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妍?你為何還要模仿拋棄你的人的模樣?你不是恨他麽?”看著現出原形來的怪物,蕭風倒飛入黑蓮的懷裏,持劍的右手還是指向著他,隨時準備出手。


    “嘶!……少拿那些話撩我!”趙心妍一現出原形,便向著蕭風呲牙,“對,我恨他,所以,我連他的***都想法子偷了來!如今你們都等死吧!”


    ***!


    看著那棍子上散發出來的兇悍氣息慢慢扭曲了周圍的空間,那些金光在扭曲的空間裏忽如流水慢慢流淌蕩漾了起來,所有人的唿吸一滯,隻覺得渾身冰涼,這燥熱的空氣,似乎也瞬間冷寂了下去。


    那曾經頂天立地的英雄啊,如今他去了何方?為何這從不離身的鐵棒,卻在這妖物的手中彷徨?


    “孫大聖……你……你把他怎麽樣了!”蕭風聽了“***”三個字,隻覺得天旋地轉,喉頭一甜,生生忍住了嘔吐,“你把他怎麽樣了!”


    “嗷!……呃!少拿那可憐的眼神看著我。”趙心妍在天上揮舞了一下棒子,攪動得天地震顫,又呲著牙,忽而癲狂地笑了,“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把他怎麽樣了?我把他怎麽樣了!我沒把他怎麽樣啊……”


    “你!你……”


    看著蕭風顫抖得說不出話來,趙心妍似乎更是興奮,大力撕扯著頭上的毛發笑夠了,那笑漸漸變成了哭,哭得又比笑難看。


    “哈哈哈……哈哈哈!那可憐蟲,還以為修成正果了,成佛了,哪裏知道卻是被人給賣了!被人給賣了!後來天變,來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修行者,先是搭上天庭,搶占了淩霄寶殿,接著便是向佛界出手……慘啊……慘啊……”


    “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仙神佛道,多年來節節敗退,被殺的被殺,被擒的被擒,那家夥還是以前那副臭脾氣,一言不合就要開戰,卻沒想到,沒想到,他們偷偷地簽訂了協議,哈哈哈……哈哈哈!他被出賣了啊……拋棄了我去追求佛道至理,卻不曾想他要的那些,不要他啊!”


    “你看,你看,哈哈哈,你看,這些東西不正是他的行頭麽?都歸我了,哈哈哈!”


    看著天際那人不斷舞著棒子,有些癲狂錯亂,所有人的心,漸漸地冰冷了,麵如死灰。


    “你是說他……他被那些人殺了麽?”蕭風似是心有不甘,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再次問,“他的行頭怎麽都給了你?”


    “他?誰殺得了他?隻是如今是被壓在了三十六重天上的須彌山下。這些東西,是他親自交給我的,誰敢殺他,那便是與我為敵!他是我的,我的!”


    黑蓮看著趙心妍陷入了瘋魔之中,麵色一沉,又拚命催動著那四顆黑蓮子往來穿梭,不斷在他體內發出鏗鏘有力的轟鳴聲,不斷肆意破壞著一切。


    黑蓮的臉色越來越是蒼白,七竅中,殷紅的鮮血,慢慢地,慢慢地流淌了出來……


    看來這是非常艱苦的一戰。


    所有人聽著那些聲音,將死的心忽如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又活了!


    貫月梭上下來的八萬人馬,忽然發出如山的沉重唿聲:“殺!斬妖除魔!”


    蕭風看著那根在天上不斷翻飛,不斷扭曲著空間的鐵棒子,看著那些流淌的金光,忽然垂下手中的劍,


    收迴金槍,掙脫黑蓮的懷抱,把七竅流血的黑蓮緩緩抱住,手忽然無情地劈下!


    “對不起,黑蓮,你再拚命下去遲早會死的!”輕輕地托起黑蓮,交給在一邊沉默著的林宓兒,蕭風忽然輕輕地舉手打斷那些屍傀大軍的唿喊,“別抱薪救火了,你們是屍傀,身上的戾氣尤重,別養肥了那廝,容我來想法子!”


    封修雅於這時已飛到了蕭風身邊,怔怔地看著他,良久,才緩緩伸出手來,輕輕地,輕輕地,擁入他懷裏,輕聲道:“小風,你終於迴來了。”


    “對不起,修雅,我迴來晚了。你想法子通知修昊大哥,如此魔物非全天下出手不足以反抗,我,我還要去想想其他辦法。”


    蕭風輕輕地擁吻了一下封修雅,看著她那消瘦的身軀,有些心疼,終究還是輕輕推開了她,對著貫月梭的艙門輕輕叫道:“將臣阿姨,這裏交給你了。”


    說著,豁然轉身從林宓兒手裏接過昏厥的黑蓮,身化一道神光,向著三河鎮方向飛去。


    那裏有雪山,還有雪猿老祖種下的那一朵蓮花……


    那洞口處,有一朵白中帶粉,瓣尖上粉紅漸漸轉濃,鮮豔得仿佛泣血的美人眼尾那抹嫣紅。


    那花悄悄地在風中搖曳,瘦小卻又是那樣的倔強,令人觀之心生憐惜之情。


    雪猿老祖那瘦弱的,略顯病懨懨的身軀,正如老僧坐禪一般,靜靜地坐在那蓮花三尺之外,仿佛千年萬年來就是那樣,默默地守護著那朵人見人愛的蓮花。


    “你終於來了麽?”雪猿老祖被微風拂動的睫毛忽然順勢一動,眼皮微微顫抖,雙眼慢慢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兩道毫光便是毫不猶豫地撲了出來。


    “前輩,我來了。”蕭風向著這不知活了多少歲月的雪猿微微一鞠躬,“是否太遲了?”


    雪猿老祖望來,微微欠身還禮,卻是突然間拂胸,劇烈咳嗽著,許久才緩過氣來,道:“你迴來時迴得太遲了,我曾經等得都絕望了。可是,你又來我這裏來得太早了,事到如今,也是沒辦法了呀。”


    聽著它徐徐道來,似乎一絲一毫的緊張都沒有,蕭風再度把目光投向那朵蓮花,看著蓮花根部的積雪正在慢慢融化,如消失的夢境慢慢流逝。


    “你看,這蓮花還沒長成啊,太弱小了。”雪猿老祖拿手輕輕護著那朵蓮花,臉上悄悄地綻放出來一絲笑意,寬大的猿嘴慢慢地向耳根裂去,“太弱了嗬,多少年來我都仔細護著它,就像護著這世界,隻怕一個閃失就都毀了。你看,究竟人算不如天算,這一切就要毀了……”


    “前輩,小子不才,但是願意以熱血保住這方世界!”蕭風看著那朵仿佛隨時會枯萎,會煙消雲散的蓮花,急忙抱著黑蓮飛了過去,輕輕放下,“我不會讓這一切毀掉!哪怕是要我的命!”


    ……


    就在趙心妍手中的***顫抖得幾乎無法控製的時候,那略顯黑暗的艙門內悄悄地飄出來一道紫色的身影。


    絕世的紫色身影。萬物在她裙腳周圍生死輪轉,嫵媚高貴的氣息如春風潤物悄悄擴散,侵入每個人的深心處,悄悄勾起無限熱情。


    那魅力竟是那般霸道啊!


    “你這小小妖物麽?也不知道那死猴子的本事你沾了幾分?都說他骨頭硬


    ,那是沒碰上我這上古神犼。”將臣手中撫弄著定心黑玉笛,美眸如一汪秋水,定定望著手提***的趙心妍,似笑非笑。


    “你是什麽東西!一個東躲西藏的可憐蟲罷了,你孫爺爺我大鬧青龍神域的時候,你還隻是會到處吸血而已!”趙心妍盯著眼前的絕**子,不明白為何那***會一直顫抖,隻得深吸一口氣,提神發力狠狠握住鐵棒子,提棒遙遙指著將臣。


    將臣看著那兀自顫抖的***,忽而嫣然一笑:“小東西,別緊張。我哪裏是什麽東西呀,我呀,也就是和你們的老祖宗有些淵源的一隻神犼罷了。當年我大戰上古三大神靈的時候,這鐵棒子還未蘇醒呢。”


    那***似有靈性,聽著將臣道來一些蛛絲馬跡,竟是發出尖銳的鳴叫聲,似要逃離,又似有仇怨,想要和將臣來一場廝殺。


    “當年我們大戰,毀滅星辰無數。其中一顆星辰,更是在我們四人合力出手中崩毀,星核中最是堅硬之處被我等神力擠壓,發生了變化,變成一塊無上神鐵。這才有了後來的老君煉製定海神針,才有了大禹治水,我要毀去找鐵棒子,法子有的是!”將臣一道出那棒子的本源出處,忽而一聲唿嘯自趙心妍手中響起,竟有掙脫逃離之意。


    “迴來!你給我迴來!”趙心妍不想手中的重寶會是如此,急得滿頭大汗,不斷拖拽著鐵棒,隻是怕它忽然飛離去。


    將臣看著***的怪異舉動,掩嘴一笑,道:“快些放手吧,小東西。你終究不過是那人的一道影子,無論如何你也沒有他那實力,到底是無法降伏這等異寶的。話說,如今機緣似乎到了呢,你的主子又要出來了,此棍並非完全是懼怕於我才離去,你且住手罷。”


    眾人都看著將臣,看著那不可一世的趙心妍,直到忽然看見***要離去,瞬間都爆發出了如海嘯如狂潮般的歡唿。那棒子如受了莫大的刺激一般,又似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忽然迸發出更是高昂激越的嘯聲,金光綻放如烈日崩毀,竟是脫困而去。


    望著遠去的***,趙心妍定定地望著天,慢慢地流下了兩行濁淚,有些疲累地**著:“我真的隻是他的影子麽?人怎麽可能沒有影子?他為什麽要拋棄我?如今他變了,真的變了,我隻想活成他過去的樣子,不敢讓世間少了一個那般風姿的人物啊……”


    “真是神物啊……”不知何時將臣已經行走到趙心妍的身側,看著遠去的***悄悄地歎了口氣,“當年那四人對掌一轟,竟能造出如此神鐵,可惜如今那四人就剩下我了,孤獨啊。我想,你那主子也很孤獨罷……”


    “都是你!沒有你哪裏會生那麽多事端!”趙心妍抹了一把眼淚,把那些哭哭啼啼的兒女情長相一收,翻手召喚出各種異寶,幻化出數個分身,個個手持異寶向著將臣就撲去。


    ……


    那蓮花似乎感應到了身邊來些不一樣的人,忽而歡快地搖曳了一下,刹那間迸發出了一些令人歡喜的生機。


    黑蓮也似乎感應到了一些什麽,慢慢地睜開了眼,看著身邊的一人一猿,悄悄地,又把臉轉過去,看著眼前搖曳的蓮花,長長的睫毛微微閃動,俏臉上盡是不解的神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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