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碑自然有……封天自然也有……”梁巧巧簡單交待一句卻是看著天賜,開口說道,“還記得我們初時所說嗎?清平樂世,引領天下眾生,這是無數先輩的夙願,也是我的畢生所求。”


    “哼!一派胡言,一切不過隻是你的私欲,你要將這世間的修士,擲之水火!”天賜話語之間卻也惱怒異常,鐵戟微顫,卻是接著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殺了這四宗主事就是想要壯大你自己!”


    “這不過是必然而已,幽冥五宗弟子自持天賦,行事無端,即便是收複也多生事端。”梁巧巧話語之間,依舊平淡有餘。


    “那你為何聯合葉一兮?!”


    天賜話語之間怒氣未盡,隻是鐵戟卻也緩緩放下。


    竹林之間風聲是漸止,遠處俯倒的青竹卻也有些起色。


    “他是再世仙人,我們不過是凡俗子弟如何能敵?”梁巧巧麵色如舊,話語之間卻也轉身離去,卻是未曾多言。


    隻是話到此處,天賜卻也微微皺眉,看著梁巧巧的背影,遲疑良久卻也跟了上去。


    ……蜀山承天峰。


    “…………”蕭風看著坐著避水珠的林宓兒卻是微微皺眉,未曾言語。


    林宓兒坐在避水珠中,倒也隨手將避水珠收了起來,雖是低著頭在蕭風身前,但是此刻沒有了白熊,看著蕭風和柳如媚卻也變得拘束許多。


    倒是柳如媚開口打破了這尷尬,“這避水珠就是這小姑娘的法寶,可大可小,可攻可守,實在是個好寶貝,當年我尚且在內門之時倒是一時想要個這樣的法寶。”


    柳如媚開口之間,蕭風看著林宓兒倒也開口說道,“此去不過是觀戰,但是也多有險情,你還先迴去等著吧。”


    林宓兒聞言,卻是不言不語。


    蕭風微皺眉頭,隱約倒是感覺有些不知所措,此刻卻也不知該是聲色嚴厲的叫林宓兒迴去還是帶去斷天峰,隻是若是葉一兮一念之間傷了她,隻怕蕭風自己還真是難以設想那般情景。


    柳如媚本就是心係蜀山,根本無從勸說。但是林宓兒卻也少有這麽多心結,或許隻是單單看熱鬧,隻是為何卻是勸說不止呢?


    蕭風心念起伏之間,三人倒是在這大殿之前立良久。


    “…………”日色更盛,蕭風心心念念著斷天峰的葉一兮和梁巧巧一行的對決,看著林宓兒卻是雙手微動,隱隱卻是想要將林宓兒打暈了,放在這大殿之中。


    “蕭兄?近來看來非但是福緣廣博,甚至美人緣也起色不少,除去了這想小姑娘,這位是?”


    林宓兒身後一個光頭,陰陽臉的和尚卻是身著布衣,緩步走來,卻是昔日南疆淨水禪院的不淨。


    “同門師姐……你?”


    蕭風看著漸漸走近的不淨卻也一時未曾開口,直到走近了才緩緩開口說道,隱約之間卻有些不相信這個不淨為何會出現在蜀山。


    “師門之命,些許小事。”


    不淨話語之間倒未曾透露分毫。


    蕭風麵色微動,雖是有些疑惑,但是不淨不說,蕭風卻也沒有什麽辦法讓他坦誠開口。


    “你們這是打算做什麽?”


    不淨看了看三人的架勢,倒是隨口問了一句。


    “梁巧巧帶著三門五宗和葉一兮在斷天峰對決,我們正打算去看看。”


    蕭風卻也沒有解釋許多,單單隻是看著不淨的神色,卻是想要知


    道不淨知道多少。


    隻是沒想到不淨卻是笑道,“怎麽可能?南疆大禍將至,梁巧巧已經和天門四傑講和,怎麽會有對決?”


    蕭風聞言卻是一愣,“你說什麽?”


    “他說我已經與葉一兮講和,不會有對決了。”


    這大殿一側,梁巧巧卻是依舊一襲黑袍,白發飄然,儒雅非常,緩步而至。


    “南疆大禍不是由天門四傑所起嗎?”


    蕭風話語之間卻是看著走近的梁巧巧,既然梁巧巧無事,想來不淨話語也算是不假,想必這梁巧巧已經和葉一兮講和。


    “天地災難劫,不過適逢其時,為他們所用而已。隻不過如今沒有天門四傑,隻怕我們也抵擋不住這災禍。”


    梁巧巧話語之間倒是依舊如故。卻是伸手示意,喚著不淨隨行,步履之間卻也匆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蕭風看著梁巧巧卻是感覺仿若亂麻橫生,這梁巧巧和不淨,乃至於葉一兮實在是有太多的隱秘,如今雖是隨口說來,卻也讓身為局外人的蕭風多有茫然無措之感。


    “隨我再行南疆,若是願意,三日之後來這承天峰大殿。”


    梁巧巧麵色如舊,不淨卻也跟著梁巧巧緩步離去。


    臨到了走出百步開外,不淨卻也開口說道,“他不過隻是一個無關的小修士,你叫他隨行有什麽意義嗎?”


    梁巧巧白發飄然,卻是淡淡道,“你不也說他福緣超然嗎?我雖是相邀,但是也未曾逼迫他什麽,若是他願意隨行也不過多一席之位,雖不至於有多大的幫扶,但是也不至於阻礙些什麽。”


    而在大殿之前,蕭風卻是皺眉不語,隱約卻也感覺被梁巧巧繞著找不到方向,一言一行似乎都是跟著他行進。


    甚至於蕭風感覺即便是梁巧巧將葉一兮擊殺,蕭風都不會感到多麽奇怪。


    儒門首席,梁巧巧……


    蕭風雖是言辭懇切,但是柳如媚聽聞之間卻也機敏非常,很快找到了蕭風話裏的漏缺。蕭風見此卻也微微皺了皺眉頭,隱約也感覺這話瞞不過柳如媚,沒想到尚且來不及細想些什麽借口卻是被柳如媚一語揭穿。當下倒是開口說道。


    “三日之後,葉一兮連同梁巧巧一行會前往南疆,似乎是要去尋求解決南疆大禍的根源所在,你們有誰想去嗎?”


    蕭風目光略過柳如媚,看著白熊和林宓兒,卻是轉過了話題。目光之中看著茫然的一人一熊,倒是沒有感到絲毫意外,這一人一熊本就是跟著自己一路闖蕩,自然是跟著自己的意願行事。隻不過當下未免柳如媚追問,蕭風卻也隻好轉過話題,略過其他。


    “我想去看看……興許還能有什麽大妖送我些寶貝什麽的。”


    話語之間,似乎感覺到蕭風的目光,林宓兒倒是開口說道。隻不過卻是讓蕭風隱隱皺了皺眉頭,這姑娘卻也絲毫不讓自己省心太多。


    “梁巧巧形事無端,而且這其中牽涉過多,且不說我們修為如何,單單隻是因為梁巧巧所引領,我便隱隱有些不願前往。畢竟這其中的事端牽扯過多,許多舊事或許也是我們所未知的,若是梁巧巧有意引領我們去赴死,隻怕我們還真沒法輕易脫身。”


    話語之間,蕭風想到了南疆邊界的交戰,隱隱卻也冷汗連連,目光之間倒是錯開了林宓兒和柳如媚,看著一臉茫然的白


    熊說道。


    白熊一臉茫然,心中大抵也在尋思蕭風為什麽一臉正色的和自己說著這麽許多,隻是耳邊卻是傳來柳如媚的聲音。


    “你是不是在隱瞞我什麽?”


    這話一出,蕭風卻也不好再故作無視,隻能看著柳如媚,開口說道。


    “什麽?”


    “你所謂天門四傑,雖是一人不明,但是兩人已知,一人昔日南疆之蕭天行,一人我蜀山最強之葉一兮,還有一人是誰?既然你說最後一人是昆侖主事長老一席,那所謂的最後一人莫不是我蜀山長老?蜀山大禍連連,長老一席所存無多,你又百般遮掩,莫不是與我相關?難道是我的引道恩師,元虛真人不成?”


    柳如媚靜靜的看著蕭風說完,目光卻是避開了林宓兒,避開了自己。當下倒也開口說道,雖是久不多言,但是話語之間卻也條理分明,卻是一副吃定了蕭風所想的樣子。


    蕭風聞言,卻也未曾多言,單單隻是轉過目光看著柳如媚。這目光柳如媚很熟悉,也很討厭,初時蕭風見到自己的斷臂之時便是這樣的目光,蕭風的臉上雖是掩飾得很好,但是目光卻也無論如何隱瞞不了許多。


    見到蕭風目光之中的東西,柳如媚低著頭,輕輕的搖了搖頭,卻是緩步走出了迎客廳。蕭風未曾多言,對於元虛雖是算不得了解,但是元虛的仙風道骨,氣質超脫,便是在初入蜀山之時就讓蕭風多有掛念。


    其後也諸多幫扶,話語之間卻也多有良師風範。所以即便是最後元虛身隕,甚至是知道他天門四傑的身份,也不過可能是出於其他目的才對蕭風多加關照之時,蕭風仍舊願意行叩首之禮。


    隻不過相對於蕭風,柳如媚對於元虛真人的卻是比蕭風的感情來得更加深刻。初時荒野相遇也好,外門武鬥也好,蕭風就隱隱覺得柳如媚雖是魅骨天生,但是卻也卓然自傲,隱隱有些歲寒風骨,非但是對於正邪強弱,對於自己的授業師門——蜀山卻也多有尊崇。


    昔日也曾聽柳如媚說起她從前總總,卻也多是關於元虛真人,初時柳如媚本無仙緣,根本不可能尋道蜀山,是元虛路過,見柳如媚伶俐,特意帶到蜀山。從此柳如媚卻也一夜成就了百世未曾想過的美事,她也自感其中機緣,每次下山多有鋤強扶弱,散盡家財之舉,卻也多多少少算是對於這一朝入蜀山的感懷之情。


    蕭風雖是未曾言明,但是言行之間卻也袒露無異。蕭風也不知為何,見到柳如媚之時卻也遠不如其他人一般圓滑,甚至隱隱之間連借口都有些遲疑。元虛真人對於蕭風尚且是叩首行禮,對於柳如媚卻也更是恩重似海,不可輕言。


    蕭風也不知如何去攔著柳如媚,也不知如何安撫。元虛真人的屍身尚且在正陽峰頂的茅屋之中,卻是讓蕭風如何掩飾也不得其解的。


    柳如媚低頭緩步離去,迎客廳之中倒是一時陷入了沉默。且不說白熊,即便是林宓兒也隱隱感覺這氣氛有些凝重,當下倒是赤著腳,快步踩過地磚,卻是徑直撲到了蕭風懷裏。


    蕭風微微一驚,倒也一時忘了初時所想,隻是順手護著林宓兒,看著林宓兒的明眸,倒也淡淡說道。


    “你怎麽生得這麽黏人了?柳師姐在場之時,我尚且不在多言,你日後也需得端莊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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