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那這閆先生家具體地址您知道嗎?”


    “那,瞧見沒,就是那棟小洋樓就是了,隻不過一般人根本沒辦法接近的,聽說有人好奇想試試去爬牆,結果連牆都沒摸到,就不住的原地打轉,我聽我爺爺說,那棟樓可不簡單,一百多年前就是一個大法師為了鎮壓一個妖魔而建造呢的。”


    蒼舒言順著老者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棟特別的洋樓,在一眾現代化的樓宇之中顯得別具一格,而在它的外麵又有一層神秘的朦朧感,仿佛有什麽特殊的東西將它包裹在內,讓人看不真切。


    “大爺,謝謝你。”


    “姑娘,你找閆先生有事嗎?你是他什麽人?要不你可以打電話讓他出來接你的。”老者好奇的眼神,不住的打量蒼舒言。


    “唔,我是他的同事,是想來請教一些問題的。”


    “姑娘,我看你是喜歡閆先生吧,瞧你這臉紅的,支支吾吾的就別找什麽借口了,閆先生真的是很不錯的,喜歡可得加把勁,聽我老伴說,替閆先生物色姑娘的三姑六婆們可是多的很呢。”


    “啊,他……他有女朋友嗎?”蒼舒言突然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這是說啥呢,有沒有女朋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何必要去摻和大豬蹄子選女人的麻煩事。


    “哈哈,小姑娘就說你有眼光了,別看閆先生眼睛看不見,那本事可是比太多人都強了,你不吃虧,不吃虧,我呢瞧著你人好,才說這些的。”


    蒼舒言看著眼前美滋滋的長者,真是覺得臉上燒的慌,她是真沒想到,這閆時輪居然那麽吃的開,如果說是師奶殺手也就算了,竟然連年過七旬的老大爺都津津樂道了,心中對他不由的又多了一分好奇。


    腳步自然而然的向著那棟小洋樓邁去,背後的時不時還傳來鼓勵的話語聲,蒼舒言忽然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如果自己一會真和閆時輪見了麵,那今後是不是會被宣揚開了,想到會被認為是閆時輪的女朋友,蒼舒言的心又開始呯呯亂跳了。


    而就在蒼舒言一開始徘徊時,閆時輪就已經感受到她的氣息,雖然有著結界的緣故不是太過明顯,但依舊逃不過閆時輪的感知,微微一皺眉,思緒似乎變得很複雜,他沒想到蒼舒言會來,更猜不透,她來的目的是什麽?


    閆時輪當然知道,如果不是自己主動,蒼舒言是無法進入這有著兩重結界封印的特殊空間,這個地方能自由進出的也隻有三個人,除了自己,也就隻有楊智城和星見。


    蒼舒言不得法門而入的時候,閆時輪也在犯難,畢竟這個空間算起來是屬於自己的,在沒確定蒼舒言的心意之前,冒然暴露了進入的方法,那不僅給自己帶來危機,更會危及到楊智城,但如果自己避而不見,閆時輪又於心不忍。


    最終閆時輪還是妥協了,雖說現在不能帶蒼舒言進入,但卻不是不能見麵,也許她確實有什麽事情要與自己說,而當蒼舒言正在糾結,是不是試試看爬牆之時,背後便響起了屬於閆時輪的嗓音,那麽有韻味,又是那麽的獨特而磁性。


    “言姑娘?那麽巧?”


    “哇……”蒼舒言一聲尖叫,不斷的撫著胸口,閆時輪不由的一震,有些疑惑。


    “你嚇死我了,你怎麽從後麵過來的?”


    “你站在我家門口,堵著我的路,還怨我嚇著你,做賊心虛了?”


    閆時輪挑眉,緩緩的說道,蒼舒言則看著在自己麵前沐浴在陽光中的閆時輪,他的身上仿佛鍍上一層光暈,就好像漫畫書中那踏著七色彩雲而來的騎士,更特別的是,他並沒帶墨鏡,雙眼是閉著的,長長的睫毛仿佛閃爍著金光一般動人。


    “誰做賊了,你別胡說……”蒼舒言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臉,想想自己剛才的決定,爬牆……幸虧沒付諸行動不然可真是落下把柄了。


    “嗯,那既然來了不如我請你喝茶如何?”閆時輪轉身,踏出步伐,但隨即又停住了。


    “你會煮茶?”蒼舒言有些疑惑?難道他不請自己進去?


    “我還會釀酒,不過……”閆時輪的神色似乎在深思,語調也變得猶豫。


    第9章 猶豫不決


    蒼舒言似乎明白了閆時輪的猶豫,想來也是,連自己的師兄都沒去過,閆時輪的家肯定是屬於高度機密的地方,在蒼舒言的腦海中,警局王牌特案辦總指揮,又深得上麵的褒獎,還真不是自己一個小警員能隨隨便便接近的。


    “我不方便去?”蒼舒言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許的失望。


    “怎麽了?你不開心了?”閆時輪也有些訝異,自己對於蒼舒言的反應十分的在意。


    “哪有,不過你說請我喝茶,這算不算你說的條件之一?”


    “嗯,那請迴吧,今天不方便接待你。”


    閆時輪故作思考,隨後便預備邁步返迴,此時蒼舒言才發現,他與平時見到的很不同,穿的似乎是居家服,並沒有戴墨鏡,而且手中竟然沒拿手杖,這是不是代表他是從裏麵出來,而不是從外麵迴來的?


    “你的手杖呢?你是怎麽出來的?還有我完全沒看見你走出來啊?”


    “想不到,你的洞察力也很強。”閆時輪輕笑道。


    “這個誇讚我收啦,本來就是我應該得的,好啦你請我喝茶,不許耍賴,我就勉為其難的不算做是願賭服輸的條件啦。”


    沾沾自喜的蒼舒言沒留意到閆時輪嘴角淺淺的笑意,似乎是被感染,而蒼舒言更沒想到的是,所謂的喝茶竟然是拿著一杯coco奶茶,坐在街心花園中。


    此時蒼舒言隻能狠狠的吸了一口香濃的奶茶,用力的嚼著口中的珍珠,氣鼓鼓的臉一時間竟然沒法吐槽閆時輪的惡作劇。


    “怎麽?你們小女生不是都很喜歡喝這種茶?”


    “哼。”


    蒼舒言現在深刻的認識到,閆時輪是個腹黑的大豬蹄子,要不是要報恩,要不是願賭服輸,她覺得自己真的寧願和他保持距離,偏偏這個男人還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蒼舒言現在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上輩子得罪他了?


    “說吧,你有什麽疑問要問?”


    “你怎麽知道我有問題要問你?”蒼舒言十分訝異閆時輪的洞察力。


    “我要說直覺,你會感覺太玄,我要說是我推理出來的,那你是不是會誇我?”


    “切,真是沒見過你那麽厚臉皮的人。”


    “你想知道第二個人是誰,我沒估錯吧。”


    “你這樣說,是承認你明明知道誰是第二個人,卻沒告訴我們,更沒親自去對付那個句芒,還給我們出難題,你難道不是包庇那個句芒嗎?”


    “如果你想給那惡人一個生存機會,為什麽我不能給句芒一個會生存機會?”


    “是不是惡人,是由法律來裁定,你不是法官沒權利這樣定奪生死。”


    “我給了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就是由天道來裁定。”


    “啪”液體與塑料破裂的聲音,令閆時輪不由的一愣,隨後濃鬱的奶茶香味彌漫在四周,才令他意識到,自己的話竟然讓蒼舒言氣的捏破了那還沒喝完的奶茶。


    “那麽生氣?”


    “我走了……”


    蒼舒言使勁的擦著手中黏糊糊的奶茶,卻沒辦法對著閆時輪發火,畢竟從他的角度與立場來說,確實就是這樣,但她就是氣不過,如果一個人可以對鬼怪有惻隱之心,為什麽對人卻那麽殘忍。


    “我想到要你為我做什麽事了。”閆時輪並沒叫住蒼舒言,但是這句話卻讓蒼舒言不得不停步。


    “你說吧,我不想欠你什麽,最好連那頓飯也一起吃了,兩不相欠,我也不想對著你,讓自己生氣。”


    “是我讓你討厭了?”閆時輪不由的皺眉,這讓蒼舒言內心更是複雜,因為她竟然看不得閆時輪這種表情,更不願意讓他失望。


    “下周三有一個醫學交流會,我想你能陪同我去,當天晚上的晚宴就算是你陪我吃一頓飯吧。”


    此時蒼舒言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過激的舉動引來了一些疑惑的目光,原本她都沒發現,這街心花園竟然是這樣的熱鬧,那就意味著剛才自己和閆時輪爭執的情況都叫人看了去,而閆時輪似乎並沒有在意這些好奇的目光,臉上可以看得出有些許的期待。


    “醫學交流……我也不懂,我去能幹嘛。”


    蒼舒言咬了咬唇,她實在不想這樣答應,倒不是因為反悔,而是一旦答應說不定真的被誤會,如果就此變成傳言,她忽然有些期待,對於這種感覺,她有一種莫名的心慌,就好像小心思被人發現了一樣,那麽的尷尬。


    “我隻是需要你……需要你能暫時做我的眼睛。”


    閆時輪的聲音對於蒼舒言來說,本來就極具誘惑力,而他特意說的輕緩之後,更有一股淡淡的哀傷,令蒼舒言不由的內心動容,他會這樣放低身段,會這樣剖析自己的不便,如果自己不答應,是不是會很傷害他。


    “你,你的眼睛一點都看不見嘛?”蒼舒言也不知道自己沒頭沒腦的就問了這樣一句話,而問的心思竟然還有那麽一點的期盼,這是希望閆時輪好的一種期盼。


    “你在關心我?”


    閆時輪偏過頭,這個動作令蒼舒言的心沒來由的一揪,這是他的習慣?因為這種被忽略的感覺,從最初第一次的憤怒,到現在你會錯以為,他的視線透過虛空在找尋,或者說在期待。


    “誰要關心你了,哼。”蒼舒言一跺腳,腳步聲便迅速的遠離了,實在是她感覺羞的不行,那些三姑六婆交頭接耳,暗搓搓的議論的模樣,令蒼舒言沒辦法再繼續下去。


    隻是蒼舒言並沒發現,閆時輪的唇微微的動了幾下,仿佛呢喃了一句,他臉上的表情並沒多哀傷,對於她突如其來的離開,似乎還很得意,閆時輪當然可以知道這些在身邊議論,並且給蒼舒言帶來壓力的人,他們所期待的是什麽。


    “閆先生,那小姑娘跑了,要不我送你迴去?”五十多歲的婦女臉上有一種期待的笑容,看得出似乎對於閆時輪十分的關心。


    “我想你們留在這裏,她一定會迴來。”


    “劉阿姨,你也是太不公平了喏,想暗搓搓的背後黑手,把閆先生拐跑了,問東問西好八卦獨家消息,我沒說錯吧。”


    “就是的就是的,這些年了誰不知道,閆先生的本事,哪裏需要有人給他帶路。”


    閆時輪並沒在意,緩緩的站起身,隻是停頓了片刻,方向就不偏不倚的朝著那棟特別的小洋樓而去,如果是陌生的人,你見到一個閉著眼睛在街上自由行走的人,一定會很好奇,但這些在附近的人看來,已經成了習慣。


    隻不過心虛疾跑開的蒼舒言,不一會就感受胸中的空氣變少了,唿吸開始急促了。


    此時她才驚覺,自己竟然把沒有帶手杖的閆時輪丟在那街心花園中,雖說離他的家不遠,但畢竟他是盲人,生活生一定有很多的不便,蒼舒言不由的開始懊惱了。


    來迴的過程並沒有太久,隻是當蒼舒言迴到那個街心花園,卻沒在見到閆時輪,留下的隻是三五成群的老年人,有的在下棋,有的則是逗弄著自家的小孫子。


    這種情況蒼舒言也說不清是怎樣的感覺,有失望,有惶恐,她沒想到閆時輪竟然沒等自己,更害怕沒手杖的閆時輪,獨自迴去是不是會有意外,但周圍的平靜仿佛告訴她,除了她自己的心緒有著劇烈的波動,其他一切都沒變化。


    這令蒼舒言覺得五內翻騰,想要再去核實,卻實在沒什麽理由,既然閆時輪的家不方便自己去,那留在這裏又有什麽意思,看著遠遠的矗立在喧鬧的街道中,那獨一無二的小洋房,蒼舒言也唯有說服自己,至少他是迴去了,那就代表沒什麽危險了。


    而就在此時蒼舒言口袋中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歡快的鈴聲後看到的確實一串陌生的數字,雖然陌生,但蒼舒言卻認得出,這是警局人員的尾號,難道是哪一個不熟悉的同事來電話?蒼舒言疑惑了片刻便接通了。


    “我還以為,你連我的電話都不願意聽。”閆時輪的聲音似乎有些低,與之前都有些不同的感覺。


    “是你?你怎麽知道我的號碼?”


    “你不記得了,我們也算是同事,要你找到電話並不是多難。”


    蒼舒言本想反駁,但最終卻沉默了,因為她不想再一次,因為閆時輪的殘疾而刺痛他,而這份沉默蒼舒言卻不知道,在閆時輪的心中,會造成怎樣的忐忑。


    “如果你很討厭我,那就當我之前沒問吧。”閆時輪的聲音似乎比之前又多一份失落。


    “我沒……對不起,剛才把你一個人留下了,你一個人迴去,不要緊吧?”


    “如果你是關心我,我真的很開心,但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不是這樣的……”


    蒼舒言一時語塞,她不知道原來自己無形中也會對他造成傷害,原來今天來的時候還想好,要表示自己的真心,是心服口服的,但最重要心意卻沒機會表達,不僅與他爭執了,還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讓他感受到難堪。


    “我沒事,很多年了,我早就習慣了,羅子滔還在等你迴去開會,他讓我轉達你。”


    蒼舒言得到了答案,卻不能安心,閆時輪的話好像針一樣刺進她的心,他不需要自己陪了嗎?是自己被拒絕了嗎?直到忙音響了很久,手才緩緩的放下,蒼舒言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複雜的情緒,一時間有些茫然。


    第10章 最痛恨的人


    迴到警局的蒼舒言,心一直無法平靜,但是三天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天,蒼舒言看了一眼腕上的表,離閆時輪計劃的時間還有六十四小時不到,麵對案情,蒼舒言很想用心,但是卻很難靜心分析了。


    “小言,你有什麽看法。”羅子滔也發現了蒼舒言心不在焉的模樣。


    “師兄……我……我覺得四個相關人員之間一定有一種我們還沒察覺的差別,這種差別是那個東西選擇順序的依據,但是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


    整個辦公室都陷入了沉默,蒼舒言總覺得這個案子像是在複仇,不然為什麽閆時輪當時會說讓警方去查死者是不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師兄,如果這是複仇,我是說假設,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從坍塌案裏的死者著手,還有如果是複仇,那麽那個東西的選擇方式是不是和他的仇恨度有關?”


    蒼舒言的話突然令整個小組的人都仿佛撥開了腦海中的雲霧,找到了一根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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