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這鬧哄哄的時候,突然又來了七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四靈神將?帝江?魔帝?”東方朔看著他們那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急問,“究竟怎麽弄的?至於麽?”


    “都把寶物交出來!那小王八蛋躲在那貫月梭裏,給我轟!”最先受不了的居然是魔帝,嘴裏亂叫嚷著就撲了上去,實在是要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了。


    這一方雄主除了當年被神界眾位高人聯合擊傷,還從未有過如此窩囊,早把一方雄主的氣度給丟進黑暗深淵裏喂惡靈了,隻想要撕碎那暗算了他的人。


    他居然連暗算了自己的人都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到底從哪來的,這說出去以後估計沒臉混了!


    東方朔看了看鬧哄哄的人群撲騰閃爍著追逐幾道光彩,忽然心生一計,嘴中大喊:“你們小心!”身體卻是大力向那七個人撞去。


    轟然一聲,那七道病歪歪的身軀又是一陣翻滾,陣陣哀嚎不斷。“東方朔!你敢暗算我們神界四靈神將!”隨著那幾道身影翻滾出去,最終傳來幾道中期不足的聲音。


    翻飛商小樓眼看著寶物一步步離自己遠去,又想到損失慘重,抓捕蕭風邀功的念頭也泡湯了,眼角忽然擠下淚來,幾欲咬舌自盡。他心隻想著如何剮了東方朔,卻又無可奈何。


    那些尚在爭搶的人想不到這平時就是個大好人的老道,竟敢如此,都豁然停下來看著他,竟是忘了那些“異寶”。


    “看什麽看?都是你們冒冒失失,差點撞壞了神將,還好我眼疾手快把他們推開!”東方朔彈了彈被弄髒的道袍,甩甩拂塵,“簡直不知所謂。”


    說著還昂首望向天邊,一副**高人模樣,竟把那些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此時也不知是誰終究比別人快一步搶到了“寶物”,忽然又大叫:“呀!上了那小賊的當了!”


    眾人頓時嘩然,又想撲向那貫月梭,忽地又是三道異彩從天而降,卻是李重光三人到來,眾人看著他們祖孫四代齊全,腳步一滯,那貫月梭終是發出陣陣強烈白光,接著發出轟然巨響,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師父,他們會去了哪裏?”


    風熙看著蕭風他們離去,自始至終竟然來不及和風天賜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也不知道那孩子心中所想著的複仇終究會是如何。這等人倫悲劇無論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隻怕都會瘋了罷?


    一陣陣微風異動,是那些失望的人悄悄散去了,風熙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她問的那句話本是不想有任何迴應。


    “不管去哪裏,那些孩子們的日子都將極其難過,我聽分逵說那孩子曾經托付他幫著尋找一個叫錢百萬的人,唉……千千萬萬的人等我們去尋找,解救,安得廣廈千萬間……”


    李重光說著,忽然說不下去話,靜靜地看著前方呆住了,因為貫月梭消失的地方,居然留下了一隻金光閃閃的金剛琢。


    “師祖,師父,師姐,我走了,留個厲害的寶貝給你們防身……”蕭風最後的聲音飄飄蕩蕩而出,似有秘法,隻入他們四人之耳,而那金剛琢,估計也隻有他們四個能看到。


    “嘿嘿……”東方朔眼疾手快,伸手一撈便把東西撈到手,大是歡喜,“還算你有些良心,知道心疼我這牛鼻子老道!”


    兩個


    帝王一個絕代女子,看著眼前這老道口水橫流的模樣,幾欲絕倒。


    ……


    “烏倫,我們這是要去哪裏?”須發焦黃曲卷的蕭風好不容易迴到眾人身邊,隻覺得貫月梭一震,眼前一黑,“怎麽這次震顫得那麽激烈?”


    “哈哈哈……鬼知道會到哪裏去呢,我隻知道逃得越遠越好!”烏倫一想到終於逃出生天了,隻是大笑著,“最大功率的閃爍,當然震顫得劇烈!”


    就在這一瞬間,眾人隻覺得眼前一亮,舷窗外,青山綠水,白雲飄飄,數隻小鳥悄悄撲閃著翅膀,悠遊飛翔。


    好一派安詳的景象!


    隻是忽然間……忽然間,天地巨震,那些悠悠而飛的鳥兒一驚,剛想加速逃離,不知何處卻迅疾飛來一道黑煙一卷,如電閃過,原地便隻留下數片鳥兒羽毛隨風飄蕩……


    黑蓮自從吸收了四顆蓮子以後,功力急劇增長了許多,已然是七品散仙的她六識極強,再加上天生就是克製魔氣的她眉頭漸漸皺起,驚唿而出:“好邪惡的氣息!”


    隨著這麽一聲驚唿,舷窗外突然又黑了下來,卻是天上滾過厚厚的烏雲,那雲裏,竟是等不及地閃耀著道道恐怖閃電,赤色如噴發的岩漿!


    白萬丈父女看著窗外異象,忽地全身發抖,陣陣寒意如當肉澆下的冰水,卻又自內而發的,令人如何也抵擋不住那寒意。


    父女倆看著窗外的黑,窗外的閃電,深深把頭埋下去,極不情願發出一聲唿喊:“那是魔神出世啊!”


    那是魔神出世啊!在他們父女的記憶裏,那些深深的恐怖,如鏤刻靈魂之中,如附骨之蛆,時時準備在他們的腦海裏製造噩夢!


    當年白穀星魔神出世,把一顆星球盡數的生靈毀滅,全球的靈氣吸光,產生了令人喪失心智的魔氣,把諾大的千機門逼入地底。


    那就是魔神出世!


    “這他媽的究竟是哪裏!該不會是我們四聖星吧?他們可都還好?修雅她……”蕭風腦子裏千百道念頭翻滾急旋,五髒裏隻如地心噴發出的烈焰焚燒,顧不上許多,就要往外衝去!


    “天兒,冷靜!外麵情況不明,不可貿然造次!”


    白萬丈行動迅速,身軀迅速化作一道電光擋住。白玉堂也是身先士卒撲到門邊,砰地一聲擺出一尊巨大的“摧神炮”。


    隨著啪的一聲鞭響,卻是白萬丈奮力一抖手中的驅獸鞭,那不知藏身於何處的吞雷獸“嗚啊”一聲咆哮,猛撲了出來。


    艙門終於“嗤”的一下打開,外頭立即撲進梭內濃濃的魔氣,還有陣陣低級的,熟悉的氣息。玄空之氣的氣息!


    除了那些尚自停留在天佑期的人,其他人身周忽然起道道蒸騰的漪漣,如實質的烈焰翻飛。


    “都把修為壓製下來,這是低等的世界,別把這世界點爆了!”白萬丈看著情況極為糟糕,急忙揮鞭收了不會壓製修為的吞雷獸,“唿”地一下,丟出一尊巨大“摧神炮”。


    他們父女二人擺出的摧神炮上,那上古的冰焰獸之王竟是徹底複活了,在怒吼咆哮不已,隱隱要撲了出去廝殺。


    蕭風看著他們父女兩人這駕勢,忽然想起當年在白穀星藏寶閣看到的那些畫麵,急忙攔住:“師傅,不可。摧神炮一發動,恐怕引起太大的異動,會招來那些


    人,我與黑蓮不懼魔氣,且讓我們出去一瞧便知。”


    開什麽玩笑,當年摧神炮全力一擊,居然打到神界或者是仙界去了,還招來了一場爭鬥,他們可是剛逃出生天的。


    黑蓮看了看他們這緊張的架勢,隻是嫣然一笑,嫵媚的身形一動,便到了艙門外,張開雙臂有些雀躍地向著蕭風又是妖嬈一笑:“咯咯咯……夫君,這個魔王的實力還不怎麽樣嘛。”


    笑過之後的黑蓮忽然怒目圓睜,雙手一攏至胸前,掌根一合,十指頻頻跳動,如一朵迎風怒放的白石蒜,如向天祈禱,如寶瓶……


    刹那間,其額頭忽然閃過四道異光,她那眉心原本增添了無數嫵媚氣息的印記變淡了許多。


    沒過多久,滿天黑雲即刻散去,露出了九天之上的炎陽,陽光依舊極好。


    “神仙啊!真是神仙來救我們了,看來老祖飛升而去尋找到希望終於找到了!”


    這時,突然有人群蜂擁而來。


    四聖星和守刑星上,那些修為通天,感應能力超強的人,每天都在惶惶不安中度過,隻是沒來由地,覺得渾身不自在。


    或許,隻有一個修為通天的人覺得渾不在意了。


    天魁郡三河鎮上,德雲天的酒樓掌櫃的,也不記得從何時起,店裏來了一個美貌高貴的女子。


    這女子美如天仙,每天裏隻要了幾壺有名的“流漿”,靜坐在靠窗的座位上自斟自酌,時常那嫩筍一般的玉手輕托紅腮定定地望著窗外,偶爾似乎想起什麽美好的往事,那便甜甜地笑了。


    又或者,偶爾淒風苦雨,寒風唿號愁雲慘淡時,那女子不知想起哪些傷心往事,時常長籲短歎,雙目噙著淚快速喝酒,接著便踉蹌走上樓去鑽進客房,悄悄啜泣。


    德雲天的掌櫃聽說當年這三河鎮原本已破敗不堪,是他們家的祖輩來此收拾了爛攤子,又把這家破敗不堪的酒樓拾掇成這般模樣。百年後,三河鎮又恢複了往昔的繁榮昌盛,又百年後,德雲天傳承了七代人,這女子便來了。


    到他這裏,都快記不清是多少年了,這女子每日就在這裏喝酒,住也住在樓上客房裏,每日她的喜怒哀樂也不知擊驚豔了多少南來北往客人。


    “好多年前,我便是和他在這裏度過最艱辛最美好的那幾天呀,那幾天裏便是我這輩子最知足的了。如今她去了何方,我竟是毫不知曉。”


    每當掌櫃看她踉蹌欲倒,要去扶她時,那女子醉態嬌美,媚眼如絲,總是如此細細訴說,百般不厭。


    今日窗外小雨淅淅瀝瀝下個沒完,那女子雙眼淚流得眼眶通紅,嫵媚異常,正要踉蹌上樓,掌櫃的便去攙扶了。


    這世間多是長生不老的仙人,掌櫃看著這比自己的高祖活了還久的女子倒也不奇怪,隻是好心好意勸說著:“仙子,少喝些吧,如今的日子越來越不太平了。聽說昨天又有一個鎮子遭殃了。”


    這說話的關頭呢,窗外原本下雨顯得極度昏暗的天空,竟是沒來由地黑了下來,縷縷黑雲,如有蛇靈洞地鑽來,悄悄地盤在天空裏,張牙舞爪,如鬼如魅。


    那女子本來醉眼朦朧,看著窗外的異象,忽然間吐氣輕輕如蘭,有些冷冷地笑了:“怎麽又見到這廝了,莫要欺負我夫君不在,他要是在,定殺了這惡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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