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之火還要蔓延,明昧道:“繼續。”


    應著明昧的話,天陰之火就要往男修的胳膊上蔓延去,玉言欲言又止,男修道:“寶藏裏有一樣東西對我很重要,失去了這樣東西,我活著也沒意思。除非你答應我讓我拿到這個東西,否則你將我燒成灰,我也不會將藏寶圖給你。”


    明昧一聽立刻召迴了天陰之火,委實不太明白男修的腦構思道:“寶藏嘛,見者有份,我沒想要獨占,進去之後,你想要什麽憑自己的本事拿。”


    如此說辭引得男修一愣,“你沒想獨占?”


    說到這裏又看了一眼一旁站著的霄容,明昧冷冷地一笑,“怎麽,想要挑撥離間,果真不怕死?”


    “不!”男修對於明昧一下子就看透了他的打算,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會?一如明昧說的,他怕死,若不是因為不甘心的死去,他又怎麽會成為行屍。


    明昧第三次朝他伸手,“拿來。如果你再敢騙我,我一定讓你屍骨無存。”


    男修已經接二連三的叫明昧識破了,明昧已經燒了他的手掌,顯然明昧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再來騙明昧一迴,必死無疑。


    所以,這一次,男修伸手去掏,拿出了一張看著很是破舊的圖紙來,明昧拿著看了看,也終於是有空迴頭問霄容,“不知真人來此有何貴幹?”


    她看不破此人的修行,稱一聲真人一定是沒錯的。霄容道:“赤焰火海突然怨氣翻騰,未形界各有大門派的人都來了,我代表長生派前來為先鋒入內一探究竟。道友想必知道原因。”


    怨氣翻騰的原因,明昧大抵是知道的,道:“赤焰火海之下鎮壓著天陰之火,天陰之火以陰氣與怨氣而養之,萬年下來,為了從赤焰火海中逃出,引無數修真之人入赤焰火海,用千般手段而殺之,再吸引怨氣以自養。不過,天陰之火我收了,壓製怨氣的天陰之火不複存在,怨氣也就外泄了。”


    火已經亮出來了,明昧如實說了那番話,十分地給麵子了。


    霄容聽著看了明昧一眼,“道友的身上有功德之光。”


    明昧一聽顯然頓住了,還有功德之光這玩意的?明昧裝著好奇地問道:“功德之光有何用?”


    “有利於修行。”霄容很簡單卻也很清楚地告訴明昧,明昧當然知道,她更想問的是,這功德之光是從哪裏來的,一想又唾了自己一口,還能從哪裏來的,絕對跟天陰之火有關。


    “見者有份,真人還請過目。”明昧沒有再問,迅速地看了一遍地圖,然後雙手捧上。其實,若以修為來說,第一個看的該是霄容,然而明昧看得極快,一個轉手之間已經牢記在腦,所以送上去,明昧也送得心甘情願。


    霄容倒是接過得利落,看了一眼後道:“此圖標識,位置就在此處。”


    “真人所言極是。”男修立刻拍了一記霄容的馬屁,然而那溫和如玉的美男子掃過一眼男修,“你是何人?”


    剛剛見過了此人幾次動心眼,霄容不曾輕視此人,因而如此一問,男修怕是沒有想到霄容會問他這個問題,勾起一抹冷笑道:“沒想到,長生派的真人竟然也會問我一具行屍叫什麽名字,嗬嗬,嗬嗬!”


    “大道三千,各有各的道,縱以屍身修道,未嚐不能證得大道。”霄容平靜地說著,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男修見多了人對他喊打喊殺的,如霄容一般似是拿了他如普通人一般的對待,是他從來不敢奢望的。


    “明昧,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唯弗聽著吐了一句,明昧隻迴了兩個字,嗬嗬!


    人跟人能比嗎?她就是她,為什麽非要學著別人,東施效顰,不過是貽笑大方罷了。


    “真人,求真人收下我們,我們願意為奴為婢,伺候真人,隻求真人能給我們一條活路。”更讓人想不到的還在後頭,男修與霄容跪下磕頭地說,明昧默默地給男修點了個讚,要說見縫插針,此人,不,此屍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男修與霄容之間的事,明昧並不多管,隻拿眼看向玉言,叫她綁住的玉言,求死不成,對於明昧放火燒了男修的左手一隻手掌亦不為所動,此時見男修與霄容跪下,想求一個庇護的舉動也同樣無動於衷。


    “嘖嘖,你們人類這些情情愛愛啊,一言難盡。”唯弗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得太狠了,自打離開了湖底之後,高傲冷洌的冰氣息完全沒了,尤其是在明昧拿到了天陰之火後,聽聽這一句句吐糟的,明昧都想問上一句,沒發燒吧!


    然而隻能是想一想,想一想而已,明昧要是敢把這話說出叫唯弗聽到,唯弗一準要炸了。


    明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唯弗得不到明昧的迴應,“啊,明昧你怎麽了?”


    被問的明昧能說實話?絕對的不能,隻是說了一句,“沒事。”


    唯弗看不到明昧的表情,總覺得有點怪怪的,那頭霄容再次地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這個問題,明昧掩口而笑,男修本來磕頭磕頭正起勁,再次聽到這麽一問,呆呆的看向霄容。可是死人眼一片白茫茫的,叫他看著隻覺得滲人得厲害。


    偏偏霄容並不在意,又再問了一句,“沒有名字嗎?”


    “我,我已經是死了一次的人,請真人賜名。”男修似是打定主意不肯說自己的名字一般,這麽地跟霄容說了一句。理由,語氣,無一不真情切意,要是換一個人,一準是要被這麽會灌迷魂藥的屍給玩得暈頭轉向,所謂的認主,最後是認他這屍體為主吧。


    明昧瞧了一眼霄容,因是背對著並沒法看到霄容的臉色,但是想到從一見麵到現在,霄容臉上一直都掛著的溫和微笑,現在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抖了抖,明昧也想看看這位霄容真人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主兒,因而並沒有出聲。


    “好,我便為你取名慎之。”霄容吐了一句,明昧差點笑出聲來,還好記得跟霄容不算很熟,硬是把笑容給憋了迴去。


    “原以為這麽一個溫和如玉的人,動心思未必如這行屍,沒想到他竟然心裏明白著。”本來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事的唯弗,在聽到霄容與那男修的取的名字時,再也忍不住地吐字。


    這迴明昧直點頭,當然也注意看著那剛剛被取名為慎之的男修的表情,死人早就沒有表情了,但明昧還是從那慎之的臉上讀取到了一種萬分震驚的表情。


    敢情他玩的什麽把戲人家都清楚著,不過是不說破而已。他自己求的,霄容也如之所願,給他取了一個名,他要是再不表現,更是說明了他剛剛是故意那樣表現,實際是要坑霄容的。


    明昧他就已經扛不住了,明昧對這位也是恭恭敬敬的,那這個人的修為一定在明昧之上,他再得罪了這個人,那不是找死?


    “多謝真人贈名。”剛得了新名慎之的男修與霄容恭敬的拜謝,而霄容道:“望你時刻記住,慎之,重之。”


    聽著這一句,慎之心下一跳,總覺得所有的心思都叫霄容給看破了。依然擠出一個笑容道:“慎之,記下了。”


    霄容微微頷首,轉頭與明昧道:“道友放了這位姑娘吧。”


    “好!”明昧一開始隻把人給綁了,那就是沒有要為難此女的意思,霄容那麽一說,明昧即將鐵鏈收了迴來,而鏈子一拿開,玉言身上就顯露出了一陣陣的黑印。然而根本沒有人在意,就連玉言自己也是一樣。


    “真人,我不想再當行屍了,請真人幫我一個忙吧。”玉言一得自由,竟然就衝著霄容跪下哀求。


    “玉言。”慎之再聽到這話,急得喚了一聲,玉言道:“夠了,我和你本來就不一樣,為什麽你非要我變得跟你一樣,我不願意,我不願意的你知道嗎?你知不知道?”


    一聲一聲歇斯底裏的質問,慎之卻冷聲地道:“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讓你消失。”


    玉言痛苦的吼叫了一聲,跪著爬向霄容,想要捉住霄容的衣裳,霄容卻直接的退了數步,避開了玉言的碰觸,直言道:“你若是想要死,你自己就有辦法,行屍能走,隻因喉嚨裏憋了一口氣,氣散了,行屍也就僅僅隻是屍體而已。”


    明明不想死,不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是玉言自己,怎麽就讓別人來了結她呢?別的人見到行屍會怎麽樣明昧不知道,但是在她看來,行屍也好,活人也好,除非犯下十惡不赦之罪,否則她不會動手要他們的命。


    “玉言。”慎之見玉言在聽完霄容的話後怔怔地看著,似是被傷透了一般,慎之走了過去,用那隻還在的手想要拉過玉言,玉言直接的揮開了他的手,慎之道:“我知道你想像一個活人一樣,所以我一直在想辦法不是嗎?我們會來到這裏,不就是為了拿到那樣東西,可以讓你變得跟活人一樣嗎?”


    這一句話透露的信息很多,多得叫明昧半眯起了眼睛在想,這究竟是情急之下說出來的話,還是有意說出來的?


    無論是哪種,明昧都無所謂,霄容吩咐道:“將這些行屍都驅散了。他們與你並不一樣,這些人的氣是叫你強憋著的。”


    慎之表演得正好,乍聽這吩咐有些一呆,霄容一眼看了過去,慎之也就想起來了先前他的表現,立刻答應道:“是!”


    明昧不由地彎了彎嘴角,這位霄容真人不簡單,坑起人來直把人坑得連多一句的廢話都不敢說。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再好不過了!


    很快慎之就將自己好不容易弄來的手下都給弄散了,他倒是慢慢悠悠的,偏偏無論是霄容還是明昧都不急,看著他一個個的處理,他們就在一旁等著,如此慎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要是不把這些行屍解決了,這兩位都不會動。


    等慎之解決完了,霄容和明昧也打對麵的坐了許久,偏偏兩人都不說話,霄容端坐著不知想什麽,明昧卻是在內裏玩火,反正就是不放過任何的時間和機會提升修為。


    這麽勤奮,唯弗瞧著感慨道:“明昧,天道酬勤,以後你一定能證大道。”


    “這是我所希望的。”在證大道之時,能夠為上善派所有冤死的人討一個公道,重振上善派,這,就是明昧為之將一生努力的事。


    “道友,走吧。”慎之在明白不管他怎麽拖,麵前的這兩個人都絕對不可能由著他控製這些行屍之後,辦起事的動作快了許多,這會兒已經迴來和霄容迴複了,霄容起身與明昧打招唿,明昧自然也是客客氣氣地迴了一句,“好!”


    霄容走在最前頭,明昧隨後跟上,慎之扶著玉言在最後,玉言神情恍惚的,明昧看在眼裏,卻一句話都不說。


    倒是慎之道:“很快,很快我就可以讓你變得跟正常人一樣了,所以你別怕,什麽都不用怕,知道嗎?”


    明昧聽著這話,看看這深情,若是真的還好,假的話,玉言可是真可憐的。


    而霄容突然停下,明昧極快地反應過來,注意到不遠處那隻能容一人的身軀而下的洞口,微微一頓,霄容道:“我在前麵,慎之與這位姑娘隨後,道友最後如何?”


    “好!”這樣的安排,明昧怎麽會有意見,笑著答應,霄容看了慎之一眼,慎之那張死人臉是看不出什麽表情的,不過已經聽話扶著玉言往前,“真人放心,我和玉言跟在真人之後。”


    這一通忠心給表的啊,至少霄容似乎挺滿意的,縱身一跳,霄容已經不見了,明昧看了一眼慎之,慎之與玉言道:“玉言,你先下去。”


    霄容的一番話,將玉言震得不輕,至少到現在都沒緩過來,慎之叫她,她便往前那麽一邁,整個人掉了下去,慎之生怕她摔了,也趕緊的跳下去。明昧搖搖頭道:“前路渺茫。”


    唯弗不解其意,“什麽話,還不趕緊的下去?”


    “我要說不想下去了呢?”明昧給唯弗反饋了這個的信息,唯弗反問道:“為什麽?”


    “下頭也不知道那位霄容真人能不能擋得住先時這兩個屍修設下的陷阱,要是能,自然一切好說,不能的話,嗬嗬,我們這下去也是羊入虎口。”明昧把話說了出來,結果唯弗還沒說話,歸元劍給了明昧一記敲打,很直接粗暴地給了明昧一個字,去!


    歸元劍發話,明昧能不去?絕對的不能。明昧果斷地往下一跳,裏頭果然已經打了起來,洞內一片漆黑,不過修真之人的眼力早就已經不一樣,視黑暗如無物,明昧見到霄容拔劍而出,而且是一對百的節奏,敢情慎之在上頭放的那些行屍都是小頭,真正的大頭在這兒,也不知他是什麽時候把那麽多的行屍藏這兒的。


    她下來的地方已經被霄容清理了一通,並無行屍,而霄容已經握住了手中的那雪白晶瑩的長劍,一劍揮出,縱然行屍但凡還能動都在不斷地往霄容身上爬下,霄容再出手,直接把這些行屍化成了灰燼,歸元劍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悟得了劍道之人使出劍來威力,這個人不錯。”


    一路以來都是被歸元劍嫌棄的明昧第一迴聽到歸元劍這麽誇獎一個人,實在驚訝,歸元劍還覺得不夠,“而且他手中握的劍,你認得嗎?”


    “聽說過長生派曾有一劍雪白晶瑩,名為空若。此劍算半個神器。”明昧從看到霄容亮出劍時就已經有了猜想,眼下歸元劍問了,她隻管將猜測道來,歸元劍道:“對,就是空若劍。”


    霄容持著空若劍接二連三的揮劍而出,滿洞的行屍很快被清理幹淨了,霄容方才收劍,明昧道:“真人劍法了得,在下佩服。”


    “你若想學,我可以教你。”霄容這麽接了一句,目光也落在明昧手中的劍,“你已經算是劍修,不過,或許我能教道友一點東西。”


    端是直白地道來,明昧一頓,沒想到霄容會如此地直白,倒是歸元劍催促道:“快答應,答應。雖說你在主人留下的劍痕裏學到了不少的東西,但是理論上的東西你懂得太少了,那也得學。”


    “上善派也有劍修,關於劍修的記載很多,我可以去找相關的劍譜或是劍法心得來看。”換而言之,明昧並不想要麻煩霄容,哪怕她救過霄容一命,但又怎麽樣,恩將仇報的人自來不少,霄容是個極聰明的人,明昧更怕自己藏得不夠好,叫霄容看出她是上善派的人來。雖然說她沒有看到長生派的人出現在上善派,也不代表了長生派的人沒有參與上善派的滅門之事。


    “書裏記的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有活人教你有什麽不好的?”歸元劍從來沒有那麽大聲過,明昧隻覺得滿腦子都是它的聲音。


    明昧覺得,要不是有霄容在,歸元劍一準早就抄起劍柄往她腦門敲了。敢情她還該謝謝霄容在這兒,讓她逃過了歸元劍的敲打?


    “多謝真人一片美意,隻是在下已經有了師傅,不能拜入真人的門下,真人的一番好意,在下明白。”一口一個在下的,全然不當自己是女的了。


    霄容倒也並不意外,“未曾出手,倒是要受了道友的道謝了。”


    並不見怒意,明昧也是鬆了一口氣,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要得罪這位的意思。


    “你可真是死腦筋。”歸元劍像是生氣了一般地朝著明昧吐話,明昧就像是聽不見,別的事她都能聽歸元劍的,然而受霄容指點劍法,怎麽聽著有點要拜入長生派門下的意思,無論是與不是,至少明昧不想讓人生起這樣的誤會。


    “咚咚咚!”的一陣聲音傳來,也是提醒著他們別忘了現在是在哪裏。


    明昧聞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一陣怨氣襲來,想都不想地喚起天陰之火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扔了出,漆黑的一片地方裏,隨著藍黑的火點起,出現在他們眼裏的竟然是一頭虎,被燒著了還能虎嘯而起,張口吐出一團火而來,明昧正要拔劍,霄容比她更快,一劍揮出,不僅是將火球揮落了,就是已經叫天陰之火纏繞卻依然沒有倒下的虎屍也被那一劍砍得四分五裂,再無全屍。


    “有對比,才知道自己的水平,明昧,你差遠了。”唯弗說了一句實話,明昧道:“是。”


    並沒有半點覺得自己不如人的沮喪,反倒是帶著幾分興奮,“老大,我們找個機會跟空若劍過過招好不好,真刀真槍的打,學到的東西更多。”


    本來十分生氣的歸元劍聽到明昧的話立刻高興地迴應,“好,好,就這麽說定了。”


    “慎之對這裏很熟悉,我們要小心些。”霄容收了劍迴頭叮囑了明昧一聲,這一點明昧同意。不過明昧忙著應付唯弗和安撫歸元劍,倒是不急,聽到霄容的話點了點頭地說,“我身內有天陰之火護體,這些行屍對我沒用,我在前麵吧。”


    接二連三的被霄容搶在前頭解決了麻煩,寶藏是要平分的,再這麽下去,她哪好意思平分。


    “那道友小心。”沒想到霄容很爽快地答應了明昧,明昧與他頷首,走在了前頭,唯弗翻了個白眼道:“明昧你為什麽要搶著走在前麵呢?”


    “霄容真人已經接二連三的解決了行屍,再不出手,好意思跟人家分一半的寶藏?”明昧反問了唯弗一句,唯弗想說的話讓明昧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她又不是沒有見過別的女修是什麽樣,雖說修真界裏的女修不是一般的女人了,然而男修總會下意識的照顧女修,有男修在,女修也總會不經意的依靠男修。


    像這樣打頭陣,往前衝的事,有男修在,當然是讓男修上了,最後得到的東西,向來都是平分。


    不過,比起白拿東西不做的女修,還是明昧這樣的更好。唯弗腦子裏轉了許多的念頭,最後不得不承認還是這樣的明昧更好。


    明昧這迴走在了前頭,體內有火的人直接的點起火將整個洞都照亮了。


    雖說修真之人不用火也能將洞裏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誰讓明昧的天陰之火也不是一般的火呢。藍黑色的火苗一路點著,總能嚇得一些陰暗之物自覺的退開。


    “左轉。”一路走,明昧在迴想地圖上的線路,前麵應該是有一條岔路了,霄容的聲音似是提醒一般地響起,明昧也乖覺地道:“是。”


    既沒有裝著不記得地圖,也不說記得,總之明昧點著天陰之火走在前頭,每到岔路霄容也總出聲提醒。沒再遇到別的行屍,明昧與霄容卻都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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