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聞蕭兄身負建木之種,不如讓我們見識見識。”


    蕭風尚未開口,遠處的莫然倒是開口說道。話語之間,蕭風皺了皺眉頭,看了天賜,卻見他橫戟而立,隱隱封住了前路。


    “這不是梁巧巧的意思吧?”


    蕭風眉頭尚未舒展,話語之間,卻是揮了揮手,示意白熊躲到一旁。


    “……”


    莫然未曾開口,天賜也不過持鐵戟而立,卻也沒有開口的意思。蕭風微微挑了挑眉頭,倒是對於這局勢看清幾分。隻不過蕭風也想不到在南疆尚且沒有這麽多的妖族追尋這建木之種,到了這蜀山,卻是逃不出這人心之貪欲。


    “貪心不足,蛇亦想吞象……”


    蕭風輕念一句,緩緩閉上雙眼,青赤木甲瞬息凝實,勾角之間隱隱見著青赤光華。建木之種本就是世間至寶,此刻離開了南疆引動著天地間的靈氣,隱隱之間卻也聲勢逼人。


    見著蕭風身上的青赤木甲凝實之間青赤光華閃動,天賜和莫然非但未曾驚懼,反而露出一絲貪婪。雖然初時僅僅聽過這建木之種的傳言,但是此刻看來倒是顯得傳言也真切幾分。


    蕭風腳步微錯,瞬息消失在原地,曠野之中驟然傳出一聲巨響。原在遠處的莫然卻是驟然倒飛數十步,落地之間,胸腹之間卻是塌陷了半寸有餘,嘴角血色湧動之間,卻是一擊之下眼看不活了。


    “!!!”


    天賜麵色一沉,厲吼一聲,鐵戟一揚卻是驟然一記迴馬槍,金鳴之聲乍起,蕭風雙手交疊,借著青赤木甲擋下這一擊。尚且不待天賜轉身,蕭風腳步輕點卻是瞬息衝到天賜身前,照著天賜胸前就是一拳。


    力起於雙足,生腰背,發於雙臂,龍象之形,力如崩山!


    天賜麵色一肅,直接棄了那鐵戟,卻是雙手交疊,大吼一聲。


    “霸王舉鼎!!!”


    金芒乍起,蕭風雙拳好像打在鐵壁之上,卻是絲毫不得寸進。


    將門八技,護身技,霸王舉鼎。


    天賜雙手交疊,喚出金芒護體之間,蕭風微微側耳,雙目未睜,雙拳未收,卻是按在天賜胸前的金芒之上。蕭風腳步微起,微微躬身,手臂微微收勢,身體之中的青芒迅捷而動。


    力起於雙足,生腰背,發於雙臂……青芒寸勁,龍象拳!


    蕭風身上的青赤木甲隨著蕭風雙拳出手之間卻是好似一陣青赤光芒瞬息湧動,直接破開了天賜身上的金芒,隨即一聲**,天賜身上的金芒卻也好似金箔一般瞬息破碎。蕭風一拳之間不曾留手,拳勢不絕,直打天賜胸前。


    雙拳擊實之間,天賜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麵色驟然一白,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也未曾再有多有動作,徑直倒下。


    “將門本就是講究身體力行,既然賜予你鐵戟,你又為何穿這金甲?”


    直到這時,蕭風才緩緩唿出一口氣,收迴雙拳。雖是瞬息擊傷天賜和莫然,但是蕭風也多有留手,雖傷不死,倒也未起殺心。


    雖然對於莫然和天賜並不熟悉,但是真要說起來,其實也不過是心生貪念,罪不至死,蕭風也不願這般隨意就起殺心。


    初時蕭風就有些奇怪,天賜手持鐵戟卻穿一身金甲,多少有些不搭。在魔族漁家之時,蕭風曾經有幸得到將門張猛的幾句指點。其時,張猛就施展過將門八技之一的霸王舉鼎,但是真要說起來


    ,卻是比此時此刻的天賜強上許多。


    不單是因為南疆之中靈氣乏陳的緣故,更是因為這天賜一身金甲隱隱也是一件護身法寶,對於霸王舉鼎似乎有著不錯的加持,即便如此卻也抵不住蕭風一拳,卻也看出兩者相差尚且巨大了。


    至於那影宗莫然……


    蕭風緩緩抬頭看了看遠處那身穿蜀山道袍的人,卻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頭,雖然未曾近身。但是初時入手之時就已經感覺生息不存,想來這影宗的匿身道法倒也不凡。


    “……還看什麽,走吧。”


    簡單看了一眼,蕭風也沒有心思去找尋莫然。畢竟也說不上非死不休,蕭風走向白熊之間,隨口說著,身上的青赤木甲也緩緩褪去。


    白熊看了看地上的天賜和那蜀山弟子,倒是忍不住看了看蕭風,倒是多少有些驚訝的意味。畢竟對蕭風似乎也少有這般利落的表現了,沒有斷手斷腳,一身血色似乎都有些奇怪了。


    隻不過蕭風倒也不曾在意白熊的目光,幾步走近,卻是輕躍上白熊,倒也未曾在意許多。白熊見此,倒也轉身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卻是緩緩爬出一個人,看了看白熊離去的方向卻是緩步走近天賜。


    “你的命值多少?”


    天賜緩了緩氣息,卻也未看來人,隻是低聲說道。


    “你敢……”


    那人微微一笑卻是照著天賜頭頂就是一拳,拳勁之間卻是直接洞穿了天賜天靈氣穴。天賜卻是眼看不活了。


    ……………………南疆沼澤斷界。


    “真是失望……”


    梁巧巧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倒是忍不住開口說了一句。身邊的不淨倒是麵色多少有些緊張。


    地上,黑氣散盡之間,葉一兮雖是少年模樣卻是在蕭天行三屍心魔的背上。初時黑氣籠罩尚且不知道葉一兮用了什麽招式,但是眼看這黑氣散盡之後的模樣,也由不得梁巧巧一句輕歎了。


    沒想到葉一兮卻是在蕭天行三屍心魔暴起之間,瞬息將蕭天行三屍心魔擊敗。


    “有什麽說法嗎?”


    梁巧巧話語之間,卻是緩步踏足沼澤之間,步履之間染上些許汙水,卻絲毫不覺。


    “這東西,我收著,若是沒有後話,我就走了。”


    葉一兮麵色如舊,看著梁巧巧卻也不見絲毫情緒。


    “當然沒有,葉前輩不愧是當世至強之人。不過昆侖夜宴……”梁巧巧臉上笑意依舊。


    “如約而至。”


    葉一兮話語之間卻是隨手虛招架著蕭天行的三屍心魔,緩步離去。


    直到此時,不淨才從走到梁巧巧身邊,微微皺眉。


    “雲小少爺,你和這葉一兮有何約定?”


    梁巧巧臉上笑意不減,轉身之間,拍了拍不淨的肩膀,卻是信步走向遠處。


    “不淨和尚啊,你話太多了……收也收不住。”


    隻不過蕭風既然已經將影宗的莫然和將門的天賜擊傷,心中倒也說不上擔憂。


    白熊聞言,就地趴在地上,雖然說不上累。但是這夜間,目不辯物,白熊倒也不願意隨意奔走。


    “我們接下來去哪?”夜色漸濃,見著蕭風就要打坐運氣,林宓兒倒是開口問了一句。


    蕭風聞言看著林宓兒,笑了笑。


    “東下亳州,一路東行應該也差不了多少。”蕭風輕聲說了一句,臉上的笑意未散,“亳州之中,有我昔日的道尊殿,我們先去看看,然後再做打算。”


    林宓兒聞


    言倒也一時無言,隻是目光之中隱約閃過一絲猶豫。蕭風見此,伸手將林宓兒攬入懷中。林宓兒所想,蕭風或許也明白三分,隻不過身行世間,多少有些親故。蕭風不能說為了林宓兒真就獨身相伴相守,浪跡天涯。畢竟人生之中,尚且有諸多追求。


    隻不過林宓兒被封印在山穀之中,無親無故,也無過往的記憶,對於蕭風過於依賴了些。


    蕭風細心安撫之間,林宓兒卻也一時無言,不過些許時候,白熊也傳來小聲的唿吸聲,他倒是酣睡入眠,絲毫不顧及其他。


    蕭風雖是擊傷的將門的天賜,但是這裏畢竟算不上遠離那地底煉屍所在,當下倒也未曾放下戒備,仍舊小心的注視著四周。


    夜色深沉,有微風陣陣。


    蕭風懷裏的林宓兒也緩下了情緒,閉上雙眼。蕭風將林宓兒放下,倒也終於有些許時間修行一二。修行一途,本就是講究日月堅守,持之以恆。隻不過到了蕭風這裏,元體受損之外,也多有災禍,來來去去,倒也少有安生的日子。


    青芒化氣雖然初時在南疆淨水禪院之中煉化出些許,但是這青芒無盡,似乎也不過千百之一。既然是迴到了蜀山附近,蕭風也不得不留心煉化這青芒。畢竟這裏不比南疆的靈氣乏陳,這裏的修士道法多變。此去亳州千萬裏路,也不知會不會遇到什麽意外。當下,蕭風也靜下心來準備煉化青芒。


    隻不過事有不湊巧,蕭風微閉雙目,正要煉化青芒之時,隱約卻是感覺到遠處天際一道靈光閃過。


    “禦劍修士?”


    蕭風心中微動,若是尋常倒也不會湊近。隻不過今日既然是蕭風先出手擊傷了三門五宗弟子,當下卻也多有留心。


    蕭風看了看林宓兒,隨即拍了拍白熊,倒也未曾開口。隻是見著白熊扭頭看了一眼自己,隨即卻是指了指林宓兒,下一刻,徑直衝向遠處那靈光所在。


    雖然白熊看起來憨實,但是畢竟是昔日自己的引路人,不說能不能擋住襲擊,至少叫喚一聲倒也無礙。


    蕭風腳步輕點,青芒微起,迅捷衝出。那靈光所在之人禦空而行之間倒也輕鬆寫意,說不上匆忙。蕭風有心追趕,倒也不過三五息就直接追了上去。


    似乎是感覺到蕭風臨近,這禦空而行之人也緩下步伐,迴頭看了看蕭風。


    夜色之中,這人一身道袍,道袍黑白二色,腰係一純白小囊,約莫是一個老者模樣,白須飄然,麵容倒也不顯老態,眉目之間似乎多有精氣,顯得精神抖擻的樣子。


    “道玄門,方尚清。未請教?”


    蕭風尚未走近,這老者卻是當先開口說道。


    蕭風聞言,皺了皺眉頭,道玄門和將門,影宗同為三門五宗之一。蕭風才和影宗的莫然,將門的天賜打過一場,如今見了這方尚清自然也有些介懷。


    隻不過既然是方尚清先開了口,蕭風也不便沉默不言,“蕭風,蜀山弟子。”


    果然,方尚清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看著蕭風依一襲青衣的模樣,倒是有些疑惑,“蜀山弟子?”


    蕭風麵色如舊,卻也看出了方尚清眉目之間的意思,“蜀山不複,但是蜀山之人亦是不絕。”


    話到此處,方尚清倒是笑了笑,“好一個蜀山不複,蜀山之人不絕。我道玄門封山數百載,此次下山,所見所聞,皆不及你一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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