    “阿彌陀佛!”一聲佛語傳來,這聲音明昧很熟悉,一下子就認了出來,無嗔!


    “無嗔大師!”明昧降落喚了一聲,無嗔緩緩走出,一眼看了明昧臉上的魚尾印一頓,再看她頭頂的雷雲,笑道:“恭喜施主結嬰,隻是這雷雲?”


    “渡劫而已。”哪怕無嗔笑眯眯的,明昧卻感覺到這位身上的氣息不同尋常。


    無嗔道:“施主不會不知道這是何處?”


    “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到此處來。大師在此,是要渡化怨海中的怨氣?”明昧反問一句,無嗔順而答道:“正是,怨氣成海,雖有各大門派加以結界禁製而禁之,使怨氣無法向外蔓延,若能將怨氣化之,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明昧聽著點點頭,無嗔道:“隻是施主若是渡劫,還是離得此處遠些的好。”


    搖了搖頭,明昧道:“我想助大師一臂之力!”


    乍聽此言,無嗔是詫異的,難以相信明昧說出這樣的話來,張了張唇問道:“施主想要怎麽幫我?”


    “雷劫啊,以雷劫而滅殺怨靈,那比大師念許多的經文都要有用。”明昧如此地迴答,同時看著無嗔,時時地注意他的神情。


    無嗔的臉可見一僵,目光閃了閃,明昧可沒忘記這位可是不正常的,兩個無嗔。要命的是,佛修修行與一般人的修煉不一樣,一般的人修煉靠的是吸納靈氣,而佛修是也不盡是,所以,明昧無法從靈氣上判斷現在在她麵前的無嗔究竟是正常的,還是不正常的?


    所以隻能出言試探。這一下,明昧已經確定了,這位是不正常的那一個!


    “施主,施主此舉過於冒險了,一個不慎隻怕會累及旁人。”無嗔苦口婆心地勸了一句,總的意思就是想要打消明昧這個念頭。


    明昧攤手道:“這裏除了大師便隻有我,大師隻要避遠些就是了,我隻身入怨海,怨海之中早已無人,就算是有人,也隻會是行屍而已,大師說是吧。”


    要裝,明昧就由著他裝,見到了無嗔,明昧暗暗與神識問唯弗,“以修為而論,是無嗔高,還是道隱?”


    “不相伯仲!”唯弗肯定地告訴明昧,明昧又問道:“有沒有覺得無嗔有什麽不一樣?”唯弗透過芥子空間看了看無嗔,“看不出來。”


    明昧道:“修為不相伯仲,如此甚好!”


    唯弗不明,“有什麽好的,讓他們兩個一起聯手解決你?”


    明昧沒有迴答唯弗,而是與無嗔道:“大師沒有感覺在我身後還有旁人的氣息?以雷劫而將怨氣消滅,主意就是有始門的道隱真人出的,自我之後,以後但凡是渡劫的人都會往赤焰火海裏來,什麽時候能把赤焰火海的怨氣全都消滅了,事情才會停下。”


    無嗔聽著問道:“此事,怎麽我沒有聽說?”


    “我是第一個啊,你也看見了,頂著雷雲我還能跑。既然能跑,赤焰火海的怨氣已經成了未形界的大患,如果能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理當試試。”明昧如此笑著說。


    “施主竟然認得道隱真人了?”無嗔也不傻,怎麽會由著明昧說什麽他就信什麽,反問了一句。


    明昧道:“剛認識不久,不小心得罪了這位真人,否則又怎麽會被趕至於此試試。隻有似這般不知結果,興許會連小命都搭上的事,才會讓我們這些人來試試。”


    一番說詞聽得在情在理,明昧道:“大師你還是離我遠點,否則這劫雲萬一感應到你的氣息,降下你的雷劫,那就麻煩大了。”


    整個為無嗔著想的的模樣,無嗔含笑地與明昧作一揖,“多謝施主。”


    其實無嗔離得明昧也有一定的距離,雷劫降下,閑人莫近的道理,在有先人慘死的例子下,誰也不會傻傻的去犯這樣的錯。


    明昧出言,無嗔也就順勢避得更遠一些,但是,他們說了那麽久的話了,明昧的雷劫是一道都沒降?


    無嗔奇怪地看了明昧頭頂上的雲,要不是因為雷雲中閃電閃爍著,他都要懷疑這朵究竟是不是雷雲。


    雷雲是貨真價實的,但是雷劫一直不降,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明昧心裏卻甚喜如今這局麵。


    他們不動是最好的,要是動了,這雷雲是劈明昧還是劈他們。


    明昧已經從昨夜有始門那些人避之不及的態度裏看明白了,她用雷來淬煉,他們卻沒有這樣的本事,麵對雷劫降下,隻能拚盡性命的要保住自己一條命,命在他們就知足了。


    明昧與無嗔點了點頭,“大師保重,我去了。”


    說著話直接往那怨氣翻騰的怨海中去,無嗔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明昧一跳進去,怨氣似是凝化為實一般將明昧吞沒,雷雲在上麵閃了閃,散去了。


    明昧晉階元嬰後期的雷劫還沒劈完就消失了,消失了意識著什麽?人死了!


    道隱閃身出現,立在無嗔的身側不遠外,目光閃閃,被結界所禁錮的怨氣似是在明昧進入後活了過來,不斷地晃動著想要衝破禁製跑出來,道隱施了一道法術打在上麵,怨氣們更像是吞噬了道隱的法力一般,一下子變得更兇猛了。


    “怨氣,帶著靈氣的法術打上去是不會有反應的,你難道不知?”無嗔說了一句,道隱突然一道法術打向了無嗔,無嗔一閃而避過了。


    “怎麽,多年不見,一見麵就要動手?”無嗔避開了問了一句,道隱道:“裝得一點都不像。”


    說著話已經再次出手,無嗔冷洌地一笑,“我需要裝?我也是無嗔。不過,你敢壞我好事,就由不得你離開這個地方了。”


    話音落下,亮出了禪杖來往道隱揮去,道隱持槍擋在前頭,“他既然壓不住你,由著你出來為非作歹,我就幫他一把。”


    兩人打了起來,一招接一招,都不客氣。唯弗見著必是驚訝於無嗔竟然恢複了法力。


    一個對於明昧剛剛說的話記下了,隻以為明昧會到這裏來都是因為道隱,他準備了那麽久,找到這樣一個好的地方,一個不慎就要毀於一旦,無嗔自然是生氣。


    而道隱嘛,也不知無嗔對明昧說了什麽,明昧直往怨海裏跳,怨氣成海,一般人根本沒辦法靠近,從前的無嗔隻會喊著人別往裏跳,如今這個,極有可能引人往裏跳。


    所以,明昧的事姑且不算,這樣一個人,最要緊的是把無嗔變迴正常。


    一個佛修,一個道修,一打起來,自然是引起旁人的注意的。


    或者說,有始門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引起了未形界人的注目,尤其是在明昧放出那一番話後。


    如今再見道隱跟人打起來,這打起來的,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認識的人隻以為事情是越鬧越大了,有始門和靈通寺都打了起來,究竟是怎麽了?


    外麵鬧得多大跟明昧沒什麽關係,找到了怨海結界的薄弱處,明昧就跳了進來,別人怕的怨氣,明昧並不怕,縱然這些怨氣想要將她吞噬,吞得了她?


    天陰之火在她的體內,都不用明昧出手,天陰之火就已經形成了一陣陣火光,怨氣一見火光,那都趕緊的跑,明昧就那樣慢慢的降落,就好像第一次,她落下的位置,自然而然的。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沒有天陰之火,但是,這底下怎麽還有人?不,不僅僅是人,還有怨靈,行屍。


    見到明昧,無論是人還怨靈或是行屍都一頓,明昧就像是什麽都沒看見,因為歸元劍正讓明昧趕緊的往之前的山洞裏去。


    對於與她圍過來的人或是怨靈,行屍,明昧燃起天陰之火,一個個急忙的避開。


    “天陰之火,就是她滅了天陰之火的。她也沒有出去?”有人認出了天陰之火,畢竟先前他們會被困在這裏,就是因為天陰之火,後來天陰之火哪怕被明昧收了,但是這裏之前設下用來防止人闖入天陰之火的陣法和結界,想要闖過不容易,那些人為了不讓怨氣外泄,雖然給了時間讓人離開,但也有很多人離不開。


    離不開便被困住了,一個一個的,人,行屍,怨靈,都被困住了。


    明昧有天陰之火,無論是人還是行屍或是怨靈,都畏懼於天陰之火,明昧一走來,他們都避之唯恐不及,哪怕對明昧心存疑問,終究沒人敢多攔。


    明昧也沒空理這些東西,大步地走向遇到歸元劍的地方,一迴生兩迴熟了,更有歸元劍帶路,完全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山洞裏。


    迴到了歸元劍的地盤,歸元劍沒有別的話,一個字,去!


    洞中的劍痕多少,明昧那時候隻進了其中的三道感受,眼下,歸元劍的意思是讓她看個遍。


    事不宜遲,明昧也不敢怠慢,一進了洞裏,立刻伸手去摸第四道劍痕,這一次真是大場麵,一進來就萬劍齊齊地與明昧招唿過來,明昧將劍氣凝實而出,迎著萬劍對擊……


    明昧一進了劍痕裏頭修煉,立刻就把唯弗和銀葉、玄牝、冰髓都放了出來,由著他們玩去。


    銀葉道:“她修煉那麽拚的嗎?”


    “不那麽拚你以為她的修為能漲那麽快。我在想,幹脆讓明昧到怨海去修煉算了,那麽多的怨氣,若能將怨氣全都收為己有,至少也能進階化神了。”


    元嬰後期之後就是化神,唯弗打的這個主意,銀葉頓了半響道:“應該不止吧。”


    明昧都已經晉階元嬰後期了,不過,銀葉道:“似乎沒有降齊二十七道雷劫。”


    唯弗被這一提醒也想到了,半天才問道:“那她算是晉階了,還是沒晉?”


    晉與不晉的,如今對明昧而言並不重要,她在劍痕之中,受萬劍劃過之痛,耳畔不斷的有人問她,“你的劍是什麽?你的道又是什麽?”


    一開始明昧沒有迴答,隻是迎劍而戰,但是聲音一直沒有停過,似是每一道劍都在問著這一句話,明昧頓了頓,不用說,又挨了一劍。


    重複的話就像是要刻在明昧的腦子裏,明昧也算是明白了,劍是什麽,道是什麽,就如同她在結嬰時受最後一道雷劫聽到的話,問她,她的道是什麽?


    她的劍,便是她的劍道,有劍道和沒有劍道的威力,明昧自己心裏清楚,這些聲音不斷的問,是因為她的劍道不夠堅定?


    這個念頭一閃過,明昧覺下了心,擲地有聲地道:“我的劍,是一往無前的劍,我的劍,是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劍,所有欠了我的,我都會討會迴來,從此,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身邊的人。我的道,也是如此。”


    “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口氣倒是不小,那就讓我看看,你是怎麽遇神殺神,遇魔殺魔的。再好聽的話都有人說,但是說到做到的,並沒有幾個。”


    聲音迴應著明昧,明昧道:“我想做到,就一定會做到。”


    “什麽時候你能將這裏的劍全都砍到,你再跟我說這樣的話。”


    劍越發的快,也越發的密,明昧知道那個聲音說的都是事實,她想走的路,並不是想就可以,要做到遇神殺神,遇魔殺魔,她要努力再努力,連一個道隱都打不過,持盈門,還有持盈門那位祖師爺,那又是何等境界的人。


    綿存,希聲,妙戈,還有那許許多多死去的上善派弟子,她要為他們報仇,一定要!


    “明昧進去修煉,我們不能就這麽等著吧。”唯弗這麽說話,玄牝已經跳了起來道:“我跟冰髓出去玩,我去尋寶。”


    玄牝在這一戰可謂是一點力都沒有出著,眼下見明昧發狠的修煉,它也想自己趕緊的強大起來,將來能幫明昧一把。所以,與冰髓呆久了,兩個小家夥也不知道是怎麽溝通的,反正已經商量好了。冰髓還把火麒麟給放出來了,火麒麟一出來,高興地吼了一聲。


    唯弗側過頭問道:“你們什麽時候打算好的?”


    “也就剛剛!”玄牝代為迴答,唯弗想想也是,明昧在不斷地變強,作為夥伴要是不努力點,像這次這樣,明昧見他們不敵而直接把他們收迴了空間,自己一個人孤軍奮戰。


    同樣的事情唯弗是一點都不想再發生了,見玄牝似也是被刺激到了要去修煉,去就都去吧,唯弗與銀葉要了一片葉子,叮囑道:“看情況不對就趕緊的燒葉子,我們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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