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獸被白熊一下子拍斷了背脊,此刻已經沒有了生息。蕭風簡單看了一眼倒也未曾在意,隻是想著此刻在這裏歇息,旁邊多出這樣一隻死掉的小獸未免有些不雅觀。隨手提起這小獸卻是準備扔掉,隻不過翻動之間卻是隱隱見到這小獸嘴邊隱隱卻是露出一小塊腐肉。


    蕭風看得分明,這腐肉之上帶著些許衣料,當下心中倒是微微一驚。


    這兒離蜀山外門不過千百裏數,說近卻也不遠,雖然有些步行而來的遊人可能遭遇意外,但是見到這腐肉還是難免讓人心生芥蒂。


    蕭風一念之間倒是踢了踢白熊,指了指那小獸。


    “去四周看看,這東西嘴裏好像不太幹淨,你給先扔掉吧。”


    白熊聞言卻是懶散的抬起頭,本想拒絕,但是看著蕭風一臉正色,倒也緩步起身,叼著這小獸又走向遠處,也不知是在何處找到這小獸。


    蕭風微微皺眉,多少有些在意,這世間多少有些不太平。雖然不像南疆那般殺機四伏,卻也不說太平盛世。蕭風心念之間,倒是一時忘了林宓兒。


    “你說我要是離開了,你會不會挽留些什麽?”


    蕭風聞言倒是轉身看了看林宓兒。林宓兒眼眶微紅,一襲紗裙隨風微揚,白淨的脖頸之間,那顆墨色的玉淚倒是顯目許多。


    蕭風緩步走近將林宓兒攬到懷裏,倒是未曾言語許多。相對於林宓兒這般張揚肆意,蕭風倒是一個沉默寡言,不太擅於言辭。


    隻不過尚且未曾溫存幾句,白熊卻是一聲低吼。這聲響雖不算大,但是蕭風也算是聽得分明,皺了皺眉頭,伸出手摸了摸林宓兒的頭發,抱著林宓兒卻是腳步輕點直接衝向白熊聲響之處。


    瞬息之間,蕭風腳步輕點,倒是現將林宓兒放下,看著遠處,心中卻是微微一動。


    白熊身前一個男子身穿蜀山道袍,此刻正看著白熊,模樣算不上出眾,多有普通。蕭風簡單的看了一眼卻也沒有什麽印象。


    蜀山道袍本就是內門通用,也不分內門五峰,不分主次,一時之間,蕭風也不知道這人的身份。


    “沒事吧?”


    蕭風緩步走到白熊身邊,輕聲問了一句。白熊卻也沒有看蕭風,隻是凝神看著遠處的男子,低聲說道。


    “那人不是蜀山弟子,這地下隱隱有些煉屍……”


    蕭風聞言微微一愣,雖然想到過這個可能,卻也沒想到這蜀山外門還真有人施展這些邪法。蕭風印象之中唯獨昔日梁巧巧曾經引動過許多煉屍,不過僅僅是低階的煉屍,甚至不成皮相。


    蕭風昔日也未曾在意,單單隻是感覺應該如梁巧巧所言,隻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身份。但是細細想來,既然梁巧巧有心想要掩飾自己的身份,為什麽又會使用煉屍這樣的邪門道法,這不是更加惹人注目嗎?


    “蜀山弟子嗎?”


    這人雖是一身蜀山道袍,模樣也不過尋常,但是看了看蕭風又看了看林宓兒,臉上卻是露出一絲笑意。


    “蕭風?”


    看著這人臉上的笑意,蕭風心中莫名一沉,伸手拍了拍白熊,示意他護著林宓兒,隨即緩步向前。


    “你是梁巧巧的人?”


    “如何得知?”這人臉上笑意未減,似乎更顯幾分。


    “蜀山之中早已沒有與我熟識的弟子,你既然開口就道出我的名字,想


    必算是與梁巧巧的三門五宗相關的人吧。”蕭風話中雖是有些猶疑,但是目光之間卻是多有篤定。


    “影宗,莫然。我倒是久仰你的大名了。”這身穿蜀山道袍的男子坦然說道,看著蕭風,臉上笑意未減,目光之間隱約有些好奇。


    “聽聞你和雲小少爺相熟,今日一見似乎有些風采。”


    莫然話語之間倒是和氣有餘,看著蕭風,臉上笑意卻是從始至終。蕭風見此,倒也僅僅是皺了皺眉頭,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蕭風自然也沒有突然出手的道理。


    雖然知道這地下埋藏有煉屍,但是真要說起來這世間是非如此多,蕭風也不似柳如媚那般視惡如仇,剛愎無邪之人。再加上對於梁巧巧雖然說不好什麽好感,但是也說不上有什麽惡意。


    即便是知道這三門五宗行事,蕭風也沒有理由輕易的去趟這趟渾水。


    “白熊,我們先走。”


    蕭風輕聲招唿著白熊,倒也不準備糾纏。這裏雖是埋有煉屍,但是對於蕭風多少有些事不關己的意思,再加上對於梁巧巧的計劃,蕭風也無心去阻攔些什麽。


    昔日,蕭風麵對梁巧巧攻上蜀山尚且南行南疆,今時今日倒是依舊沒有絲毫心思去思量這其中的諸多算計。反正天塌下來,自然有高人頂著。


    隻不過蕭風雖是有些想要離開,遠處卻是隱隱有些人影緩緩從地下爬出來。見此,蕭風卻是皺了皺眉頭,隱隱感到些許殺氣。


    雖然莫然話語之間說是不曾阻止,但是這周遭的煉屍確實僅僅是起身守在四周。蕭風雖然不至於害怕這些煉屍,但是不清蕭這些人的意圖,隻怕這一路也走不安生,當下倒也靜下心神,想要繼續看看這些人到底有什麽打算。


    或許真就如莫然所言,他並沒有心思和蕭風交手,這周圍的煉屍雖是緩步而動,卻也在數十步開外。夜色漸起,蕭風也看不清這些煉屍的模樣,單單隱約看見這些煉屍身上衣物混雜,似乎男女老幼皆有之,隱隱倒也皺了皺眉頭,對於梁巧巧這三門五宗的行事更加厭惡幾分。


    蕭風沒有開口過問一二的意思,這影宗的默然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兩人安靜的在原地,倒是顯得寂靜萬分。初時白熊還多有緊張,或許是因為昔日和幼年的蕭風同行之時,也遇到過這樣的煉屍包圍。往事如舊,缺也曆曆在目,讓白熊多少有些緊張。


    隻不過又過了三五刻,也不見什麽動靜。倒是白熊大大的白色熊掌之下,林宓兒伸出手拍了拍白熊的熊掌,踮起腳尖看了看外麵的情況,隨即和白熊對視一眼,似乎倒是難得默契一般。


    林宓兒淺淺的笑了笑,打了個嗬欠,看了看白熊。


    “我困了,讓我睡會兒。”


    白熊看了看林宓兒,看著林宓兒的臉上的笑意倒是心中莫名一鬆,緩緩放鬆下來,趴在地上,隨即林宓兒卻是真就爬到白熊背上躺了下來。


    見到林宓兒的動作,蕭風未曾說些什麽。反倒是莫然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笑意。


    “看來他又遲到了……不過這小姑娘的心性倒也豁達許多,這般****之下還能安然躺臥,實在讓人大開眼界。”


    蕭風麵色如舊,看了看遠處的煉屍。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林宓兒的緣故。這夜色也變得不那麽


    陰冷,猙獰。


    隻不過尚且不待蕭風心中鬆懈半分,遠處的煉屍之中倒是緩步走近一個人影。


    少年模樣,一襲金甲,金甲紋飾虎麵,雖是入夜,多少還能看見這金甲亮麗,卻也不凡。這少年倒拖一柄鐵戟,從煉屍之中走進,尚未走近,便朗聲道。


    “將門,天賜,請賜教!”


    蕭風皺了皺眉頭,似乎也想不起這麽一號人物,雖然知道三門五宗,但是畢竟是關閉山門已久,蕭風也不曾知道其中的人物。


    “你真是想要討教幾招?”


    天賜緩步走近,蕭風也看清了天賜的模樣,雖然是少年模樣,但是眉目之間英氣灑脫,金甲鐵戟卻也顯得威風八麵,氣勢不凡。


    “討教?”


    天賜反問一句,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麽,看了看遠處臉上帶笑的影宗,莫然,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


    “隨意吧,你說討教就討教吧。”


    蕭風微微挑了挑眉頭,似乎想到了什麽。隻不過眼下倒也免不得過過招,倒也做出推手起手,開口說道。


    “請。”


    話語未盡,天賜卻是猛然踏步,鐵戟揮舞之間帶著一捧飛沙,飛沙之間,卻是鐵戟揮動。蕭風麵色一肅,凝神之間,推手牽引,探手輕擊鐵戟。


    蕭風出手之間,天賜一抖金甲,卻是腳下步履如山,握緊鐵戟,絲毫不曾相讓。蕭風入手之間,隱約也感覺到了這天賜的斤兩,倒是收手借勢,推引卸力。


    兩人不過剛接一招,單單隻不過以力試力,卻也未顯多少花招。遠處的莫然看著蕭風和天賜的動作,臉上笑意不減,隻不過眼眸之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采。


    而在白熊背上,林宓兒也緩緩起身,看著蕭風和天賜過招之間,倒也看不出什麽章法,隻不過看個熱鬧而已。


    蕭風和天賜接招不過瞬息,隻是蕭風沒有想到的是,這天賜卻絲毫未曾調整氣息。鐵戟推引之間卻是接連出招,聲勢驚人之間,蕭風也免不了腳步騰挪,幾番想讓。


    “好厲害的聲勢。”


    蕭風心念微動,雙手之間倒也不敢放鬆分毫。天賜的鐵戟之間卻是連綿不絕,頗為章法,加上他身負神力,蕭風卻也不敢小看,幾番推引倒也勉強相抗。


    天賜麵色微沉,鐵戟雖是招式連綿,但是看著蕭風的推手雖是輕鬆寫意。卻也每每擊中鐵戟之中的節點之處,四兩撥千斤,單單憑著一雙手卻是隱隱拒天賜的鐵戟於三尺開外。


    兩人過了不過十來招,還是天賜當先出手,一聲輕喝之間,鐵戟微動,反手一刺之間,蕭風連退兩步,卻也忍不住反手凝出青赤臂甲。


    青赤臂甲擋住這鐵戟之間,天賜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異色,而遠處的莫然臉上的笑意也緩緩收斂。


    “果然,建木之種……傳言之中,昔日的無名小修蕭天行因為得到了這建木之種之中的傳承,甚至躋身為天門四傑之首,其中非但是上古傳承,甚至隱隱還有仙人魂魄!”


    蕭風麵色如舊,倒也未曾發現天賜和莫然的目光,這青赤臂甲本算是本能驅使,倒也未曾在意那麽許多。隻不過蕭風腳步剛起,正想變招,心中卻是猛然一驚。


    電光火石之間,蕭風腳步急錯,卻是一步退開三丈有餘,而那原本所在之處卻是驟然伸出一隻幹枯發黃的手臂……有人在驅使煉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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