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侯明錯身而過之間,夏侯明卻是低語一聲,“來日你必將死於我手。”


    蕭風聞言卻是一笑了之,夏侯明雖是半跪在地卻也單單隻是脫力而已。他既能言語,若是開口叫繡娘出手,隻怕蕭風也沒法這麽從容離開。


    隻是夏侯明並沒有,單單隻是一聲低語算作告誡,無形之中卻也放了蕭風一馬。蕭風並沒有看錯,夏侯明雖是言語張狂卻也不乏霸者心性。


    此刻誅殺蕭風其實很簡單,繡娘既然到場,隻要夏侯明出聲提點,蕭風絕然無法安然離開。隻要夏侯明恢複了氣力,蕭風卻也必死無疑。


    但是夏侯明並沒有急於將蕭風誅殺在此。因為在他而言,蕭風不過隻是一個修為稍強的魔族修士,是自己手下留情,甚至是幫扶之下才能從這大陣之中脫身。但是蕭風卻也有一用之機,蕭風的修為自然不錯,甚至對於陣法也算了解。


    留待日後尋他,無論是套出功法典籍還是收為己用的價值都遠遠大於此時此刻簡單的誅殺在場。


    蕭風也未曾在意這麽許多,這滿目的屍骸,恍若這無盡的草色一般連綿無盡。蕭風卻再也不願這般親臨此間。


    …………南疆,長河之中。


    山光水色如舊,一隻巨大的鼇龜穿行這長河之中,長河之中一時卻也恍若山影連綿,漆黑一片。


    當時,誰也未曾想過這個不過四尺,其貌不揚的鼇龜卻是瞬息暴漲百丈,直接一口朝林宓兒咬了下去。即便是林宓兒化作長蟒卻依舊一口就被咬斷腰椎,生死不知。單單隻留下白熊在河灘之上卻是被浪湧拍暈過去。


    長河之中這鼇龜迅捷穿行之間,不知過了多久卻是鑽進了一個河底洞窟之中。


    這鼇龜如此巨大,這長河之中的洞窟卻也堪堪勉強能夠通行。


    無邊黑暗之中,驟然亮起一抹光亮,這鼇龜行進之間卻也將這洞窟角落的一處石塊掀開,石塊之後卻是一顆巨大的明珠。


    明珠光華閃耀瞬息將這洞窟照亮,鼇龜將林宓兒化作的長蟒放在洞窟之角,又將石塊推迴遮住這明珠卻是緩緩縮小,化作四尺來高的模樣,卻是順著河水轉身離去,單單留下林宓兒卻也不管不顧。


    洞窟之中一時又迴複了初時的安靜。


    不知過了多久,林宓兒化作的長蟒卻是緩緩變迴了人形,卻是緩緩動了動身子,“疼……疼……”


    林宓兒眼前無邊水色,昏暗之中卻也隱約有些光亮。簡單的環視了一下四周,林宓兒卻也借著昏暗的光亮,看了看腰間,“……竟然好了?”


    初時所見的巨大鼇龜張口之間直接咬斷了林宓兒的腰椎,林宓兒雖是本能的化作長蟒卻也絲毫未曾阻擋一二,瞬息便昏死過去。沒想到此番看來,這腰間的血色非但散盡,甚至絲毫不見傷痕。若不是這河底洞窟有別於初時的河灘,隻怕林宓兒都以為是幻覺了。


    洞窟之中雖是滿是河水,但是林宓兒本也是妖族化形,倒也算是無恙。腰間的傷勢雖是好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林宓兒卻也無暇多想許多,隻當作是自己血脈傳承或是化作長蟒之後恢複能力驚人了。畢竟在這無名洞窟之中,尚且不知道那巨大的鼇龜在何處,林宓兒倒也沒有心思細想許多。


    隻是林宓兒未曾注意到自己腰間傷口之上,尚且有些許微弱的青芒緩緩


    渙散。


    洞窟之中,雖是有些許光亮,但是畢竟算不得亮堂。林宓兒跌跌撞撞,好不容易遊出了這角落,卻是有些分不清方向。隻能朝著光亮處遊去,隻不過遊出這角落之時,卻是看到遠處似乎有一道隱約的光華。


    這光華不同於遠處的光亮處,顯得暗淡些,微弱些,但是隱隱之間似乎有些許微弱的靈氣滲出。即便是林宓兒都能夠感受到這靈氣雖是微弱卻隱隱連綿不盡。


    “難道是什麽寶物?”


    林宓兒心念至此卻也忍不住轉過身,遊向那靈氣滲出之處。林宓兒未曾化作長蟒,但是卻也通識水性,不過些許時候卻也衝到了這靈氣滲出之處三丈開外。


    隻是林宓兒尚且未曾踏足其間,卻是驟起一道靈紋,雖說不上強勁,但是隱隱卻是拒人於千裏之外。若是常人隻怕還會思量一二,隻不過到了林宓兒這裏卻是腳步加快,迅捷遊到那靈氣滲出之處。而就在這靈紋瞬息擴散之時,長河之中卻是瞬息暴起一隻百丈鼇龜瞬息遊動之間卻是朝著那河中洞窟遊去。


    “這是?”


    洞窟之中,林宓兒想過這裏應該留存的什麽寶貝,多是明珠,寶劍,或是經卷之類,再不然就是各類的妖獸之類,但是卻也沒想過這長河之中卻是一個青銅小馬。


    這青銅小馬不過半尺,雖是水底光線暗淡,但是身上的青銅光澤卻也醒目幾分,甚至林宓兒湊近之時,隱隱還能感覺到這青銅小馬機括不停轉動。這青銅小馬也無底座,單單是隨意靠在水底碎石邊,四足飛揚之間,隱隱卻也有些神韻。


    “…………”林宓兒簡單的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似乎也未見什麽其他物件,“是個孩童的玩具嗎?”


    林宓兒簡單一念之間卻也伸手想要將這青銅小馬拿了起來,隻是觸手之間卻是驟然靈光萬丈,瞬息將林宓兒籠罩其間,“!!!”


    長河之中,似乎是感覺到青銅小馬被移動一般,這百丈鼇龜卻是再快一線,隱隱之間卻是在這長河之中激起滔天浪湧,一時之間卻也驚起兩岸無數鳥獸。


    而在一處樓閣之中,墨色的桌椅,茶案焚香繚繚,屏風之後,一個人影以手扶額,卻是側首看著身前的書冊,這書冊寬約三尺,長也達五尺二三,懸於這人身前卻幾多奇妙。更為令人稱奇的是這書冊之上,不顯文字,單單隻是點點光亮恍若群星在案!


    “嗯?”


    光點無數,這人卻似乎看出其中的異常,“被解開了嗎?到底還是有些日子了……”


    話語之間,這人聲音卻是隱約有些朦朧。


    而在南疆長河的河底洞窟之中,林宓兒隨手拿起那青銅小馬之間卻是驟然靈光萬丈,等到林宓兒緩過神來,周圍卻似乎變了一番模樣。


    “…………”這裏倒是不複初時河底洞窟的昏暗,單單隻是無盡的純白,雖是亮堂但也說不上刺眼。遠處著一隻鼇龜,背對著林宓兒,也不知在做些什麽。


    見到這鼇龜之時,林宓兒就皺了皺眉頭,未發一言,單單隻是退後半步,隱隱之間卻也想要看看這鼇龜的反應。若是初時的那隻鼇龜,隻怕林宓兒也難逃一死。


    林宓兒腳步之間,雖是赤腳,動作也算是輕微,這鼇龜卻似乎極是靈敏,卻是聽到了林宓兒的腳步聲,徑直轉過身來。


    “!!!”


    無需多言,林宓兒卻是急忙退後,這鼇龜卻也和初時所見那隻鼇龜一般無二,四尺來高,隻不過雙眼之間少了些呆滯,多了幾許靈氣。


    “你是?”這鼇龜看著林宓兒卻是開口問道,話語之間,聲音卻似一個的孩童模樣。


    林宓兒腳步疾退,隻是這一片光亮之間也不辨南北,也不知盡頭,單單隻是感覺疾退之間卻也和這鼇龜不曾隔開分毫。當下,林宓兒倒也平靜下來,畢竟已經被吃過一次,再加上這裏,眼看著逃不出,也不必做些無用功了。


    “林宓兒。”


    林宓兒話語之間倒是看了看這鼇龜是,隱隱之間感覺這鼇龜似乎比初時所見多了一絲精氣神,少了些呆滯。


    “好名字。也極是順耳。”


    鼇龜話語之間,依舊如同孩童一般的聲色。


    “是嗎?我也覺得極是好聽。”


    林宓兒聽到這鼇龜誇起自己的名字似乎是忘了自己剛被這鼇龜咬了一口,“我身邊的人也不曾在意這麽許多,你倒是第一個注意到我名字的人。”


    “…………”鼇龜聞言卻也一時無言,雖是誇讚,但是也不過是客套,沒想到這個姑娘倒是如此當真,喜笑顏開之間,甚至隱隱有些話語不絕的意思。


    當下鼇龜倒也轉過話題道,“你是如何進來的?”


    林宓兒聞言一愣,這才想起來這是在河底洞窟之中,身前這鼇龜也是能夠化作百丈,一口將自己吞下的妖族,當下也正色道,“我在河底洞窟之中,看到一隻青銅小馬。”


    “原來是青銅小馬,難怪了,我想了這麽許多年,還是想不出這謎題的答案。原來卻是青銅小馬……”話語之間,這光亮之處卻是瞬息化作點點光點。


    林宓兒微微一愣,一時之間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眼前的光點散去,卻又是迴到了水底洞窟之中。


    林宓兒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待到轉身之時卻是一驚。


    那隻百丈的鼇龜卻是已經臨到身後不過三尺,甚至連鼇龜身上的甲殼紋理都清晰萬分。


    “完了……”


    見著這百丈鼇龜臨身,林宓兒卻也忍不住心中一聲哀歎。


    這鼇龜僵在這河東洞窟之中,洞窟之中光線也算不上亮堂,這巨大的鼇龜擋在林宓兒身前,倒也多少有些讓人心驚膽顫。


    隻是尚且不及林宓兒觸及這鼇龜,這鼇龜卻是緩緩睜開了雙眼,隨著這鼇龜睜開雙眼卻是伴隨著一陣無聲的威壓,林宓兒正好臨近卻也忍不住連退數步。


    待到林宓兒迴過神來,眼前的巨大鼇龜卻是消散無蹤。


    “!!!”


    林宓兒看著眼前這一幕卻是多少有些不知所措,隻是下一刻這洞窟之中卻是驟然明亮許多。林宓兒也順著光亮處看去,卻是看見一隻不過四尺來高的鼇龜在一塊巨石之前,卻是伸出爪子將這巨石挪開,顯露出其後的一顆明珠。


    明珠不大卻也明光四起,充盈這洞窟,實在有些神奇。


    “原來是青銅小馬啊……”林宓兒尚未反應過來眼前這無端變故,這鼇龜卻是轉過身來,模樣卻是初時河灘之上多見的那隻鼇龜一般無二,唯獨這鼇龜眼眸之中似乎多有靈動,顯得不那麽呆滯。


    林宓兒看著這鼇龜,皺了皺眉頭,隱約有些猜想,但是一時卻也不便開口。隻是看著這鼇龜緩緩遊到自己身前,想看看這鼇龜有什麽說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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