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司機的筆錄聽上去並沒有任何的問題,他雖然在案發後有出現在犯罪現場附近,但卻是從那裏的警局裏出來,因為他因為超速被開了一張罰單,但是他對這個處罰並不服氣,因為他宣稱自己是在限定的碼數內行駛,並如果有問題完全可以調取監控進行排查。


    但並沒有什麽結果,所以我們的到來更像是在聽他一個人抱怨現在的法.製.部.門.是有多麽的漏洞,身為公路警居然將車大咧咧的停在馬路旁邊長時間消失,而自己卻要被莫名其麵的處以這該死的根本就不合理的罰單。


    一直到我們走出他的家門他都一直在背後嘀咕著。


    剛取證出來泰勒就接到裏斯本的電話,神色嚴峻難看。


    她掛掉電話,抬頭看向我們,語氣苦澀。


    “剛剛接到消息……發現了第六起。”


    第六起受害者的年紀是目前最小的,隻有十四歲。她的粉紅色自行車被人發現倒在路邊,屍體就在旁邊的水溝中。


    依舊渾身.赤.裸.,雙.手.雙.腳.被.捆.綁,隻是這次除了眼睛被蒙上外,嘴也被黑布蒙上。幫忙進行驗屍工作的馬坎的副手在揭開女孩扣上的布條時,禁不住退後差點唿出聲,被馬坎瞪了一眼後又憋了迴去。


    但這舉動還是被圍在警戒線外的媒體和原本軟到在地的母親發現,在媒體的騷亂中,母親推開了同樣悲傷的丈夫,衝過去趴在了女兒身邊,哭嚎在一瞬間像是因為看見了什麽而被掐住了喉嚨戛然而止,木然被協警架開時才又發出了更大的哀嚎,那聲音淒涼不似人類,更像是某種失去了幼崽的母獸一般。


    ——女孩的舌頭被硬生生的拔掉了。


    連原本騷亂想要趁機拍到更多照片的媒體也下了一跳,被濃濃的悲傷感染,逐漸安靜了下來。


    我站在一邊,看著癱倒在地,哀痛到連聲音都已經發不出隻無聲的長大嘴哭喊的母親,禁不住後退一步,撞進身後人的懷裏。


    “蘇?”


    視線朦朧間,我看見握著我雙肩的米勒擔憂的神色。


    “你還好嗎?蘇?”


    “……還好。”我看著他,機械的迴答。“我還好,米勒。”


    是的,我還好。隻是為什麽……我的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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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起案件間接的證明了剛剛三人的不在場證據,洗掉了他們的嫌疑。


    但我們同時也失去了線索。派翠克·簡第一次失手,分析錯誤。


    他坐在他的沙發上,雙手肘部放在腿上,上身前傾,十指交握,眼微斂看著不遠處的地麵,臉上難得的少了慵懶隨性。


    其他人也各自沉默著,最後是泰勒打破僵局。


    “用‘誘餌’吧。”


    簡猛的抬頭看過來,唇輕抿。


    裏斯本沉默了兩秒後點點頭。“警局裏確實有2個州警符合受害人的外形。”


    “但我們需要重新部署一下。”泰勒說完,轉頭看向簡。“簡,你認為將人安排在那裏會比較好?”


    我和大家一起望過去,簡的表情有一瞬的怔忡,隨即隱了下去。他轉頭仔細看了看已經標記著受害人位置的地方,分別在兩個地方點了點。


    “就安排在這裏和這裏吧。”


    裏斯本和泰勒在商量後認同了簡提供的地點,開始安排人並進行部署。隻是我們誰也不知道,這樣的部署是不是真的有效。


    隻能期望吧,我暗歎,望向窗外時,看見失去親人的夫妻正相符攙扶著,在協警的幫助下,走向電梯。


    現在隻能期望這個部署是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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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裏斯本和泰勒通力合作下,當天傍晚就已經將一切準備好安排了下去。但可惜的是兇手就像是察覺了什麽一般連續3天都沒有再動手,蟄伏了起來。


    加州依舊人人自危,活得小心而惶恐。


    就算是再鐵打的人,連續幾天下來也已經開始受不了。就連周都掛著黑眼圈,就更不提快24小時都趴在電腦上的米勒和格蕾絲了。


    “我感到惡心反胃。”米勒趴在茶水間裏的圓桌上,半睜著眼說。他的麵前是超~濃的咖啡,剛剛我看到他直接倒了5包進去。


    長時間的無法安睡確實會導致惡心反胃,我理解的點點頭,然後僵直。


    咦?我有過長時間無法安睡的情況嗎?扣了口臉頰,疑惑。


    格蕾絲似乎看起來還好,隻是同樣看得出不太精神,這樣看來,整個行動組唯一隻有我維持著吃好喝好的狀態,實在是太招人恨太不利於團結了。


    “要不今天我也跟著出外勤吧?我開車,到了地方代替你們一會兒。你們也可以休息一下。”今天出外勤的是米勒,格蕾絲留守。


    “真的嗎?!”米勒看上去感動得都快掉眼淚了一般,搖著尾巴抓住我的胳膊,臉往上蹭。“蘇你實在太好了。”


    “把你的臉從我手背上挪開。”我麵無表情死魚眼的看著米勒把他因為休息不好,現在已經變成大油田的臉往我手背上蹭,簡直不能再嫌棄的斜睨他。


    米勒一邊嘿嘿嘿,一邊從一旁抽出紙巾特別狗腿的幫我擦著手背。


    既然確定要跟著出外勤,那麽準備工作肯定是要做好的。比如說咖啡,還有簡易三明治。等我把這些東西弄好準備放辦公桌上時,簡看見後從原本經過辦公室變成退後一步,走了進來。


    “你今天要跟著出外勤?”他很不讚同的看著我,就像隻出去了五分鍾迴來就發現我把整個真皮沙發給拆了似的。


    我眨眼,再眨眼。在他譴責和帶著‘你不乖’的眼神下思考了半秒,確定自己確實不是他家的兔紙……╮(╯▽╰)╭


    “是呀~”


    派翠克·簡淡淡的掃我一眼,出去了。剩我原本已經鼓著氣準備承受他的大招的時候,他出去了……出去了……


    好泄氣。


    “……”我摸不著頭腦的扣了扣臉頰,聳聳肩,決定不管他。


    一個小時後,原本應該和裏斯本一輛車的派翠克·簡正笑眯眯的坐我旁邊的副駕上,連安全帶都已經給自己係好了。


    “車鑰匙明明在我這裏。”米勒指著已經率先坐進車裏的大金毛,看看我手上的鑰匙,再看看他。


    “上去吧,誰讓他是簡呢。”經過我們的瑞斯比用特別理所當然的語氣拍拍米勒的背,把他拍得向前踉蹌了兩步。


    派翠克·簡在瑞斯比的話語中,頗有些得意意味的看了我一眼。挑眉。


    “……”


    所以說你到底是在得意什麽啊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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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監視其實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根本就和大片裏上演的完全是兩迴事,尤其是在蚊子眾多的夏天,圖涼快放下玻璃吧你會變成它們的美食,關上打開空調又悶得要死。


    總之就是各種不舒服,而周他們居然就這樣過了好幾天,果然表麵風光的cbi也並不是那麽盡如人意的。


    米勒在後座抱著胳膊唿唿大睡,簡在旁邊開了車頂上的小燈,安靜的看書。似乎隻有我顯得特別的不淡定。


    但……監視真的真的真的是一件非常非常無聊的事。_(:3」∠)_


    也許是被我不斷的看過去的眼神打攪到了,在我再一次的望向旁邊時他終於帶著一點點無可奈何的笑意放下書,迴望。


    “怎麽?”


    “……沒什麽。”我看著他在暖黃的車燈下,顯得特別柔和的臉和深邃的眼眸,突然心裏一跳的想到了那個晚安吻的晚上。慢了半拍才迴答。


    “好吧。”他徹底的放下書,把它倒扣放到擋風玻璃前。身子往我的防線側了側,一副打算好好陪我聊天的模樣。


    “……你在英國的時候,開心嗎?”他想了想,起了個話頭。因為後座的米勒睡著了,所以講聲音壓得比較低,但在背景是黑漆漆的樹林裏隻有鳥鳴蟲叫的時候,卻帶著一股屬於黑夜的暗啞和曖昧。


    ……尤其是,這個和晚安吻那個晚上那麽相似的燈光。


    “開心。”我很認真的想了想,迴答。


    簡用一種‘還能好好聊天不?’的表情無語的看著我,最後還是忍不住半捂著臉低聲笑著。


    “……你,就不打算跟我說說那裏的風土人情?”他做了個手勢,像是在引導我該怎麽和人聊天一樣。“比如說,遇見了什麽開心的事,或者……”


    他抬眼,深藍色的眼眸在暖黃的燈光下自帶柔情的效果,但又顯得晦暗。


    “或者。能讓你開心的人。”


    我看著他,心裏生出某種想要做點什麽的衝動,但是卻怎麽也沒法把眼睛從他的臉上移開,感覺就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和他對視,就覺得……滿足?


    “嘿。”車外突然的聲音就像是打破了某種魔咒一般。


    我在他的臉上同樣的看到了突然被驚醒的表情,那一瞬都盡量若無其事的調開眼來偽裝自己的若無其事。


    朝著我們慢慢走來的是某個人影,好在他帶了手電筒,所以近了也看清是之前曾經見過的那名協警,利卡。


    他在走到車旁,俯身看了看車內後,衝我們笑著。


    “我還以為今天這條路隻有我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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